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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急于报仇,忘记了既定的作战方案。自从九江一战后,平武一直在研究尹旭的剑招路数,并想出了一些破解对抗之法。然而就是这一急躁,什么都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凭着凌厉的剑招和力量,狂暴地出击,想以此压制尹旭吗,继而取得胜利。
然而尹将军一直不曾间断过剑术联系,剑法较之在九江时又提高不少。近来经过几场大战,磨练意志和心性,在气魄上与原来也大有不同。挥动断水不断当即削刺,气势上如同大江大河滔滔不绝,丝毫不落下风。
断水锋利的剑芒闪过,平武的额上多了一道血痕,若不是闪躲的快,前额的头骨只怕会被劈得粉碎。平武不由的暗暗心惊,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报仇是不可能的,可能还会搭上一条性命。
这已经是第二次,平武只感觉尹旭给了他莫大的耻辱,这仇一定要报,但是今天似乎报不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危急时刻,一个不经意的念头便会对人产生莫大的影响。平武挡开一剑,朝着左侧空开的一方扑过去,长剑瞬间划开帐篷,消失在外,代价是后背被尹旭刺了一剑。
形势所迫,尹旭放弃了追击,平武负伤逃走了。
平武战败逃亡,再无人可以救援,宋义的恐惧急速上升,颤抖个不听。
项羽冷冷道:“怎么?上将军怕了?”
宋义外强中干道:“项羽,你想干什么?本将是怀王亲封的上将军,卿子冠军,你想以下犯上吗?”
“以下犯上?”项羽戏谑道:“你与齐国人勾结,意图谋害我大楚,不幸被我等发现。为了大楚的社稷安危,我只好杀了你,我会及时向怀王禀报的。”
宋义依旧硬撑着:“项羽,你别不识时务,外面还有我数万大军,亲兵卫队就在左近,你走不出去的。”
“是吗?咱们试试看?”项羽狰狞笑道:“不过得先借你一样东西?”
宋义惊疑不定,眼中的恐惧难以掩饰。
项羽轻轻道:“你的人头!”
宋义的瞳孔瞬间放大,惊恐到了极点,本能地想要挣脱。可惜项羽没有给他机会,大手用力捏下去,宋义喉骨尽碎,绝望地倒了下去。项庄立即挥剑抢上,鲜血喷溅,地上宋义的身首异处。
奸佞小人终于授首!!~!
第一四〇章 各家得失
鲜血飞溅,宋义的头颅滚出好远,眼睛睁的大大的,流露出太多的恐惧与惊讶。他固执地以为项羽会挟制他调动外面的军队,全身而退,他固执地以为项羽不会马上杀他。但是他错了,项羽毫不犹豫地动手了,他死不瞑目。
中军大帐里,一众武将看到宋义的头颅和满地的鲜血,都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宋义死了,项羽强势无比,能够操纵他们的生死。哪怕是宋义一系的将领,也都灰溜溜的,大气都不敢出。主子已经死了,必须另谋出路,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尹旭和项庄两人冷冷地站在原地,剑尖从鲜血滴滴答答,让人愈发觉得害怕。这些聪明的将领都知道此刻要是稍有迟疑,宋义就会是榜样。身首异处,谁都不想,于是他们在第一时间臣服项羽。由此可见,宋义的人品和能耐实在有限,遇到这种事情竟每一个誓死效忠的,树倒猢狲散只是一瞬间。
大帐外熙熙攘攘,宋义的亲兵赶来过来,项羽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宋义的头颅,昂首阔步向门口走去。尹旭、项庄、英布、虞子期等人随后跟上。
宋义的亲兵卫队听到帐内的打斗声,匆匆赶来过来,遇到负伤逃出了平武。奇怪的是平护卫并未搭理他们,也不多做停留,匆匆消失在军营里。亲兵正要往进冲的时候,项羽出来了,高举着一颗血淋漓的头颅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冰冷的杀神,血染的长剑看的人生畏。
亲兵们看到的清清楚楚,那个头颅是宋义,没错!是他们效忠的主人,上将军宋义。
