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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替苏凤锦吹着包得跟粽子似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锦儿原就是个重情义之人,若非我当年掏心掏肺,今日她也不会如此,赵大人,草民倒还要感谢你,若非你将她推开,草民从哪里去寻这般明珠般的至宝?”
赵阮诚气得手发抖:“她可只同我拜过天地!入你那战府时,你可连成亲都未曾出现,又如何算成了亲!”
战青城挑了挑眉:“我们圆了房。”
“你!本官还奉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将她抬进赵府……”
战青城:“我们圆了房。”
“你!本官还将母亲赠儿媳的玉镯赠她了。”
战青城指了指苏凤锦手上的那个镯子:“她戴着我的定情信物。”
赵阮诚完败,气得拂袖而去。
整个屋子瞬间寂静了下来,一股子药香味儿在房间里头肆意蔓延,虽难闻,却又隐约里透出一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他俯身,亲了亲苏凤锦的手,眼神虔诚,这是他的锦儿,一个愿意同他同生共死的锦儿。
她瞧着这样小,却不知这身体里竟藏这样大的勇气,竟能挡在他的跟前,战青城真真是觉得自己捡了个宝回来。
宋仁义与李均之听了消息,巴巴的赶来了张府看他,一入屋内便见他坐在床前瞧着苏凤锦,那双眼,恨不能生在苏凤锦的身上。
宋仁义锦扇一开,笑得春风满面:“你倒是安然无恙,可苦了这被你蒙在鼓里的苏氏了。”
李均之面透三分愁,叹了叹气:“一波三折,如今虽作平民倒也是一桩好事,等过了年便是春讳,想来又一批新人要被招入朝堂了。”那朝堂历来如此,拜高踩低。
战青城轻轻替苏凤锦掩了掩被子,低声道:“外厅说。”
宋仁义啧啧称奇:“忆秋呢?她不是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这战府之事,这时候怎的不在?”
三人一道出了那内室,战青城摇了摇头:“问一问挽珠便知。”
挽珠搁了茶盏,也是一脸疑惑:“先前听忆秋姑娘说,要去求状元爷与七皇子想想法子来着,后来奴婢就再也不曾见过她了,加之出了这些事奴婢一时也未放在心上,怎么,忆秋姐姐不在状元府吗?”
宋仁义一敲折扇:“坏了,以她那性子,若不在这里,怕是出事了,先告辞了。”
李均之叹了叹气:“他家忆秋不见了,我家那凶婆娘也不见了,真真是愁人,这女人怎的都爱闹别扭,你说若都像你家苏氏那般乖巧又听话的,好多好。”
战青城眸色微转了转:“那日我在囚车上路过云绣坊,似瞧见她在里头。”
李均之一惊:“当真?”
战青城微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想着,今上贬了他,从如今的圣旨来看,怕是属意于七皇子登位了,毕竟,若七皇子求的情,他日七皇子若是要用到战青城,只须一句话,战青城便会出手,今上那老狐狸,怕是打七皇子出宫从军开始,皇帝便替他谋算好了路,太子的事情,左不过就是个不得宠的,所以才会连抄斩都那么迅速,许多大臣都未反应过来,只是今上一时气愤,没曾想到死了才明白,这个今上是玩真的。
李均之一拂衣袍,道了声:“告辞”便匆匆朝着云绣坊去了。
苏凤锦在张府里头那药与针便没停过,一双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的手,如今便是被扎得千疮百孔,战青城只偷偷的瞧着,苏凤锦若是问起来,忆秋也只说战青城很好,已经随着老夫人一道回了滇南了。
苏凤锦打那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医手时她也似毫无知觉一般,伤着张太医扎,整个人好似失了魂似的。
她在那张府一住便是大半个月,那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时逢一个大好的艳阳天,苏凤锦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她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如今开始脱痂了,痒得很,苏凤锦总喜欢蹭椅子。
挽珠端了些吃食来,想着法逗她开心:“小姐,听闻忆秋姑娘被人打晕扔江里头去了,好在被人及时救了上来,倒也没什么事,状元爷去江南寻她去了,想来还要再过几个月才回来呢。你别这样,爷走了就走了吧,你总是要好好活着的。”
苏凤锦垂眸,瞧着包得少了些布条的手,喃喃道:“他还是在怨我,是我害了卿如玉。”
“这哪跟哪啊,那如玉小姐原也不是小姐害的,她自己要跳江,怪小姐什么事。小姐,你瞧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那苏府除了苏家大哥与肖少爷,就再也没有人来瞧过了,先前那肖姨娘还说得天花乱缀要将您当亲女儿,如今瞧着,人影都不见一个。”挽珠气得很,这些人怎的都是表面一个样儿,内里又是一个样儿。
院子里头正在化雪,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院子的角落里种着数棵桃花树,因着这冻桃花的天气,花已经开了不少了,衬着那暖黄色的墙面,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张大人可说过,我这手什么时候能好?”她每日每日的泡着药水扎着针,手每日每日的疼着,那疼却到底疼不进心里去。
战青城藏在暗处,凝着苏凤锦的背景,心里头发酸,田七凑近前问:“你作什么不直接去寻苏姐姐?苏姐姐待你那么好……”
战青城拧眉,因着他不愿同战老夫人回滇南去,战老夫人便一怒之下,想试试他的翅膀够不够用,当即暗中诏告了长安城的诸亲与大臣,谁也不敢给战青城什么帮助,好在苏凤锦倒还有一处云绣坊可呆,如今的战青城,只能去工地里搬些东西,赚些小零钱,毕竟先前那些合作过的,碍于老夫人的面子,都同战青城断了合作,战安吉又不在,那生意上的事,便也是这么耽搁着。
初入将军府 第230章 更莫相憎
见他并不言语,田七只得叹了叹气,端了药笑道:“你这见天带着满身的伤回来,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同一群要饭的打架了呢。”
战青城低头看了眼他这身着了好几日的衣衫,面色微赫。他那套华贵的锦服已经当了,换了个粗布麻衣穿着,只是战青城的身形高大,显得极不合身。
苏凤锦手不方便,药一直是挽珠喂的,她喝得很慢,那股子的苦味儿一点点的渗进心里,难受得想吐,却还要将它咽下去,因为你知道,这药虽苦,却也是要喝下去的。
有战青城撑着,田七倒也没有提起过医药的事,只朝苏凤锦道:“苏姐姐,你这药如今多了一味凌霄花呢。那凌霄花可好看了,晚些我去采药带一株给你瞧瞧?”
