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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瑶一脸迷惑:“大晚上的,我怎么出得去?”
黄辞再接再厉,说道:“娘子忘了,这东墙和安抚使的西墙是暗通款曲的呢。”
见东方瑶似有这意思,他连忙给她指了路,待东方瑶到了方才发现,这墙上确实有扇小小的木门,貌似还被黑漆刷成了黑色,掩在堆积的几株小树中,果然没那么显眼。
只轻轻一推那木门便吱嘎的开了,东方瑶迈了进去,看着隐在暗影中的黄辞:“待会儿我再回来给你尝。”
黄辞觉得凭空打了个惊雷劈在头上,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自家娘子那仿佛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可疑的坏笑。
不过此时东方瑶刚迈进来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不认识路。
虽然来过几次,可现在天都黑了,她在一个貌似院子的地方来回转了几圈都没转出去,心中纳闷,忖道:这府也大不了哪里去,不过便是和自家宅子差不多的构造,说不准她转一转能碰到个婢女小厮什么的。
握紧了手中的食盒,秉承了这个想法,她很悠然的在崔城之的后院晃悠了两圈。
终于,等到一个婢女。
“你……你是……”那婢女没见过东方瑶,这大晚上的看见个女子在后院走,顿时吓得要尖叫,“鬼……!”
东方瑶:“……”
不过婢女的“啊”字尚未说出口来,便被巡夜的十五堵在了口中。
“你看错了,还不赶紧下去!”十五皱了眉,吩咐道。
那婢女哪里还敢多停留,一溜烟就没影了。
“不知……不知娘子深夜造访是有何事?”十五说道。
“唔……你家郎君歇息了没?”东方瑶问他。
十五心中惊了一跳。
夜会情郎?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东方瑶身上穿的衣服,迟疑了下:“未曾,娘子可是要见郎君?”
东方瑶点点头。
这个时辰,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出什么事来?
不会的吧,自家郎君也不是没轻没重的……况且,这郎情妾意的,如今不是从前大燕那个保守的时候了。
十五犹豫了这半会儿脑中掠过了无数的想法,东方瑶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有什么不方便,便准备了要走,谁知又听十五低声道:“娘子先去上房等片刻,属下这便去唤郎君过来。”
东方瑶在上房中坐了一会儿,盯着案几上一个伎乐银茶杯发呆。
有点如坐针扎的感觉,早知道就不来了,大晚上的,似乎也不太好……她瞄了一眼一侧的时不时晃悠两下的灯火,心神不安的站了起来。
要不她还是明天再来罢,大晚上的成何体统……
不行,要是被崔城之知道自己去而又走,指不定第二天见了会嘲笑她什么……
这样纠结着,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没注意那门帘晃了两下,有双大手,已然挑开。
“瑶儿,你怎么会来?”
疑问的口气,然而男人声音喑哑低沉,带了点慵懒的魅惑。
眼睁睁的看着有小小的水滴自他胸口滑落,一颗颗晶莹顺着他肌肤的纹理落入被松散袍子包裹的身体,东方瑶抬首向他看去,他似乎刚出浴,面上带着淡淡的潮红,还带着湿意的发丝被一支玉簪粗粗的挽住,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朦胧的风流清俊,身上淡淡的清香探入鼻间……东方瑶彻底呆住了。
有笑意在他的眸中绽开,看着眼前尚及他胸前的少女,面上燃烧开不可抑止的红霞,崔城之忍不住伸出手来,轻敲了下她的额角,“想什么呢。”
这一敲不要紧,惊得东方瑶连连后退几步,背身羞道:“你……你大晚上的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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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当中蹊跷
崔城之不着痕迹的拉了拉领口,凝眸思量片刻,方才明白过来,“适才沐浴完毕便去了躺书房,想必十五未在净房找到我。”
说完这话,他又垂眸一笑,嘴角趟起深深的笑意,好容易抑制住,便步履从容的再走上前来,“先坐罢。”
东方瑶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安。
“我……我还是……”
“这是什么?”却见崔城之已经伸手打开了食盒,笑问。
为了不要她觉得难堪,崔城之特意闭口不提刚刚的事,“这是你做的?”
这声音中带了几分惊喜,脸东方瑶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转眼便把刚刚的害羞和矜持抛到了九霄云外,“怎么样,你快尝尝?”
崔城之也不多言,拿起竹著便尝了一口,没有丝毫犹豫。
“好吃么?”东方瑶期待的看着他。
“自然好吃。”崔城之微微笑道。
他这半分不打结的神情总算是消除了东方瑶的疑惑,“我就说嘛,我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
语罢便兴冲冲的端来想要自己尝一口。
“等等。”
东方瑶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崔城之嘴角噙了丝温和的笑意,静静道:“给我做消夜,如何?”
东方瑶恍惚记得从前在诗经上看过一句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知是哪个无名氏作的,可她总有种感觉,真正的君子是不是就像是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他嘴角总是含着那一丝笑意,就像一阵清风般,温柔清凉。
“……瑶儿,瑶儿?”
