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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然心瞪着远行的马车气极:“那不识礼数的小贱蹄子……”
苏正清冷脸低喝:“够子!”
肖然心吓了一跳:“你凶我作什么!你也不瞧瞧那小贱蹄子那模样,她是什么身份,竟这般说我。”
苏明央揉了揉眉心:“娘,她是状元府管事。”
“什……什么?女管事?这怎么可能!”肖然心猛的想了起来,那日忆秋这么闯进府里,自报家门来着。她脸色猛的变得苍白:“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她同状元爷耳语几句,那……”
苏明央凝着那远行的马车低声道:“娘,以后莫再给凤锦什么压力了,她在战府活着已然辛苦,朝中如何,儿子自会小心。”
苏正清伙同苏明央出了门,独留了肖然心与素峨站在门口。
素峨捧着肖然心,眸色微眯:“义母,想不到那人竟是状元府女管事,真真是厉害,人不可貌相。”
肖然心拂开她的手,恨铁不成钢:“你瞧瞧人家,你再瞧瞧你!!羡慕有什么用。”
素峨抿着唇委屈的站在她身旁,瞪着那消失在长街尽头的马画恨得牙痒痒。
从平安县至长安城足有一日的路程,加之是雪天,苏凤锦好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路过一处荒地,见那荒地上扎了棚子,远远的苏凤锦还能瞧见那搁在冰天雪地里头的两副棺材。
一道素白的身影跪在棺材前,战青城那挺拔的身影便站在她身旁,似松一般,屹立不倒。
忆秋愤愤道:“原是死了的罪臣,那些个大人还不是瞧姓战的面子上才过来探望一二,如若不然,卿府那父子两当真是连埋都不会有人埋!”
苏凤锦紧握着衣袖子,凝着桌面上的空茶盏低声道:“那些事我也不知道,只愿回了战府能安生一些。”
“苏姐姐,不如过几个月皇家狩猎的时候你也去,若是能向今上讨要一旨休书,那到时候不是名正言顺的从战家出来了么? 到时候我开个小店给你守着,或者你想去哪里,做什么都成,总不能全指望着那些臭男人,咱们女人就该团结起来。”
苏凤锦瞧着这打了鸡血似的忆秋心里头感动得无以复加:“什么时候狩猎?”
“唔,不大清楚,约摸着要等雪化了才开始。往年的春猎是在齐英山,那儿地势起伏连绵的,小兽也多,近来宫里头的人买了许多小兽放在齐英山,想来就是为着明年的春猎呢。”忆秋是个做生意的,如今这长安城里头明明暗暗的生意有一半是落入了状元府的口袋里,但凡是要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总会开始筹备、买东西,所以忆秋对这行势是一清二楚。
“好,我记下了。这段时间我就开始练。”苏凤锦心里暗自记着,若是要打猎,那必须要会骑马,会使弓箭才行,苏凤锦的体质寒,且弱得很,也不知学成是什么时候了。
“你一个人也摸不出什么来,不如让浣纱教你。我偷告诉你,你可别瞧着浣纱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其实她可厉害了,当年还……”
浣纱咳了两声:“奴婢雕虫小技在大奶奶面前不值一提。”
忆秋挑了挑眉,笑得高深莫测:“浣纱,你不是一直在寻他吗?若是将苏姐姐教会了,我去给你查。”
浣纱那张终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神色:“当真?”
“状元府的承诺可是很值钱的。”忆秋挑了挑眉,自信又骄傲发,似一个闪闪发光的太阳,耀眼而明亮。
于是,在忆秋的撮合下,浣纱便成了苏凤锦的师父,开始负责苏凤锦的武术。
马车停在战府大门口,苏凤锦回了东屋,刚用过饭,便被浣纱拉去后院开始扎马步。
苏凤锦没蹲一会儿便浑身酸软哪哪儿都疼,奈何浣纱认真得很,一个眼神杀过来人便老实了。
春芽同挽珠闲着,便一同陪着苏凤锦练,蹲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个便开始喊不行了。
芳姨端了点心进屋,瞧着这扎马步蹲得懒散的众人哭笑不得:“都别扎马步了,来吃点点心,这战府里头个顶个都是高手,哪里由得着你们出手,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明儿如何是好,老夫人可点名了让大奶奶明儿过去,这若是又闹出个什么来,大奶奶可以有苦头受的了。
苏凤锦一听见老夫人三个字骨头又开始疼,她按着挽珠伸来的手挪到椅子上坐下,低声道:“可否不去?”
初入将军府 第172章 三书六礼
芳姨急道:“祖奶奶,可不能不去,按说你回府之后便当去请安,只是如今夜深了,不宜打扰,早些歇息,明儿可得早早去梧桐院候着,到时候你乖顺些,可千万要忍着,莫置什么气。”
苏凤锦忽的想起那灵堂里头一跪一站的两道身影:“芳姨……是不是卿二小姐要同将军大婚了?”
芳姨倒了盏菜递给她,叹了叹气:“你同那卿二小姐原是有几分相像……如今爷待你是个什么心思也着实难说,虽说你父亲最后无罪放了,可那到底是今上的旨意。”
春芽揉着自个的腿,愤愤道:“那又如何?卿二小姐便是再像,同她也是两个性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苏凤锦捧着茶盏,东屋里头生着碳,暖和得很,屋外头呼啸而起的寒风听着却渗入骨髓:“若当真如此,倒也好,咱们东屋也能安生些。”
芳姨恨铁不成钢:“你怎的还是这么个想法,好在那卿二小姐还有孝期在身,若逢大事,孝期便改作九九八十一天,你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若能孕个孩子,你倒也不至于似如今这般……”
“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苏凤锦呆坐在椅子上,面容因着先前扎马步而泛起的一点红晕也消散得干净。
芳姨无奈之下只得退下了。
春芽扫了眼苏凤锦,一脸鄙夷:“你也不瞧瞧你这样儿,人家卿如玉失了挚亲家道中落都衣着得体瞧着我见犹怜的,你家道上升,却还这般苦着个脸,活像咱们欠你多少银钱似的,呵你就这般作吧,瞧爷哪日会被你作走!”
