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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一如王者,器宇轩昂,昂首阔步,步履之下,
大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味道。
卫玠一如王者,目光灼灼,俾睨万方,所视之处,
大有四海八荒,皆为我有,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滋味。
卫玠一如王者,走如劲风,坐如金钟,卧如青松,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士族风雅,谈笑自得中,皆是深思熟虑。
卫玠一如王者,自带威慑力,往往不需多言,只要凝视对方,便能给对方以心理压力。
而这王者,自来都是得其御下之术精髓,掌握众生命运之要害,信手拈来,或是雷霆,或是雨露,由不得人,猜不懂心的存在。
而这王者也是功于心计的存在,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示下,自有人替他做事。一个挑眉,一个暗示,将王者该有的狠毒和傲慢,尽数展现。
紫衣男子望着卫玠,心中暗暗想到:这卫玠已然深得王者之精髓,并在少年之时,运用的出神入化,实属难得。
第77章 裴頠后院邀卫玠
紫衣男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轻敲车壁,小厮掀开车帘探头; “问他,当年曹孟德先取东吴还是取西蜀?”
小厮点头允诺; 才刚想转身离开,紫衣男子却突然出口,“回来……罢了……”
小厮静默的望着紫衣男子,良久紫衣男子对着小厮说道:“通知逸民,明日申时,裴家后院,见卫玠。”
小厮讶异的眼光一闪而过; 沉默而出,紫衣男子将头上的发簪拿下,如瀑黑发一瞬而下; 她甩了甩头发,她肆意的靠在车壁上; 嘴角含笑; “卫叔宝?倒是有趣……”
卫玠正在与人说着话语; 却感受到身后有人轻拍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身后站着裴頠。
“裴大人……”卫玠长袖作揖; 却被裴頠快走几步扶住胳膊。
“叔宝乃是当世少有大材,怎能如此大礼?老夫可受不起。”裴頠从袖口拿出请柬递给卫玠,“老夫有意明日申时邀请你过府一叙; 不知可否?”
当众拜帖,引来路人的侧目,卫玠岂能不兴高采烈?自然是笑若桃花开,点头接下请柬。
“如此,叔宝,当是说定了。”裴頠满意的看着卫玠,“莫要让老夫久等。”
“裴大人如此盛情相邀,定然不负大人所邀。”卫玠的话语逗笑了裴頠。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裴頠捻着胡须才要转身却被乐广抓住了胳膊,“彦辅?”
“逸民倒是嗅觉灵敏,不过老夫一瞬间闪神,便是来这里邀请老夫这学生了?”乐广笑的好生得意。
“彦辅的学生岂是池中物?自然是尽心相邀才可。”裴頠的话语让乐广更是喜上眉梢,“若不是时间有限,真想邀请叔宝过府一叙,把酒言欢,来一个莫逆之交。”
“莫逆之交?叔宝当是受了抬举,只是这抬举受得起,受得起……”乐广笑着看向卫玠。
卫玠到底脸皮薄,脸红了一下,却不曾言语。
乐广和裴頠相视一笑,两人相扶而去,只剩下卫玠一人留在原地。
整理好心情的卫玠,走向那榕树下的乐霖,此时乐霖正在仔细的看着榕树上那垂下的条蔓,他走到她的身后,“方才……你觉得……如何……”
卫玠竟然也有言语支吾的一天,而她则是回头笑起,“甚好。”
只是乐霖却后退一步,毕竟周围女子甚多,她不该靠太近。
卫玠有些失望的看着她后退一步,却又想到周围女子甚多,只能轻叹一声,“罢了,左右来日方长,如今你喜欢便好。”
卫玠灿烂一笑,伸出手去抓着榕树的条蔓,“这榕树之上,如此多的条蔓,却终有枝叶,这些枝叶归在枝干。枝干之外更是苍天树干,树干之下是蔓延千里的根系。阿霖,你知道吗?这看似郁郁葱葱的枝干与绿叶远没有底下根系来的庞大与复杂,而我此生……必然要成为这底下根系缔造者。”
卫玠的声音很低,只有她一人听见,可她还是被他的傲气震慑到了,底下根系的缔造者?
