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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儿赞许一笑:“沛双姑娘照顾小主的时间最久,我们自然都安心。”芩儿也跟着袭儿默默退了下来,沛双这才吹熄了内寝的灯烛。
这一夜,如玥睡得格外安宁。次日一早起,昨夜的烦恼便随着酒气一般挥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在酒气没有上头,否则这会儿可不是要头疼了。”袭儿和芩儿才推门进来,就听见沛双碎嘴的嘟囔些什么。
“我早就说了,昨天不过才喝了三四樽,哪里那么容易就醉了。”如玥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只觉得精神格外饱满。
“那可是陈年的烈酒,小姐您还敢说才喝了三四樽……”见两位姑姑进来,沛双也才收了声。“姑姑早。”
袭儿玩笑道:“早是早了些,却也不及你。这样一大早起,就对着小主碎碎念,只怕酒气没有上头,耳朵也磨出茧子来了。”
芩儿也跟着笑了出声,沛双微微赧笑:“哎呀,姑姑,奴婢也是为小姐好啊。”
“是呢,是呢,你真是好。”如玥拉过沛双的手,若有所思的问道:“昨夜的阖宫宴饮,太上皇并未曾出席,可是身子不爽么?”
袭儿道:“奴婢听说了,只因夏、秋交替,气温依然持高不下,太上皇的脾胃有些虚弱,饮食欲骤减,总说没有胃口也吃不下东西。”
“芩儿,这里数你在宫里侍奉的最久,可是太上皇的平日里最喜欢吃些什么?”袭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免问道。
“太上皇几次下江南,也带了江南的名菜回宫以便御厨们细究,做出好吃的江南风格菜色。比如西湖醋鱼,糖醋莲藕诸如此类的,都是太上皇惯常喜欢的。京名菜怕是就要属烤鸭才最得太上皇的心意了。
可奴婢想着,既然是脾胃失调,必然这些都是不愿意吃的。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新花样。”芩儿本事没有了注意,却见如玥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似有了什么心思。“可是小主想到了什么?”
如玥微微颔首:“等下咱们就在小厨房里试试菜,午膳时呈敬太上皇,若是能得太上皇的喜欢,也算替皇上分忧解困了。”
袭儿笑了笑,心感叹:“也好,往年皇后娘娘也做过这些事儿,如今轮到咱们小主了。想来皇上也能安心了。”、
如玥敛了笑意,似乎想起了昨晚说过的话。只觉得心里异常的不是滋味,遂僵硬着脸挤出一个微笑:“那就不要耽搁时辰了,赶紧去办吧!”
果然不出如玥所料,午膳时分,太上皇将如玥呈敬的菜色让御厨照着做来,分赏了各个宫苑。如玥淡漠的睨了一眼满桌子赏下的菜肴,一一尝了个遍。
“果然御厨就是御厨,稍微一点既透。菜的精髓,来是都领悟到了。”如玥搁下筷子,对袭儿道:“你们也尝尝,这菜色与我们小厨房准备的是否如出一辙。“
袭儿细细捻起一块糖醋莲藕,慢慢的品了品。芩儿也吃了一小块西湖醋鱼,唇边含了一缕微笑,只是沛双并没哟吃出什么不同来,终究是一脸的茫然。
“小姐,这就奇怪了,这菜色与我们所做的一模一样。倒是没有什么不同,何以你会这般开怀。”沛双的声音才落,承乾宫的小旦子就来求见了。
乐喜儿领着人进来,小旦子盈盈拜倒与如玥身前。
“旦公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莹嫔娘娘有事吩咐你来?”如玥故作不觉,心却是格外清澈。
小旦子急恼的不行,愧疚道:“奴才本不该搅扰贵人小主用膳的,可是我家娘娘吃了太上皇赏赐的菜色,竟起了满身的红疹,肿痒难耐,请御医去瞧了,需说要弄清吃下了什么东西,才致使了出疹子才能对症下药。
偏是我家娘娘的体质一直比较弱,实在是很多东西吃下去都容易红肿难忍。奴才这才不得已搅扰贵人,还请贵人帮衬着我家娘娘,细细想想。”
一听这话,沛双就急了:“你这是说我们贵人准备的菜肴有毒,是故意要害你家娘娘不成?怎么太上皇吃着可口又喜欢,且一点事儿都没有,偏是你家娘娘有事儿。自己身体若也就罢了,还敢上门发难,真当我们永寿宫的人都这般好欺负么?”
