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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笑了笑,温和道:“谢谢婆婆的好言相劝,但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还是愿试一试。”
老妇听怀袖这么说,轻叹一声:“罢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老婆子也不劝了,你进去吧!”说完,径自又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怀袖谢过老妇,抱着个青花瓷坛轻轻推开老妖怪的房门,见他仍如昨日一样在躺椅中睡的香甜。
怀袖蹑手蹑脚走入房中,坐在炉子旁的小凳子上,勾旺了炭火又烧了一路子热水,将茶杯茶壶都一一清洗干净。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老药怪在躺椅上缓缓翻了个身,抽了几下鼻子突然道:“嗯!香,真香!”
怀袖抬起眼,笑道:“我今儿特地带来了老神仙说的无根水,您尝尝这茶的味儿可地道?”
待老药怪坐起身时,怀袖已笑盈盈将茶盏奉在老药怪眼前。
老药怪也没虚言客套,大大方方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水,茶都刚刚好!”
怀袖见他喜欢,便又亲手为其添了茶汁,老药怪喝了几盏茶,晒了会子太阳,便翻身又睡了过去。
怀袖耳听老药怪的呼噜声越来越响,再看看窗外的日头,悄没声出了房门。
午时左右,老药怪回笼觉悠悠转醒,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嗅着鼻子道:“嗯,抄手胡同的猪头肉!”
怀袖将一碟子切的薄薄的水晶卤猪脸和红油凉拌猪耳朵放在茶桌上,由拿过来一个青花瓷的酒瓶,笑道:“还有一瓶子绍兴花雕呢!”
老药怪点头笑道:“哎!这个好,要是再有一盘子酒鬼花生就更地道喽!”
怀袖拔出瓶塞,给老药怪倒了一杯,笑道:“我记下了,改日必定带了酒鬼花生来。”
说话时,怀袖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举着酒杯笑道:“今儿也算咱爷俩有缘分,我怀袖陪着老神仙喝几盅。”说话时,仰头将杯中酒先干为净。
老药怪本已端起杯子,但见怀袖先干了,又将酒杯放回桌上,拿眼瞅着她问:“如果我没瞧错,姑娘是满族人吧?”
怀袖点头:“老神仙说的没错,我自幼在疆北的将军府长大,并不是京城人。”
老药怪搁下筷子道:“怪不得,满族的女人个顶个的好酒量,今儿这个酒,我老头子可不能喝!”
怀袖不解,挑眉问:“这却是为何?”
老药怪却撇了撇嘴:“你可比我这个老头子能喝,万一你把我灌醉了,哄骗我跟了你去怎么办?我不喝,这个酒我不能喝!”说话时,还将酒杯推得远远的,果然滴酒不沾。
怀袖被他的这个由头弄的哭笑不得,无奈道:“好吧,那我就陪着您吃肉,这瓶绍兴花雕,就留着您自己慢慢儿喝吧。”
怀袖将酒瓶子重又封上瓶塞,抬眼时,却见老药怪拿眼偷偷瞄她手边的酒瓶,那神情简直就像个馋嘴想糖果的孩子。
怀袖只觉好笑,突然觉着其实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也有些意思,脑子里突然想起清晨进门时,那盲眼老妇的一句话: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莫非,这怪老头不愿意同她入宫,也有他的难处?
怀袖又与老药怪相处了整整一日,只奉茶倒水,却只字未提请他瞧为裪儿瞧病的事。直至太阳西偏时,由院子里出来,坐在摇晃的马车里,怀袖却恍然琢磨出一件事儿来。
而就在怀袖的马车前脚走时,胡同口的另一端却闪出一位身着青蓝色府绸长衫的中年男人。
男人眼瞧着马车行出了胡同,消失在渐沉的夜色中,掂了掂手中拎着的一个荷叶包,微微上翘的倒八字胡抖了抖,唇角带着冷笑向着小木门走过去。
轻轻叩响木门,听见里头盲眼老妇的问话,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师母,我是小殷子,来瞧师父。”
老妇站闻言,边走过去开门,边道:“你小子,昨儿刚来了今儿又来,这几日怎突然跑的这样勤快了?”
