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倒是个会说话的。”诚妃将折下的槐树花递给如玥,徐徐开口:“本宫不管你是真心致谢也好,假意投诚也罢。总之后宫里能站住脚的,总归得是自己有真本事的。”
“谢娘娘提点。”如玥再朝诚妃一拜,端庄而不失婉约的退了下去。
“娉儿,咱们也走吧。该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诚妃望着如玥远去的身影婀娜摇曳,不禁长叹了一声。“娘娘是怎么了?”娉儿锁着眉宇问道:“可是觉得这如贵人太过于伶俐了?”
就着娉儿的手,诚妃缓步走在进回廊,曲折迂回的廊子永远也看不清前头。“伶俐是伶俐了些,也未尝不是好事。或者皇后娘娘身边正缺少这样的好帮手呢!”
如玥才回到南苑的庭院里,就见乌雅氏候在那儿,像是刻意等着她回来。“妹妹好兴致啊。”如玥玩笑似的开口,语气听不出亲疏,也未有太多的表情。
乌雅氏听不出如玥的话意,粉嫩的小脸更是蒙上一层薄薄的愠怒:“那一日顺贞门外,沅琦当真是觉得与钮钴禄姐姐投缘,这才近前与姐姐说话。由始至终,都没有过要故意怄姐姐的气。郭络罗姐姐说话虽不中听,但到底也是极为爽快的人。”
看着沅琦那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眼圈也泛起红意,楚楚怜人。如玥只觉得自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竟让这样水灵乖巧的女子,伤心如斯。遂换了口吻,含笑道:“妹妹这是想说什么?尽管直说就是了。”
“是我太天真了,以为能与钮钴禄姐姐相交。却不想姐姐你,竟是这样心思叵测之人。”沅琦气恼的不行,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你表面上与荣贵人交好,眼看着大难临头,竟然毫不犹豫的把她推了出来。若非如此,今日受罚的必然该是你们二人。”
乌雅氏一把抹去自己面庞上的泪珠,愤愤道:“我并非狠心,要看着姐姐受罚。可好姐妹不该是这样做的,怎么能狠心的推她一把?算我沅琦看走了眼,也不配与钮钴禄姐姐你相交知心。”言罢,乌雅氏如疾风骤雨一般奔去,连分辩的机会也不给如玥。
“真不知道,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如玥喃喃道。
“奴婢知道贵人您是一番好意,只不过乌雅小主心思恪纯,并不能看得透彻。”蕊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好瞧见了方才那一幕。
“自然不会怪她,只是她这样的性子,什么都写在脸上。到头来只怕吃亏的是自己。”话锋一转,如玥忽然觉得有些诧异:“咱们这钟粹宫的掌事姑姑是谁?何以日日唯有你一人照看,分身无术。”
方才诚妃责难,蕊芽有些惊慌失措,看样子便知处事不够娴熟老练。如玥自然奇怪,这偌大的钟粹宫,莫不是连掌事姑姑也没有吧?
“不瞒小主,掌事姑姑本是有的。只是因为触怒了贵妃,被责罚去辛者库做活三月,所以……”蕊芽没有细说缘由的意思,如玥也不准备多问什么:“行了。荣贵人怎么样了?”
