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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就把这鱼符给他们看,是可以带你出去的。”
东方瑶反应过来:“就这么简单?”
“还要多麻烦?”崔城之反问。
东方瑶实在不敢置信,崔城之智商怎么降的这么低,“敕旨可曾到了楚州?没有?没有旨意,你以为凭借这么一块鱼符,霍十三娘会信吗?况且,就算霍十三娘真的认识这鱼符,万一一不做二不休又该怎么办?”
崔城之终于反应过来,东方瑶说的其实是对的,之前那博陵崔氏的家牌虽霍十三娘认了,可毕竟自己真的带了五千两又“真的”要十五回去筹钱了,如今他想只凭一块牌子再带东方瑶出去,没上任之前无真凭实据,若霍十三娘恼羞成怒强行不认,反而弄巧成拙,到时候说不准还会误伤到……她。
是他关心则乱,竟没思虑周全就急着想带她出去。
“快去看看!赶紧的!”
听到门外有动静,东方瑶忙问:“你给他们钱了?”
崔城之摇头,“还没有。”
这下惨了……
东方瑶觉得很悲催,崔城之这个家伙分明是来她添乱的好不好,明明自己都快要逃出去了……不知道纤娘是不是还在等自己……
崔城之却暗忖,他在楚州除了一套房子并无家业,若是霍十三娘真的派人去调查自己,那一定什么都找不到,所以她现在真的带人来盘查自己,如果他继续用之前的理由,说钱未筹备好,霍十三娘会不会以钱没到手为由将自己赶出去?
难道要瑶儿继续等待未知的命运吗?
崔城之心一跳,当机立断,拉着东方瑶就破门而出。
实在不行,他就只能硬碰硬了,反正前院还有接应的人,只要逃出后院,就可顺利救出瑶儿。
“你做什么!”看崔城之走的如此快,东方瑶压低声音,惊恐道。
“带你出去!”
崔城之紧紧地握着东方瑶的手,快步向前走,好在此时楼中并无其他人,堪堪听到身后霍十三娘的声音,两人已经转到一侧走廊上。
“我没带那么多钱,倘若那女人去查我的家底,便知道我虽有钱现如今却拿不出来,自然会找上门来,抱歉,是我又连累你了。”
崔城之看了一眼东方瑶,对她低声道。
看着眼前男人高达伟岸的身影,东方瑶却一句话也说不来。
其实她能来救她,她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赶紧去搜,把那崔氏郎君给我找到,找不到就别来见老娘!”
霍十三娘嘶吼的声音在楼里回荡,随即是一群小厮家奴嘹亮的“是”。
不敢任由崔城之在楼里横冲直撞,东方瑶反手握了崔城之的手,脱下外衫,只露出里面的柯子,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急道:“快抱住我!”
崔城之会意,赶紧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快行。
路上来回有几个侍女,看了只以为是两人性急捂嘴调笑,并未掺言。
直到安全下了楼,东方瑶才长舒一口气,她觉得有些耳热,便在他怀中不安扭动了几下,小声说:“放我下来吧。”
崔城之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却一下子怔住。
她里面的小衣服实在是太小,以至于……以至于遮不住里面旖旎的春色,只扫到一片雪白,他立时觉得浑身烫了起来,赶紧将她放下。
东方瑶边披着外衣边打量着一边,然而看着周围一片凄迷的夜色,却实在是不知该往何方了。
因为楼前人太多,所以东方瑶拉着崔城之走了后门出来,可没成想出来之后,眼前的情形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头皮有些发麻,沉吟片刻,东方瑶终于下结论:“迷路了。”
然后去看崔城之,崔城之眉心微蹙,对东方瑶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东方瑶差点一口闷气噎死,都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还如此淡定!
若是能找到左安门,若是纤娘还在那里,若是那箱子能装下两个人……
“去那边!”男人果断的声音打断了东方瑶的幻想,不过一射之地,两人便跑到一个封闭的小院前,和周围的喧闹不同,这院子虽然建的高大奢华,却宁静异常,仿佛隐居在闹市的隐者……诡异。
问题是,怎么进去?
东方瑶急忙去看大门,忽然崔城之拉了她一下:“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果然,不远处的游廊尽头,竟然是一扇开着的大门,里面星星点点的灯光,这才是天无绝人之路!
东方瑶还在犹豫,如此华贵却低调的小楼,想必里面住的不是一般人……“没时间了,只能进去一躲。”
崔城之不再废话,拉了东方瑶就快步跑了进去。
“筝筝筝”
有缥缈的歌声隔着纱幔荡来。
时有风乘势而入,撩拨起阵阵的香风,小楼之上,有美人在抚琴。
修剪整齐的指甲,白皙修长的指节,抑扬顿挫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琳琅清音,红尘四合,凡闻者无不赞叹,世间竟有如此清丽之音,恍然若飘然离世。
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
这原是极古老的一种首饰,然而穿在眼前这女子的耳上,却凭空添出几分魅惑不羁的意味来。
忽然,双眼微眯,她眼中似有清冷的光华闪过。
果不其然,另一边,门已经被推开。
琴音瞬止。
锦娘惊讶的看着眼前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快去看看!那边!”
楼下已经传来家奴恶狠狠的声音。
“这位娘子,你听我说!”东方瑶走上前去,试图和眼前这女子沟通,不曾想崔城之已经一把把她挡在身后:“惊扰娘子是我们的错,只是事急从权无可奈何,倘若娘子能替我们说个无伤大雅的慌,皆大欢喜,否则便是某得罪了!”
