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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瑶脸上笑容有些僵,愕然地想,不对呀,她最重要的事,还没说呢!
愣愣的看了崔城之一眼。
“这会子先别看了,日后有看的时候。”韩鸿照看着互相对视的两人,忽然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东方瑶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发现崔城之脸都微红的时候,像骤然被扔到油锅里的虾子一般,脸登时烧了起来,没多说一句,低着头就跟婉娘走了出去。
看着东方瑶走出去,韩鸿照面上的表情才逐渐变淡,目光凝在崔城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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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悦卿兮
婉娘领着东方瑶四下走了走,说道:“当年太后娘娘雷霆之怒,说实话我真替你捏了一把汗。”
东方瑶笑道:“姊姊都这样害怕,更别说我心里了。”
“瑶儿,”婉娘颇有些无奈,“你说实话,你既是心里也怕,为何又要惹恼太后?”
东方瑶沉默了半响,方道:“我心里有愧。也不愿太后与至亲骨肉如此,更何况,倘若不是小人谗言,颍川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她没有明说心里有愧是为谁,可是婉娘清楚明白,这个有愧的人是昭仁太子。
至于小人谗言……婉娘四下去看,并无他人,才说道:“其实我倒觉得,你这一走,是幸事或未可知。”
“姊姊这是何意?”东方瑶问道。
婉娘轻声道:“即便你是在楚州,当也知道如今唯一能在太后娘娘身边说上一句的,也只有李中丞。”
东方瑶心中顿时一凛。
婉娘拉着东方瑶的手,逐渐走进了春华园的深处,边走边道:“你在地方历练许久,许多事情大约自己也该想明白了。我只对你说一句,太后这几年来,愈发喜怒无常,唯有李中丞还能在一边说上两句,我老了,再有几年也该出宫了,有些话也不能再行嘱托,日后你在太后身边的日子还长……”
东方瑶呆了一呆,婉娘说她要出宫了。
婉娘有些心酸,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掩藏好这几份情绪来,轻轻拍了拍东方瑶的手:“日后你在太后的身边的日子还长,倘若能和崔郎君相互扶持,他一向为人谨慎,更兼谦逊有礼,我也算放心了。”
“姊姊!”东方瑶一急,“姊姊一定要走么,我若是想你,又该怎么去见你呢?”
“自古以来,盛筵必散,我走了,自会有人替我补上。”
婉娘用和蔼的目光看着她,顺便伸手为她轻轻拨动了额前的几缕碎发。
送走了婉娘后又去长生殿看了圣上,李驰看起来精神不是很足,恹恹的坐在榻上,强撑着笑颜:“原来是娘子回来了,可去瞧了太后娘娘?”
一边有婢女将她扶起来到一边的蒲团上,东方瑶恭敬道:“去过蓬莱殿了,太后娘娘惦记着陛下,要妾一定来瞧瞧陛下,这些年陛下身子可还好?”
“还好,劳烦娘子记挂了。”李驰客客气气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的,可毕竟才去了长子,李驰怎么可能无恙?
东方瑶和李衡贞算是没什么交情,可从未想到有一日李衡贞会这样被亲祖母赐死,还有他的妻子柳氏。
昔年谈起这场婚事的时候,谁人不是连连摇头,说柳氏音容德貌不配李衡贞,不过几年,齐王与齐王妃举案齐眉恩恩爱爱的名声传遍长安,长安城谁人又不称赞一句?
可如今李衡贞一去,柳氏便殉情吊死,古来烈性女子,原也不过如此。
况且齐王一死,李驰只剩下吴王和魏王两个儿子,魏王年纪尚小不堪有用,如此一来便只有吴王。岂止是李驰孤立无援,连李衡乾都孤掌难鸣。
东方瑶心中默然,李衡乾与李衡贞一母同胞,李衡贞的死一定对他打击很大吧。
李驰又问了东方瑶在楚州的遭遇,聊了几句李宜奉,东方瑶看皇帝眉间倦色上来了,不好再待下去,便低声道:“妾不好再打扰陛下休息,便先告辞了。”
李驰挥了挥手,笑道:“无妨,娘子若无事,多来转转也可。”
待退出蓬莱殿,正行到宫门口,好巧不巧,东方瑶又遇到了窦皇后。
窦皇后早就听过东方瑶的名字,不过这是第一次见东方瑶,待见了东方瑶的模样,倒是有些惊讶。
这模样,竟是十分的沉静端庄,不似前人所言,媚上求恩的奉承嘴脸。
东方瑶屈膝一礼:“妾东方瑶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窦皇后微微一笑:“原来是东方娘子,适才就听说娘子今日入宫,原本想着去蓬莱殿见一见,不曾想晚了,偏又在这里见着了。”
一边对东方瑶虚扶一把。
“妾真是惶恐,哪里要劳烦皇后殿下,这是正准备去含冰殿拜访皇后殿下呢。”
窦皇后也不推辞,拉着东方瑶去含冰殿问了一遭,和李驰问的也差不多,只不过中间夹了不少嘘寒问暖,自然了许多。
……
桓修延带着一支玉笛,兴冲冲的就进了公主府。
“芸儿,你瞧!”
楚芸正在花亭训诫仆人,因着怕公主近些日子可能回来,新建的公主府又无人来主持,因此她只好亲自上阵,在公主府里住了几日,再隔三差五的去道观里照顾公主。
“先下去罢,”楚芸笑着瞥了桓修延一眼,又低声对仆人嘱咐道:“记得把上房那些软帘换下来,颜色不好看,换些素雅的。”
仆人诺然而退,桓修延走进来,笑道:“芸儿倒是愈发有大家风范了。”
“桓哥哥这便是打趣我了,”待软帘一放下去,楚芸脸上带了几分倦色,她抬手轻轻一揉,微微笑道:“也是没有法子,我前几日来公主府瞧了一瞧,布置的实在是差强人意,因着这些人都不晓得公主喜好,公主性子愈发冷淡,倘或惹恼了公主,总归不好,这才鸠占鹊巢,多管一闲事罢了!”
