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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吓地赶紧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果真是连滚带爬往回跑,禄海小心跟在胤礽身后,继续向南书房行。
转过了垂花门,原本行动匆忙的胤礽脚步反迟缓下来,似心有忌惮似得在门前踌躇了片刻,转身对禄海道:“我惹这么进去,撞见皇阿玛恐又要受责问,还是你进去,见着官员先询问索大人在不在,传了他来这儿见我,我在这儿等着。”
禄海应声去了,胤礽独自在垂花门儿外边等着索额图,边来回踱着步子,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手中端着个木匣子,垂着头行至垂花门前。
胤礽背对着小太监并没留神有人走进,冷不防听见有人请安唬了一跳,转回头一看,见是个并不认得的小太监,身上穿着深绛色的长袍,不知是哪个皇**里的。
胤礽皱了皱眉,问:“你是哪个宫里头的?”
那太监恭恭敬敬叩头道:“回太子爷的话,奴才是景华宫的包荣,当年在毓庆宫伺候太子爷御膳,后被调去了景华宫。”
景华宫……
胤礽在心里默默地琢磨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面上随即扯出一副笑模样,亲手将包荣由地上扶起来。
包荣不过一个没品的普通小太监,见胤礽居然如此屈降身份挽扶自己,吓地连连磕头,太子却是少有的好脾气,面带和笑道:“包荣,本太子当然记得你,当初你被内务府调走时,本太子还特地与禄海过及你,本太子瞧着你素日激灵勤快,原本想好生栽培你为本太子做事,却不想你竟被调走了,着实可惜了!”
包荣万没想到胤礽竟然张口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在毓庆宫做了几年的奴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一双慧眼整日只顾流连阖宫哪个宫女长得水灵娇嫩,连正眼儿都没瞧过他这个小太监,却没想如今已经离了太子宫,这位昔日的旧主子竟有这样的心思。
包荣一时心里百感交集,激动地流着眼泪跪在地上连连给胤礽磕头,边磕头边哽咽:“奴才入宫这些年,总算得太子慧眼相看,有太子爷今日这番话,奴才就算把这条不值钱的贱命赔上,原再回太子爷身边伺候太子爷。”
胤礽目光黠动,亦是满脸激动将包荣由地上扶起来,道:“哎,如今你在景华宫,也是个不错的差事,皇阿玛疼爱十二弟,连本太子亦无法与之相比,往后你跟着十二弟也可图个好前途……”
包荣毕竟只一介小太监,眼见太子面露伤感,且闻胤礽方才所言似对他有心提拔,毕竟在宫中打混这么多年,心眼子亦十分活泛,当即便跪在地上叩头道:“奴才眼下虽然在景华宫做事,但不敢忘记旧主重恩,只要殿下用得着包荣,包荣必效犬马!”
胤礽再次将包荣挽扶起来,重重地拍了拍包荣削瘦的肩膀道:“就凭你这句话,本太子必定为你寻个荣升的机会!”
包荣闻言,喜地连声作揖:“多谢太子爷提拔,多谢太子爷提拔!”
耳听垂花门内有脚步声传出来,胤礽对包荣道:“你先去忙你的,过后本太子再差人去寻你!”
包荣又磕了个头,起身向垂花门内行,正与出来的索额图和禄海遇了个正着。
包荣经过索额图身侧时,行了个礼,站在索额图身后的禄海只觉这小太监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人,索额图亦未留心包荣,只匆匆走了过去。
索额图走出垂花门,一眼便瞧见立在门旁的胤礽,因是在宫内,恐人瞧见不好便欲行礼,手臂却已被胤礽急切扯住,顺带向禄海使了个眼色,禄海即刻悄没声向垂花门内守着去了。
“皇阿玛此番出行,于朝政上究竟如何安排?”胤礽直接问出心底最急切关注的事。
索额图皱着一对花白老眉,捋着胡子道:“万岁爷倒是一个字儿没提胤裪,只说令张廷玉,顾贞观和沈鸿飞几监理朝政,其余什么也没说。”
胤礽听说没提胤裪,心下安稳不少,随即道:“这么说,或许前阵子皇阿玛不过因着喜欢胤裪,才将他传了几日,眼下轮到正经事儿上头,便也与他无干了。”
索额图却道:“可此番,万岁爷也未令你兼国,这便与往日不同了。”
胤礽闻言,又皱起眉头道:“这倒也是,该不会是前阵子因着那几个宫女和窗课的事儿,皇阿玛还恼着我?”
