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懂《春秋》、《说文解字》或许难,但是熟读者,何人不知是在说士农工商?”司马睿笑了起来,“叔宝,是打算挑选士农工商四种人才?”
“士为左民,农为田曹,工为殿中,商为度支,六部唯独吏部与六兵归王将军所管,不是正好?”卫玠点了点自己四个词,笑了起来,“若是看不出四词八字之意,这四部良臣能吏又如何造福一方?”
“这四词八字足以让王将军不少门客望而生畏啊……”王导意有所指的说道。
卫玠自然明白,王导想要置身事外,但卫玠岂能真的让王导跳出他与王玄亲自设的局?
“左右,这是我等商议的题目,但是推选者是主评官所为,又有我等何干呢?”王聿扑哧一笑,“故而,王大人,多虑了。”
“如此,那就等月旦评,看一看天下人才的表现了。”王导摸着胡须,“叔宝,看来你将此事酝酿了许久啊。”
“王大人,如您所说,月旦评关系到大晋择优而选,我又岂能轻慢了?”卫玠躬身而拜,恭敬有礼的说道。
“叔宝所言极是。”王导笑了起来,王聿和司马睿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乐谟则是眉眼轻转,看来卫玠准备嫁祸山简一家了。
众人离开之前,卫玠以余光看到王导借由放下茶杯的动作,收起了他写下的考题。这个动作让卫玠眉眼更亮了一些,看来王导真的上钩了。
待到王导、乐谟离开,司马睿来到卫玠所住厢房,王聿将众人遣走,只留下二人。
此时卫玠抱拳而拜,“多谢主公为我争取太子冼马一职。”
“叔宝,孤不过去洛阳一趟,何时起,你怎会另娶他人了?莫不是,这其中有哪般事情?”司马睿明白卫玠迎娶山瑢这件事有蹊跷。
“回主公,我是一时不察,着了自己族人的道。”卫玠一脸惭愧的模样,“终是我大意。”
“是谁做的?”司马睿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卫勤与山遐,他们二人借助我二哥去世,我需要回祖宅奔丧一事,下药与我。”卫玠轻叹一口气,这算是他阴沟翻船的教训。
“卫勤和山遐?这两人为何强逼你娶妻?莫不是卖好王敦?”司马睿倒是知道山简和山遐父子一向与王敦交好。
“确实想要逼我投靠王敦。”卫玠点头,丝毫没有隐瞒。
“原是如此。叔宝,这件事,你今后有何打算?”司马睿望着卫玠,他更想知道卫玠的打算。
“主公,我本就不愿投靠王敦。如今山遐与卫家族人如此逼我,我自然要脱去这个干系。”卫玠拱手而拜,“故而,月旦评是我决定摆脱此事的契机。”
“月旦评……叔宝你也说王敦会在月旦评前夕见你一面,你可知王敦性格偏激,若是一着不慎,或许你连命都会送掉。”司马睿关心道。
“主公放心,我定会注意。”卫玠恭敬地说道。
第226章 卫玠见王敦埋隐患
王聿见到司马睿的马车离开; 才走入卫玠的房间,低声问道:“叔宝; 你为什么要写考题?你知不知道王导收走了你写的考题?”
“哥……我知道,你不必担心。”卫玠回过神来; 望着王聿。
王聿急切的说着心思,“叔宝,我是怕你再如少年一般,一时气急而肆意妄为,才夜半时分请来他们相聚。我并非是要你入险局,是想要看着你,护着你!”