楚芸在都尉府的时候颇受永平大长公主宠爱,公主有事便喜欢楚芸替她出面,因此这许多人都不计较楚芸孤孑的出身,又兼她为人谦逊温柔,是以都愿意听她的,巴结着她,太后见楚芸有这般手腕又是对公主真心实意,暗地里也就由着她来了。
因此说是“多管闲事、鸠占鹊巢”,委实过谦。
桓修延见她面有倦色,不免心疼,嘴上又不好表现的太过,便迟疑道:“偌大的公主府你怎么也管不过来,要不我向我阿兄求些厉害的媳妇子,替你打理打理可好?”
楚芸仿佛打了个机灵一般脱口道:“不必了!”
“怎么了?”桓修延有些惊讶,毕竟他也是一番好意。
楚芸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低声道:“不好劳烦你阿兄,况且我也忙得过来,府里有原来都尉府的老人,她们都愿意替我出谋划策。”
桓修延愣了半响,还没明白过来,只好讷讷道:“也只好如此,若是你有意,同我说了,我再告于阿兄也不迟。”
两人俱是一阵沉默。
桓修延低头抚着手中的玉笛,良久才道:“芸儿,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副好的琴谱,替你吹一曲可好?”
楚芸眼睛转了转,仍旧点了点头。
桓修延的笛声悠扬而起,纵然身处纷繁之处,依旧能令人静下心来,平心静气。
倘若是平时,楚芸一定会寻一处幽静的亭子或小花园要桓修延吹来听,可她此时并无闲适之意,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少顷,桓修延停了下来。
“吹完了?”楚芸从走神中回来,问道。
桓修延轻轻点头:“吹完了。”
楚芸虽心不在此处,可毕竟也颇通音律,听他最后一缕笛声在耳中萦绕消散,分明是未尽之音,缘何要说已经吹完呢?
仿佛没有看出她的疑虑,桓修延说道:“我忽然想起今日教坊有些事,便不打扰芸妹妹了。”
楚芸也不强留他,况且,她也实在没有心思说些风花雪月,便将桓修延送出府去。
站在公主府的门口,心中暗暗盘算着,听说东方姊姊已经入了宫,恐怕面圣完毕,不知是不是该去万寿观候着……
正这么想着,忽见不远处的街角拐来一辆装饰颇为华贵的马车,倒像是宫里来的,楚芸思量片刻,心中立时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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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陌路之人
东方瑶从马车上下来之时,楚芸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她亲手扶着东方瑶从马车上下来了,一边眼圈红了,闷声说:“姊姊终于回来了。”
小姑娘长大了,模样也俊秀了不少,面上倒不似先前那般怯怯弱弱,短短两年间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和大方从容。
鹅蛋脸,柳叶眉,那皎若云间明月般的淡雅之气,也已与小荷有了五六分的相似。
一时想起来小荷,东方瑶忍不住心酸,她赶紧压下这难过的情绪,轻轻点了楚芸的鼻尖,说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姊姊还走吗?”楚芸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问。
“不走了。”
两人边说边走进府里,楚芸一边指使婢子奉茶,一边领着东方瑶去了上房,房中布置十分齐全,婢女小厮来往亦是井然有序,东方瑶早知道元香还未住进公主府里来,只是打听到芸儿在此处替元香暂管而已。
“芸儿,这些,可都是你来回布置管涉的?”她四下望了望,笑道。
楚芸脸一红,说道:“姊姊误会了,我不过是在此处替公主姊姊看一看罢了,哪里能有管辖整个公主府的能耐呢!”
“好芸儿,”东方瑶拉着楚芸的手,“这些年你吃苦了,在公主的身边住的可还好?”
话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暗忖,寄人篱下的日子,哪里能有几分好?
楚芸低声道:“芸儿就算不说,要外人来说,也没有不夸赞公主姊姊的,公主姊姊凡事总想着芸儿,是以芸儿凡事也愿意为她着想,如今公主心魔难勘,在观里过得一日不如一日,莫说太后娘娘心里难受,就连芸儿这个外人都难受的很。”
果然……
东方瑶垂了眸子,她早先知道会如此,又该如何劝她呢?
楚芸见她似是有些恍惚,忙安抚道:“姊姊也莫想多了,那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公主姊姊的两个孩儿还在道观呢,就算是为了这两个孩儿,也不会长住的。”
“你这话说的也是,”东方瑶叹道:“可那是为了她的孩儿,我倒希望,她是多为了自己。”
楚芸听了,只默然不语。
一个人的一生,免不了为了别人而活,可若只是为了别人而活,又有什么乐趣而言呢?
喝了两盏茶,楚芸便带着东方瑶道公主府的后院逛了一逛,东方瑶大略一看,风景确实不错,元香闲来时来后院逛逛,说不准心情还能纾解些。
两人又就着几盏茶分别诉了这两年的遭遇如何,约莫大半日才分开。
回去的路上,东方瑶就一直默然不语。
芍儿自知她是因为公主的事情犯愁,想去看公主,可是又不知见了公主该说什么。
“娘子也别思虑太重了,个人毕竟还是有个人际遇的,你我多说一两句话固然管用不管用,还是要看他个人的造化不是?”
长安殿里已经布置完毕,竟好像自己从未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