上将军被杀了?亲兵们有些发蒙,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他们惊疑不定的时候,无数的士兵从四面八方赶来。一方面是中军大帐的打斗吸引的缘故,还有就是范增和陈平刻意安排,蛊惑三军将士赶来要个说法,当人其中夹杂了好多会稽军的亲信,前来帮助项羽。
这些人赶到的时候,看的正是一幕血淋漓的事实,次将项羽拿着上将军宋义的头颅。鲜血滴滴答答,敲打着所有的人心头,项羽周身萦绕着一股浓重的狂霸之气,让士卒们赶到压抑和臣服。不约而同,所有人都闭起了嘴巴,鸦雀无声,静静看这项羽。
项羽凌厉的目光扫过,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朗声道:“将士们都听着,宋义擅自勾结齐人意图颠覆大楚,我奉怀王之命为国除奸。”
和齐国人勾结?封王命除奸?将士们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项羽朗声续道:“宋义奉命率军出征,却置大楚利益和万千将士于不顾,跑去无盐和齐国人花天酒地,阴谋颠覆大楚。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短暂的寂静之后,三军将士齐声呐喊:“该杀!”想起这一段时间来苦不堪言的生活,加上之前各种传言的铺垫,士兵们的不满一同激发出来。震天的喊声,道出了他们的心声,也决定了军心所向。
前面的亲兵尚自拿着兵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项羽怒目扫过,冷冷道:“宋义已经死了,你们还执迷不悟,叛国作乱吗?”
是啊!宋义已经死了,在这拼杀为了谁呢?主子都没有,还要为谁尽忠呢?
刚刚臣服的那些将领不失时机地上前劝导,约束自己的兵卒。
项羽怒目圆睁吼道:“还不放下兵器?”
一众亲兵吓得打个激灵,没了效忠的主心骨本就彷徨,再加上将领的劝说。也不知谁也松手,叮叮咣咣,兵器落地声依次响起。一场危机就此化解,杀死宋义后,项羽成功控制了楚国大军。
后续的影响远远不止如此,当日项羽便派了龙且和虞子期赶往无延,追杀宋义之子宋襄。
范文轲率先得到消息,听到宋义的死讯,气的浑身颤抖。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金钱和精力,突然间全都白费了。宋义哪怕再不济,但那是自己的心血和希望,他很清楚大哥为何把宋义和齐国交给自己打理。
本想做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之后再从长计议,另作谋划。然而现在宋义就这么死了,一切都便的模糊黯淡,自己的经营权力还能保存下去?还会有成功的机会吗?只怕会稽家族里会有很多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一时间范文轲心乱如麻,对项羽和宋义两人也恨的咬牙切齿。大好的计划和前程就此毁于一旦了吗?不甘心啊!范文轲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半天后才喃喃自语道:“我还有齐国,我还有田荣……大不了,大不了……”范文轲想起那两颗棋子,猛然狂笑不止,露出阴狠的眼神,自言自语道:“大哥,别逼我铤而走险……”
范文轲和高陵君离开一个时辰后,龙且和虞子期赶到,宋义已经死了,宋襄也就没了价值,范文轲也懒得通知他逃命。可怜的宋襄正沉浸在荣任齐国宰相,与父亲权倾齐楚的美梦时,被龙且从女人的被窝里扯了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便送他去黄泉路上父子团聚。
彭城的楚怀王是三天后收到消息的,项庄带着宋义的人头和项羽措辞强硬的诏书亲见驾。
看到宋义的人头,听完项庄叙述事情的始末后,楚怀王熊心无力地坐倒御座上,一切都完了。苦心经营的实力平衡陡然被打破了,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项羽掌握了大部分的楚军,自己以后将彻底沦为傀儡。伤心,不敢,惊恐,无奈复杂的情绪从之眸中闪过。
项庄从怀中取出一卷质地上乘的丝绢放在案上,硕说道:“大王,这里有道诏书,你看看,可以的话请用玺印吧!”