原来卫玠的志向如此的深远,而她只愿助他一臂之力,她粲然一笑,“根系需水,蔓延而去,皆寻水源。若是必须,我愿为你寻得水源,助你一臂之力。”
这句话让卫玠的心熨帖了,他荡漾起真正的笑容,“好,我信你。”他卫玠不轻易信任,可是这一次,他信这个放在他心尖上的女子。
翌日,申时,卫玠走下马车,走入这裴家府邸,他抬起头,少时曾经常来此街。这左手边曾是他姨夫裴楷的府邸,这一整条街都是裴家子嗣的府邸,而他又经常走街串巷,跟裴家同龄男儿玩耍。
可是那一夜,卫家倒了之后,他再也不曾踏入这条街,再也不曾进入裴家任一一个子嗣的府邸。
这里曾是他最忌讳的地方,也是他童年梦魇的地方,可如今,他再次而来,便是革新而来。
他连自己十年噩梦都不曾怕过,更不曾因梦患病而退缩过,如今又如何能退却?
挺起胸膛,卫玠指了指裴頠大门,七堡轻敲裴家大门,三座门打开,他更是从正门而入,此是最高礼遇。
缓缓走入中庭,正坐在客厅之内等裴頠,却被小厮躬身邀请,入了后院。
卫玠一边走,一边皱眉,这后院是主人家的私密之地,怎会邀请他入后院?
才走到后院一处石桌出,才发现一紫衣公子端坐在那里一人把玩着手里的玉制酒杯,旁边裴頠侧坐,对着紫衣公子说了些哪般,紫衣公子冷着脸点头。
或是感受到卫玠的到来,紫衣公子转头,那清冷的目光正对上卫玠清澈的眸色,紫衣公子嘴角弯起,手伸出,声音铿锵有力,却略偏女音,“卫公子,请坐。”
卫玠视线在紫衣公子身上寻索一遍,落在她的喉结处,当下了然,此人并非男子。
只是这样的女子该是哪般身份,竟然得到裴頠这般重臣如此的尊敬?
“叔宝,快坐下。”裴頠赶紧唤回卫玠神志,伸出手给卫玠斟了一杯酒,自顾自的解释道:“这是老夫好友,曹公子。”
曹公子?卫玠挑高眉……这天下姓曹的公子,还是女公子的……似乎不多……
看裴頠这小心翼翼的语气和拉着自己坐下的急切模样,怕是这曹公子也是假的……只是……真人是谁?
卫玠的心思一动,他的好奇心被眼前这位女公子勾了起来。
但是他卫玠一直认为这天下都是男子的天下,女子该是相夫教子或是与夫君举案齐眉的,怎的现在还有上古女公子?这古君子虽有女郎,却依然远去,而他卫玠素来认为女子没多大用处,即便大晋有女官,亦从未当男子待过。
故而他的心中对这女公子还是有一种抵触心理,却也有着一种复杂的探究心理。
“卫公子,月旦评上风华大炽,甚是可喜,以酒当歌,贺你恰少年时。”紫衣曹公子笑着举起酒杯,望着卫玠,她的眼里满是欣喜,尽管欣喜被压在她的冷静之下,却依旧让他感受到她浓郁的欣赏与赞美。
“多谢。”卫玠端起酒杯,在裴頠殷勤的眼光之中,仰头一口闷掉,杯口朝下,挑眉看向紫衣曹公子。
曹公子满意的笑了笑,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一口饮下,这一刻她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就连腮边都有了些许的红晕,是酒染了红晕,却不是羞涩了时光。
她……原来是不胜酒力?