索额图摇头:“万岁爷的心思如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没人能揣的明白,眼下咱们唯有见机而动,不过,胤裪终究是你的一大患,即便他尚小不醒事,却难保坤宁宫里的那一位没想法。
方才我听万岁爷的意思,是要提拔她哥哥齐步琛做正白旗副都统,她阿玛葛吉泰手中掌握着两个白旗的旗主帅令,瞧这模样,她哥哥将来很有可能也要同时接任这两个白旗的兵权。
如此一来,整个疆北以及盛京,察哈尔就是她一家之天下,咱们根本就无力撼动!”
“哼!甭管她家在疆北有多大的权,等将来我坐了天下,全给她撸个干净!”胤礽不服气道。
第743章 珠玉空悬
索额图苦笑:“呵,你虽有这个报复,可眼下万岁爷身体康健,距离你荣登大宝,还不知何年何月,更何况若论起聪颖睿智学识悟性,胤裪眼下虽小小年纪,却远在你之上,咱们未来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听见索额图提及胤裪,胤礽眼底黠光一闪,笑道:“胤裪不就比我会读书么,倘若有一日他读不成书了呢……”
索额图一听这话,便知胤礽心下有计较,只默不作声那精明眼光望着他。
胤礽笑了笑,附在索额图耳畔低语:“眼下,正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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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鹤顶灯座上,臂粗的宫烛“啪”地灯花跳动,水雾氤氲的池中怀袖猛然回神,见池边曳地的水色桃花蝉翼纱被微风吹地拂动,侧目向池畔的银铃儿问:“眼下什么时辰了?”
银铃儿笑道:“主子今日怎么总似惦记着什么事儿似得,此时才泡了不过一刻,池中药香尚浓呢。”
怀袖闻言,立刻别过脸不再询问,双颊却悄然蕴出桃花色。
银铃儿眼尖心细,已猜出怀袖的心思,端过雪白陶盘,向池中撒了层芙蓉瓣,低声道:“奴婢出门时,给小韭打过招呼,他此刻还没传信来,万岁爷多半还没回昭仁殿呢,主子可再多泡一会儿。”
被猜中心思,怀袖到底不好意思起来,闭上眼缓缓靠进池中乳玉雕的桃花石椅中,面儿上的桃色胭脂不知是被水气熏的还是娇羞,红云一路向雪白的颈下蔓延。
薄幔外有人影一闪,银铃儿先是微惊,但仔细一想心下当即了然,噙笑站起身,悄悄退出了幔外。
怀袖在此间沐浴,敢径自进来的,除了康熙还能有谁?
康熙入水的声音被被汤池边桃花引出的细流掩盖,直至来到怀袖身侧,怀袖依然闭着眼,神情安然恬静。
康熙的目光流连过怀袖洁白如珍珠般的耳廓,几缕墨黑的碎发被池水打湿,贴在柔细的颈子上,惹康熙心神牵动,不自觉就吻了上去。
怀袖感觉到后颈微凉,鼻息间嗅到那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心中霎时一片安稳,虽然仍闭着眼,却侧身伸出手臂,环住康熙的腰身。
微热的脸贴在康熙的胸前,怀袖没说话,却仍不由收紧手臂。
康熙的手掌上有昔日引弓骑射时磨出的薄茧,握在怀袖细腻的肩上微糙,却透着爱新觉罗皇族的风姿飒骨,她最喜欢的他温暖有力的手,能轻易就唤出她满腔化水的柔情。
亲了亲怀袖微湿的发鬓,感受她手臂有些紧,康熙轻声问:“怎么?舍不得朕?”