眼前这女子纤眉凌厉,明眸尖尖,闻言,颇为精致鹅蛋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位郎君,可否请你让一让。”
崔城之皱了眉:“娘子这是何意?”
那女子道:“我是说,你身后那位小娘子。”
东方瑶露出脸来,看向女子,指着自己疑道:“你是说我?”
娥眉修直,杏子双眸,锦娘此生未见过如此想像的两人,当年骑马招摇过市,引得无数娘子侧目的年轻郎君,仿佛也是这般容貌。
锦娘心中微颤:“娘子姓什么,可否实话告之?”
看到崔城之警戒的眼神,锦娘莞尔:“娘子若实话告之,我必应允郎君的请求,绝无虚言!”
“东方,”东方瑶重复道:“我姓东方。”
“上楼去看,我就不信邪!”
楼下,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要上来一探究竟了。
“哎呦刘大老爷,上面住的人可是谁你不知道呀!”
“管他娘是何方神圣!”国字脸一脚踹开那扒着他腿的小厮,三步并作两步就踩了上去。
“咚!”
他一脚踹开房门,骂骂咧咧道:“奸夫**,他奶奶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滚。”
一身轻纱幔裙,站在窗边的女子,微微侧眸,双眸如同射出杀人的利箭,与刚才镇静的她判若两人,朱唇轻启:“赶紧滚”
注:上司一词不是现代词汇,由来已久
第三十章 情愫暗生
天气有些阴,崔城之望着天色,觉得又要有不测风云了。
果然,一路走来东方瑶都没理他。
昨晚在暖翠楼,那神秘的女子助两人脱险,说来也好生奇怪,那女子在听了东方瑶的姓氏后果断将两人藏在柜子里,并且轻松吓跑了搜查的家奴,事毕后为两人指了有一条路,从她的楼中后门出去,竟可以直达郊外,事不宜迟,道谢后两人便抓紧离开。
“你……”迟疑了一会儿,崔城之看向东方瑶:“你。。。。。。你可冷?”
“不。”
一个字,东方瑶冷淡的打发他。
崔城之凝视着她倔强的侧颜,低声道:“对你说声抱歉,虽然知道已经没用了,但是我只想同你说,那时我外出探望幼时老师,不知家中出了此等变故,是祖母偷拿了我的官印盖在曹友真告发你的密信上,待我知晓,不曾想为时已晚,你竟然已经被贬,所以我回了长安,自请来楚州与你一同治水。”
东方瑶心跳漏了一拍:“你……你说,你自请来楚州?”
不对呀,崔城之祖父逝世,若是丁忧,按理说应当同他父亲一般守孝三年,可不过短短半年,他怎么就私自回了长安?
“他非我嫡亲,作为族中叔伯祖父,守孝五个月即可。”
东方瑶惊讶的看向崔城之:“你说他不是你的亲祖父!?”
可是长安城中纷纷的流言,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我的生祖和生父早已过世,乃是博陵崔氏的第三房嫡子,常年以来,我不过是被指在祖父名下生活而已,就连过继的手续都未曾办过。”崔城之淡淡道。
东方瑶彻底呆住了。
如果说崔城之并非长房嫡子,为何城中纷纷流言他是嫡出,并且太后都对其青眼相加,怎么……怎么可能?
崔城之默然而立,他不愿意对东方瑶再有所隐瞒,轻声道:“我祖母是韩家长女,乃是太后的亲姊,年轻时嫁到崔家三房,不曾想因为多年无子被强休,后来生祖遭人陷害,也不得回族,待我出生的时候,亲生祖父母已经过世多年了。十九年前,失去音信多年的表祖母忽然找到了我,就是当年的皇后,待她听说这一切,便将我硬塞给长房,放言若不将我抚育成才当做嫡子来养,必要博陵崔氏在天下无立足之地,只是我不愿意做长房嫡子,过继仪式只得搁置,所以传到现在,便是如此。”
“你……你是说……太后和你?”东方瑶觉得一时有些难以消化,崔城之的身世,竟会如此的复杂,可是为何太后从未将崔城之的身份公之于众呢,还是说崔城之亲生祖父母的死另有隐情,以至于韩鸿照都不愿意对外人提起?
身上打了个寒战,没敢再问下去,东方瑶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所以,我真的从未想要陷害过你。”
崔城之诚恳的看着东方瑶,希望她可以给他一个冰释前嫌的眼神。
“哼,”不曾想东方瑶冷哼一声:“不管怎么说,倘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那你想怎么样?”崔城之亦步亦趋,无奈道。
这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一望无垠,偶尔有几座默立一侧的草屋,打量着这不太好的天色,崔城之有些心焦。
“如果你相信我,愿意和我一起走吗?”他问。
东方瑶转身来看他,微诧:“你要去哪儿?”
茅草屋有些简陋,摆设却颇为雅静,室内通风极好,不禁没有霉变的味道,反而多了几分青草的香气,东方瑶暗忖,如果不是崔城之告诉她,这房子至少有十多年未有人住了,她简直以为这房子的主人不过出去买菜了。
“会有仆人定时来打扫清理。”,拿了伞在手,崔城之眸色沉沉。
“那是什么?”东方瑶四下去看,走到院里,指着一处坟包,疑道。
有人走到她身边来,却半天无言语,东方瑶去瞧他,却见崔城之一脸肃穆:“这是,母亲的衣冠冢。”
说完,他不眨眼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