“不是,不是,沛双姑娘您别恼么!奴才不过是替莹嫔奔走这一趟,实在也是希望我家小主能赶紧好起来,实在没有责怪如贵人的意思。奴才也断然不敢呐……”小旦子素来知道沛双不是好惹的,不曾想过她竟敢当着事儿头就发威,一时间讪讪的下不来台。
如玥淡漠的唤了一声:“沛双。”才又对小旦子道:“公公别急,容我换身衣裳就随你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敲山震虎(一)
“小姐,你果真要去么?”沛双有些不情愿。
承乾宫是什么地方,只怕旁人不知也就罢了,可小姐怎么会不知。
当初莹嫔与翠点,正是在那里羞辱过她,让她受尽了委屈啊!这才些许时候,她就忘了么?为何非要在自己得宠的时候再去受一次折辱呢?
“莹嫔娘娘吃了永寿宫烹制预备的膳食出了事,咱们责无旁贷,自然是要去。始终是要找出引发娘娘不适的诱因才能安心,岂有不去的道理。何况还是皇贵妃娘娘亲自派人来请的……”如玥朝沛双递了个颜色,此回是非去不可了。
既然拦不得,沛双还是不放心,灵机一动道:“不如就让奴婢陪小姐同去吧!”
“也好。”如玥心想,沛双虽然莽撞了些,却不乏气势。比如方才顶撞小旦子的那些话,就说的极为有力。这一点就连袭儿与芩儿也是比不上的。
就如今宫的形式而言,如玥也算是能够独当一面了,眼下正是要与莹嫔分庭抗礼的好时候。该有的气势,自然是一点也不能输了。
再者说,今儿前去,不是为别的。就是要让莹嫔知所避忌,既然镇宁那边说不通,也唯有从莹嫔下手了。
如玥心想着,眼神不自觉晃到了小旦子身上,心有又是一喜。
当真是不知晓皇贵妃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匕首成了凶器,就不会怀疑身边最亲近的奴才么?明摆着茉儿已经出卖了她一回,这下子轮到小旦子了,皇贵妃却依然不放在心上。
小旦子喜滋滋的迎上来,只轻瞟了一眼,便觉得如玥的目光好似一股烈火。灼的他浑身疼痛难忍。
“奴才已经备好了肩舆,还请小主辛苦这一趟。”小旦子知晓如玥的脾气,是那种不发威也就不好惹的主儿,更别说是自己不谨慎惹得她不顺心了。遂不敢有丝毫懈怠,语调是极为恭顺的。
如玥上了肩舆,冷然一笑:“有劳旦公公怎么使得,想着方入宫来那会儿。一日之间往返永寿宫与承乾宫几趟,不是也走回来了么?只是公公您,跟在皇贵妃身边不知晓罢了。不过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知者不怪罪么!”
这话尖得带刺儿,小旦子赶紧赔笑:“要不怎么说小主您身子骨好呢,不似莹嫔娘娘总不那么舒畅。恐怕换做是后宫里其余的小主,也必然是不及贵人您这份耐力的。”
沛双噗嗤一笑,几乎是喷了小旦子一脸的口水:“莹嫔娘娘不舒畅的八成是在心里,身上只怕还是次要的。只是我说旦公公啊,人家心里舒不舒服,您能得透么?”