“荣贵人涂了消肿的药粉,有喝过化瘀的汤药,这会儿已经歇下了。”蕊芽淡淡笑着,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荣贵人自知出言无状,多亏了有如贵人您急中生智,心中也是感激的不行。”
“救她也是为了保全我自己。好在她还是懂事的,明白我的用意。否则救下也是白救,心思太浅的人终归不适合留在这后宫里。”然而旁人是看不透的,如玥心里更在意的,则是后宫的风平浪静。
不要令皇上忧心才是最紧要的。一想到皇上,如玥的心便徐徐的温热起来。那股暖流缓缓的蔓延至全身,令人心潮澎湃。
被诚妃这一出闹过,又听了沅琦一阵数落,如玥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众人皆是心悸难安,今日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练习了。教引姑姑早早的退了下去,如玥索性遣走了蕊芽,一个人绕着南苑的围墙缓步慢行,权当是透透气。
“如贵人。”蕊芽去而复返,一脸的焦急:“皇后跟前的袭儿姑娘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想见小主,请您往景阳宫走一趟。”
这倒是令如玥始料不及的怪事,诚妃既然有防着自己的心思,又怎么会这么快就知会了皇后?时间紧促,也来不及多想,如玥道:“替我换身衣裳,我这就去。”
景阳宫与钟粹宫不算远,皇后体贴的准备了软轿,倒也不费什么力气。只是袭儿由始至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与恭谨,并未讲一句闲碎的细话,倒是不得不令如玥钦服。
能这样治下严谨,皇后娘娘必然不似外间传闻的那样,只懂得一味的宽善。若此,自己更得小心应对,聪慧也好,谨慎也罢,都该恰到好处的掌握分寸才是。
“如贵人请吧,娘娘正在偏殿候着呢!”袭儿轻巧的施礼,示意垂首立着的小宫婢领路。如玥笑着谢过,才跟在小宫婢身后缓步慢行的走进了偏殿。
为保持端庄,如玥并没有细看皇后寝宫的摆设,只觉得一阵一阵的习习清风,散卷内室从容淡雅的花香甚是好闻。眼前所见,也大多是赭色、青色的摆设,并未有半点的奢华痕迹。倒给人一种沉稳清新的感觉。
“娘娘您瞧,这人不是来了么?”诚妃的声音依然悦耳,如玥听了熟悉,心中也微微轻松了些。“臣妾钮钴禄如玥,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只因是首一次觐见皇后,如玥丝毫不敢马虎,行了参拜的大礼,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敬意,挑不出错来。
待拜完皇后,如玥才转过身来,向诚妃道:“臣妾给诚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如意。”
皇后笑道:“诚妃真真没有说错,如贵人果然是懂事的。起来吧。”如玥这才缓缓起身:“谢皇后娘娘恩典。”
对上皇后娘娘的一双凤目,如玥的心不禁一颤。天底下竟有这样明亮透心的一汪秋水,浅笑又或者不笑,总归是美的令人移不开目。
“倒是个绝美的女子。”皇后也仔细打量了如玥一番,心中不禁诧异,这新封的如贵人竟不输给皇上正隆宠的莹嫔。果真是难得的佳人。
诚妃见皇后舒展唇角,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遂问道:“如玥妹妹与贵妃同是钮钴禄氏族的女儿,只是不知可同为镶黄旗?”
是不是镶黄旗根本不重要,只怕诚妃要弄清楚的是她如玥与贵妃之间,有没有牵连微末的关系才对。”回诚妃娘娘的话,如玥的阿玛户籍隶属正黄旗旗下,而并非镶黄旗。且入宫前也从未有幸见过贵妃娘娘,实在不敢冒认与贵妃娘娘同族的情分。”
皇后的唇角抿得更为舒展,许是心情也格外松快:“这倒是,钮钴禄乃是大氏族,不见得人人都是亲眷。”
“是呢!”皇后娘娘说的有理。诚妃垂首一笑,心底也是欢喜。“方才在钟粹宫如玥妹妹也听见了,实在并非我不愿将事宜办妥,而是那钟粹宫实在仅余两间厢房了,即便一间能安置下五名随侍家婢,两间也不过十名。唉……这可怎么才好?”
