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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东城门候着,且毫发无伤。
如此一来,泗州必定会被占领,再加上李宜奉带的人多,泗州折冲府听命于李宜奉也是吃不准的事。
这样,事情似乎又棘手起来了。
早先送到长安的密奏已经到了,太后雷霆大怒,当即先处置了正准备在玄武门逼宫作乱的宜城公主,又赶紧派了石安京北下解决李宜奉,但是这也需要些时日,倘若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大约石安京到了楚州的时候,只能给他们收尸了,因此现在,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萧恪借兵兖州,那是因为宇文侯和苏欲言是老相识,孟鹤琏能统领徐州大半部分人马,那也是因为他在徐州素有威望,且现在正值危难之际,倘若再想着去别处借兵,见不到朝廷的敕令,恐怕人家连根毛都不会给了,也吃不准最后太后脑袋一转反应过来。
哎你小子,没本太后的命令竟然还能处处调出军队来,那还要本太后这敕令有何用?你岂不是要造反了不成!
再盖个拥兵作乱的帽子,那到时候可就有口难辨。
那么为今之计,只能以少胜多。
东方瑶不懂这些军事上的道道,干着急也没用,此时也只能被芍儿劝回了帐中歇息。
用了些早膳,她就有些捱不住了,趴在案几上昏昏欲睡,正睡得神魂颠倒间,忽然身子一轻,似是被人凌空抱了起来,东方瑶揉着眼睛嘀咕了一声,堪堪睁开一条缝儿,便见着芍儿正掩着门要溜,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和崔城之大眼瞪小眼。
“醒了?”崔城之笑道:“我原本不想吵醒你的,许是动作有些重。”
东方瑶没觉得哪里不好意思,反而十分舒服,她两只爪子很自然的圈在他的脖子上,“不怪你,可能是我睡的太轻了,对了,你们想出办法了没?”
崔城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东方瑶一急,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不说呀!”
柳眉斜挑,眼睛睁的大大的,红唇嘟起来,此时的她,真是娇憨无比,把崔城之的心都撞的柔柔软软的,他抱着她轻巧的身子爱不释手,直接坐在了一边的小榻上:“这么多人都在想办法,还有什么解决不了?”
原来按照大家适才集思广益的方法,这事儿也的确可以速战速战以少胜多。
李宜奉虽是躲进了泗州城,可他毕竟不能甘心做缩头乌龟,朝廷的大军不日便挥师北下到达楚州,倘若他继续龟缩在泗州,只能有被人困死或者瓮中捉鳖的份,所以必定不会坐以待毙,那么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悬于泗州之上的海州,海州的情况会同泗州一般,只要拿下海州,李宜奉稍加打探便会知此时兖州兵力空虚,纵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整军之后,孟行裕立刻就带了一队人马向着海州城的方向去了。
纵然东方瑶不甚了解兵法,也知兵贵神速的道理,李宜奉距离海州明显比他们距离海州的距离要近么,恐怕孟行裕到的时候,李宜奉早就在等着孟行裕自投罗网了啊!
自己都明白的道理,他们一群打仗当饭吃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着东方瑶脸上郁闷又疑惑的神情,崔城之伸手刮了刮她的小脸,笑道:“自然是虚晃一招,李宜奉和裴峻此时最怕的就是腹背受敌,一旦我们形成包围之势,他们就退无可退了,所以此时反而会加快行军速度,以求拿下海州,但是相应的,他后方的泗州就会防备薄弱,我们会从泗州切入,不过李宜素昔谨慎,必不会抽掉所有的兵力,是以泗州城依旧难攻,只是并非人人都能如他一般小心,我们人少,若是佯败的话,必定会有追兵,此时再有一队人马从一侧攻入泗州,直捣黄龙,与孟长史前后夹击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东方瑶听的一愣一愣的。
崔城之这么一解释自然好理解,可是办法想起来可并非一朝一夕。
怜他许久未休息又要不辞辛劳,东方瑶心疼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要佯败被追杀的那一队?”
崔城之点点头。
孟鹤琏德高望重,在徐州素有威名,要他来佯败敌人也不会信,萧恪在安西那也是新出世的一代名将,因此这佯败不怎么光彩的工作自然会落在崔城之的身上。
谁让他没上战场打过仗呢?
东方瑶幽幽叹了一口气,伏在他的怀中,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处,“你可一定、千万要当心,不能有事呀!”
正凭空伤怀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东方瑶“哎呦”了两声,只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倒了过来。
“你压我做什么?!”她惊的心脏乱跳。
她哪里知道,她小手那般不老实的乱放,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感觉到哪里气氛有些不对,东方瑶终于后知后觉起来,她窘迫的侧过头去,想以此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可是很快,崔城之一挑手又把她掰正了来,笑着打量她。
东方瑶被他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干脆直愣愣的瞪他,怒道:“你压疼我了!”
