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原也不是什么好签,却是喜忧掺半,忧是来了,喜却不知在哪里。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想不开。”苏凤锦搁了笔,眼底一片清明。
忆秋傻眼:“你这是……想明白了?”
苏凤锦走到桌前,端了碗淡道:“原也不是头一次被休,有什么可娇情的,这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你们都回去吧,这云绣坊,年后再开。”
“好,你能想得明白就好了,那……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若是有事,差挽珠过来知会一声,我明日再来看你。”忆秋拽着肖富贵往外走。
挽珠忙送两人出去,忆秋塞了一包银子给她:“你且先收着,这云绣坊想来到处都得花银子,你家小姐原就是个呆头呆脑的,见天傻乎乎的,你可得帮衬着点儿。”
肖富贵忙道:“若是有人来闹事,你就来肖府寻我,这儿离状元府不远,离肖府也没多远,就是一左一右两个方向。”
挽珠捧着两袋银子,心下颇是感动:“我家小姐能得二位挚友,真真是三生有幸。”
“好生照顾她。”肖富贵再三叮嘱一番这才同忆秋转身走了。
状元府在乌衣巷偏东的地段,而肖府却是偏西的一个地段,云绣坊居于正中,房子比东屋要小了一半儿多,但是胜在自由又清静。
挽珠关了门,转身回了里屋感叹道:“小姐,昨儿夜里咱们还在将军府呢,如今这一转身的功夫,就到了这儿了。”
苏凤锦捧着饭碗,默默扒饭,总觉食之无味。
这样的日子终究会过去的,她已经不想再回苏府了,在她看来,苏府的日子比战府的要更加难熬,若说战府不过是皮外伤,那么苏府的日子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煎熬。
夜色一点点的卷着风雪爬过去,黎明将至未至时风雪已停,整个长安城还沉浸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道路两旁的灯盏浅光已经灭了,整个长安还未被唤醒,只余有几个早起的小贩走得行色匆匆。
时辰稍再移了移,至卯时便见日头打东边升了起来,和着朝霞铺天盖地的沾满了大半个长安城。
老夫人早早的便起了身,由织玉扶着走在战府的花园里头,织玉笑盈盈的哄老夫人开心:“今儿可真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呢,昨日还那样大的风雪,今儿就是个艳阳天,这太阳晒在身上可真暖和。想是将军府的好日子要来了。”
因着老夫人今儿起得早, 还能瞧见府中下人正在扫洒。
“如今那东屋的终于走了,府中连着日头都暖和许多,让青城同兰馨再加把力,想来来年我就能抱上孙子了。”老夫人今儿容光焕发衣着艳华,发上的簪子在阳光下灼出一道亮眼的光辉,瞧着人都年轻了不少,似逢了什么喜事一般。
雅竹原是想说两句的,见老夫人这般兴致,只得朝织玉道:“快替老夫人将羽衣穿着,眼下还透着凉风,老夫人身子弱,当心着凉。”
织玉愤愤的瞪了她一眼,低头替老夫人披了羽衣,笑盈盈道:“也不知昨儿是怎的了,爷同兰馨奶奶竟都宿在东屋呢,老夫人这抱孙子的愿望,只怕也近了呢。”
“如玉原也是个好孩子,若不是东屋的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寻了短去,唉,可惜了。”老夫人搭着织玉的手,长长的叹了叹气,在她看来,一个连平民都不如的罪臣之女,死不死的原也不打紧,只是青城喜欢,所以总想着若是战青城愿意娶她,想来她也能抱上孙子了,旁的且不说,至少一颗心没在苏凤锦身上不是。
