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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她手中的东西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掉了出来。
“哎,这位娘子,你手里的鸡蛋掉了!”有人好心提醒道。
“哦,哦。”中年女人垂着眸子,盯着那一滩黏在地上的烂鸡蛋,应了声。
……
“怎么这搜完长史府还不完事,还要全城寻拿那些婢女侍从?”坊中,有两个身着刺史府兵服人小声咬耳朵。
“切,这事谁知道,上头让我们找,我们就这么办呗。”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像来,画像上是个大眼睛圆脸的少女,看上去十分俏皮可爱,“哎呦,这还是个貌美的小娘子呢!哈哈哈!”两个卫兵淫笑起来,一边脚往路边的一个篓子上一踢,看看是否有人。
听着两人毫无顾忌的笑声,芍儿吓得靠在墙边儿上瑟瑟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全城都在找她,一旦找到她,还不知道要把她抓到哪里去!
念及此,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早知道就跟着娘子去叶城了,如今娘子音信全无,安抚使府廨中又空无一人,黄大哥跟着庄叔回了长安,她该怎么办,她该去哪儿!
可惜她不敢哭的大声,只是一个人默默地饮泣着,正待抬起袖子去揩泪,忽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她大惊,刚想挣扎,那人便在芍儿耳边小声道:“芍儿别怕,是我。”
芍儿心中一喜,赶紧挣了他的手去看,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男人,不是苏园又是谁!
她一时又喜又惊,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压抑着呜呜的哭,苏园伸手摸摸她的头,“芍儿,别哭,我们一块想办法,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芍儿猛然抬起头来,俏脸飞红,小声道:“苏园,我、我能相信你吗?”
苏园箍住她的肩膀,坚定道:“你自然能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
芍儿不由悲从中来,用力的点下头,谁知她刚待竹筒倒豆子,苏园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她乖巧的跟在苏园的身后,他的大手十分温暖有力,芍儿竟丝毫没有不信任之感,后来她每每忆及这件事,都不由得抹一脸的虚汗,传说中的美色误人……
而此时,大街上已经满是缉拿芍儿的卫兵,苏园想带着芍儿回自己家中却是寸步难行,心焦之余,却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两人猫在一个低矮的墙角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卫兵说话的声音,“你去那边看看。”
两人俱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
谁知他们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半个人影,苏园一时心中疑窦丛生,暗忖,倘若真的来了,大不了他就上去……
“芍儿?”
有个女子的声音,叫的是芍儿的名字。
苏园一愣,去看芍儿。
芍儿也愣住了,这声音这么熟悉,难道是?
结果当然是苏园没有按住芍儿,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惊喜道:“喜儿姐姐!”
来人一身月白色的素袍,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是,快点,和这位郎君上车!”
二人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被喜儿救了,在去暖翠楼的路上,喜儿轻轻揭开帘子往外面来来回回的卫兵瞥了一眼,很快放了下去。
“东阳郡王在楚州颇有善名,是以他今日策划的一切,无人不信服。”喜儿说道。
芍儿忙道:“喜儿姐姐说的对,可芍儿现在只想知道我家娘子现在如何了?”
喜儿见她面色憔悴,自身难保却还想着问东方瑶去向何处,心中暗暗称奇,面上柔和道:“芍儿妹妹别担心,既然是在全城缉拿东方娘子,便说明她还未曾落入东阳郡王之手,你尽管放心好了。”
芍儿这几日急疯了,关心则乱,脑中想的尽是些乱七八糟,此时一听喜儿的话,还是未放下心来,只道喃喃自语:“还不知娘子去了何处,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办?”
话说着,已经落下泪来。
喜儿暗自叹了一口气,正想递上一块帕子,却见那沉默许久的郎君已经快她一步,把自己的衣袖献上了。
待到了暖翠楼,芍儿见了锦娘,才把东方瑶和崔城之离开去哪儿说了个大概,因为觉得府中一时没人管,东方瑶便没有带着芍儿去;又因为黄辞的母亲去世了,东方瑶准许黄辞回长安探亲,这么机缘巧合之下,贴身的人都不在了身边。
“你既然说崔安使是和瑶儿在一起的,那么为何李宜奉说这崔安使一直就在安抚使府中,从未离开过,就连东方瑶被缉拿的搜捕令,都是他与崔安使一同下的?”锦娘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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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阶下之囚
“什么?”芍儿一惊,“崔安使对我家娘子一片真心,他怎么会下令搜捕我家娘子呢?更何况,那日我亲眼见着崔安使是和娘子一块走的啊,他母亲的忌日,怎么还能作假!”
锦娘暗忖片刻,便听喜儿禀道:“确实是崔安使无疑,就在今日,我们的人在刺史府看见崔安使,正和东阳郡王在下棋。”
下棋?
没错,的确是下棋。
“你又输了。”
四合绿树,清水净溪潺潺流着,听来便是不俗的安谧之音。
放下手中的棋子,李宜奉淡淡道。
“我不精棋道,输也不过是意料之中而已。”崔城之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若无其事道。
李宜奉冷笑一声:“你不精棋道,收买人心倒很是在行。”
在宋州的那段时间,李宜奉便发现崔城之身边总是围着卢海棠,围着卢望,甚至是他的妹妹,就连老师都只对他一人青睐有加,这不是收买人心又是什么?