说话时已开了门,中年男人将荷叶包放在老妇手中,笑道:“师母,药店那边儿还有事儿,我就不进去了,这是师父最爱吃的五里巷的糖醋里脊,还热着呢,您交给师傅吧。”
男人留下荷叶包匆匆走了,只剩老妇人独自站在门口,握着手中余温尚存的糖醋里脊,喃喃道:“这声儿是小殷子没错,这小子今儿怎么怪怪的……”
第763章 亲聘怪才7
怀袖回至宫内,才褪去外衣换了常服,就听门外有太监高声唱传:“万岁爷驾到……”
怀袖怔了片刻,起身行出内殿躬身立在阶前时,康熙已经迈上了台阶。
康熙看了怀袖一眼,跨步行入内殿,银铃儿立刻奉了茶,怀袖跟着进来,玉手执起紫砂提梁壶,亲手为康熙斟入茶盏。
“今儿你去哪儿了?”康熙手捻着杯盏,状似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
怀袖早知自己整日出宫必被康熙知晓,心里早有了准备,此刻听他问及,垂眸温和道:“去访一位旧友,臣妾听闻他认得些名医,想问问裪儿的病。”
康熙挑眉:“什么旧友?你将他请入宫里问便罢了,还用得着你亲自登门。”
怀袖抬眸,媚眼如丝睨着康熙,笑道:“万岁爷这么说,可是……醋了?”
康熙勾了勾唇,伸手将怀袖扯进怀里按坐在腿上,捏着她尖俏的下巴低问:“朕就是醋了,照实说,你那旧友男的女的?究竟是做什么的竟这么大的谱,连你都要亲自登门!”
旁侧侍立的银铃儿和涣秋等人见此情景,纷纷悄没声退了出去,怀袖推着康熙欺近的胸膛笑嗔:“瞧你,一来就将人都吓跑了。”
康熙才不管这些,横抱起怀袖转过屏风就上了床,将她放在床榻上时,顺带伸手撂下金钩上的暖帐。
待怀袖刚转过身,康熙的身子已欺上来,怀袖用手撑住康熙的胸膛,轻嗔:“万岁也别整日间只缠在我这宫里头,我整日忙着宫里的事,还有清华和裪儿,不得空照应惠贵妃,你也多往衍庆宫那边儿去看看,惠贵妃刚生完孩子,你常去走走,也免得她心生凄凉。”
康熙蹙眉:“你仔细数数,朕都多少日子没来你这儿了?今儿才进门儿你就将朕往外推,你若再这般,打明儿起朕天天来你这住着!”说话时,手已经扯开了怀袖侧襟的珍珠纽子。
怀袖被他缠磨不过,只得笑着起身顺带推开他的手:“好端端的一串珍珠纽子,都给你扯掉了……”说话时亲手伺候康熙更衣歇下。
“什么大不了的,朕明儿赏你些东珠缀上……”康熙说话时,长臂微一用力,怀袖已跌入怀中……
康熙这一夜便留宿在了坤宁宫,直至次日辰时上朝,方才起驾离去。
怀袖也早早起床,穿着常服坐在榻上,接过月荷递过来的漱口用薄荷茶,正见银铃儿带着几个整理内殿的宫女进门,便道:“昨儿晚上万岁爷来的早,又留了一夜,我也没来得及问你,那老药怪,你可知他的身世来历?”
银铃儿摇头:“我只知他是叔父的师父,收了叔父这个关门弟子后就退隐江湖了,至于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一概不知,曾经偶有问及,连我叔父也不太晓得。”
怀袖蹙眉想了想,道:“今儿你去趟景华宫,见着给裪儿授业的吴大人,委他去户部翻一翻户籍簿子,查查老药怪这个人的背景来历。”
银铃儿立刻点头,怀袖继而道:“你嘱咐吴大人令他交代户部的官员,此事切莫张扬,若查着了只悄悄回我便是。”
银铃儿忍不住低问:“主子今儿还去么?”
