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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背靠椅子,双微眯竟生几分羡慕来。
李均之抹了一把脸,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云逸闷声轻笑:“他原就是这么个性子,怕夫人可是出了名的。”
战青城若有所思:“他一个文弱书生,是怎么将陆盟主娶回家的?”
宋仁义倒了盏茶,笑得贱贱的:“我倒听闻是陆盟主下了些药,促成了好事,这事儿闹到了今上那儿,也就是你不在的那几年的事儿,后来陆雨薇辞了盟主一职,隐姓埋名成了李夫人,啧,原也是好事一桩。”
云逸忽的想起了战青城家的苏凤锦:“细说起来,你若娶了如玉,那府中苏氏……”
战青城砰的一声搁酒盏,烦躁得很:“提她做什么。”
宋仁义今儿裹了件大红色的长袍,笑意阑珊:“这女人心可都是海底针,你若是下了海,便只能寻一根,若是多了,许就死在海里头了。”
窗外头的天渐渐暗沉了,风雪复又开始肆意长安,院角的寒梅花复又沾带了雪,清冽的香气自外头袭卷而来,战青城忽的想起那日在梅林的时候,苏凤锦那淡漠的眼神。
分明先前不是这样的,他与苏凤锦也不该是这样的,却不知不觉里走到了这一步。
“告辞。”战青城拂衣起身。
云逸倒也不拦他,只道:“眼下长安唯二皇子与七皇子,慎思。”
战青城微点了点头,出了状元府。
半时辰后云逸也走了,独留宋仁义一人坐在椅子里,凝着窗外头纷扬的雪,眼角透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忆秋到底不放心苏凤锦,便寻了个由头去了战府东屋。
半道上撞见了卿如玉,卿如玉撑了一纸青伞正欲出府,见了忆秋那艳华的脸微怔了怔:“忆秋姑娘。”
因着忆秋先前也跟宋仁义一道在国子监里头呆过,所以对卿如玉亦算是旧识。
只是卿府如今满门抄斩,却独活了一个卿如玉,众人是众说纷纭,更甚者传闻卿如玉以嫁入将军府为筹码,将她父兄的事儿全盘托出,做了战青城的内应,那话传得比苏凤锦还要难听,只是人家卿如玉好歹还有个正面的说词摆在那里,道是可怜人儿,尚未出嫁便没了父兄,而苏凤锦,却是清一水的负面词,但凡半个好词,那也是与她无关的。
忆秋并不喜欢卿如玉,却也不厌她,因着她那容貌倾城的脸。
“奴婢见过卿二小姐。”
卿如玉望了眼东屋的方向,视线微凝:“听闻你与东屋的关系极好。”
“有何不妥?”忆秋倒也没实实在在的行礼,只是微点了点头。细论起来,她是状元府管事,而这卿如玉已经什么也不是了,便是不行这礼也是可以的。
“并无不妥,我还有事,先去了。”卿如玉原是去拜见她父兄嫂嫂的。
忆秋也不拦她,径直便朝着东屋去了,东屋里头气氛压抑得很,战青城灰头土脸的打东屋出来,见了忆秋转身便走。
忆秋还有些疑惑,往屋里头一瞧才发现苏凤锦坐在窗边哭,她倒也不曾哭出声来,只迎着风泪流满面,旁的什么也没说,隐忍又沉默的模样好似针,一点点的扎进人的心里,待轻轻一碰便觉疼。
“苏姐姐,是不是他又说了什么难听的了?”
苏凤锦忙擦了擦脸:“没什么,原是窗口风大,眼睛进了沙。”
“春猎是什么时候?”苏凤锦倒了盏茶递给她。
忆秋的视线却落到了绣架子上:“呀!这是并蒂莲吧,绣的可真好看,瞧着大红的,怎么瞧着跟嫁衣似的?苏姐姐,莫不是你要三嫁了?”
