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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儿呆滞片刻,猛然站起来,打开门:“谁……”
呀字塞在了牙缝中。
白日里的谦谦君子怀中抱了一个不省人事的少女。
芍儿觉得自己的眉心要跳断了,偷偷地想往房里瞄一眼……啊!崔郎君正把自家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那柔情万分的模样,简直……非礼勿视!
她急忙又猫进自己的房中。
良久,听到人停在自己的房边:“你家娘子喝多了,待会儿我为她送来一碗醒酒汤,你记得喂她服下。”
“哦哦,劳烦崔郎君了!”芍儿忙不迭答应。
……
头疼欲裂。
浑身像散架了一般,东方瑶挣扎着从榻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头。
她昨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按照自己的酒量,难不成是喝了五壶?
不对啊,怎么记得崔城之只带了两壶酒过来……什么酒来着?
宜春酒?新丰酒?郎官清?
竟然不记得了……她正苦恼着,芍儿恰进来:“听着娘子的动静,我便进来伺候娘子梳洗了。”
东方瑶点了点头,问:“芍儿,我昨晚喝了多少?”
芍儿清了清嗓子,“唔……娘子问我做什么,该问的是崔郎君罢?”
“崔城之,为什么要问他?”东方瑶不解。
“娘子真的是喝多了,”芍儿做到东方瑶身边来,拿帕子在东方瑶脸上擦了一擦,“娘子忘了,你和崔郎君一起对月饮酒,芍儿当然不敢打扰,怎么知道娘子喝了多少?”
她笑的神情有些古怪,东方瑶不免耳热:“啊,我……我在他面前喝醉了?”
这也太丢人了吧!
“现在想丢人也不管用了,”仿佛看穿了东方瑶的窘迫,芍儿暧昧一笑:“娘子倒不如想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什么?”东方瑶继续呆滞状。
芍儿白了东方瑶一眼,嗔道:“娘子还是个一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能一个人在崔郎君面前喝那么多,万一……可怎么好?”
东方瑶沉吟片刻才反应过来芍儿的意思,脸一热,急道:“芍儿,说什么呢!”
捡起旁边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
芍儿接住那扔过来的枕头,嬉皮笑脸道:“人家开玩笑嘛!”
东方瑶睨了芍儿一眼,一本正经道:“他是君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还说呢,昨晚你说去看菜做的怎么样了,谁知半天都不曾出来!”
那自然是因为美君在侧,芍儿怎么好去打扰?
“娘子倒是蛮相信崔郎君的,”没回答那个问题,芍儿却是兴冲冲的又凑过来,小声道:“娘子可知昨晚你是怎么回来?”
“怎么回来的?”果然,东方瑶也十分迷惑。
“嘻嘻,自然崔郎君亲自把你抱回来的!”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三十九章 胡思乱想
芍儿早晨的这句话在东方瑶的脑中晃了大半天,每每她要做些个什么事都忍不住爬出来呛她一脸晕红,胡思乱想,果然耽误人……
午时小憩,爬起来梳洗过后,东方瑶便去府廨伏案工作了一会儿,闲来无事时把施工图纸的手稿看了又看,翻出几本泛黄边角都卷褶的古书对照着改改画画,却又总觉得不满意,正巧赈灾银到了府廨,她赶紧去清点了,倒也没少的让她瞠目结舌,好在州中还有义仓,就算钱不够也可以拿出前几年的存粮。
由于今年楚州各地的水涝没往年那么严重,反而是附近的州县受灾颇重,便准备把部分粮食收集起来存入义仓中,想到还有些地方需要崔城之的建议,她正打算要不要去请崔城之。
这时有小厮来报,说是崔安使到了,就在门口。
东方瑶的心慌了一慌,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还没想好见到他说什么呢。
说什么呀……东方瑶有些奇怪,不就是昨晚喝酒喝多了么,仿佛也没什么大不了,当下吩咐:“赶紧请崔安使进来。”
须臾,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东方瑶正立在上首,低头咬着牙,心一横,可不能在崔城之面前出了下风,否则怕是又要被他嘲笑,当下,笑着迎上去,“崔安使来了,赶紧坐罢,下官正有事想要去找你呢!”
小厮为两人倒了一杯茶水,崔城之未动,凝眸道:“不知长史娘子找我做什么?”
东方瑶开门见山:“现如今灾银已到,不过想必所剩不会许多。”
随后看着崔城之,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崔城之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灾银在到之前,除了上头的层层盘剥,已所剩不多,对于杨绍元的耍滑头的行为,东方瑶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贪官污吏们拿了银子,她便是想做些什么这些人也不好出来指摘挑刺了。
正是怀柔也。
崔城之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东方瑶又道:“州中有义仓,每年都会存些粮食,我算过了,去年今日承县灾情皆不算不重,倒是濉河、怀远二乡形式严峻,若是按照去年承县粮食的产量,除供给本县外义仓中的存粮想必还不少,刚好可以运到其它灾情重区。”
话说完,她等着崔城之的回复。
崔城之未言,只打了个手势,十五递到东方瑶面前一本册子,东方瑶打开来看,是往年义仓中粮食的支出。
因为这几年旱涝成灾,是以在朝廷拨的赈灾款尚未到来之前,各州也是会相互补济的,谁知东方瑶一口气翻到最后,却是大吃一惊。
“余粮三千石。”
上书。
这账本上记录的进支清清楚楚,去年本余粮六千四百石,宋州多年收成不好,请示东阳郡王后低价买走三千五百石粮食,至此,仓中所剩余粮三千石。
若是东阳郡王只是挂着个虚衔,这么做确实无可厚非,毕竟他虽然人傻,可手下之人无一不精明,怎么就这么简单要那宋州借去了?