怀袖不答,闭着眼换了个姿势,将下巴搭在康熙的肩膀上,猫儿一样匐在他胸膛里。
康熙用手掬着温热池水撩拨在她的背上,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廓,温声道:“朕也不舍得,朕答应过你,待你临产时一定赶回来!”
怀袖转过脸,吐了吐舌头,笑道:“人家才没不舍得,你没听过么?小别胜新婚呢!”
康熙却蹙眉:“可是新婚就小别,就有点残忍了!”
怀袖被他这句话逗的笑啐:“裪儿都那大了,还说新婚,叫人听去臊也不臊!”
康熙却不理会她,将鼻息埋进她的发间,低低道:“可朕老觉着才将你娶进门不久,总也跟你待不够,怎么办?”
弦月将清辉铺了一地,光晕徘徊在窗棂,终于忍不住漫进来泼洒在大团花织就的贡缎锦被上,映暖了一室春光。
此刻的昭仁殿外,一乘绯色锦棉小轿稳稳地落在雪色的汉白玉台阶前,轿帘轻挑,红雀小心挽扶着惠贵妃行出来,在阶上投下大拉翅旗头华丽丽的长影。
眼见昭仁殿前一片寂静,惠贵妃款步行上台阶,众宫人即刻齐齐跪地请安。
为首的小韭跪在最前端,鼻尖抵着冰凉的青砖地,听见惠贵妃的花盆底从自己身侧哒哒地走过去,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贵妃娘娘请留步……”
花盆底的声音住了,头顶飘下来惠贵妃柔柔软软的好听声音:“明儿御驾出京,本宫来瞧瞧万岁爷,怎么,万岁爷这早就歇下了?”
小韭咽了咽吐沫,用膝盖转了个半弧,脑门正对上惠贵妃精致的鞋尖儿,小心道:“回娘娘的话,万岁爷此刻不在殿内。”
惠贵妃挑眉:“怎么?已经这么晚了,莫非万岁爷还在南书房?”
小韭心里不禁一声重叹,低声道:“万岁爷此刻与皇贵妃娘娘在……温汤宫。”
站在旁边的红雀,只觉手臂被惠贵妃握地一紧,赶紧向惠贵妃的面上打量,却见她只唇角呡了呡,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脚底下转了个方向,向着阶前停落的小轿行。
似乎与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回程的步子显得更急切了,红雀疾步跟着,行至阶前,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主子慢些,您眼下可怀着龙珠呢……”
惠贵妃却是充耳不闻,利落地上了轿子,仿佛被人撵着似得匆匆回了衍庆宫。
行入内殿,才跨上台阶,惠贵妃突然转身,冲着众宫人连同红雀一并吼道:“谁也不许跟着本宫,都给本宫滚,滚的远远的!”
众宫人吓地立刻呼拉拉跪了满地,惠贵妃却“啪!”地一声狠狠甩上了内殿的大门。
跪在最前端的红雀身子被门震地一抖,耳听里面的花盆底声音渐渐远去,才缓缓站起身,转身对着一地的宫人道:“留我在这儿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听她这么说,方才诺诺退去,红雀缓缓转回身,望着高高的镂空雕花木窗,从朦胧宣纸后头透出明亮的烛晕。
红雀看不清里面的主子究竟在做什么,但心里却已隐约猜到。
而此时的惠贵妃,已推开壁上镶嵌的一人高的美人春睡图,站在佛堂的后室中。
男人依旧坐在炕几前,闲雅地煮着红泥炉上的茶汁,听见暗门转动的声音连眼皮子都没抬,将茶汁由分茶勺中缓缓引出,注入细白的茶盏。
手指才捻起杯盏,身侧人影一闪,男人手中的茶盏被猛地撞翻在地上,耳畔一声清脆的裂帛,已被惠贵妃撕扯着褪下了外衣。
第744章 康熙离京
男人被扑倒在炕上的一刻,感觉到惠贵妃的身子重重地压下来,双手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