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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阿尔缇妮斯被侍卫强行带到离寝殿不远的长廊上,无论她怎么哭求,或是冷声命令,他们都充耳不闻,只是用爱莫能助的神情看着她,眼看着就要到寝殿了,她心急如焚,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故意摔倒在地,虽然是故意的,但她却动了真格,曲起的膝盖撞击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女王陛下!!”侍卫惊恐的慌作一团。
趁着一个侍卫前来搀扶她,她迅速抽出他腰间的剑握在手中,膝盖骨痛得让她直冒冷汗,“让开,别靠近我,全都给我退开十步。”
“女王陛下,您的腿!”看她蹒跚的从地上的爬起,站得摇摇晃晃地,就知道摔得不轻。
“走开!!“她胡乱挥舞着剑。
碍于她手中的剑,他们只能退离她十步之远。
正当他们思索着要不要搀扶她,眨眼间,她已飞奔向走廊的尽头。
顿时,所有侍卫都追了上去。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再次摔倒在地,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倒下,扶着墙壁一路奔跑,推开围观的人群,她挤了进去,只见萨鲁的剑锋,疾速逼向卡尔,瞬间就能将卡尔劈成两段。
“不要!”她惊惧地喊道。
她的叫声让萨鲁松散了心神,回眸看向她,她眼中的哀泣,苍白的小脸,让他的心一抽,耳畔想起了她说过的话。
该死!!他不能伤了这个叫卡尔的护卫。
他眼神一凛,看着手中的剑直离卡尔的胸口半寸,连犹豫都没有,他硬生生的侧开剑身,但身体却因为惯性而向前俯冲。
他侧开的剑,让卡尔有了可趁之机,森冷的剑直刺而去。
“不!!”
“陛下!!”
惊叫声响彻云霄,掩盖了风声。
阿尔缇妮斯透过泪水的迷蒙,眼睁睁的看着卡尔手中的剑刺进了萨鲁的胸口,某种的血肉撕裂声在空气中骤然响起。
萨鲁纠结着五官,吐出一口鲜血,血花四溅,在风中飘洒落地,银光四射的剑尖穿透了他的身体,森冷的剑身沾染了血从他的背后窜出。
阿尔缇妮斯发疯似的冲破侍卫群,拼命的奔向他,泪眼婆娑下,只能看着他的身体往后倒去,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中在风雨雷电中划破天空。
于此同时,一支黄金箭乘风破浪而来,袭向站立在萨鲁前的卡尔的背后,本能之下,他只来得及侧开右肩,箭已直直插入他的左背脊,闷哼一声,忍着剧痛,他单膝跪地,下一刻,无数把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飞奔而来的阿尔缇妮斯却什么都没看见,她眼里只有倒在血泊里的另一个男人,她的眼泪,她的心,都只为另一个男人而存在。
他赢了吗?不,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曾经,在他受伤的时候,她也如此哭叫着向他冲过来,但只是曾经……
痛,心痛得五内俱焚。
如果当时他没有答应让她去破解陵墓之谜,如果当时他的态度在强硬一些,这个曾经是不是会延续到未来。
他捂着左肩的血流如注的伤,他的血还是热的,心却是寒彻入骨。
苍凉一笑,他的天使,不再属于他了。
急奔而来的人群,将她与他隔绝了开来,不知什么时候,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已经被奄奄一息的皇帝下令撤开。
他颤然的站起身,步履艰难,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血渍,也冲刷掉了他落下的眼泪。
他走着,蹒跚地一步接一步。
离开吧,她不再需要他了。
迎着雨,他走出皇宫,走出哈图沙什城,走出高原。
他该走到哪去?
他不知道,只是一直朝前走去。
永别了,我的小主人……
永别了,露娜……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正文 婚礼(第一部结局放送中)
更新时间:2010…10…11 13:01:51 本章字数:5630
秋风四起,漫尘飞舞,转眼间离那场决斗已过了半月,靠在窗边,明月当空,阿尔缇妮斯蜷缩在椅榻上,有着浓浓的失落和哀伤。
卡尔走了,或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整整十年,他的尽心竭力,他的勇敢无畏,他的细心呵护,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月夜下清晰地浮现,无一不是在鞭策她的心。
她只顾着受伤的萨鲁,完全忽略了他。他的失踪是在萨鲁情况稳定后才察觉的,他守护了她十年,换来的却是她的漠视,自责和愧疚让她几乎想杀了自己。
而明天就是她和萨鲁的结婚仪式,因为他的极力要求,婚礼就在明天举行,想到这,她不禁无奈地扯出笑容,他竟然用不肯疗伤威胁她,为了他的健康,她也只能妥协。
“女王陛下!”一声轻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按照惯例,今晚她必须独处,只有几个贴身的侍女服侍她,只是现在已经深夜了,她也早已让丽莎下去休息。她的出现,让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是皇帝陛下出事了?”她神色惊慌地问道,萨鲁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由于伤口过深,愈合得不是很理想,再加上秋夜清冷,连着几天的高烧好不容易退下去,身体还很虚,她不得不随时紧绷着神经。
“不是,陛下刚睡下了。”丽莎赶忙开口,手里捧着一袭斗篷,替她披上,“入秋了,女王陛下也要注意身体。”
她拢了拢斗篷,刚才还不觉得,经她一说,才觉得的确有点冷。
“卡鲁伊将军回来了没有?”
“还没!”