好巧不巧,芍儿正端着两杯杏酪进来,适才听他们二人说的眉飞色舞,还以为有啥……正经事……
听了这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压疼我了”,牙都酸的要掉下来了。
“哎呦诶,这可不太好。”她一边嘟囔着,一边飞快的溜掉了。
……
自从楚州东城门逃出来,李宜奉和裴峻带着军队一路横冲直撞,见着人就杀,直到杀入了泗州城,那简直如同大火烧延,草木枯朽,大街上人人避之不及,皆是闭门不出自焚香,唯恐一个不对付就如同那叫做裴直的富商一般被人直接斩杀了。
尤其是大户人家,一听裴直被斩杀的消息,简直是谈裴峻色变有唇亡齿寒之感。
裴峻和裴直都算的上是个同姓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外姓人家,恨不得吃斋念佛阿弥陀佛一辈子,只盼着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
可惜,裴峻自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他们是从楚州城中狼狈而出,自然不会带粮草出行,便威逼利诱富贵之家出钱出粮来供应自己的军队。
第一个下手的便是泗州城中最有钱的富商裴直。
“只可惜裴直不听话,倒也是个硬骨头。”李宜奉坐在裴府的上房中,便轻呷热茶边道。
裴峻冷笑:“也是活该,他若是能听郡王一二,恐怕也不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的家人,”李宜奉皱了眉,“我听说跑出去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裴峻忙道:“郡王宽心,我已经带人去追杀了,斩草除根,也是杀鸡儆猴,定不会有损郡王威望!”
李宜奉微微颔首:“赶紧准备好粮草,我们必须赶在孟行裕之前拿下海州和兖州,如此,午时便要出发,只是进了海州中,不可再像在泗州一样莽撞了,只要他们能给我们粮草,也不要触这些杀人放火霉头。”
裴峻点头应是,这便离去。
李宜奉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推我去见双儿。”
没人应他。
李宜奉猛然反应过来。
顾淮安他,已经死在了楚州。
默了片刻,他才自己转着轮车z,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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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兵败山倒
步行军的步子很快,不消半日,这便到了海州城门口,且裴峻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入城,海州城消息不灵通,并不知此时他们附近的州县已经葬身虎狼之腹,海州刺史公孙予一见来军气势汹汹,自然心生疑虑。
裴峻便解释道:“徐州刺史孟鹤琏反了,连着拿下宋楚二州,我们也是实在无法,这才寻着泗州逃过来。”
公孙予一时难辨真假,自然是派人前去打探,裴峻虽不愿意和他如此周旋着,却也无可奈何。
李宜奉嘱咐他:“公孙予是个可用之人,况且沿途州县的刺史长史我们也不能全杀了去,先拉他入伙,待他真正杀了孟鹤琏或者孟行裕,到时候悔之晚矣,必定对我们言听计从。”
李宜奉这番话有理,裴峻自然心悦诚服,自以为是跟对了人,发誓誓死效忠李宜奉,李宜奉这才满意了。
这般不消停了一日,又想如法炮制要李宜奉先住进当地富商之所,李宜奉却摇头道:“我实在不能安心,你就在外面给我扎营,这样明日凌晨差不多孟行裕会有夜袭,也好照应反击。”
裴峻退下去办,不消半日便将李宜奉请进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营帐中。
纵然这营帐没有暖房舒坦,李宜奉求个心安,又吩咐道:“你把双儿安排在我的营帐旁,便自己也去休息罢。”
裴峻一叠连声而去。
倚在小榻上,只觉得浑身疲累。
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休息。
李宜奉只好睁着眼睛,盯着帐顶。
忽然有些难过。
李宜奉想,如果现在淮安在他身边,他也许不必这么疲劳,淮安还会同他说话解闷,他纵然不太擅长与人交际,可总是能明白他的意思,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展开面前的一张地图,手从楚州一直滑到泗州、海州的路线上。
这一路,如果不是因为军中出了奸细,或许孟鹤琏就不会那么快撬开楚州的城门,而他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还会这么凑巧遇上萧恪。
“咣当!”他用力一砸,案几立刻颤巍巍的晃动起来。
孟行裕孟行裕,只要再有几个时辰,他就能解心头之恨。
李宜奉半躺在坐榻上假寐,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是他不能休息。
因为要休整军队、补充完粮草后还要速战速决拿下兖州,公孙予对他半信半疑,双儿自离开楚州城已经许久未曾和他说一句话,后方还要防备着萧恪和崔城之,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脑袋中有个“嗡嗡”的声音一直在响,引诱他睡去……
半明半寐间,似乎还有人在对他说些什么。
“郡王,我没有辜负你。”有阵风往他脸上吹,吹的他脸痒痒的。
李宜奉霍然睁开双眼。
正巧帘帐被揭开,走进来一个身量不高的小兵,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摆了些吃食。
李宜奉闭着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
“裴刺史用过了么?”
他端起一杯白水,皱了皱眉。
“用过了,郡王先用膳罢。”那少年答。
杯盏堪堪杵到嘴边,李宜奉眼皮忽然一抬,面沉如水:“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那少年立即低下头去,“是属下失礼了,郡王快些用膳罢。”
李宜奉放下手中的白水,淡淡道:“给我换茶水。”
那少年拉着调子应了一声,抬手慢吞吞的将杯盏放入端盘中。
李宜奉眯了眼,不动神色的伸手从靴子里去摸一把匕首。
“阿兄。”
帐外忽然传来双儿的声音。
李宜奉一愣,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
那少年正端起盘子之时,猛然从端盘底部摸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对着李宜奉的心脏就刺去。
李宜奉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就握住了那少年刺来的夺命之物,霎时,手间血流如注。
“住手!”双儿两步并左三步冲上前来,就要去夺那少年手中的匕首,巨大的冲力使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