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他伏胤越不是脑子蠢笨的主儿,自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虔公子……富贵自然是人所求,亦是下官心中所求。下官多谢虔公子青睐,下官知道如何做了。”伏胤双手平举,等待空盒放入手心的那一刻。
司马虔拿着空盒走近伏胤,在他耳边说道:“司马允一死,你功绩可得卫将军之位。”
伏胤眼睛亮了起来,接过空盒之时,躬身作揖,“虔公子,下官定不辱命。”
司马虔望着伏胤快步离去,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容。
司马允许是感觉到厌倦,拿起最后一根羽箭,正准备给孙秀一箭,射死这孙秀,只听身后传来声音,“白虎幡到……”
白虎幡,司马允放下羽箭,转头看向来人,这是一小吏,手里端着一个木盒,木盒盖子敞开,里面放着的正是白虎幡。
司马允嘴角勾起,看来老天都在帮他司马允。毕竟有了这白虎幡,他便可以就地斩杀亲王,很好,今夜他就送司马伦和孙秀上路!
思及此,司马允将弓箭连同羽箭扔给随从,翻身下马,双手平伸出,等着白虎幡递到手上。
就在此时,司马冏和司马颖策马而来,正巧看到伏胤在司马允低下头的刹那,快速的从木盒暗格里面抽出一把利刃,对着司马允的心口处猛然刺入,司马允那带着得意笑容僵住,一刀入心,司马允当场毙命,瞬间躺到了地上。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伏胤更是快速的朝着司马允两个儿子而去,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两位司马王族的公子顷刻毙命。
七百勇士纷纷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有人高喊一声,“诛杀叛逆!责无旁贷!”
寻着声音看去,竟是司马虔带着一支禁卫军快步而来,禁卫军抽出佩剑,放下与七百勇士厮杀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这局势扭转的也太快,让司马伦无暇收敛眸色,只能用最直接的反应望着那躺在地上的司马允,此时司马伦的眼睛带着恨意,以及可诛杀一切背叛的狠厉。
司马伦长子司马荂此时错愕的深吸一口气,他不知今夜会出现王族之人被一小吏斩杀的闹剧,而这闹剧来的如此的快,快的让他感受到王族将内斗血洗的恐惧。
司马伦次子司马馥也展露出了恐惧的模样,恐惧弥漫在司马荂的眼眸之中,连带着他的表情也是惶恐的模样。
唯独司马虔只有震惊,司马虔终是更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堪一击的。故而,他一定要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不遭受司马允这样的横祸。
司马虔更是明白未来时局定会更加复杂,而这样的复杂,在不久的将来,对他司马虔而言既是机遇,也是危险。既然危险重重,司马虔垂下眼眸,尽管脸上是震惊的表情,可心里依然有了入局、掌局、解局、破局的计划。
而旁观的孙秀紧紧盯着司马允的尸体,他知道未来他与司马王族所有亲王都会是对手,今夜司马允如此癫狂,怕是明日世家也要有所动作,而他孙秀要做便是将这些世家的蠢蠢欲动尽数压下,不再给任何人一如今夜这般的可乘之机!
四月十九日,申时初刻,成都王府内,司马颖正在与卢志对弈,小厮通传王舆求见。
司马颖与卢志对看一眼,司马颖疑惑地说道:“这个时辰,莫不是有哪般事发生?”
“王爷,猜测无益,不如见一面。”卢志对着小厮摆了摆手,小厮刚忙带王舆入内。
王舆快步走来,语气不稳的说道:“王爷,淮南王殁于赵王府了!”
司马颖猛地右手攥住棋子,抬起头,一脸错愕,沉声说道:“再说一遍!”
“王爷,淮南王殁于赵王府了!”王舆又说了一遍。
卢志错愕的望着王舆,一脸不可置信,“淮南王殁于赵王府?谁做的?”
“赵王府传来消息,是司马督护伏胤手持利刃所为,淮南王连同两位公子同时殁于赵王府。”王舆急切的话语让卢志再一次的愣住。
“司马督护?那该是中书令陈淮所管。怎会……”卢志不可置信的看向同样惊愕的司马颖,“王爷,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开了先河,怕是王庭之内血染不休。”
司马颖攥着棋子的右手越来越紧,脸色越发的阴沉,却始终不发一语。
卢志发现司马颖的眼神越发的阴骘,自然知道此事司马颖只想与他一人详谈,对着王舆赶忙说道:“王将军,此事你及时告知,主公与我定会不忘。你一夜未眠,先去回府休息,明日子道定会登门。”
王舆也自然看明白司马颖的不快,他终是小将,自然入不了司马颖的眼,但,无妨,他只要让司马颖记住有自己这么一个人存在即可。
王舆点点头,抱拳告辞。
王舆离开之后,司马颖终是松开了右手,手心棋子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卢志快速回头,正巧看到司马颖将棋盘掀翻。
司马颖闭了闭眼,即便多年韬光养晦,纵然委曲求全已是习惯,可他依旧有自己的底线,有司马家王族的傲气。
今日他终是愤怒了,愤怒王族被蝼蚁践踏,这是他司马王族的耻辱!这是大晋王庭的耻辱!可是,那又该如何?发生了的,终归是发生了的。
他扭转不了朝局,也改变不了结局,只能改变自己,顺应时局。
第123章 淮南王陨落众生相
司马颖终是站了起来; 几个呼吸间,平复了满腔愤怒; 强大的自制力让他瞬间按压下怒气,那满是猩红的眸子也逐渐变得清明; “子道,这先河一开,王族血流不止,日后,该是如何,方能……”
司马颖轻叹一口气,他终是要向现实低头; 颇为无奈的说道:“不再有今日之事发生。”
卢志俯身抱拳,“主公,此事容子道一些时日; 定会为主公寻得一个大海行舟,舟不倾覆; 水不倒灌的办法。”
司马颖歪头看向卢志; 凄凉一笑; “万幸,孤终是有你,不然; 孤也许……”,思及此,他的笑意更是凉了几分; “早就一个大浪而过,舟毁人亡了。”
“主公,有子道在,定会竭尽全力,望主公宽心。”卢志坚定的目光终是缓解了司马颖的担忧与凄凉。
司马颖重重的点点头,终是缓缓说道:“如此,子道,孤等你的消息。”
四月十九日,申时三刻,齐王府内,司马冏听完小厮的回报,猛地丢下手里的长剑,怒气翻涌,手紧紧地攥拳,“陈淮……伏胤……到底是哪只蝼蚁如此的糟践我司马王族!又是谁,在这背后筹划?给孤去查,查出此人,孤定要挫骨扬灰!”