阿尔缇妮斯愁云浮上小脸。“那就是还没找到。”她本来打算亲自去找卡尔,但腿伤还无法让她长途跋涉,再加上萨鲁伤势未愈,她便命令卡鲁伊去寻找。
“您放心,很快就能找到卡尔大人的。”丽莎见她愁容满面,柔声安慰道。
“找到了又如何,他会原谅我吗?”她是何等自私的一个女人,又是何等的无情,他守护了她十年,她却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女王陛下,您不要想太多了,明天就是婚礼了,您还是睡一下比较好。”
她摇头:“不累,我有点紧张。”还有忐忑。
“女王陛下也会紧张吗?”丽莎笑着问,在她眼里,她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再说,陛下有多爱她,否则也不会不顾身体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就执意要举行婚礼,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吧?”
“什么症?”她没听过这个病症。
她含笑,“我要嫁的是个皇帝,我能不紧张吗?”尽管这个帝王在她眼里也是个普通男人,但帝王的身份终究存在,有时面对爱得如此强烈的萨鲁,她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爱得那么深,那么的强烈,有时她不禁怀疑,她值得他如此爱吗?
从她在他身边开始,他身上的伤一次比一次严重,她总有一个感觉,那是她带来的噩运,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受伤。
莫非这就是月亮女神和暴风雨神的命运吗?即使千年万年也逃脱不了,她现在深深地体会到,前世的自己为何不让自己再去爱他。
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啊!
可是,她又爱了,爱得那么不顾一切,甚至是众叛亲离,她可后悔了?
没有,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或许她仍会如此选择。
她爱他,可是又无法说出来。
每当萨鲁柔声说着爱语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渴望,他在等她开口。
每每,她都强忍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会有什么后果,是福还是祸?
她不敢冒险。
所幸的是他背上的箭痕在这次受伤之后,又淡了很多,几乎快看不见了,只有些许白色。
快了,等它消失了,千句万句她都会说。
她爱他,爱得义无反顾。
“女王陛下?”见她大半天不说话,丽莎轻声问道。
“没事,你下去吧,我想在窗边多待会儿?”她睡不着,心中思绪纷乱,只想看看月亮。
这里的月亮不知道和二十一世纪是不是同一轮,爷爷是否也像她这般望月思人呢?
“那,您早些睡,早上我再来服侍您更衣。”
她颔首,仰起头,继续沉醉在自己的心绪里。
真快,她来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
而明天将预示着,她此生都要留在这了。
*
月神之殿,被妆点一新,月神神像被重新漆过,光芒四射,神殿两侧站立着白衣神官,他们都带着赫梯众神的面具,手持金杖,默诵着祭文。
在月神像下摆放着一只铺上红绸的祭台,伊斯身着银边的神官服站立在祭台后,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人未到,但一声怒吼却让喜庆的气氛瞬间跌落谷底。
“这是怎么一回事?”萨鲁站在殿门之外,看着眼前的一切,婚礼的仪式和他安排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本该在赫梯第一神殿太阳神殿举办的婚礼会安排在这,甚至连众官员都没到?除了莫布,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还有,主持婚礼仪式的第一神官路斯比怎么换成了伊斯?
他要给露娜的婚礼是盛大隆重的,不是现在他眼前看到的,这样简陋的婚礼,怎么配得上她。
怒火,瞬间扬起,以毁天灭地之势,席卷众人。
莫布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抖动着两条双腿,不知道该如何禀明才好。
正当他差点被萨鲁的怒火烧成灰烬的时候,传来一句天籁,让烈火顿时消散。“是我要求的。”
挽着路斯比的手臂,阿尔缇妮斯娴雅端庄地走来,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面纱,片片粉莲点缀在她银色的发髻之上,轻风舞动,让她飘逸如刚下凡的女神,美丽不可言。
萨鲁的心激烈地澎湃着,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几乎跳出喉咙,连高扬的怒火也被消弭,“你要求的?”她是如此美丽,但她挽着的手臂让他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路斯比咯噔了一下,被阿尔缇妮斯挽住的手臂蹿起一阵灼热,热得他发麻。
“是,莫布大人和路斯比爷爷只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面纱下,她娇媚的脸庞隐约可以瞅见一丝满意的笑容。她本就不打算加冕,隆重的婚礼仪式也就不需要了。
更何况,他虽然答应她可以不加冕,但难保他不会临时变卦,那顶后冠,指不定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随时都可能突然出现在她的脑瓜子上。
再者,是一份愧疚吧,对爷爷的,对卡尔,皆有之,也或许是在惩罚自己,总之要她坦然接受,实在办不到。
“荒唐!”他大吼,中气十足,实在不像是个伤势还未痊愈的人。这声大喝,惊得跟在他身旁的卡布斯一脸的紧张,恐他会把伤口给吼裂了,但他的声势太过浩大,他不敢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怕瞬间就会变成炮灰。
倒是阿尔缇妮斯一个疾步跑到他身前。“你吼什么,也不怕伤口裂开。”话落,她掀起他的衣摆查看了一下。
“露娜,我不许你这么亏待自己。”他可以允许她不做皇妃,只做他的妻子,反正她是不是皇妃,加不加冕,都由他说了算,但是婚礼必须按照皇妃的规格来办。
“亏待?”她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我不觉得,这是我想要的。”二十一世纪的婚礼无非就是教堂和牧师,只要这两项齐备,婚礼就可以举行了,这个时代没有,那她就换个方式来办,月神神殿充当教堂,伊斯就是牧师,简单点未尝不可。
萨鲁的五官揪在一起,有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婚礼太简陋了,连一般贵族婚礼的阵势都比这个大。
他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兴奋劲荡然无存。
“萨鲁,规模的大小根本不是重要的。”她捧起他的脸颊,“我很幸福,也很高兴,这就够了,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高兴得几乎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要成为我的妻子了。”他紧捉住她的小手,爱意深切,“可是我不高兴你把婚礼弄成这样。”
“那你今天想不想结婚?”她问,问得严肃异常,仿佛他只要说一个“不”字,她就会掉头就走。
“想!”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