“卫公子,我听你在这月旦评提到了《十胜十败论》但不知,这郭嘉,你以为如何?”曹公子望着卫玠,眼中带着询问,更多的像是自问。
“郭嘉?”卫玠有些呆愣,他以为曹公子可能会问其他一些男女之事的问题,或是哪般他卫玠爱好的事情,怎的一开口却是郭嘉?难不成这女公子酷爱《三国志》?若是如此……他大概猜到此人是谁了……
只是卫玠还是不敢相信,怎会以此情景,如此见面?
而此刻的她不像是他想象中的模样,莫非是自己猜错了,这曹公子虽是女公子但到底是裴頠的好友?
但愿……他猜错了……但愿……他才回过神来,却见到曹公子依旧盯紧他的眼睛,他心中一震。
这种执着的眼神有着最纯净的直接,有着最干净的执着,更有着寻找答案的最简单的模样。
这样的模样,仿佛是孩提的简单,这样的模样又仿佛是老者的自问。
竟让卫玠缓缓的开了口,即便是不想回答,却依旧阻挡不了内心那一刻的震颤,因着纯净,因着干净,因着简单而愿意回答的心声。
“郭嘉,军中奇才。这扇纶巾、指点江山,剑指天下的豪气是男性魅力最放异彩的时刻。自古以来,最令人心醉的便是权谋。权谋之中,不动声色、不需硝烟已然狼烟四起,那眉目流转之间的心思,那你来我往的谋算,最是令人心血澎湃。”卫玠的解释让曹公子轻呼出一口气。
卫玠似乎感觉到曹公子心中得到答案的片刻宁静,他不忍她那眼中缓缓溢出来的失望,竟然继续说了下去,“记得年少时,最打动我的一句话: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官渡之战,谈笑间,见血封喉,或是盖棺定论、或是乾坤大变,那势均力敌的滋味,回味去穷,更是令人品味之后,酣畅淋漓。郭嘉,当是这天下间,军师之皇,他绝世才学,世间罕见,每每想起,总让人心仪不已。”
卫玠的话才落,曹公子眉眼一挑,又是仰头喝下一杯酒,这一次她的笑容越加灿烂了,“军师之皇,绝世才学,世间罕见,这话漂亮,快哉快哉!”
卫玠仿佛感染了曹公子的畅快,也跟着喝下一杯酒。
“既然卫公子如此欣赏郭嘉,但不知郭嘉逝去,官渡之后,若君是曹公,该是先定东吴还是先定西蜀?”曹公子眼睛带着好奇,更带着期待。
只是这话才说到这里,曹公子被匆匆而来的一婢女给拉了起来,可这曹公子依旧不死心的看着卫玠,“卫公子……你该选如何?”
“选择哪般?”卫玠皱着眉,看着紫衣公子,四目相对,他发现她的眼里有着疯狂,更有着执着。
“世人皆知赤壁之战,必然曹公选择先定东吴。”卫玠的话让曹公子不满意的摇着头。
第78章 卫玠算计贾南风
“不; 官渡之战与赤壁之战间隔八年,这八年之间一定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你可知……”曹公子认真的看着卫玠是那般的执着; 即便被丫鬟拉着往外走去,还是频频回头; “卫公子,到底是先选哪个?”
卫玠跟着裴頠站了起来,看着那个甩开婢女,站定在他对面的曹公子,她如此的在乎这个答案吗?
“卫公子,我只想知道,官渡之战后三年内; 你会先选东吴,还是西蜀?”曹公子认真的眼神让卫玠还是动了动喉咙,他不知为何竟然真的想要回答她。
“建安八年; 此时曹公因丧乱以来,学校多废; 遂下令郡国各修方学。二月; 曹公追杀袁家余孽。八月; 曹公进攻刘表,大军驻扎西平。但与此同时,孙权西伐江夏太守黄祖时; 江东鄱阳等地山越大起,孙权即刻还军平定山越。腊月,孙权平定山越; 讨平建安等地起义军,安定了东吴。”卫玠的话语让曹公子嘴角勾起。
“所以?”曹公子再一次挣开婢女的拉扯,站定卫玠面前,“该是如何?”
“若是曹公有知,建安五年起的官渡之战到建安八年腊月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