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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映柳抱着怀里的阿泠走上前来,一口笑出来:“才人像阿泠?芍儿,怨不得才人要打你了呢!”
芍儿笑嘻嘻的摸了映柳怀中的白毛一把,阿泠小小的脑袋立时一低,眯着眼睛,软绵绵的叫了一声。
“哎呀,映柳姐姐你难道不晓得我家娘子一向心肠好不会生气的么?”芍儿一只手继续对阿泠揩油,一边对着东方瑶挤眉弄眼。
“你这丫头!”东方瑶笑骂:“我早就想把你赶出去了,省的总气我!”
芍儿吐吐舌头,“我去给阿泠拿些鱼脯吃!”一溜烟便跑开了。
“瑶儿,我们出去走走罢,看你再长安殿也闷了好久了。”章怀秋柔声道。
“好。”东方瑶微微颔首:“是好多天都没有出去了。”
自进入冬以来,长安依旧是没有下一场雪。
西风盛时,真真是冷的迈步出来一步,这还是在以温暖著称于世的大明宫,还不知道宫外怎么样呢。
此时东方瑶便和章怀秋走在太液池边,好在今日风小,日光正大,吹散了些许冷意。
“诗会的事情忙完了么?”
“这倒没有,”东方瑶叹了一口气,一想起济世来她就有些反胃:“自从那日我说话不周冲撞了正谏大夫后,殿下便对我愈发约束了。”
“殿下也很宽容了,那正谏大夫是什么身份,日后你见到他还是要规矩一些。”
东方瑶闷声点头。
自半个月前蓬莱殿一事之后,说实话东方瑶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那日出了蓬莱殿东方瑶便老老实实的告诉韩鸿照自己是怎么打了济世。
奇怪的是,韩鸿照却仿佛知道一般,丝毫不惊讶,并且告诉东方瑶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于是传到别人口中,便成了自己在济世做法事的时候说了几句不稳重的话冲撞了这位长安人人交口称赞的大师。
自然,章怀秋是不会信。
所以她此时多看了东方瑶一眼:“最好是离他远一些。”
东方瑶心虚的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了……诶!”
“怎么了?”听着东方瑶语气突变,章怀秋不由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
只见宽阔的东湖湖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在日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辉,而这潺潺而动的光辉很快就被数根竹竿打散。
“再看看还有什么,千万别遗露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喊起来。
“看样子他们是在打捞什么。”东方瑶道,
湖对面,正有五六个小内侍正伸着手中的长竹竿在努力的捞着。
那看上去年长一些的内侍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哎呦,实在找不到就只能下水去了!”
“这……”五个小内侍皆是愁眉苦脸:“赵内侍,这么冷的天,我们下水去还上的来么?”
“哎,别看这东湖不小,其实不深,我在大明宫也待了不少年了,还会骗你不成?况且现在豫章郡王正得宠,端王殿下的小女儿又颇受皇后娘娘喜爱,这东西你们捞不上来指不定要受什么罚了!”
话说到这份上,六人只得齐齐叹气。
“看来是寻不到东西了。”章怀秋走到栏杆边,往里面看了一看。
东方瑶虽听不太清那群内侍们说了些什么,可心中也有些奇怪,忍不住跟着章怀秋走到了湖边。
“喵呜~”阿泠忽然叫了一声。
“唔……阿泠!”
冷不防阿泠从映柳的怀里跳出来,映柳一急,赶紧叫了一声。
“怎么了?”章怀秋回头来看,只见自家猫儿从映柳手中敏捷的跳脱,一溜烟就钻进草丛去了。
“阿泠这是怎么了?”眼见阿泠没影了,东方瑶愕然:“莫不是看到什么好吃的了?”
“娘子,我才喂的阿泠肉脯呢!”芍儿忙道。
“快去找找,别再丢了!”
不过章怀秋刚说完这句话,就见面前栏杆的空隙中钻出一只白胖胖的猫咪来。奇怪的是这猫虽胖,身材却柔若无骨似的,在栏杆中穿梭自如,很快赚了出来。
“咦,阿泠的嘴里叼着什么呀?”映柳蹲下来,阿泠立时跳了过来,放下嘴中叼着的一只小鞋,软绵绵的叫了一声。
只见地上是一只湿答答的鞋履,看样式还是新近流行的重台履,只是这鞋子着实有些小,上面绣的花纹也是再简单不过的联珠纹,除了上面有些脱线的金线,倒不像是很贵气的一只鞋子。
东方瑶和章怀秋诧异的对视一眼。
不该啊,若是对面那些内侍打捞的是这样一只不算珍贵的鞋子,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不若我们去看看?”东方瑶提议。
“好。”章怀秋点点头。
芍儿便用手帕包起那只鞋履,放在手中比了一比,差不多有六寸多一点,“娘子,芍儿倒是觉得,这鞋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才有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是个年纪颇小的婢女。
忽然,东方瑶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看了看这湖边的栏杆,虽低矮,可是没事谁会爬过去?
一个婢女的鞋子,只有一只,掉落在湖中……
等走到那几个内侍旁边的时候,有几个刚从湖中上来,全身上下湿淋淋,其中那年长的内侍一见东方瑶来了,赶紧行礼:“哎呦,见过二位才人,这是什么风把二位娘娘吹来了?”