苏凤锦垂眸,瞧着院子里头堆满的各种种样的药草,轻声道:“花草已经够多的了,再多怕种不下了。”
这些日子总有各种各样山野森林里头的花草被田七送来,田七种在院子里头,这些花草倒也争气,越长越好。
挽珠扫了眼那转角处衣衫褴褛的战青城,眼眶微红:“小姐,你莫同爷再置气了,爷的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如今你这手多有不便,爷总不能将张大人也带去滇南吧。”
苏凤锦瞧着自个的手,轻笑,满眼嘲讽:“我原就是个累赘罢了,他原也是要被恩赦的,我却还死不要脸的凑上去,说什么同生共死,人家原也不稀罕那些,倒是我多此一举做了糊涂事了。想想也是,他那般的身份,又是那般的战功,有哪个君主会舍得要了这样一个臣子的性命呢,挽珠,我手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云绣坊吧。”
田七抿了抿唇,对于这复杂的情感田七是不解的,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作什么要绕那么多的弯弯。
“姐姐,那我采药去了,你在这儿好生歇息。”于这长安城外的齐英山药材倒是多得很,只是山势绵绵不绝不说,山峰亦是奇高奇险,有些地方更堪有野兽出没,所以齐英山敢去的人也就少得很。
苏凤锦只怔怔的瞧着手,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没了好一会儿,苏凤锦才问挽珠:“将军府的樱花树开花了吗?”
“该是开了的。”挽珠瞧着这晴好的天,掐指算了算,樱花的开放时间多在三月中旬,如今时辰她不差,加之天气又是个暖春,所以约摸着也该开了。
苏凤锦默了默,闭了眼睛开始睡觉。
待她睡着了,那天色忽的又暗沉了些,战青城这才出来,将她轻轻抱回了屋子里,吩咐了挽珠好生照顾她,转身出了张府。
战青城是偷去战府的,走的又是爬墙的老法子。
这冬去春来,如今战青城入自个的府坻已经要偷偷摸摸了,那东屋里头的东西因着抄家,闹得乱七八糟的,战青城默了默,从东屋的房梁上头摸出一个钥匙带在身上,再拉开落地窗,那窗外头当真是一片粉云一般的世界,樱花开满了枝桠,木牌子被樱花围挤着,那红色的飘带已经渐显退色,这儿的记忆好似刀刻一般,烙在脑海里。
战青城摘了好几束樱花回了张府,插在苏凤锦的花瓶子里,整个屋子里头泛着一股子樱花香。
苏凤锦自花香里头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里好似瞧见了一抹浅青色的身影从她的身前拂过,苏凤锦猛的坐了起来:“析臣!”
那抹身影晃了出去,苏凤锦鞋子都没穿,忙跟了出去,那身影闪得很快,苏凤锦拼了命的追,开了张府的后门,一路跑了出去,战青城走得很快,走的是小道,那小道的岔路口很多,苏凤锦一个劲的往前走,走了好长一段路,战青城亦不曾出现,她蹲在地上,瞧着那将化未化的积雪发呆。
一道身影凑了过来,她瞧见一双深色的鞋,顺着那鞋往上瞧去,却见一位青衣公子,约莫二十上下,其质温如玉,眉间扬溢着一须天然的风情,生得亦是俊美儒雅,真真是应了那诗经淇澳里头的一句,有匪君子,如果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朝苏凤锦伸出手,那手保养得很好,骨节分明而指节颇长:“姑娘可还好?”
苏凤锦收了神色,淡道:“无妨。”那冷冽疏离的语气竟同战青城一般无二。
他扬眉轻笑,那一段风情尽挑眼敛:“姑娘不必害怕,在下并非坏人,不过周游列国,途经长安,得见姑娘,倒也有缘。”
苏凤锦的脚往裙摆里缩了缩:“无缘。”
这位公子倒也不恼,只笑道:“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在下可送姑娘回去。”
“不必。”苏凤锦言辞冷淡,眼前这个人不是战青城,便也就失了任何意义了。
战青城躲在转角处,双拳紧握。
那位公子忽的挑起苏凤锦的下巴,笑得暧昧:“姑娘何必如果此生疏?在下也不过听闻此处乃烟花柳巷之地,所以特来寻个乐子,姑娘这般,莫不是这花街柳巷之地的另一番揽客的法子?欲擒故纵这一招,姑娘玩的倒是不错。”
苏凤锦手上还有伤,只得将下巴挪开:“你在胡说什么。”
“姑娘既深碍此道,又何必再猩猩作态?要多少银钱只管开口就是。”他半蹲着身姿,言辞之间少了那股子儒雅的味道,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文人君子的脸。
“你,休得无礼!”苏凤锦一张脸煞白,以小臂拂开了这男人的手。
男人凝着苏凤锦手上头的袖箭挑了挑眉:“你这手上的东西……”
“滚!滚开。”苏凤锦踹了他一脚,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