苏凤锦扫了眼那绣花,低声道:“是嫁衣,你若喜欢那花,便剪下来拿去。”
“这怎么行,这衣服衬着这花儿才是好看呢。”忆秋捧着嫁衣欢喜得不得了,忽又道:“苏姐姐,若是将来我嫁人了,你也给我绣一套好不好?到时候我可以出大价钱来买,保管你一套嫁衣就变成这长安城里的小富婆。”
苏凤锦笑笑,满眼惆怅。
忆秋瞧了半响,忽的反应过来:“苏姐姐,我听人说年后那姓战的又要娶卿如玉,原是真的?凭什么这嫁衣得由着你来绣啊!你拿回去,让她自己绣去,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谁要给她受这个累啊,你是没瞧见她看东屋这方向的眼神,我瞧着心里头都发慌,日后若是她真嫁进来了,那可真真是不得了。”
苏凤锦取了她手里头的云锦绸缎,剪出一方红色帕子,又新逢了几针将边角理好,多绣了一个秋字赠她。
初入将军府 第178章 风波
忆秋喜欢得很,拿在手里头爱不释手,只可惜这帕子是大红色的,若是淡雅的颜色,想来也是要常用许多的。
打这日之后苏凤锦便又有好几日不曾见过战青城了,只是府里头依旧各司其职,苏凤锦难得安静了,日以继夜的坐在灯下熬灯油,那绣品终于在冬至的时候赶了出来,为防着嫁衣不合身,苏凤锦便让芳姨去请了卿如玉。
这段时日卿如玉同西屋的关系好得很,吃住都在一起,这一请卿如玉,连着兰馨也来了。
远远的便听见了兰馨与卿如玉的笑声,挽珠愤愤道:“怎的西屋的也来了!莫不是过来瞧笑话的!”
苏凤锦朝挽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兰馨入了屋子里便替卿如玉拍着身上的雪,笑意似要从眼睛里头溢出来了般:“卿姐姐可冻着?这东屋离西屋真真是远,走了好一会儿呢。”
见苏凤锦站在一旁并不答话,兰馨一时又觉尴尬,秋婆子忙上前取了挽珠手里头的托盘,托盘里头是已经绣好了的里衣与中衣,至于那外衣,衣饰的图案过于繁琐,所以还未绣成。
卿如玉待苏凤锦疏离得很,只点了点头,面目温婉:“有劳你了。”
“你且先试试,若有什么需要更改的,也好及时改动。”苏凤锦垂眸,取了那中衣展开,中衣的衣底处绣着的是鸳鸯,卿如玉瞧着那一对鸳鸯的眼当真栩栩如生,好似在盯着她一般,吓得她退了一步:“这……这鸳鸯可否劳你换过。”
“换成什么?”苏凤锦不动声色的将衣服递给挽珠,挽珠气得直磨牙,这可是她家小姐花了十几天才绣出来的,真真是不识货!
“我与析臣结缘于梅,便绣梅花好了。”卿如玉衣着素雅,几根素白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墨发间,冰洁似九天之女,倒也难怪老夫人这般喜欢她,她这模样同战青城原是最配的,且不论卿相府那添喜郎世家,以书与银钱养出来女儿家到底是不一样。
卿如玉原以为苏凤锦该是尖声厉气的,起码要像传闻中的恶妇那般,可近了才发现,苏凤锦生得虽是小家碧玉,身上却有股子让人舒服的气息,她不卑不亢守分守已,面容木讷的模样让卿如玉有些怀疑,苏凤锦是不是如兰馨所说,对战青城使尽了狐媚子的手段。
东屋里头的布置 多是以简易为主,没有那些花花碎碎的东西,一眼望去便可一清二楚了,四处也显宽敞,同苏凤锦这性子倒是合得很。
卿如玉更了衣打屏风后头出来,那大红的衣袍着身,苏凤锦站在门口瞧得有些呆怔。
但见卿如玉步步生莲,身姿优雅端庄,面目温婉容貌倾城,一时衬得屋子里头的梅花都失了几分艳色,兰馨拍着手掌轻叹:“到底是长安城里头的第一美人,这穿嫁衣就是不一样。那衣领子有些乱了,我替你拔一拔。”
兰馨缓步上前,替卿如玉拎了拎衣领,顺势将衣服理顺了些,那中衣搁那儿也是闲置,于是便一并穿上了试一试。
那中衣乃金线所绣,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卿如玉却怕得很,总觉那鸳鸯眼中透着几分诡异,只稍穿了穿便将衣服换下了,谁料刚从屏风里头出来,整个人便倒了地,指甲、皆开始泛乌青。