“哥; 我知道。”卫玠点着头,“你今日能顺着我的话,让王导想到山简; 便是想着帮我逃开主评官的陷阱。”
“你既然明白,又为何要交权?又为何要出考题?你难道不知王敦耳目众多; 今日里的考题一定会让王敦对你生出恼意?”王聿一脸担忧的看着卫玠。
“哥; 他们来这里; 全是韬晦,我若不说个一二,他们只会相顾无言。若是如此; 他们来这里又能有哪般结论?既然谁都不想得罪王敦,那就让我来就好了。左右我娶了山氏女,王敦定会看在我那岳父山简的面子上; 不跟我计较。”卫玠看似是宽慰王聿,实则是王聿越发的恼怒。
“叔宝,你这天天不着家的,山简岂能对你这女婿入心?你以为山简是乐广吗?那山简都不曾帮嵇绍说句公道话,又怎么会为你说话?王敦因着山遐拿下玉面之狐扇子铺而恼怒,几天之后,那王敦差人找茬查封了山遐的粮铺。这些你不知道吗?”王聿有些气愤,因为卫玠敢招惹王敦。
“当初石崇的茅厕是如此的华贵,那王敦喝了茅厕净手用的红枣汤,至今还被人嘲讽。缺钱让王敦一直对钱财有偏执,这山遐抢了王敦生钱的利器,自然王敦会报复。这不让人意外。”卫玠解释着,却因着玉面之狐挑了挑眉,看来山遐知道玉面之狐出了意外,抢了他娘子的店铺,好得很,他得好好算利息才是。
“那玉面之狐去世三四年后,王敦才有机会拿下扇子铺。王敦这口气让山遐至今都翻不过身来。若不是有人告知山遐,王敦对你有招募之意,又怎么会有山遐设计你娶山瑢的戏码?你可知,山遐和王敦都是丧心病狂之人?”王聿继续解释道。
“既然都是疯狂之人,那不正好狗咬狗?”卫玠将话说的更重了几分,他从未将山遐当人看过。
“所以你故意推荐山简,好让山遐知道你的报复之心?你这是将山家推到火上烤?”王聿恍然大悟的说道。
“既然山氏设计我,就该承受我的报复,这才公平。”卫玠相当于承认自己方才就是设计山氏。
“你……你这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你要是有个万一,弟妹和我的侄子该如何?”王聿一脸不同意的说道。
“哥,你又如何知道我会真的死去?”卫玠笑了起来,“不过是和演之事再现罢了。”
“你是说……”王聿眨了眨眼睛,左看右看,终是明白过来,点着卫玠的鼻子,“你这是打算诈死?”
“诈死?这多难听……我不过是金蝉脱壳罢了。”卫玠笑了起来,“哥,你难道希望我一如今夜,随时被人当做箭靶子吗?”
“不,我不想。”王聿也不希望卫玠以后总是替人出头,然后惹一身祸端。
“所以,哥,我该是时候退居幕后了。”卫玠笑了起来,“毕竟我二十七岁了,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回家陪陪妻儿了。”
“那你以后什么也不管了?”王聿不相信卫玠大志未酬的时候,会断然放弃一切。
“哥,有你在朝中,若是有事,我们上阵亲兄弟。若是无事,我乡野教书,你朝野叱咤。”卫玠露齿一笑,“如此,岂不是最佳?”