东方瑶走正色道:“内侍不必多礼,敢问你们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唔……”老内侍支吾了一声,“是……”
“是六娘手上的琉璃珠。”
第七十五章 物是人非
只见一个面色冷峻的郎君从一边的游廊背手走了下来,他剑眉微皱,一身紫色的袍子,愈发衬的他天资威仪。
东方瑶心一跳,默默地转过头去。
几乎半年未见,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形下碰见了他。
“见过郡王。”章怀秋行了一礼。
“才人有礼了。”李衡乾说道。
李衡乾走近了,他一直看着东方瑶,直到她转过身来,东方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矮身一礼,淡淡道:“见过郡王。”
“无妨。”李衡乾苦涩一笑,又很快的掩饰起来,说道:“六娘的琉璃珠今晨不小心掉落在了湖里,皇后娘娘颇有责怪,这才要人来寻,你……你是什么事么?”
李衡乾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觉得东方瑶不会多管这样的闲事。
“郡王说的不错。”东方瑶抬起头来,看着李衡乾说道:“刚刚在东湖另一面,妾与章才人无意发现了一只绣鞋,正是章才人的猫儿从湖边拾得,妾眼见内侍们不知在打捞什么,故此来问,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郡王切勿责怪!”
话说完,东方瑶几无可见的退后了几步,摆摆手:“芍儿,往前来。”
芍儿会意,将手中的绣鞋呈到李衡乾面前。
李衡乾有些无奈,可是章怀秋在一边,他又无法说什么。
便拨动着看了这绣鞋一会儿,目光逐渐凝重起来,说:“这只鞋子,似乎在湖水中泡了许久。”
鞋子上的针线都脱了,颜色稀释变浅,李衡乾近前闻,竟还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早年在滁州做长史的时候,他倒跟着自己的老师见识了不少溺水的案子,现下心中警铃大作,赶紧对身旁的内侍吩咐:“去请医师过来!”
“郡王的意思是?”东方瑶皱了眉,也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这只绣鞋。
“大明宫中千门万户,勾心斗角,人也多了,难免会有失足落水的。”李衡乾看着东方瑶,张了张嘴,想说出一句叮嘱话来。
许久未见,她似乎变了,也似乎没变。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撞进自己的怀中,不可否认,那一刻,他是真的动心了,只是那时的他不明白,只觉得眼前少女的眼睛太过清亮,他的心也跟着被柔柔的一撞。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自己为他人夫,她亦为他人妇。
许久,李衡乾都陷入一片怔凇之中,他好容易拔出自己的痴痴的目光来,便听小内侍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医师来了,医师来了!”
那医师喘了口气,从芍儿手中接过那小鞋,放在鼻子边上闻来闻去,大惊道:“诸位贵人,这这这……是死人才有的气味儿啊!”
这话果然不出东方瑶所料,不过她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位医师,您所言可有把握?”
那医师拱手道:“贵人面前,就是给老丈是个胆子老丈也不敢说谎呀!老丈在奚官局还兼管宫中仵作一职,这死人的味道我是万万不会闻错的!现在虽是冬日,可是这鞋子是贴身之物,是以长久之下便会沾染尸臭,诸位贵人若是不信,大可找人打捞一下!”
东方瑶有些郁闷。
不过出来走走罢了,怎么还会碰上这档子事?
说起来,这东湖虽大,可是若是真要把人推下去却绝非易事,首先东湖就在太液池的南边,挨着含凉殿,并且宫中也有条心照不宣的秘则,大多不明不白死的侍人都会被推进太液池北侧的莱湖,而东湖似乎不太安全。
“就这样,找人来打捞。”李衡乾吩咐下去。
又对章怀秋和东方瑶道:“不知二位才人是在何处发现的?”
东方瑶看了一眼李衡乾,见他目光复杂却没有犹豫,不由得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回郡王,就在这位置的对面。”章怀秋一边指着,轻声道。
陆静娘坐在小榻上,呆愣愣的望天。
“走了没?”她问道。
一个婢女走进来,满脸无奈:“娘子,陛下已经走了!”
陆静娘笑起来,下榻来走到门口,喃喃道:“真的走了……你说他今晚可会来?”
碧玺低下头,一语未发。
良久没听见回音,陆静娘脸一沉,说道:“碧玺,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也晓得我在宫中最能依仗的只有你,”语罢,俏丽的脸上又带了几分愁绪:“如若你也不肯帮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娘子这是在说什么!”碧玺赶紧走上前来,握住陆静娘的手,殷殷的看着她:“娘子若有什么事,碧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第一个就要挡在娘子面前!”
“你骗我!”陆静娘甩开碧玺的手,大声叫道:“你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娘子……”碧玺终于明白过来陆静娘的意思,哀哀切切的说:“娘子,奴婢不愿意看着你陷入泥淖不能自拔,你现在是在皇后的眼皮子下讨生活,仰人鼻息,不是要靠着陛下的宠爱才能好吃好喝,现如今你和……你和大夫有这样的事,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娘子你又该如何自处!?”
“胡说,我现在都是贤妃娘娘了,玉莲也被送回了含凉殿,现在还有谁能掣肘我!”陆静娘半天听不进去碧玺的话,只蛮横的哼哼:“我只问你一句,你帮是不帮我!”
不帮就一刀两断!碧玺十分清楚陆静娘的性子。
碧玺咬着牙,“我……我……”
两人正纠缠着,忽听“吱嘎”一声,后门不知何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面目俊朗的男人,他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而抬头笑道:“静娘,什么帮不帮?”
“阿世,你来了!”陆静娘赶紧迎上去,甜甜的笑起来,说道:“没什么帮忙不帮忙。。。。。。。刚才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