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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种颜色独缺一种,那就是黑!也就是东青、南赤、西白,就差一个北玄!
正所谓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莫不是真的差了玄武?
而玄武之地是为幽州,但幽州后来又被划出了一个平州。
他还记得史书记载大晋咸宁二年十月,祖父卫瓘上表分昌黎、辽东、玄菟、带方、乐浪等郡国五置平州,这就是幽州中分出一个平州的时间。而这一年祖父卫瓘兼督平州,在任内又离间北方部族,为朝廷解决了边害,之后大伯卫密封为爵亭侯。
祖父卫瓘飞白体所写的“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璋七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便是说从平州玄武之地拿回了这玄武圭璋?
如果真是这样,按照北方黑玉的推测,这圭璋该是黑色的才对。而圭璋是调兵遣将的瑞信,就该是玠的一半,也就是七寸,才方为诸侯信圭!而这世上能被称之为黑色的圭璋,该是……夔龙黑玉!
卫玠左手拇指和中指再次挣开,他讷讷的看向那左手手侧的暗格,那个暗格之中就躺着一个夔龙黑玉,此玉刚好七寸,这便是祖父卫瓘赠给他卫玠八岁生辰礼物!
这夔龙黑玉藏在青铜护心镜里面,是祖父卫瓘请了匠人打造内藏机关的青铜护心镜。小时候,他贪玩,点开过机关,将这夔龙黑玉从机关中取出,之后做了一年的噩梦,后来祖父卫瓘请来乐广,人们都说他卫玠的噩梦是被乐广治好的。
只是这玉何时到了祖父卫瓘的手里?按道理,司马师不该更信任妻弟羊祜,不该是将这夔龙黑玉放在泰山羊家的手里吗?
等等泰山羊家……琅琊王司马睿的母亲是夏侯光姬,夏侯光姬的母亲正是羊徽瑜和羊祜的堂姐,羊耽与辛宪英之女!而这羊耽是羊瑾的父亲,而羊瑾是羊玄之的父亲,羊玄之又是羊献容的父亲!
所以孙秀派人跟泰山孙氏族人着急并族,又急忙找来羊玄之岳父孙旂,许下陛下立孙旂外孙女羊献容为后的承诺,就是想要找到这个玄武圭璋,也就是他卫玠手中的夔龙黑玉?毕竟羊玄之的名字也有一个玄对吗?
而孙秀亲自去泰山羊家,同时,也是为了找到这沂山阴养死士之地,对吗?毕竟他要验证是否真的有三千死士这个势力的存在,又是否能被赵王司马伦收为己用,对吗?
所以孙秀派人追打王玄,派人盯梢王衍,也是想着王衍到底是羊祜最得意的外甥?毕竟王衍的母亲也是羊耽的女儿,与夏侯光姬的母亲是亲姐妹,所以王衍或王玄也可能知道玄武圭璋!毕竟王玄也名为玄对吗?
这也就是,为何琅琊王司马睿会被孙秀屡屡扣押在京城,甚至安排琅琊王司马睿做京官的原因?毕竟司马睿的母亲是羊祜的堂姐,对吗?
而这更是,为何齐王司马冏要被孙秀百般盘问,甚至孙秀那厮派遣亲信去做齐王司马冏参将的原因?毕竟司马冏是老齐王司马攸的嫡子,而司马攸是司马昭过继给司马师和羊徽瑜的儿子,羊祜又只有羊徽瑜这么一个亲姐姐?羊祜又怎么会不疼这个过继过来的外甥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孙秀就是在打玄武圭璋的主意!也就是调动死士的主意!而为了尽最大可能的找到玄武圭璋,孙秀不放过任何与羊祜有亲戚关系的人!只为了那万分之一找到玄武圭璋的可能!
这也就是孙秀不断去跟王衍、羊玄之、司马冏、王玄、司马睿接触的根本原因!他们恰好,都是跟羊祜相关的人,而且都是最有可能接触羊祜,并得到羊祜认可的人!
莫非孙秀要再来一次高平陵事变!又或者是为赵王司马伦筹谋一次高平陵事变?