“你如此大才,却要放弃仕途……我为你可惜。”王聿还是舍不得卫玠放弃功名利禄。
“可惜吗?我也做过侯爷,也做过大将,还做过幕僚,这些足够了。而且……”卫玠无奈的自嘲一笑,“可能我命该做个白丁,实则戴不起任何官帽啊。一旦有了官位,总是当箭靶子,我也是无奈为之。”
“唉……既然如此……”王聿拍了拍卫玠的肩膀,“只要能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哥帮你。”
“哥,你就帮我瞒住阿霖活着的事情就好了。”卫玠胸有成竹的说道。
“好。”王聿点头,他的表弟经过那些事后,真的成熟了不少,再也没有当年设计贾南风时候的莽撞无知了。
月旦评前夕,卫玠再也没有回到卫氏祖宅,更没有去山瑢所在的府邸,反而自己新买了一座府邸,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卫玠正衣冠后,走入马车。随着马车驶入王敦的府邸,卫玠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若有似无的笑意,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待到进入王敦的花厅,卫玠拱手作礼,一派儒雅的说道:“见过王将军。”
“叔宝,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的俊秀了。”王敦大笑起来,对于见到卫玠很是开心。
“承蒙王将军不弃,我才有机会荣登丞相之府。我该是要谢谢王将军的提携之恩才是。”卫玠嘴巴抹蜜一般的说道。
“提携?老夫不过邀你相见,又如何是提携?”王敦明知故问的说道。
“阿黑(王敦),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如今大晋谁不希望得见你一面,如今这眼睛落在了叔宝的身上,他自然要感激你了。”谢鲲笑眯眯的说道。
谢鲲字幼舆,国子祭酒谢衡之子,太常卿谢裒之兄,与王敦是忘年之交。
“幼舆,你没得这般贫嘴,瞧瞧,把叔宝这粉雕玉琢的脸都说红了。”王敦埋怨谢鲲一句,转过头看向卫玠,“啧啧……叔宝,你说你这张脸,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人都说何晏傅粉,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傅粉了。”
王敦咧嘴一笑,一抬手,热汤面到来,他倒是想看看卫玠出一身大汗。
卫玠望着这汤面有些为难的看着谢鲲,谢鲲则是扑哧一笑,“阿黑(王敦),你才是没得这般顽皮。你想学武帝试探何晏?”
“怎么?我那老丈人可以试探何晏,我不能试探叔宝了?”王敦拍着胸膛,显然就想要看卫玠吃的满头大汗。
谢鲲无奈一叹,“叔宝,既然咱们王大将军想要看看,你就吃吧。不过这一次,我陪你吃。”
谢鲲也够义气,叫来丫鬟端上汤面,与卫玠相对而坐,吃起热汤面来。
卫玠一如何晏,不一会儿,他便大汗淋漓,只好用自己穿的衣服擦汗。可他擦完汗后,脸色显得更白了,王敦这才相信他没有搽粉。
王敦笑着一拍大腿,“瞧瞧,到底是我大晋第一美男子,比潘岳那厮更是秀气几分,比何晏那厮更是柔美几许啊。”
“如今,你如此捉弄叔宝,倒是满意了?”谢鲲擦了擦嘴,笑了起来。
“我看,这何郎傅粉该改为卫玠傅粉喽。”王敦无奈的摆摆手,“叔宝,有一事,我甚是不解,不如你给老夫说道说道?”
“王将军请说。”卫玠恭敬有礼的说道。
“你为何推荐山简为主评官呢?”王敦素来爽朗,一句话直中要害。
“这个……”卫玠也没想到王敦是如此的直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
“叔宝可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毕竟山简是叔宝的岳父,这女婿出题,岳父主评,岂不是刚好?”谢鲲见卫玠这般模样,当下解围。
“若是多半考不过去,或是泰半考过去了,这山简和你可就都要饱受非议了,难道你不怕?”王敦好奇的看着卫玠。
“王将军,为国家选人才,岂能因祸福避趋之?”卫玠的话逗笑了王敦。
王敦爽朗大笑几声,“哈哈哈……好一个岂因祸福避趋之。叔宝,不知你对振兴大晋有何看法?”
“振兴?”卫玠望着王敦,佯装迟钝的看向谢鲲。
谢鲲温和笑起,“王将军也是希望大晋中兴的人,自然希望你这当世大才给出治世良方。”
“王将军抬爱了,我远离庙堂久矣,实则不懂治世之法。”卫玠拱手作揖,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王敦看到卫玠如此拒绝,当下不悦了起来,“叔宝,是老夫名声不足,故而你不愿与老夫共事?”
“王将军……我并非此意,而是少年之事,每每想起都面红耳赤,实则不敢再妄议国事。”卫玠将头垂得更低。
少年之事,王敦和谢鲲对视一眼,当年卫玠设计贾南风,引发晋朝大乱的事情,记忆犹新啊。
“叔宝,即便如此,阿黑(王敦)诚意邀请你,还望你能给出一些建议。”谢鲲给王敦一个台阶下。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