崔城之默然。
那些不过是他用心结交的朋友,倘若连结交朋友都要算得上收买人心,那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以他一语不发。
李宜奉见他不说话,很是得意洋洋,随手扫了一下四周的绿树,“这些全都是我父亲在世的种的,怎么样,是不是郡王府比你的安抚使府舒坦多了?”
“哦,”话说到这里,李宜奉忽然恶毒的一笑,“唯一不舒坦的是,你在安抚使府的时候还有美人在怀,如今没有了,对吧?”
“李宜奉。”崔城之一字一句念他的名字。
“阶下之囚!”李宜奉嗤笑道:“我早就说了,你若是乖乖的不惹我生气,或许我就给她一道活路,否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崔城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哀求,“她究竟如何了?”
“双儿么,”李宜奉耸耸肩,“她去她姨母家住了一段时间,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崔城之定定的看着李宜奉,说道:“你明知我问的不是双儿。”
李宜奉只顾着品茶,丝毫不理会崔城之。
“我说过了,我会听你的任何话,但是你也要让我知道瑶儿她现在究竟身处何地,有没有受伤,过得好不好,否则我只会以为你不过是在虚诈我,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也绝不会受你任何摆布。”
李宜奉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冷冷一笑,将杯盏中剩余的茶水尽数泼在了崔城之的脸上。
这茶水还有些烫,冷不丁浇在脸上的时候,竟有股钻心的难受。
崔城之想去怀中拿一方帕子,可惜他摸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原本就不是他的衣服,根本没有随身带的干净帕子,于是他抬起手来将面上的泡软的茶叶一片片拿开,再用衣袖擦干净,做完这一套的动作,他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愤怒,李宜奉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心中的怒气竟奇异般的退下去了。
他默然盯着案几上那个鎏金折枝莲花的茶盏,半响,才道:“她只受了轻伤,现在几乎痊愈了淮安。”
顾淮安会意,上前来将李宜奉推开。
在郡王府住了十日,每日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偏偏面上还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时天气已经转暖了,屋子里的小窗便开了一扇通风。医师来为他诊过,说是当日那一剑幸好切中的不是要害,再加上伤口不深,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他便能下地活动,李宜奉平日除了炼丹便是喜欢下棋,无事的时候两人便会摆盘,可惜崔城之是输的时候多,饶是如此,李宜奉那个暴脾气依旧是一言不合就冷嘲热讽。
崔城之想尽办法想从他口中得知十五和瑶儿的消息,李宜奉每次都是以发怒或者威胁来结束这个话题,时间一长,他自然忍不住怀疑。
倘若瑶儿和十五当真是落在了李宜奉手中,那李宜奉这种小心眼的人不可能不会借此来炫耀,可他并没有,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只是崔城之不敢真的激怒李宜奉,只怕瑶儿和十五当真落在了他的手中,受他万般折磨。
如今的境地,进退两难。
脚边的炭火渐渐的要熄灭了,崔城之只瞥了一眼,依旧端正地跽坐在蒲团上。
“吱嘎”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褐衣的小厮,将食盒摆在了食案上,看样子是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崔城之继续冥思。
现如今自己已成为李宜奉的傀儡,整个楚州便在他的掌控之下,李宜奉既然想要起义,就绝对不可能做无准备的抗击,他在长安有宜城公主里应外合,宜城公主的母族之前在朝中颇有势力,宜城公主可能做得便是买通那些对太后心有不满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当今圣上,不过细思之,只要有吴王在,他素来小心谨慎,宜城公主这算计恐怕行不通,除非是瞒着吴王。
而楚宋两州向来交好,不出意料的话宋州刺史裴峻亦是当年江王安插的细作。
更何况,如今夏敬之做了河南道巡察使,人人皆知夏敬之是靠巴结李少简上位,河南道不仅是军事重镇,更是交通枢纽,楚州在江南道最北,而宋州正在河南道境内,两相呼应,先拿下夏敬之的河南府,东都洛阳便在掌控之中,如此以来,倘若事事顺利的话,岂不是长安危矣!
崔城之眼皮子毫无预兆的跳了起来。
他现如今该怎么办,连瑶儿和十五的安全都不能保证……
“郎君,这炭火要灭了,小的便给您拨弄了。”送膳的小厮毕恭毕敬道。
崔城之回过神来,颔道:“你随意。”
那小厮已径自走到火盆旁边,拨弄了一下,火盆中立刻冒出冲天的尘土以及火星爆裂的声音,崔城之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崔安使,你近来可好?”
那拨弄火盆的小厮忽问道。
崔城之一惊,向着那面目模糊而普通的小厮看去。
“我是苏园。”那小厮一笑,就着投入炭块的声音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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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青鸟传信
一个中年妇女跪在地上,身边是一男一女两具发焦的尸体。
“怎么就死了?”林邺叹了一口气,“这可怎办才好?”
顾淮安正在检查这两具尸体,闻言说道:“郡王也没说非要活的,死了便死了,你也不必担心。”
林邺笑着凑上来,“我这不是觉得,抓活的,然后随郡王处置么。”
顾淮安没搭理他,他忍着一股子刺鼻的焦臭味儿,在尸体身上翻了翻,衣服倒也像是东方瑶和崔十五的,可是怎么证明真的是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