毕竟赵王司马伦也是经历过高平陵事变的当事者,又如何不知司马师阴养死士的秘密?又如何不懂死士夺权的能力?所以,这未必不是赵王司马伦自己的主意!
原是如此!竟是如此!
只是为何至今这三千死士没有出来为任何一个司马王族效力呢?莫非……能号令死士的只能是卫家人而不是羊家人?或是光有玄武圭璋不行,还要有其他信物?其他信物?
卫玠反复去阅读“竹长六寸,汶阳田反”这八个字,突然瞥见自己腰间的青色玉佩,这正是一个暗藏机关的雕竹青玉。此玉,若是按下机关,抽拉内玉,内玉同体透白藏有朱色斑点,白玉与青玉相合便是长约一尺二寸。而这白玉之下便是内含大篆之字的“玠”。
这是卫玠八岁那年,乐广对他祖父卫瓘说他卫玠心智坚强,再也不会被心魔所扰之后,祖父赠予他卫玠的印信,名曰:竹青。只是这印章唯有他一人有,二哥卫璪并未有。
卫玠摩挲着这个青玉,喃喃自语道:“圭尺二寸谓之玠。半圭为璋。白玉不毁,孰为圭璋。璋七寸以治兵守。原是此意。莫非玄武圭璋定人,白玉圭玠调兵镇国吗?卫玠……镇国之大圭?所以我才是调动三千死士的关键所在?当年,我不过是八岁稚童,莫非这就是祖父将玄武圭璋与竹青大圭放在我的身上的原因?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八岁稚童能做出哪般事情来,这样才能避免孙秀的猜忌,不是吗?”
卫玠终是想明白自己名字的由来,也坚信了三千死士的存在。他下定决心,派七堡去了一趟沂山,只是三十天后,七堡归来,带来的消息便是要他本人亲去一趟。
此时,洛阳城众人皆以为卫玠因着贾南风降旨不许入宫,毁了名声,而羞愤不已,闭门数月不出。卫玠换上青衣小帽,便服而出,一辆马车朝着沂山而去。
他在汶阳田徘徊多日,终是碰到那日为废太子司马遹抢妻而四散的卫家影卫,经过羊肠小道,终是在莱芜腹地房山回音石畔,打开机关,进入黑龙潭畔的地下溶洞,找到了与卫家影卫武艺如出一辙的死士。
卫玠亮出玄武圭璋与竹青大圭,方随着影卫见到这死士的堂主一陌,暂为沂山死士头领之人。
一陌从竹制座椅上站起,望着卫玠,像是等了他许久一般。
卫玠并未开口自报姓名,而是长袖一展,抱拳作揖,却发现一陌并未站在方才的位置,而是躲开了去。
看一陌这番举动,卫玠心中笃定一陌早就知道他是卫家子孙,并对他所有事情了若指掌,只是出于他曾做的蠢事而报以失望,才这般疏离。
卫玠开口,语气平缓,满是谦逊地说道:“在下卫叔宝,见过一陌堂主。”
一陌望着卫玠,语气沉稳,看不出喜怒的说道:“卫公子,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还不至于在卫老先生去世后,断了这卫家的秘密。”
卫玠左手放于胸前,右手负在身后,无喜无悲的望着一陌,不发一语。
一陌见卫玠不说话,语气轻缓,声线毫无波澜地继续说道:“既然你来到了此处,当是明白这沂山死士是保护司马王族的存在,是听命于王族的护卫者。也如你所见,卫家影卫实际隶属于沂山死士,只不过是沂山死士之下的组织,影卫的职责则是保护王族的护卫者,以及护卫者的传承子嗣。”
卫玠负在身后的右手攥了起来,果然这沂山死士与卫家渊源颇深,而他更是那选中的护卫者。
第136章 卫玠破珈蓝寺之谜
一陌虽然对卫玠前段时间的举动;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终究卫玠是他的少主,他还是决定告诉卫玠; 卫玠做错了哪里,也算是不负当年卫瓘老先生的再造之恩,便开口继续说下去,“因为你是卫家的传承者,故而我一直派遣卫家影卫护你周全,也对你曾做之事有所了解。金谷园内,你以解说豢养蜘蛛的木盒而将自己推入众人视线中; 此时贾谧对你记恨上心。珈蓝寺中,你将计就计,设计了世家各方势力; 也将自己推入世家漩涡之中。”