织玉啐道:“那东屋的可算是走了,先前那道长说她八字同您相克,您还不大信,您瞧,昨儿她才走,今儿您这精神可就大好了,再过上一段时日,您可得年轻个十几岁呢。”
“就你这巧嘴会哄人开心。”老夫人轻拍织玉的手,满面春风。
织玉瞧着花园外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狐疑道:“那不是兰馨奶奶吗,怎的了这是……”
“去瞧瞧。”老夫人搭了雅竹的手朝兰馨那儿走。
兰馨脚下一个不稳跌在地上,那秋婆子忙将人扶了起来,抬头见老夫人到了忙又跪了下去:“老夫人。”
老夫人见兰馨面色红润而衣衫微乱,一头墨发散在身后,微微拧眉:“怎的这模样便出来了,身为战府儿媳妇,自当体体面面才是。”
兰馨跪在地上,慌道:“母亲,兰馨知错。”
秋婆子忙道:“奶奶是打东屋里头被爷赶出来的,道是奶奶不知检点,爬上爷的床,那……那昨儿原是爷喝醉了,硬是要同奶奶圆的房……这才生了这么些事出来。”
老夫人神色一缓,将兰馨扶了起来,嗔道:“你这孩子,怎的受了委屈也不同母亲说,你放心,一会儿见了他,我定好好说道说道,你先回东屋去好生歇息。”
一旁的织玉笑盈盈道:“可恭喜兰馨奶奶了,说不定这一举还能得个小少爷呢。”
老夫人听了是喜笑妍开,脸上那几道浅显的皱纹都笑得深了些:“你瞧瞧织玉,真真是生了一张巧嘴,见天的把我哄的呀,这笑就没停过。”
兰馨欲言又止,咬了咬牙委屈道:“母亲,爷睡梦中常唤着那苏凤锦的名字,不知是不是真的对那苏凤锦动了心了。”
老夫人凤眸微眯,气势凌人:“她既出了战府,哪有再回来的道理,你无须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府中只得你这一妻,你只须先生个孩子,来日方长的,青城总有对你日久生情的一天,他那性子,我原也是知道的,只是要苦你一些时日了。”
兰馨委屈巴巴的,伤心得梨花带雨:“母亲,可昨儿夜里爷还给了兰馨一旨和离书,要赶兰馨出府,兰馨生是战府的人,便是死也是战府的鬼,母亲,您要为儿媳做主啊。”
那暖暖的阳光打在兰馨的身上,她那梨花带雨娇弱自怜的模样真真是疼进了老夫人的心坎里。
老夫人顾念着兰馨这一夜,自是舍不得她走的,当即将人扶了起来,好声好气的:”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他便休不得你,青城是个心软的孩子,你要多去主屋伺候着,时日久了,定会将心放回你的身上去。”
兰馨得了想要的效果,便也不那么伤心了,只喃喃道:“有劳母亲。”
“我也没有女儿,在这府里头,真真是将你视如亲生女儿一般,你好生将养着。”
秋婆子扶了兰馨,一同向老夫人道了别,这才往西屋去了。
秋婆子扫了眼四周,见无人了,才低声嗤笑道:“这府中原是有位四小姐的,那四小姐生生被老夫人逼出了战府,如今倒来说这般的良心话了,奶奶可千万是当了真才好,眼下最打紧的,还是要个孩子。”=
兰馨理了理凌乱的发,她生的本就艳丽,如今便是发髻凌乱,也依旧难掩盖那股子美意,倒更显妩媚,风韵惑人。
“入府前曾听人说过,那四小姐原是妾室生的,她将那四小姐指给城西贫民区的一个老瞎子,四小姐不愿这才离家出走了,如今一走便是好几年,谁知是死了还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秋婆子细细一想,只觉骇人得紧:“奶奶您这么一说,倒也有理,这老夫人打小便是个心狠手辣任性妄为的,府中不知多少婢子暗着遭了老夫人的毒手,别瞧着一副菩萨心肠,那性子可毒着呢,梧桐院里头可没一个好惹的,奶奶多多当心些才好。”
兰馨摸了摸肚子,想起昨天晚上,眼神又暗了下去;“她可还靠着我这个肚子得个金孙呢,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你暗着去查一查苏凤锦的下落。”
“奶奶您的意思是……”
