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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说你病了,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你现在身子可还好?”
“还好,不劳郡主费心了。”崔城之淡淡道。
“那你究竟生的是何病,医师看过了怎么说的?”李双儿又问。
“不过是些小病,没有郡主说的那么严重,医师也说,没有多久就痊愈了。”崔城之说道。
李双儿有些失望。
他分明笑着,柔声细语,可是为何她却觉得这是城之对她最为冷漠的一次呢?
“城之,”李双儿垂了眸子,“你放心,我是不会要你娶我的。”
“哦。”崔城之只是淡淡一笑,轻应了一声。
李双儿失魂落魄的从崔城之的居处走了出来。
正待走下台阶时,她也没有注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和适才的见崔城之的惊愕之中。
“啊!”她惊叫了一下,差点失足跌了下去,幸好顾淮安,一把扶住了她,“郡主在想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好。”
李双儿把自己的手从顾淮安的手中不动声色的抽出来,退后几步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两人这么走着,顾淮安忽听李双儿道:“淮安,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淮安下意识的去看李双儿,却见她目光如炬,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东方瑶因为毒害杨绍元被囚禁,是真是假?”
顾淮安迟疑道:“郡王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李双儿平静的注视他,“倘若是真的,那阿兄为何要封锁附近州县的消息,只与宋州往来?”
见顾淮安不说话,李双儿又道:“阿兄经常在丹房中一呆就是大半日,但是有时候我去寻他,他却不在,连你也消失不见,你说这大半日的功夫,你和阿兄,究竟去了哪儿?”
顾淮安心中惊愕不已,郡主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还知道,阿爷去世之前,曾经与祖父大吵一架,在这之后,他忽的就去了,阿爷去世的当晚,阿娘便自缢在房中,整个王府上下,都没有一个人怀疑,都以为阿爷是英年早逝,阿娘是自杀殉情,可只有我不信。”
李双儿咬着牙,盯着顾淮安,“你可知祖父死的时候,对我阿兄说了什么话?”
顾淮安一把握住了李双儿的手,说道:“郡主,你不要再说了!”
李双儿凝视着他,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因为说多错多,我会有性命之忧么?”
顾淮安的后背已经因为双儿的这番话被汗水湿透,他强撑着说道:“郡主多想了,你是郡王最亲的妹妹,郡王疼你都来不及,哪里有什么性命之忧呢?倘若你现在不愿嫁给崔城之,郡王也绝对不会逼你;
再者,怕是这几日很快就会为你和谢长史安排成亲之礼,你就在闺阁中慢慢等着罢。”
他苦口婆心的说完这一番话,才慢着身子退下。
李双儿凝视着顾淮安愈发远的身影。
阿伊走上前来,担忧道:“郡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双儿沉吟片刻,方在阿伊耳边低声道:“你寻个机会,支开丹房门口的侍卫……”
“郎君,午膳来了。”
苏园推开门走进来,像往常一般将食盒摆在案几上,将食盒中一盘盘精致的小菜摆在了食案上。
片刻,崔城之从坐榻上走下来,苏园抬起头来,对他打了个眼色。
崔城之会意,在蒲团上跪坐了下来,指着一个牙盘轻声道:“我不喜欢吃这些油腻的糕点,下次就不要带来了。”
“好嘞,小的下次一定不会带来了!”苏园将昨日午膳时剩下的一盘见风消塞进了食盒中,又往案几上摆了其他的糕点,末了,跪安之后这才退下。
见苏园走远了,崔城之瞥了一眼在窗边鬼鬼祟祟的一个小厮,泰然自若的起身来先去净了手,随后用葛巾擦净,这才又坐在蒲团上,细嚼慢咽起来。
因为他用膳极慢,是以侍卫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便收回了目光,缩在一边继续呆着。
待崔城之的余光瞥见那侍卫的人影没了,这才飞快的放下手中的竹著,将一盘水晶龙凤糕带三粒芝麻的那一块掰开,一边将其中的纸条抽出,藏在杯盏之间细细的看。
“府中有密道,通往郊外废湖,湖底有地下兵工厂。另,瑶儿与十五在徐州无事,请安心。”
看到最后一行小字,崔城之心中狂喜,他不敢置信的将这张纸条从上至下来来回回的又看了一遍,确定瑶儿真的没事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果然没错,李宜奉当日根本就没有擒住两人!
他眯了眯眼,就着那块水晶龙凤糕,将纸条塞入口中。
……
顾淮安正待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便见有几个侍卫领着一个手拎食盒的陌生小厮从抄手游廊下来,众人一见是他,便皆是躬身行了个礼。
顾淮安没见过眼前这小厮,只觉得他的修长身形似是和他普通又模糊的面孔有些对不太上,眼见着这人要走到月洞门了,眉毛一皱,便叫住了他,“你是哪里来的,来做什么?”
前面引路的侍卫回头笑道:“顾郎君,这是给崔郎君送午膳的小厮,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来问他几句话。”常年看人脸色行事,顾淮安已经练就一双毒辣的眼睛,是以此时他才隐隐觉得这个小厮有哪里不对,虽然说不上来,盘问几句总是可以的,若是没有问题,再放他离去也未尝不可。
而此时这送午膳的小厮,正是易容之后的苏园,他受了锦娘的差遣,冒着生命的危险来为两人传递消息。
其实适才他碰见顾淮安的时候,心中就暗叫一声不好,果然,这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可是此时,他却决不能害怕,使得锦娘苦心经营的一切白费,倘若崔郎君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东方娘子伤心失望,连芍儿都会难过至极,更何况,如今的李宜奉,早就不是那个在他心里爱民如子的东阳郡王了。
如今的他,是只想着光复江王帝业的杀人恶魔,一旦被他得逞,整个楚州都将为他陪葬!