诚妃话锋一转,直抒迁宫之事,必然是皇后的授意。如玥心领神会,这是皇后娘娘给她出的第一道难题,也许过了关,她就能早一些接近皇上。也许,也许锋芒太露了,她只能自食其果。
此时此刻,如玥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路是自己选的,即便是长满荆棘,也要靠自己顽强的走下去。
“为这此事,本宫头疼了许久。眼下后宫再无合适的地方安顿这些家婢。总归不能住在小太监、粗婢住的下院去。到底也是新宫嫔贴身的侍婢,多有不便。若是连这点小事也安置不好,岂不是污损了皇家的颜面。”诚妃正是说出了皇后的心思。
“可不是么?”皇后露出为难的神色,投了一束期许的目光看向如玥。
然而映在如玥眼底,不过是皇后伶俐的心劲儿罢了,想通过如玥的嘴说出来而已。
“娘娘恩恤六宫,福泽深厚。如玥初入皇宫,仰仗的便是皇后娘娘的恩惠。”好听的话自然都是爱听的,皇后也不例外。如玥满面笑意,忽而眉峰一提:“但归根究底,新宫嫔陪侍宫婢这等细微末节的小事,只将丢给内务府经办随意安排个住处也就罢了。下院住着,自然有下院住着的好处。”
如玥不动声色的将难题推给内务府,倒是有意隐藏自己最终的想法。皇后虽颔首却也不置可否。诚妃却道:“本是该丢给内务府兼办的,可内务府有能有什么法子。推来推去,还不是要扰烦皇后娘娘么!”
“既然总归是皇后娘娘该劳心之事,那么如玥斗胆问娘娘一句。古话说吃亏是福,娘娘可觉得对?”如玥的眉宇间凝聚了一股自信,正是这样的凛然气息,让皇后觉得眼前一亮。
“自然是对的。”皇后随着如玥的话音,勾唇笑道:“如贵人聪颖,又知进退。本宫很是欣慰。”
诚妃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皇后笑意愈浓,稍稍放心,也就不再多言什么。
皇后唤了袭儿,吩咐道:“去把本宫内室里那两匹色彩鲜亮的云锦拿来,给如贵人带回去添置件新衣裳。本宫看着,如玥你生的清秀端庄,正适合穿鲜艳的颜色。”
“娘娘真是关怀如玥妹妹,那云锦可是皇上昨个儿才赏下的!”诚妃掩着嘴柔和一笑。
如玥闻言紧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美意,如玥感激不尽。只是皇上赏给娘娘的东西,只能娘娘一个人享用,如玥不敢僭越,更不敢分薄。”
皇后淡淡一笑,笑里隐匿了些许看不清的暗晦:“本宫说你当得起,你自然当得起。更何况,自家姐妹又何必分得这样清楚。只要如玥你与本宫同心同德,好好侍奉皇上那本宫也就安心了。”
第十四章:难料
如玥前脚才坐着软轿离开皇后娘娘的景阳宫,消息后脚就传进了贵妃宫里。
“娘娘。”茉儿婉音唤道:“您醒了么?”睿澄慵懒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并未睁开双眼。身上薄薄的百子纳福粉红的锦缎被,衬得她两腮如霞,很是柔媚。
茉儿想了想,方才开口:“接来送回,一路上都是皇后身边的袭儿陪着,乘着软轿。容不得生人靠近,不过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是皇上新封的如贵人——钮钴禄氏如玥。这如贵人才出了景阳宫,皇后娘娘就下了懿旨,令随侍家婢暂居于下院。”
“哦?”睿澄轻轻拢了拢耳边垂下的青丝,慢慢坐起。茉儿极有眼色的帮手,搁好了靠背的软垫:“娘娘当心。奴婢这么看着,心里总觉得皇后娘娘并非是真心信任这如贵人的。不过是拿她当了挡箭牌。指不定皇后娘娘心里,一早就属意将人安排在下院呢!”
睿澄轻柔的抚了抚惺忪的睡眼,淡漠哼道:“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一早就想好了后路,难道真的要等她一个才入宫的贵人来想法子么?”
茉儿不住的点头,又听贵妃数落道:“皇后的心思深着呢,任是谁也看不到底儿。可惜本宫却了如指掌,一丝都不带拿捏错的。也不过,这如贵人算是有本事的,才一入宫就引起皇后的注意。倒是不得不多留意些。”
贵妃的眉头一蹙,茉儿立时应道:“回娘娘的话,派去打探的人也瞧见了。那如贵人,就是入宫当日在顺贞门外与人争执的那一位,倒是……倒是有几分姿色。听说是诚妃娘娘搭的桥,举荐给皇后娘娘了。
可奴婢想着,这样不安生的女子,只怕留在后宫多一日,就多一个祸害。娘娘您,不若尽早想辙子,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