熊心心头如遭重击,格外沉重,项羽已经开始逼迫自己了。该怎么办?他沉默了许久,无力点点头,艰难地伸出双手。在项庄带来的诏书上盖上玺印。范增口述,陈平执笔的这封诏书,内容赫然是宣告宋义的罪行,册封项羽继任上将军,率军援助赵国巨鹿。
项庄取过诏书,满意一笑,告辞扬长而去。大殿上只剩下无奈的熊心瘫倒在座上,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自嘲自语道:“这里还属于我吗?还有谁能制衡项羽?他?能行吗?”楚怀王不禁想起了西征关中的刘邦,旋即摇摇头,没丝毫信心。
会稽的震泽山庄收到消息,已经是十多天之后。
彼时范依兰正在为乃父捶肩膀,范青前来禀报:“老爷,小姐,楚国消息,宋义被项羽斩杀。”
范依兰问道:“怎么回事?”
“宋义率军到达安阳后停滞不前,一停就是四十六日,之后又送其子去齐国担任宰相,在无盐饮酒作乐二十余日。安阳大雨,楚军将士饥寒交迫,对宋义多有怨言。项羽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与尹旭等人突然发难,斩杀宋义,掌握了兵权。”
范依兰若有所思,悠然问道:“宋义之子任齐国宰相可是三叔的手笔?楚军是何动向?”
范青答道:“是三爷从中斡旋促成的,不过宋襄被项羽部将斩杀于无盐,三爷先走了一步,否则也有危险。楚军已经渡河北上,赶往赵国前线。”
一直闭目养神的范文轩睁开眼睛,笑道:“这是老三的一贯做法,宋襄还有何用?宋义死了,他怕是难过的要死,且看他以后怎么办?”
范青道:“三爷回了临淄!”
“他还是不死心啊!也对,还有一个田荣,且随他去,莫要再失望就好。”范文轩很是自信,言语间有些嘲弄的意味。
范青走后,范依兰悠然道:“爹爹,巨鹿这一战义军能有胜吗?”俏佳人的关注点与其父略有不同。
范文轩会心一笑道:“打仗的事情我们说了不算!”
范依兰摇摇父亲肩膀,娇声道:“爹爹,这一战秦军若是胜了,家族的谋划岂非全部落空?等缓过神来,胡亥和赵高能放过我们吗?”
“说了半天,你可是想要帮助义军?帮助楚军的那个将军尹旭?”范文轲看着女儿,会心一笑。
范依兰不禁俏脸一红,感觉心思全被父亲看穿了。
范文轩呵呵笑道:“其实你已经给他一件宝贝,此战是绝好的帮助!”
宝贝?绝好的帮助?范依兰思索片刻,美眸一亮,试探道:“爹爹说的可是……?”
范文轩笑着点点头,父女两心照不宣。!~!
第一四一章 战前分工
奸佞宋义授首,项羽成功掌控军队,楚怀王迫于无奈,正式下达诏书册封项羽为上将军,率军楚军救援赵国。
项庄由彭城返回,带来整个好消息,众人都不由叹了口气,露出兴奋之色,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项羽更是神清气爽,成为统军主帅,可以名正言顺率军出击,终于等到机会为叔父报仇。他紧紧握住楚怀王盖上玺印的诏书,禁不住有些轻微的颤抖。
“东来,好样的,此次若非你见机快!很难这样顺利。”项羽拍拍尹旭的肩膀,由衷感谢。事实确实如此,若不是尹旭见机抢过断水,缠斗并刺伤平武,谁能近得了宋义之身呢?更不谈上挟持斩杀,后果如何还两说呢!
尹旭笑了笑道:“也是宋义他该死,若不是他想要诬陷我,大意地将断水拿进大帐,否则也很难有机会。”
英布爽朗笑道:“即便宋义给了机会,也要抓得住才行,当时那情况,我们几个都没反应过来。不是你见机快,及时提醒,一样会误事。”
虞子期道:“当时的情形下,也只有东来才能顺理成章,堂而皇之地接近宝剑,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其他人稍有异动,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