挽珠瞪了春芽一眼,低声道:“小姐……”
“你也出去。”
“是。”
一小会儿的功夫屋子里的人便走了个干净,浣纱默了默,往角落里头藏了藏。
苏凤锦忽的起身,衣衫单薄的推开了落地窗,窗外头那株三人合抱的大樱花树上堆满了雪,她执笔沾墨,却发现那墨冻得僵硬,于是又取了小刀坐在风雪里头刻字。
刻好了倒也不挂,拿进了屋子里,扔进了那碳盆里,竹片被火蒸去了仅余的几分水气,窜的一下便烧了起来,一股子竹子的味道在屋子里头肆意,冷风呼啸入屋,将屋子里头的几分暖意扫得干干净净。
浣纱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关了落地窗,将窗外的寒意隔绝:“夫人,您该信他。”
苏凤锦怔了怔,浣纱又道:“若不去试一试,怎知是真是假?便是掏了心又如何?心上的伤总会好的,不过就是留条疤罢了。”
苏凤锦失笑:“你倒看的开。”
“夫人请歇息。”她站在床边,拉开被子。
苏凤锦躺在床上,灯盏拂灭,长夜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她怀着一个揣揣不安的心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这夜的雪下得格外的大,那雪棉絮似的往下掉,许多在灵堂里头守夜的大臣都着了慌,好在棚子里头搁了足够的碳,倒也不觉多冷。
卿如玉跪在棺前麻木的烧着纸钱,卿府的人一个也没有留下,除了卿如玉。
战青城取了件披风披在她身上,表情淡漠:“夜深了,去睡会。”
卿如玉的悲伤已经过了,痛苦也好、撕心裂肺也罢,无论她做什么,她的兄长、她的父亲都不会回来了。
她再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卿如玉了,人们口中高谈阔论的也不是文才双绝貌丽倾城的卿如玉了,她忽觉绝望,这世间除了战青城,她是一无所有的了。
“阿城,你可会娶我?”她抬头,声音沙哑疲惫,她已经很累了,再无暇去顾及那些你情我愿的美好,也没有那个心去蹉跎了,她只想安定下来,有一隅之地,能得安心。
战青城凝着那只苍白的手,那是一只保养极好的手,上头还残留着前些日子涂的浅色蔻丹,那蔻丹衬得她的指越娇美纤长。
“会。”
“真心?”卿如玉问完又忽的后悔了。
传闻战青城盛宠府上东屋那位,还因此同老夫人闹翻了,卿如玉一时拿不定主意。
先前想尽了法子想嫁给他,她以为,她是可以嫁给他的,带着年少的憧憬,带着青春时朦胧而美好的爱情一起。
“去睡吧。”战青城抽了袖子,转身去同那几位大人打招呼。
都道是战青城正值念旧情,将卿如玉保下已是不易……将战青城夸得上了天。
战青城不急不燥,一一应付,翻手覆掌之间八面玲珑。
卿如玉倒也不急,只要战青城愿意娶她,原都是有机会的。
因着次日便是卿府父子的葬礼,所以来围观的人不在少数,苏凤锦这会儿倒没去,她去了老夫人的梧桐院。
去的时候旁的人都已经到了,兰馨今日着了一套淡红色的缠梨长袍,外头披着件白狐肩坎,整个人显得越发尊贵。
在她身旁坐着的是古妙晴,那个并不怎么说话的三姨奶奶。
坐在对面的是檀香,檀香见她来了,忙起了身。
兰馨笑盈盈的凝着苏凤锦:“姐姐在娘家这几日可住得好?令兄升了官儿呢,虽是个七品,却也是可喜可贺,他这般年纪,又是这么个家世,能得七品已经很不错了。”
苏凤锦讪讪一笑:“老夫人。”
老夫人斜倚在软塌上,捏着烟管嗒嗒的抽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烟草味儿,搅着碳火与梨香的味道熏得人想吐。
老夫人搁了烟管儿,懒懒的开口:“既然都来了,那便开始吧,你坐。”
苏凤锦意外老夫人突然对她这般客气,当却谢了恩这才坐下。
“喊你们来,这意思佑摸着你们心里都清楚,卿府那些事儿暂且不论,如玉原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没了娘,如今又是无依无靠的。”
兰馨眸色一转,轻笑道:“如玉同爷原是青梅竹马,先前两家还戏说过这姻缘一事呢,爷前儿还同我说,若能娶了如玉回来,他这一生便都圆满了,旁的念想也就消散了。”
兰馨别有深意的扫了眼表情木讷的苏凤锦颇有几分得意,又道:“所以兰馨瞧着,若能成全了他们两,倒也是一桩好事。”
老夫人顺着兰馨的梯子便往上爬:“话是这么说,只是却要苦了你了。”
有了卿如玉,战青城就更不会往兰馨的西屋去了。
兰馨想的却是让卿如玉来收拾这打不死的苏凤锦,然后她再来个黄雀在后。当却委婉道:“兰馨原是为着爷着想,只要爷幸福了,那兰馨心里头便也知足了。我同妙晴妹妹都是这么个想法,不知东屋姐姐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老夫人这才将忽视了的苏凤锦搬上台面:“你也说说。”
苏凤锦紧了紧帕子,面色苍白:“我……我不同意。”
老夫人眯了眯眸子,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缭绕的烟雾埋着她的脸,使得老夫人显出几分阴沉。
“你们可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