有双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东方瑶返回神来,“我、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崔城之说道。
寂静的夜里,偶尔会从草丛中传来几声和谐而颇有韵律的虫鸣。
两个人就在这沉默的小路上缓慢的行着。
东方瑶盯着自己的脚尖愣愣的不知发什么呆。
崔城之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
“听说。”他开了口。
东方瑶竖起耳朵来。
“……听说此宅原本是一所富商之家,你之前不是一直奇怪东墙上那个门么,正是此宅之子所为。他爱慕邻家的女儿,然不知邻家女儿心意,平时又无可接触的机会,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在墙上偷偷打了个洞,每夜便枯坐等在洞前,希望可以偶遇那少女,一诉相思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既然洞都打了,他为何不知直接去找那少女,反而日日守在洞前,不敢越雷池一步?”东方瑶疑惑地问他。
“傻丫头,”崔城之略带愁绪的笑了一笑,“你到家了。”
“啊?”
东方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那“洞”前了,可是现在怎么看,莫非这门的前身,当真是个“洞”?
她正踌躇间,却又听崔城之低声问:“筹款一事,你是如何想的?”
东方瑶琢磨了一会儿,“我觉得其中有蹊跷,不管是锦娘还是东阳郡王,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
虽说东阳郡王这样做无可非议,他的所作所为也令人挑不出刺来,不过东方瑶总觉得,这个东阳郡王或许有什么……怎么说呢,按照她在宫中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说是从中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与其相信李宜奉,不如相信锦娘的话,”东方瑶正色道:“锦娘此人我正在调查她的出身,可能不日便会有消息,只不过此时,我以为我们应该用李宜奉的法子,不管锦娘说的话是真是假,这都是一个试探东阳郡王的好机会。”
崔城之眸中带了赞许,“十五已经调查过了,锦娘的出身,正是如她所说,原是官宦之家,后来没入教坊,来到楚州后在暖翠楼做了歌伎,不过短短十数年的时间,她却俨然成了暖翠楼的当家之一,就连霍十三娘都要受到她的管辖,可见身份非同一般,只是她究竟出自长安哪所官宦之家,却是怎么也查不到。”
并且,锦娘似乎未曾想隐瞒过她的身份,只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她不愿意透露罢了,毕竟若是她想要隐瞒,外人想要查暖翠楼中事也是不容易的。
“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锦娘这个名字,况且母亲去世的很早,有些事情,她根本也来不及一一对我说。不过父亲当年在曲江求娶母亲之事,我却是听说过的。”
想起母亲忆及当年之事时脸上那动人的甜蜜,东方瑶忍不住有些黯然,“此事当年惊动长安,恐怕很多人都知道,但就凭她知道我母亲闺名一事,便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要么和我母亲熟识,要么和母亲有过或多或少的交情,只是究竟多少,我也不敢断定。”
但如果是在骗他们,她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想了想,她又道:“暖翠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何不仅在楚州无人敢望其项背,就连杨绍元这样的势力都无法渗透甚至忌惮三分?”
“自端平年间至今,暖翠楼至少存在了四十多年,而按照年龄来推算,锦娘不可能是暖翠楼真正的主人,不过从锦娘的所居之处来看,她在暖翠楼的地位,一定极其重要。”
“端平年间?”东方瑶讶然,也就是说,至少是显宗皇帝在世的时候这暖翠楼就存在了?
那么她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如今又要替朝廷出钱,又是为了什么?
东方瑶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陷入沉思。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不必想这么多,”崔城之安抚她,“明日我们一起去刺史府廨商量此事,再做定夺,你看如何?”
东方瑶点点头。
“更深露重,站久了容易生病,你……”崔城之犹豫了一下,把“你先回去吧”五个字换去了,轻轻说道:“我再送你回去吧。”
……
“娘子,桓郎君来了。”门外有婢女报道。
楚芸正在房中调试琴音,闻言,楞了一下,“要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去。”
小雨绵绵,楚芸将琴抱了搂在怀中,边走边问那婢女,“公主睡的如何,可有醒?”
那婢女笑道:“公主这会儿还在熟睡,劳烦娘子费心了。”
楚芸淡淡一笑。
到了会客厅,她收了伞,挑开帘子。
“芸娘子来了。”
有位年轻的郎君正负手立于窗前,一见楚芸来了,他侧眸去看她。
楚芸抱琴走进来,“修延,你可是来拿琴的,不必了,我已经修好了……”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了,因为桓修延今日的的神色有些不太正常。
楚芸会意,对婢女轻声道:“你去拿些上好的瓜果再来罢。”
婢女诺然而退。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桓修延低声问道:“驸马可是已有三日未归?”
楚芸的心一跳:“三日未归!”
桓修延目中有几分了然,又凝重道:“定州安崇寅谋反,公主可是不知?”
楚芸心中登时有不好的预感,凝重说道:“未曾知晓,驸马走的时候,只嘱咐我和府中婢女要照顾好公主。”
安思逸走的时候,有几个陌生的男人曾在府中转悠,安思逸说是族中人,可族中人怎么会穿着铠甲……楚芸惊道:“你是说,已经牵连到了驸马?!”
怎么会?夫妻二人的第二个孩子也将要出生,早已无龃龉,公主是太后最疼爱的女儿,太后怎么可能那么无情?
不!
楚芸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蓦然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