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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苏玉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大的床杨上,而她的全身,撕裂般的痛。
欲起身,却使不出一丁点力。再看身上的衣,只剩薄薄的亵衣。
她大惊,是哪个帮她退了衣?
室内萦绕着熟悉的檀香味,简单深色寝具,没有梳妆台,一室的阳刚与静谧,这间房明显属于男人。
她记得在昏迷前,听到一阵响亮的马蹄与车轮声,然后她被一双紧实有力的臂膀抱上马车。那个人身上有着房里的檀香味,而这种香味,很是熟悉。
下一刻,门被人从外推了开,走进来一个黄衣丫头。她端着精致的膳食轻轻走进来,看到床上睁着眼的苏玉清,脸上闪过一丝漠然。
“这是庄主吩咐端来给苏姑娘的饮食。”女子冷道。
苏玉清听出话里对她的不满,霎时明白自己目前的状况,原来她是被那个欠揍的男人救了来,而且还在他的房里睡了一夜。
忽略女子对她的刻意冷漠,她问:“我的衣物是你给我退下的吗?”
女子放下手中的饮食,声线仍是没有一丝温度:“可不是我帮苏姑娘换下的,不过是庄主吩咐的,庄主为了用内力给苏姑娘你疗伤。”
‘苏姑娘’三个字说得可是万分讽刺。
苏玉清蹙了眉,若不是此时她全身无力,她早起身离开这个男人的房间,哪容得这个小丫头在这里对她冷嘲热讽。于是她好声好气对女子道:“麻烦你扶我回下人房。”
女子冷冷看她一眼,仍是没有好声的回答:“庄主吩咐了,定要让苏姑娘在庄主房里好好歇息养伤。”
不再理会这个无理的丫头,苏玉清挣扎着坐起身来,也顾不得全身的剧痛,使了全身的力便往门外走去。扶着桌椅,她一步步往外面挪动身子。
后面这时传来黄衣丫头奚落的语:“是你坚持要回下人房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苏玉清不理她,忍住剧痛,扶着墙壁往下人房而去。
后院,小姝正在清洗衣物。见了全身伤痕的苏玉清,惊得跳起来。她擦净手,连忙过来扶住受重伤的女子,“姐姐,你怎么从庄主房里出来了?”
苏玉清撇撇嘴,咬着牙,让小姝扶着躺上自己的榻。
“姐姐,昨晚庄主他……”小姝紧紧看着榻上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问了。
如何不能明白这个小丫头的心思,苏玉清嫣然一笑,道:“庄主只是帮我运功疗伤,小姝你有没有怎么样?记住,昨天在雪榕林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恩,小姝不会告诉别人的,小姝没事。可是姐姐,那个人想杀你,我怕……”
“我没事,我得向容大娘请假才成,今日怕是干不了活。”那个黑衣人实在是手下不留情,虽没杀她,这一掌倒是去了她半条命。
“姐姐大可放心养伤,庄主早吩咐下来,这段时日,姐姐的活让我做。”小姝说着,一脸甜蜜。能为心爱的人洗衣物,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恩,谢谢小姝。”苏玉清闭上眼,静静养息。能活,是她幸;不能活,是她命。何必想太多。
小姝担忧看一眼床上的女子,轻轻退出房。房里,顿时静谧起来。
稍后却又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苏玉清痛苦的睁眼,是哪个家伙不肯让她安静歇息?
进门的是个银袍高大身影,一进门,他狭长邪佞的眼便定定看着床上的女子。
随后他简略打量四周,讥道;“这里可是比本庄主的房间舒服?”
苏玉清不仅身子骨疼,连头也痛起来。
瞧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说的是什么话,除了那张面皮和高大身形稍有看头,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可是不敢恭维。
不理会这个比孔雀还要高傲几分的男人,她重新闭上眼歇息。
“昨晚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毒手?”男人不肯放过她。
苏玉清用手掩住双耳,闭眼不语。
“呵--”男人大笑,调侃道:“本庄主这张俊脸有那么招人讨厌吗?难道你的爹娘没有教你,对救命恩人要说谢谢吗?”