兰馨忙将卿如玉扶了起来,惊呼道:“毒!她这是中毒了?快,快放床上,快去请大夫来。”
挽珠同苏凤锦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便中了毒了?这东屋里头一目了然的,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兰馨站在床沿晃了晃,一个不稳也倒在了床上,得志海棠快了一步,这才没将那卿如玉压着。
老夫人跟着大夫进了东屋,这是老夫人第二次进东屋,回想起第一次进东屋的时候,苏凤锦便在牢里头受尽了苦楚,如今瞧了老夫人苏凤锦的面色忽的便苍白了:“老夫人。”
老夫人冷冷的凝了她一眼:“混帐东西!一天到晚尽惹事!大夫,快去瞧瞧,这不是说如玉中了毒吗?怎的兰馨也躺下了。”
老大夫匆匆开了医药箱子,替那二人瞧了瞧,又施了几针,兰馨一口气上来了也就醒了,晕晕乎乎的瞧着老夫人有些茫然:“母亲,我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也不敢靠前,只望向那大夫,大夫叹了叹气:“二位夫人的中乃是剧毒!毒性狠辣,只稍一沾肌肤,不消一刻便能使人中毒,半日内七窍见血,一日消亡。得亏老夫这儿新练了几颗药,可暂时压制这毒。”
老夫人几乎是一眼便望向了苏凤锦,毫不犹豫开口:“她们在你东屋里头中的毒,你要如何解释!”
苏凤锦被老夫人凌厉的眼神吓着了,却仍撑着傲骨:“我也不知为什么。”
大夫替兰馨号了号脉,叹了叹气:“这若是半日无解,毒入骨髓,可就再难有子嗣了。老夫实不知这毒解药为何,还请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把解药交出来,这件事情我便从轻发落。否则若是真伤了她们两,可就不是报官这么简单了。”
今日恰巧芳姨同春芽出去进香去了,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浣纱临时有命,也调出去了,所以东屋里头便独独苏凤锦与挽珠在,一时苏凤锦显得有些孤立无援,她想,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出事的地点以是东屋,便是她再如何,战青城也不会保她了,毕竟他待卿如玉是真心的,而待她,到底不过是个笑话。
“老夫人怀疑我下的毒?我为何要下毒。”苏凤锦站得笔直不肯下跪,她的性子原就是个倔强的,受不得半点污蔑与委屈。
挽珠却跪了地,哭哭啼啼的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明鉴,我家小姐一直呆在东屋绣嫁衣,断不会做那些伤人之事啊,老夫人说的什么解药奴婢不知道啊。”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面上的茶水溅了出来,苏凤锦吓了一跳,咬着唇固执的不开口。
“还不承认,那好,那就查!给我将屋子里的东西搜一遍,我倒要看看物证摆在你面前你认是不认。”
老夫人一开口,外头的侍女便涌了进来,在这宽敞明亮的东屋里头一顿翻找,屋子里头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直到有人去碰那件嫁衣,那丫鬟的手迅速黑了,吓得她冲到大夫跟前面色慌张:“大夫,那嫁衣,你快瞧瞧那嫁衣,定是有毒啊,奴婢的手都黑了。”
苏凤锦心头忽的一跳,想起了几日前忆秋来过,还特意瞧了嫁衣,自她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碰过了。
她再思及忆秋提及卿如玉时的语气,心里头慌得厉害。若是下毒的是忆秋……
大夫取了银针在嫁衣上擦了擦,那银针瞬间便黑了,吓得大夫手都抖了:“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