司马冏收紧下巴,越发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一如修罗。
待到小厮离开,司马冏冷着脸心想到:直管洛阳军防的一个是司马允,一个就是他司马冏。既然司马允有了如此横祸,下一个是否就是他了?看来,唯有找出到底是谁策划了今夜之事,方能够抽丝剥茧,找出机会,保存实力,伺机而动。故而,这寻找出背后策划者是当务之急,也是重中之重。
司马冏的眼神又是狠厉了几分,他绝不是下一个司马允,绝无可能!
四月十九日,酉时初刻,常山王府内,司马乂一身是汗的从兵器库走出来,刚想去洗个热水澡,却发现小吏低着头,轻声啜泣。
“发生何事,竟是如此哭泣?”司马乂皱起眉,打量着小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王爷……淮南王和两位公子殁于赵王府了。被那司马督护一刀给捅了。”小吏擦擦泪水,红肿的眼睛望着司马乂。
司马乂错愕的倒退几步,硬是靠在门板上才阻止自己滑下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小吏,“你胡说!孤的六哥到底是王族,怎有人敢如此?又有何人敢如此?”
“王爷,这吴王因着淮南王之事已经下狱了。”小吏说着泪水又涌出来。
这吴王司马晏字平度,晋武帝司马炎第二十三子,司马允同母兄弟。
“平度!”司马乂愣住,手紧紧的握住,眼睛越来越红,“孤那六哥的尸体可收殓了?”
“无人敢收殓,如今那孙秀正在带兵四处巡查淮南王的亲随。”小吏刚说完,却见到司马乂抬脚就要朝着府外走去。
“王爷,您此时不能出去,更不能为淮南王收殓尸体!数年前,您因着楚王之事而无辜遭祸,如今怕是又要横遭祸端,您得为自己多多考量啊。”小吏拦住司马乂的去路,连忙跪下,频繁磕头。
司马乂望着小吏这般模样,手紧紧的攥了起来,他的哥哥司马玮曾经被人挑拨,错杀卫瓘和叔叔司马亮,如今他的另外一个哥哥又被人挑衅,寻仇不成,反被蝼蚁糟践。
他真心相待之人,屡遭横祸,而他除了被一贬再贬,毫无办法。
司马乂低下头看着自己那空无一物的手心,眼眸缓缓发生了变化,是他的无能,是他任人践踏的软弱和弱小,才让他在乎的一切都付诸东流,让他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屠戮而束手无策!
这一切,都是他司马乂实力太弱所致。而他,如今该幡然醒悟了。
“王爷,求求您,不要去,不能去啊……”小吏还在频繁磕头。
司马乂闭了闭眼,转过身,脸上露出了嗜杀的阴狠,“罢了,去又如何?终是无能为力而已。孤终是无能之辈……呵……但岂能永世无能?”
小吏停住磕头瞪大眼睛看着司马乂一脚踹开兵器库的大门,他疑惑地看着那刚硬的背影,他们家王爷似乎今日变了,难道……王爷终是想通了?
四月十九日,酉时三刻,河间王府内,正在看兵书的司马顒听完小厮虽说的信息,头也不抬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厮习惯了自家王爷漠不关心的语气,躬身退出,轻轻关上房门。
司马顒放下兵书,若有似无的笑意出现在脸上,“有趣……这老九看来是要血染王庭了?呵……”
他司马顒并不在乎司马昭这一支血脉的存留,左右伤不到他的兵权,故而与他无关,他何必操心?
四月十九日,酉时三刻,卫府书房内,七堡匆匆跑来,脸上满是错愕和不解,“公子,今日里,那司马督护伏胤竟然一刀毙命淮南王和两个公子。”
卫玠正在研读《战国策》,听到此消息,他猛地放下《战国策》,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伏胤在哪里杀了王族?”
七堡自然知道公子最受不住有叛逆谋杀王族,此乃大逆不道之事,于是放慢语速,清晰的说道:“那伏胤在赵王府,当着赵王和孙秀的面,当着数千人的面,一刀毙命淮南王和两个公子。”
卫玠握紧右手,下巴抬高,呼吸缓缓加重,语气森然而又冰寒,“伏胤在赵王府,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司马皇姓的王爷?”
“是的,公子。”七堡重重点头。
卫玠眼睛缓缓染上血色,“如此礼仪崩坏之事,赵王有何说法?”
虽然卫玠明白,这淮南王司马允死在赵王府便是一种信号,一种司马王族不过如此的信号。一种但凡有能力者,都可肆意残杀王族的信号。一种天下之人,只要存在冲突,皆可肆意残杀的信号。
可是卫玠依旧期待,期待赵王能遏制住这种信号的传递和放大。
若是不能克制,怕是不久之后,凡是手握军权之人,都会肆意妄为起来,而这肆意妄为的下场,便会迎来权力更迭频繁引发流血战事。届时,所有人犹如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