“……”仍是不语。他救了她,她自是感激,但哪有人像他这样厚颜无耻向人讨要回报的?这个男人的嘴太讨厌。
“听说硕亲王府的侧王妃离家出走了……”男人仍不死心。
苏玉清心头一惊,睁开盈盈水眸看着风流倜傥的男人,这个男人是知道什么了吗?
秦慕风看着终于睁开眼的女子,随性笑了,这个女人果然跟硕亲王府有关啊。
“焦玉卿带着她的女儿没有回丞相府……”
苏玉清脸上闪过几条黑线,他试探她?威胁她?
于是她高声吼:“那又怎样?跟我苏玉清有何关系?”
男人定定看着她黑白分明的水眸,似是无意道:“我落叶山庄不知何故突然多了一个三个月大的小婴孩,而焦玉卿的眉心也有一颗与你一模一样的美人痣呢。”他的利眸锁定她眉心那颗美人痣,继续道:“听说硕亲王爷正派人捉拿他的侧妃……”
捉拿?苏玉清的水眸就要跳出两团火焰,她是逃犯吗?说的这么难听。
她继续嘴硬:“这些都跟我无关,请庄主移驾,奴婢受了重伤,需要休息。”
她这个下人顶撞他这个主子也不是一次了,他要罚要杀,都随他,反正她苏玉清借来的这条命也是时时命悬一线,她豁出去了!
秦慕风玩味的看着她倔强的眸和紧抿的小嘴,放声大笑起来,逗弄着她,实在是让他开心不少。可是如果她果真是焦玉卿,为何前后却有这么大的区别?焦玉清除了跋扈耍心计,实在是跟可爱扯不上关系。而现在他眼前这个跟焦玉清有同样面貌的女子,却有着率直的性情,和纯净的水眸。
但是律也说过焦玉卿带着她的女儿失踪了……
他静静看着榻上的女子,心头复杂起来。他该将她交给律吗?
苏玉清看着慢慢沉静下来的男人,闭了眼不再理他。小姝说过这个秦慕风跟皇甫律有很深的交情,昨天她也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进了红楼。
哎,看来等养好伤,她又得带着小玉儿开始她的逃跑生涯了。
男人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不再戏弄她,放下一瓶上好金疮药,无声离去。
正文 第018 认亲及逃离
更新时间:2010…7…29 10:22:15 本章字数:3873
容凤娘着那张熟悉的容颜,脑海里闪过一张柔静的脸庞,特别是苏玉清那双黑亮的凤眸,简直跟她那死去的妹妹一个模样。所以对这个女子,她自是特意关爱。
可是她入庄两个月不足,今日就来告知她,她要请辞。这实在是坏了庄里的规矩,按落叶山庄规定,凡入庄为婢者,最短时日是半年。当初也是念在她带着孩子,孤独无助,所以一时心软收留了她。可是她也不能坏了庄里的规矩。
看着那双乞求的眼,容凤娘仿佛又看到妹妹的乞求。她饱经沧桑的眼闪过一丝伤痛,当初如果她能狠下心不让妹妹跟那个男人走,也许不会造成今天的结局。那一日,也是因为她经不住妹妹的哀求,所以放了她走……而眼前这个女子,虽然长得跟纭娘极像,却不是纭娘的孩儿。因为纭娘的孩儿,眉心没有美人痣。
“为什么要走?”她问。
“对不起,大娘。玉清因为急着回玉峰山,所以必须离开落叶山庄。”苏玉清抱着熟睡的小玉儿,满脸歉意。她也实在是对不住容大娘,可是她回玉峰山已是迫在眉睫,再不走,她又要被关进硕亲王府那座牢笼了。
“你可是自小在玉峰山长大?”据说纭娘生前,和那个男人去了玉峰山隐居。
“恩,玉清自小在玉峰山长大。这次是因为找不到回玉峰山的路,所以……”
容凤娘静静看着她,掂量着她话里的真实性。随后她又问:“可告知你娘亲的姓名?”