“瓜尔佳常在的身子,都好利索了么?”如玥没有喝止陪爽住口,只是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像是在打岔,更像是故意趁其不备,想问出什么究竟来。
小旦子的表情因着这句话有些僵持,但很快还是展露笑容,意图遮掩过去:“常在小主时时闭门休养,奴才也不曾瞧见。只是御医来过,与皇贵妃娘娘说起,应该是无大碍了。”
虽然嘴上这样答着,可小旦子心里还是没谱,怎么如贵人就忽然问起了茉蕊?还是她觉察了什么不对!
“那就好,否则当真是有人要心疼了。”如玥的目光越来越犀利,方才还是灼热的烈火,这会儿却成了尖利的硬冰,说变就变的迅捷,让小旦子有些措手不及。
索性不说话好了,小旦子试着额边的汗珠子,头垂的很低。
沛双轻哼了一声,感叹道:“都说旦公公可是咱们后宫里最伶牙俐齿的公公了,怎么跟在我家贵人身侧就成了闷嘴儿葫芦了?不知道还当是如贵人给了你脸色,我们永寿宫给了你脸色呢!”
“不敢,不敢。哎呦我的好沛双姑姑,您就甭挖苦我了。”小旦子一着急,汗水更是涔涔流下,紧着擦也来不及。“奴才是怕天热,聒噪在贵人耳边讨嫌,怎还成了不是了。”
“公公说笑了。”如玥摇着手的双面绣蝶戏牡丹的团扇,惹趣儿似的开口:“谁不知道公公是皇贵妃最重的人,最明白皇贵妃娘娘的心意。就冲着,多少人想巴结你都来不及,沛双又岂敢挖苦你呢!”
小旦子正欲分辩,如玥却没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径自继续道:“何况若非公公有本事,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戏份儿呢。”含了半句话未撕破脸皮,如玥也不想太露心思。
沛双却听得明白了,遂附和了一句:“小姐说的不错,旦公公的戏份儿的确是好。可奴婢却敢打包票,旦公公的眼光更胜一筹。不然哪一只匕首珍贵,哪一块宝石值钱,怎么旦公公都能做到心有数呢?”
小旦子只觉得魂魄都要飞出来了,他用了多少心思,才勉强让皇贵妃信了那匕首的事与自己全无干系。这会子如贵人不过三言两句,竟揭开了他的底子。
方才试探性的问起茉儿,这会儿又存心挑明匕首之事,分明是存心恐吓,可见如贵人知晓的,远远要比自己猜测的多出许多来。
“小主,您……”小旦子吃力的挤出这几个字来,可往下该说些什么,他当真是不知道了。“别怪我直爽,心里憋不住话。”如玥对上了他贼溜溜的眸子,淡然一笑。
“我也明白,宫的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公公要怎么筹谋,都凭你自己喜欢。可若是手伸的太长了,搅和了别人的日子可就不太好了。公公说是么?”如玥的声音抑扬顿挫,字字饱满,却如同铅块一样,一颗一颗砸在先胆子的心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旦子连连服软,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如玥这才满意而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以后需要公公帮衬的地方还多着呢。瓜尔佳常在也是一样,少了公公的帮衬,自然也不敢与皇贵妃对抗。既然是一样的人,更要守望相助才好。公公明白的。”
“是是是,奴才明白,明白,请贵人小主放心就是。”小旦子只觉得守着皇贵妃说话都没这么累,却偏是这个如贵人,好像一眼就能得深入骨髓一般。让人无所遁形,所有内心里不安分的东西,都要暴露在她眼前。
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小旦子终于将如贵人送进了承乾宫。着如贵人的身影踏进去,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冷汗这也才算止住。
“如贵人吉祥。”翠点与小卓子一并迎了出来,如玥淡漠的往里走,丝毫没有半点回应。沛双愤恨的瞪了翠点一眼,只这一眼,翠点就唬得不敢吭气了。
“小主,御医都在内寝候着呢,只等您去……”小卓子小声的说着,却也不敢上如玥一眼。
这一次再来承乾宫,人事依旧,可气场却明显的不同了。翠点的谨小慎微,小卓子的畏惧惊惶,落在如玥眼,都是自己今时今日身份所致的威严。
原来生活在后宫之当真是这样啊,没有恩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