怀袖点头:“我有种预感,这老头子八成能治好裪儿的病!”
传上来早膳,怀袖瞧见摆着一笼水晶虾仁拌腌野鸽子脯的小笼包,便令怜碧将那笼包子用新鲜荷叶包了交出去给张保。
青梅见怜碧拎着包子出去了,便道:“主子这几日必定没好生用膳,这蒸食放到中午,都凉透了,再回锅热了也不好吃,不如快至晌午时,奴婢命人给主子送去新出笼的。”
怀袖笑道:“这哪里是我吃的,是带给那怪老头子的,昨儿我见他吃韩氏猪头肉时香的很,只觉这老人终日拘在那一方小院子里,虽然有一肚子本事,却有多少好东西没见过,趁着眼下我还有些耐性,带给他尝个新鲜,若日后他终不肯随我回宫,我也不得再去的时候,他怕是这辈子也不得见了。”
青梅皱眉嗔道:“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怪老头子,真真儿如银铃儿的话也忒不识好歹,要奴婢说,主子不如索性将他绑进宫来倒干脆利落!”
怀袖只吃了小半碗珍珠贡米粥和一个素鸡卷,便搁下了筷子,从宫女手中接过漱口的清茶和白锦拭帕拭了拭唇角。转而对青梅道:“但凡有些本事的人,多半都有几分与旁人不同的个性,且多半又是出了名儿的倔骨头,这些人要想为咱们所用,就必须要他心悦诚服,甘心情愿。
所以昨儿夜里万岁爷问及,我也没对万岁爷提这老爷子,就怕万岁爷不忍我辛苦,一道圣旨将他强召进宫里头来,反逼他太甚,老人家那大的年纪,万一有个闪失,终究耽误的还是裪儿。”
青梅笑道:“哎呦,主子的心思果然缜密如发,一会子奴婢便去嘱咐阖宫宫人们,叫大家口风都把的紧些!”
用过早膳,怀袖仍由张保带着常随的几个小太监,乘着马车出了宫,仍来在老药怪的小木门前,由张保挽扶着下了车,怀袖亲自上前叩门时,却听得里头一改前几日的安静,似有人喁喁低言。轻轻叩响门扉,只片刻,里头传出开门声,待木门开启,怀袖却是微惊。
今日来开门的,并不是盲眼老妇,却是银铃儿的师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殷掌柜。
殷掌柜见是怀袖,先是怔了怔,跟着立刻撩袍摆跪在当地,恭恭敬敬给怀袖叩头道:“草民殷玉棠给娘娘千岁请安!”
怀袖免了他的礼,问:“殷掌柜今日是来瞧你师父的?”
殷玉堂站起身时,眼圈却微微泛红,怀袖见他面色不郁,蹙眉道:“怎么?老神仙身子不适?”
殷玉堂却轻轻摇了摇头:“师父一向身子坚朗,只是昨晚间贪吃了两杯,就……就中毒了……”话出口,殷玉堂的泪也抑制不住地跟着淌了出来,因怕当着怀袖的面有失体统,赶紧转过身,用手掩了口。
怀袖惊地瞠大一双美目,半晌才问了一句:“老神仙他……可是喝得那瓶绍兴花雕?”
第764章 亲聘怪才7
揣着满腹疑问,怀袖随着殷玉堂行入老药怪的房间,房中药味弥漫,盲眼老妇独自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个帕子小心擦拭着老药怪的唇角,像是刚喂完药的样子。
怀袖侧目望过去,只见靠墙边的炕沿上,还放着她昨日差张保买来的那瓶用青花瓷瓶装着的绍兴花雕。
怀袖向炕上看了一眼,只见昨日还精神健硕的老药怪此刻双目紧闭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如纸,好在面色尚安静,无中毒的痛苦状。
怀袖转而继续与殷玉堂道:“昨日本宫与老神仙同进午饭,那瓶花雕酒本宫也喝了,却并无中毒迹象,老神仙可是还吃了旁的东西?”
听怀袖这么一问,老妇突然转回身,指着殷玉堂怒道:“昨儿晚上丫头你刚走了,就是这个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