苏玉清一头雾水,不是说她要离庄的问题吗?怎么变成探究她家世的问题了?
但是她仍是恭敬的答道:“容纭娘。不过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容凤娘大惊,她紧紧盯着苏玉清,急声再问:“你的娘亲果真是容纭娘吗?”
苏玉清愈加迷惑了,她的娘亲的名她还会记错吗?
她不解看着陡然激动起来的老妇人,重重点头,“我娘亲确实是容纭娘没错,请问大娘问这个有何意?”
老妇人猛然将女子和她怀里的小婴孩搂进怀里,颤声起来:“你果真是纭娘的孩儿,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是你的姨娘容凤娘,你娘亲的亲姐姐。”说着,老泪纵横满面。
苏玉清亦是震惊起来,老天,居然让她遇到了姨娘,那个娘亲相依为命的姐姐。她总算在这陌生之地遇到了一个亲人,总算,她不再是孤独一人。
末了,容凤娘放开苏玉清,轻轻抹去她的泪,慈祥道:“好孩子,快告诉姨娘发生了什么事?”
苏玉清轻轻摇着被惊醒的小玉儿,慢慢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向老妇人娓娓道来……
“原来是发生了这么奇特的事,这么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容凤娘一脸的惊奇与恍然大悟。这或许是玉清这孩子命不该绝,所以上天才赐予了她另一条生命。
“恩。玉清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我现在必须急着回玉峰山。”
“你所说的硕亲王爷,他的生母可是窦太后?”
“听王府的下人说,当今窦太后便是皇甫律的生母。”
“原来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容凤娘若有所思起来,原来她们之间又有了这样的牵扯!
苏玉清对一脸沉重的姨娘轻道:“我现在必须带着小玉儿回玉峰山,玉清不能跟皇甫律有任何瓜葛。”而后她心疼的看着小玉儿熟睡的脸蛋,“虽然这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却得不到他的丁点疼爱。所以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无辜的孩子。”
容凤娘看着她的坚定,亦是动容了一些。怎么说,这个孩子算不得是玉清的,玉清却对她有怜惜之情。纭娘生的孩儿果然是善良的,只是玉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个孩子岂不是对她的名誉不怎么好。如果玉清要做回自己的话,这个孩子是万万留不得。
“傻孩子,你没有想过以后要嫁人吗?”
玉清的脸黯然下来,她本已是一个死去之人,现在借用了别人的身子,该是她死不足惜。既然上天这样安排,她也得接受这个身子主人的身世。她想着做回她苏玉清已是奢求了些,照顾这个孩子是她的责任。如果没有她,她不能想象这个孩子在王府的处境。
而爱她至深的师兄,也一定会接受这个孩子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坚定起来。既然这么决定了,她就要坚持走下去,
她看向一脸担忧的姨娘,坚定地道:“玉清最后定是要嫁给师兄的,所以照顾这个孩子算是我对这个身子主人的回报,感谢她让玉清又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容凤娘看着玉清坚决的脸庞,无奈起来:“既然清儿下了决心,那姨娘定会安全送你回玉峰山。你今夜且歇息下,明日姨娘再送你走。”
“恩。”
一辆朴素的马车在官道上辘轳而去,车头坐着一个憨厚的小伙子,他正用长鞭驾驶着骏马,车轮碾过,扬起一片漫天尘土。
苏玉清抱着小玉儿坐在车内,望着渐行渐远的景致,心头涌上一丝不舍。她终于可以回玉峰山,却是要离开刚刚相认的姨娘和唯一的好姐妹小姝。旁边的包袱,是姨娘和小姝为她准备的行装和盘缠,而车头的小伙子,是姨娘收留的养子宗大哥。算来,她该称他一声宗表哥。
宗表哥便是送她回玉峰山的人,比起之前的迷茫,这次有了宗表哥的陪伴,她回玉峰山轻松了许多。
马车愈行愈远,四处也愈见荒凉。
高耸嶙峋山峰,黑压压的密林,官道上不见一人,只闻响亮马蹄声。
苏玉清掀起帘子,心头不禁涌过寒碜。
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