一陌每一句话都说在卫玠的痛楚,让卫玠更加无比的认识到; 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少年轻狂; 又是错的多么的离谱; 可卫玠一句也反驳不得,只能跟着一陌的话语,追悔当初的幼稚。
一陌观察着卫玠的表情; 发现卫玠并未反驳,一副受教知错的模样,便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只是语气更缓慢了一些,“沧浪筑内,你大张旗鼓,为太子联盟世家,看似壮大实力,实则将太子拉入漩涡。太子夺妻,你棋差一招,损了泰半卫家影卫,差点赔了自己性命,却将太子推入被废的深渊中。太子被废,你前去送太子,并为太子之事四处奔走,此事确实合了卫家子嗣守护王族的责任。可到底你所传播的流言被贾后所发现,一个错处,被人抓住,不过反手,太子死在金墉城,你差点死在贾后的折辱之下,即便你隐忍不死,可终究名声已毁。”
一陌的话,虽然不带任何情绪,可如此的诛心,让卫玠握在身后的右手更紧了,但他追悔的心更深了,脸上有着落寞,也有着悔不当初的无奈。
一陌见卫玠追悔的态度很是真诚,终是说了心声,“卫公子,贾后差人带你去长乐宫的时候,我曾想过助你离开。可终想到,你该要明白万事之间的个中要害与细节成败,故而撤回了部分的卫家影卫,只留下保你不死的两个影卫,待你幡然醒悟。卫公子,你曾被贾后如此按地羞辱却能活下来,说实话,你的意志、坚韧、隐忍令我意外。但,卫公子,恕我直言,即便你有信物,如今的你,难以但得起沂山死士少主之位,也难以承担得起护卫司马王族的重任。”
卫玠因着一陌的话语,心中有了苦涩,他虽不知祖父卫瓘当年是如何陪同司马师阴养死士,又如何让死士如此死心塌地。但他知道,他将面临的便是一陌这群死士的试探。而这个试探,若是他赢了,他便是如愿以偿。若是他败了,便是魂归琅琊故地,就地掩埋尸体罢了。
卫玠颤了颤唇,右手紧紧的握拳,保持着那绰约的风姿不变,直到找回自己的声音,才语带沙哑地说道:“如何的我,才有资格?”
一陌本以为过卫玠这样的年纪,如此被他指摘,该是忍不住脾气,一脸愤懑,拂袖而去才是。这贾南风按地羞辱之后,自杀未遂、劫后余生的卫玠,却变成了一个能够承担得起指摘与指责的人,一个不似少年、已似中年的人。
这样的卫玠,不似他年龄该有的沉稳和忍耐,让一陌软了心,他想知道卫玠到底有多么的执着,故而一陌未发一语,只是望着卫玠,以沉默给卫玠一次争取的机会。
卫玠不死心的继续说道:“过去之事,我无法自辩,唯有自省悔过。但叔宝更想知道究竟如何的我,方有资格,不负堂主所期,不负我卫氏之姓?请堂主教我……”
卫玠长袖作揖,大礼而拜,这一拜虽被一陌再次躲开。
可是如此谦逊坚韧的卫玠,让一陌动了容,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若卫公子当真有心,不妨以五年为期限,博得公侯之位,再取天下美名,重现卫老先生当年的风采。如此,方不辱卫家门楣,不没卫氏之血。若是能成,一陌在此恭迎卫公子为少主,待君归来,参加传承者培训,待到事成,如信所誓,必当践诺,如何?”
卫玠深吸一口气,望着一陌重重的说道:“未来之事,叔宝虽不知会如何,但终会奋力一搏。五年之后,再来此地,必定与君践诺。如此,叔宝告辞。”
言罢,卫玠抱拳作揖,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却被一陌叫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