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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霖拿不准他这句话代表乐谟戳穿了她的身份,还是故作神秘,帮她掩盖了身份?
第165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乐霖紧张的看着卫玠; 而卫玠仅仅是轻笑,并未多言。
四目相对; 乐霖衡量片刻,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横下心,权当一无所知的模样说道:“夫君,三哥与商贾往来,那是男人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是吗?”卫玠坐到她的对面,自斟一杯,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乐霖硬着头皮说道:“是啊。”
“那为何……”卫玠抬眼看向乐霖,“三哥说那翠云阁的老板是个女子?”
“女子?”乐霖心下觉得坏了; 她三哥估计是说的太多……只是有没有说她就是翠云阁的老板?
“女子……”卫玠拿着茶杯轻啜一口,“据说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子。”
乐霖心越来越沉,但是她坚信只要死不承认; 他夫君绝对没有机会抓住她的现行。
“哦,原来是女子。这大晋女商贾还真是不少。”乐霖一脸羡慕的说道; “要是我是他们其中一位就好了。”
“你羡慕?”卫玠将茶杯放在左手; 右手旋转着茶杯; 看向乐霖。
乐霖感到自己的后背还是隐隐发凉,她第一次知道,她的夫君; 这个叫做卫玠的家伙有一双看穿人心的眸子。
“嗯……我只是感觉人家一介女子能有如此成就,着实令人敬佩。”她的话逗笑了卫玠。
“敬佩?呵呵……确实令人咋舌。”卫玠点着头,“只是; 阿霖,既然这翠云阁的老板是女子,而三舅哥素来遵循男女大防,又如何……会对这老板如此熟稔?”
“也许三哥跟那翠云阁的老板一见如故呢?”乐霖感觉在卫玠的注视下,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是吗?一见如故?那为何你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卫玠歪着头,展露出笑容。
“或……或许我忙着帮三哥买荒地,没注意到这些琐事。”乐黎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
“琐事……那为何我提亲之时,岳父手中也有一把翠云阁的折扇呢?而且跟三哥是一模一样的?难道是三哥买的?”卫玠有轻啜一口茶,看向她,眉眼淡淡。
“嗯,或许是三哥买的。”乐霖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可……三哥说,那是翠云阁的老板送的。”卫玠当下打脸乐霖的回答。
“送……送的……”乐霖眼中满是惊讶,尴尬的笑道,“那……翠……云阁的老板当真是大方。”
“委实大方……而且竟然跟你三七医馆的分店选在一处。”卫玠慢条斯理的从山遐送他的扇子锦袋中取出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的地址恰好是三七医馆的对面。
卫玠嘴角笑起来,“这大晋建国以来,临街设铺,栉次鳞比。我记得上个月对账,三七医馆吴郡分店的地址号码是甲字十六号,而这翠云阁则是甲字十七号。怎的,这般巧?”
乐霖咽了咽口水,该死,她忘记卫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她当时为了修密道,专门将三七医馆设在了翠云阁的隔壁!而她更是忘了,杨清有把店铺地址放入装扇子锦袋的习惯!
她这是自找死路,自找难看,自找麻烦……
“阿霖……你可是回答不了了?不如我来回答,如何?”卫玠笑着将茶杯轻放在茶几上,让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紫苏如配藿香、陈皮则解表和中,配半夏、厚朴则解郁宽胸。时至仲春,该是三七医馆配制开胸丸之时。这紫苏香气浓郁,沾上难以去除,又是上好的燃料,故而……紫苏柞水,染色檀木折扇也是不错。”卫玠的话让乐霖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的夫君当真是明察秋毫。
“恰巧,三哥的折扇就是紫苏染过的折扇,故而这气味有着紫苏和檀木的混合香气。而去年的这把扇子,因着是冬日制作,故而没有紫色也没有紫苏的气味。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并非巧合?”
乐霖不敢说,她着实不敢接话,只见卫玠轻声一笑,继续说下去。
“在洛阳,翠云阁和三七医馆虽然不在一条街上,但……若是俯瞰,便是背靠而设,实则是纵向隔壁的店铺。若是打穿一道墙,两个店铺便是一家。在吴郡钱塘,翠云阁和三七医馆分店在一条街上,并且邻居而设,若是俯瞰,便是横向隔壁的店铺。若是打穿一道墙,两个店铺也是一家。如此巧合的设计,若说这两个店铺非一家主人所有,实则令人难以相信。”卫玠的话让乐霖心跳到了嗓子眼。
卫玠走向乐霖,双手环胸,“故而……阿霖,你还要骗我到几时?”
乐霖磨了磨牙,“我哥那个浑人!做什么喝那么多的酒!”
这话引得卫玠笑容加大,而她脱口而出的话,让她脸臊红了起来,“夫君……那个……夫君……”
“嗯?”卫玠看着乐霖,等着她的解释。
“我只不过是这翠云阁的投资人之一,并非真正的老板,你莫要听我哥瞎说。真的……”乐霖决定选择半撒谎半坦白。
“三七医馆所在的街铺,乃是钱塘的旺铺,为夫我的俸禄都不足以盘下来,你又如何有钱盘下来?”卫玠显然绝了乐霖企图挣扎的后路。
“夫君……”她真是欲哭无泪,她的夫君这般聪颖作甚?