他一咬牙,转过身来赔笑道:“未知这位郎君有何吩咐,不知是不是也想尝尝我们富贵居的糕食小菜呢?”
这小厮笑起来时,嘴角都快咧到眼珠子里,脸上带着那种谄媚的姿态令顾淮安一瞬之间心生厌恶,他忙皱眉摆了摆手,“快把他带下去!”
待那小厮下去了,他才暗自出了一口气,正待去丹房看看郡王是否需要什么,背后传来阿伊的声音,“顾郎君,郡主正找你呢!”
顾淮安一愣,双儿找他?
等顾淮安跟着阿伊彻底走远了,李双儿才放心的从一侧的月洞门后出来,她顺着另一条石子甬道向着丹房的方向走去,待行至一个六棱门前,她先四下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人,确定无误后这才提着裙角迈了进去。
这里,正是丹房的后院。
而李双儿也知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林邺来了郡王府,径直就被侍卫引到了丹房,倘若不出所料,他们此时正在商议那些见不得人的计策。
第八十二章 别无他法
阿伊实在不知双郡主那日究竟听见了什么,只是自她回房,竟一直是呆滞的一副样子,起先她还没在意,想着大约是听了些不愿意听的才至此,谁知直到月上中天,三更的梆子都响起来了,她依旧是坐在榻上,呆呆的一动不动。
“郡主!”阿伊一进屋,忙靠在李双儿的身边,急道:“郡主自归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双儿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
“阿伊,我偷听的这件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
阿伊心口一跳,慌忙伏地叩首:“郡主说的哪里的话,奴婢怎么会这么吃里爬外!”
往常她告诉顾淮安郡主的去处,不过是为了撮合两人罢了,今日事不同往日事,她自然不会再傻到和盘托出告诉顾淮安。
李双儿喃喃道:“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和你了……”
翌日一早,谢峰带着一顿人马就进城了。
只要李宜奉的一封信,谢峰就巴巴的赶马跑了过来。
待被人领着进了上房,一进门却并未发现双儿在,他不由对着正坐在小榻上品茶的李宜奉笑道:“郡王,不知双儿怎么没来?”
李宜奉放下手中的茶盏,笑了一笑:“女孩子脸皮儿薄,这种事情怎么好当着她的面商量?”
谢峰笑嘻嘻的坐在了一边,说道:“也是。”
李宜奉方才正色道:“这事儿原本我是不愿意的,你也知道,我只有双儿这么一个宝贝妹子,自然是作掌上明珠,虽说她是寡后再嫁,可当年求娶双儿的人那也是踏破门槛。”
谢峰叹道:“郡王不这样说我也清楚,只可惜当年我未曾争的过卢望,竟令他先娶了双儿,好在如今竟也不晚,您说这也是缘分不是?”
李宜奉笑道:“前些日子双儿一回来就与我说同意了这婚事,我还怪道呢,其实只要你疼双儿,我也不管什么门第之分了。”
这话说的谢峰有些惭愧,的确是,轮身份,他不好攀东阳郡王这门亲,不过好处是他母亲虽是庶出的,却也是李宜奉母亲的亲妹子,这么一结亲岂不是亲上加亲?
更何况如今宋楚两州那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利益荣辱全都绑在了一块儿,这东阳郡王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念及此,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母亲说了,现在时局不稳定,就依着郡王的意思,婚礼先在楚州办了,待事成之后,我便带着双儿回府再办上一席,只要郡王和双儿能宽心,阿峰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待谢峰走了出去,李宜奉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
不仅如此,他还挂上一丝冷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边的顾淮安忍不住道:“郎君当真要这样做,这谢峰可如何处置?”
李宜奉哼了一声,“不过是和他爹娘一路的货色,倘若不是因为要与宜城公主结盟,他以为他能娶了双儿?拜堂成亲完毕,就把他扔在暗室里得了,待那时宋楚结盟已成,我挥师北上,这小小的谢峰和宜城公主还能成为我的绊脚石?”
顾淮安看了李宜奉一眼,此时的他,只有一脸的自信,使他兀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想提醒郡王凡事不能过早下结论,不过转念一想,郎君都敢这么做了,就算真的被宜城公主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宜城公主与韩鸿照杀母之仇,也一样会报仇,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宜城公主无法鼓动李驰来为她做什么,若真想绊倒韩鸿照,在州郡地方能靠的,也只有李宜奉。
这么说,江王费尽思量谋划了四十年的回京之计,真的要开始应验了。
几日以来,李宜奉已经是闲暇的时候少,呆在丹房的时候愈发的长了,常常是有时候一天都不见个人影,李双儿都忍不住怀疑他的残疾也是装的。
有婆子来给她送婚服相看,她也不过匆匆的扫了几眼,心不在焉。
婚礼安排在十日之后的,要说准备,她根本没有准备,也没有心思来准备,那婆子讨了无趣,抱了婚服就灰溜溜的走了。
不过李双儿也知道,她求李宜奉是不会奏效的,他已经操备了这么多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