兰馨凝着西屋里头角落的一株腊梅叹了叹气:“爷睡梦中还在唤她的名字,便是她出府了,也难保她不会再对爷用什么狐媚子招术。”
“那咱们是要把她处理掉?”秋婆子仔细的扶着兰馨入了屋,伸手替她解了披风。
“爷可不是好糊弄的,将她在何处的消息散布出去就是了,长安城里头的那些妇人闲着无事,最喜欢恃强凌弱,逼得她出了长安城逃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兰馨张开手,红豆取了件暖和的袄子来,见她右手的指尖有个伤口,忙又取了伤药来替她抹上。
门外头几个丫鬟正在嘀嘀咕咕:“上回我娘亲病了请不着人急得哭了,便是遇着了东屋奶奶,东屋奶奶赠了一支玉簪子给我,让我去请了张神医给我娘亲瞧病呢。”
“如此说来,当真是呢,好几次我经过东屋都见她们主仆聚作一团欢声笑语的,东屋奶奶真真是一点儿架子也没有,虽瞧着呆头呆脑的,不怎么开口,只是但凡有什么事求她,她总愿意帮忙的。”
秋婆子推开门扬手朝着其中一个便是一巴掌:“混帐东西,如今倒在自个儿家说起旁人的好来了!”
初入将军府 第205章 悲催的先帝
屋外头一群丫鬟齐齐跪了地,缩作一团慌乱不已:“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兰馨出了屋,凝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个丫鬟,轻笑道:“母亲原是最不喜欢东屋那位的,好在是在西屋里头提及,若是或传去母亲那儿,你们这日子也怕是到头了。”
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磕头如捣蒜:“奴婢再也不敢了,奶奶饶命啊。”
兰馨理了理衣袍,轻笑道:“既是犯了事,总归是要罚的,红豆,将这几个奴婢降级,便降作三等丫鬟去烧火砍柴吧。”
在战府里头,下人分四等,一等最高依次一至到三等,最低介的是奴,这奴有些是敌国的奴隶,有些则是十恶不赦,后来被战青城看中收在麾下的,那奴在府中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三等丫鬟便仅次于这奴,因为三等丫鬟好歹还有个卖身契在那儿,只是在这诺大的战府里,日子不会好过就是了。
因着兰馨的这一出,府中便再也没有几个人敢提及苏凤锦了。
原本苏凤锦的存在感就低得很,如今便是离了战府,战府也没有什么变化, 老夫人同兰馨还是一切照旧。
战青城大清早的便去了赵府,倒不是明目张胆去的,而是爬了赵府的墙,径自去了赵阮诚他爹的书屋。
那赵阮诚的父亲现任大理寺议丞,比战青城的官阶要低上许多,先前赵府参与了太子谋逆一案,能得个全身而退已是幸运,还能在朝中做官,便是万幸。
如今见战青城打窗外头翻了进来,一时有些愣神,不明白为何战青城当时会出手相救。
“战将军,您这…”
战青城扫了眼外头大亮的天色,拂了拂衣袍上的寒意,执了赵议丞手里头的档案扫了眼,如今大理寺的案卷赵议丞是有权审看的,却是万万不能将那些案卷带出大理寺。
战青城拂衣在书桌对面坐下,眯着眸子冷声道:“赵大人刚从火里头出来,胆子倒不小,一转眼又盯上了先太子一案。”
今上最是忌讳旁人提起先帝爷与先太子之事,那史部乃是今上的人,史记里头也不过寥寥草草的提了两句,道是先太子年纪轻轻抱病离世,无缘帝位云云。
赵大人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朝战青城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战将军,老臣实属无意,还望战将军海涵。”
战青城取了那案卷扫了两眼:“我记得当年的先太子尚有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