“嗯,我在。”他看着她这般模样,笑得很是灿烂。
“我……我确实是翠云阁的投资人之一,毕竟这店铺也只是帮我爹赚些钱财罢了。”乐霖决定赌一把,赌卫玠也吃不准翠云阁的主人是她,“你莫要生气。”
“我的娘子这般有钱,我还有哪般可生气的?”卫玠的话语让乐霖哭笑不得。
“夫君……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乐霖找不到适合的词汇诠释。
“只是如何?”卫玠看着她。
“我只是……看我爹养一大家子的人,委实辛苦。想着帮我爹缓解一下家里的压力,才找人一起投资开办这扇子铺的。而这合资人恰巧是我的师兄,也就是玉面之狐。哪想,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我知你素来厌恶我做商贾,又不喜我那师兄,也就不敢跟你明说了。”乐霖委屈至极的伸出手,将卫玠拉在床上,抱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原是我的错了?”卫玠横了乐霖一眼。
“不不不……不是夫君的错,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隐瞒夫君的,我有错,我有错。”乐霖赶忙认错,但是心中乐开了,卫玠果然不知她就是翠云阁的老板,让她赌对了。
“当真知道错了?”卫玠看着乐霖。
“嗯嗯,我知道错了。”乐霖点头,抱紧卫玠的手,“你瞧,这山氏女郎盯着你一夜,我都没说哪般,我已经很乖巧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是吗?你倒是看得清楚。”卫玠的话让乐霖低下头去,佯装抽泣的模样。
卫玠看着乐霖一抽一抽的动作,即便知道她是装哭,还是心软了。
“夫君……你这般……像问犯人一般的模样……如此的吓唬我……你怎能这般狠心……我不过是做点小买卖,你说上两句就是了,怎能吓我?”她说着说着就趴到他的怀里,抱紧他的腰,拒绝抬起脸来,至少在她挤出眼泪钱,不能让他发现她只是装哭。
卫玠手悬在半空,终是放了下来,拍着她的背,“你以后做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这一次,我姑且原谅你一次。”
姑且?嗯……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他知道她就是玉面之狐,会怎样……
但不管了,反正那一天来之前,她先混过今天再说。她发誓,以后背着他做事的时候,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她抱紧他的腰,许是累了一天,终是呢喃几句,沉沉睡了过去。
他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没有了动作,低下头,见她竟是睡去,只得轻叹一声,将她平放在床上,为她褪去鞋袜,揽入怀里,入了梦乡。
数日之后,卫玠筹措到十万担粮食,依着司马颖信中所说中原有战乱可能,卫玠将乐霖留在吴郡,独自一人带着随军朝着邺城前进。
一月之后,王戎身穿官服,乘马车,从黄公酒垆经过,车夫停下马车,王戎支着额,从马车望向黄公酒垆自言自语道:“我从前和嵇叔夜、阮嗣宗一起在这家酒垆痛饮,在竹林之下游乐,我也参预末座。自从嵇生早逝、阮公亡故以来,我就为时事所拘。现在看到这酒垆虽然很近,却又像隔着山那么遥远。”
言罢,王戎轻叹一声,终是朝着乐府而去。
才入乐府,乐广起身迎客,“老哥哥暮时而来,可是有事要与彦辅商谈?”
王戎轻叹一声,拿出一个奏疏递给乐广,“此事究竟事关朝廷,又牵涉乐家,非要来问问你才可。”
乐广展开奏疏,见这笔迹,便知是司马颖的奏疏,奏疏之上尽是请求再度拨款,赈灾邺城饥民的事情。
“这是……”乐广抬起头一脸诧异。
“彦辅……你那大女婿说邺城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流民,要朝廷再次赈灾。可……这国库银两所剩不多。如何能够再次赈灾?故而,我前来问问你,该是如何为好。”王戎望着乐广。
“老哥哥,此事非你我所能决定。如今三省六部之首是长沙王,不如你我前去,同问长沙王?”乐广认真而又慎重的说道。
“如此,也只能如此了。”王戎轻点着头。
长沙王司马乂得到密信,知道李含半夜奔去河间王司马顒的府邸,便是要彻底推翻齐王司马冏,而他司马乂作为内应,如何能给司马冏留下半颗粮食,半点金银?自然能尽快出库,便尽快出库。
故而长沙王司马乂大笔一挥,责令乐广快速将国库所剩金银出库,并命令刘琨连夜押运金银至邺城。
第166章 兵行险着如履薄冰
邺城内成都王府; 卢志站在司马颖的身边,只听司马颖轻笑一声; “哦?孟玖想要为他父亲谋取一官半职?”
“是的,主公。”卢志恭敬有礼的说道。
“既然士衡现在掌管邺城事务; 就让孟玖去找士衡吧。”司马颖的话让卢志眼睛闪了闪。
“敢问主公,若是士衡不肯……子道该如何为好?”卢志请示道。
“如果不肯,那便是君子与小人不可相处,你又何须费心?记住,小人终究是会赢过君子的。你又何必去为了君子,得罪小人?”司马颖若有所指的说道。
“主公聪慧,子道明白了。”卢志恭维道。
“对了; 子道,这朝中可有信息回来?”司马颖一脸疑惑。
“回主公,长沙王亲自批示; 要越石亲自押运金银。算算时日,明日或许到达。”卢志回答道。
“哦?越石亲自来的?”司马颖朗笑起来; “看来我那十哥到底是尽心了。叔宝何事回来?”
“回主公; 也在这一两天之间。”卢志的回答让司马颖的笑容加大。
“如此; 便等明后日的好消息了。”司马颖点着头。
翌日雨后,本是炎热的仲夏,消减了不少暑气。
刘琨押运金银匆匆来到司马颖的成都王府; 刚刚金银入库,卫玠押运的粮食也赶到了邺城。
司马颖在成都王府设宴款待卫玠与刘琨,一夜之间; 司马颖、卢志、刘琨、卫玠喝得酩酊大醉,四人皆在成都王府度过一宿。
待到第二天,司马颖急着赈灾流民,便只留了书信一封给卫玠。
书信告知卫玠,十万担军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