“我之前问过杨长史,他说是因为如此,派了人去宋州打探,宋州刺史裴骏亦是如此言辞。”
朝廷的灾款本来就是一定数量,如今本州尚且不够,更枉论其它了。
崔城之也是早晨去巡视了义仓,开仓之后才发现如此问题。
问题太多,头有些疼。
东方瑶眉头蹙了又蹙,看来这问题是积少成多,问题还是在杨绍元还是恩德国贪官污吏身上身上。
她认为虽接触了杨绍元不久,可是此人之吝啬和小心眼,她还是能分辨一二的,借粮不还?不可能的,粮都不会借给你!
“你也莫要想太多,筹粮总是有法子的,看你忙了一天,不如回去休息?”
东方瑶觉得有些挫败,看来她又白忙活一场,却还不得不便宜杨绍元那个贪心不足家伙。
于是两人便一起归去,路倒也不远,崔城之便提议走着回去,十五和芍儿都很识趣的闪到了一边,只留下默然相对的两人。
终于,东方瑶忍不住开口,却又迟疑,“你……我……昨晚喝多的事……”
“放心,”崔城之微微一笑:“我不会告诉别人。”
东方瑶松了一口气。
“不会告诉别人你只喝了一壶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男人淡淡道。
“崔城之……”东方瑶咬牙切齿。
她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晕红,羞恼道:“我怎么可能只喝了一壶酒?”
她酒量那么好,一壶酒就醉倒了?真是笑话!
崔城之却笑着摇头,挪喻道:“不知昨晚是谁缠着我,说是只喝一口就心满意足了。”
东方瑶觉得自己此时的脸定是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说什么“只喝一口便心满意足了”,这也太太不矜持了吧,她怎么可能那样?
愤怒的甩了袖子,东方瑶“哼”了一声,冷道:“我不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玩笑间便到了府前,却听有人大声喧闹,东方瑶不由皱了眉:“家中出什么事了?”
门房苦着脸抹了抹脸上的汗,一见东方瑶回来立时松了一口气:“诶呦娘子可回来了,这新来的工匠和小厮阿顺正闹将起来了,娘子快去劝劝罢!”
一边念叨着:“作孽呀!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待一行人进的园中,便见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扯着一郎君的领子,可怜那郎君身板瘦弱,却还冷着脸道:“我说过了,我没有偷东西,就算你要东方长史来问我,我也是不可能承认!”
“做什么,住手!”
东方瑶上前几步,威严的呵斥一声,两人瞬间分开。
阿顺当即指道:“娘子,这厮偷了您昨日新买的墨玉杯,被我抓住,竟然还不承认!”
那工匠整了整被他拽皱的衣领,冷道:“无稽之谈,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等等!”
众人只见有个圆脸的小娘子喊了一声,旋即又转头来看东方瑶,道:“娘子,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东方瑶不知芍儿心中有何计较,轻点下头。
众人便见芍儿绕着两人走了一圈,末了,停在那名为阿顺的小厮旁边:“你说是他偷的,可有证据?”
阿顺道:“小人看此人进了后宅磨磨蹭蹭,贼眉鼠眼似是欲行不轨,便借口喝水离开,再回来时,果然发现他偷入了娘子的闺房中,带出了这只墨玉杯,”继而又忿忿道:“小人分明当场人赃俱获,谁知此人死不认账,还想对我动手!”
芍儿眼珠子转了转,睨了一眼那正剑眉紧蹙,咬牙切齿的郎君身上,笑盈盈道:“给我看看这杯子。”
阿顺递上来,洋洋得意:“怎么样,这下你可赖不了账了!”
不妨芍儿面色一变,“哎呀,这杯子竟然都有裂痕了!”
说完指一处给阿顺看,“阿顺哥你看,是不是呀!”
阿顺正被芍儿这一声“哥”叫的心猿意马,根本没仔细看:“是啊是啊,既然杯子都碎了,这厮不赔个新的是不能要他走的!”
“阿顺哥,这杯子可是我亲自买给娘子的呢,如今碎了,怎生是好!”语罢指向那工匠,俏生生道:“定要你赔!”
那郎君脸涨的红了,怒道:“你这小娘子当真是不辨是非,偏听他一面之词,他说某偷了便是某偷了么,某还可以说是他偷了之后被某看见然后往某身上泼脏水!”
芍儿却只是横了那郎君一眼,去瞧阿顺:“阿顺哥你说,我们该要他赔多少钱?”
那小厮很是大剌剌,脱口道:“娘子花了一两银子买的,如今他偷了还赖账,罪加一等,罚二两!”
这话一说完,仿佛空气凝滞了一般,十分静谧。
芍儿扔了那杯子到阿顺怀里,“一两银子,看来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除了娘子,我尚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杯子价钱几许,你又是从何得知?”
那小厮呆住,顿时哑口道:“你……你竟诈我!”
芍儿冷笑一声:“长史府这里怕是容不下你的大驾,还请另择他处,杯子就当月钱赏你的。”
见那小厮又欲争辩,芍儿娇喝了一声:“还不快滚,等着人赶吗!”
那小厮只好灰溜溜的就跑了。
东方瑶回头一看,崔城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瞥他一眼:“崔安使莫要只看热闹,隔墙有耳,日后自己也该小心了。”
崔城之淡笑:“有劳娘子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