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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雪雁,心里明白,这么做,是唯一可保全她性命的法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不能再任由她越陷越深,最终被泥泞吞噬。
就在雪雁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时候,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罗裙声,紧接着,有人轻轻将门推开。
见屏风后依然烛光盈盈,青梅和月荷便知怀袖尚未入睡,转过屏风,姐妹二人给怀袖跪地请安。
雪雁乍见这姐妹突然出现,先是微微惊愣,紧跟着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惧地抬起头,望向怀袖平静的玉颜。
怀袖始终面色温婉恬静,淡淡地对姐妹二人道:“青梅,月荷,自今日起,仍由你二人伺候本宫入寝。”
两人应声后,纷纷站起身,先前唤她俩来时,映雪就已经交代过,因此,这姐妹二人进门便很自然地如往昔一般,在寝殿内各司其职。
这一刻,雪雁瞬间明白了,怀袖为什么突然要她回疆北送经卷,原来,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你去吧,早些歇息,改日启程时,我自会将经卷交给你!”
怀袖淡然开口时,便再没看雪雁一眼。
雪雁站起身,正准备去端小桌上的茶盏,怀袖却示意月荷将茶盏撤去。
“这阵子,你不用来我近身伺候了,调息好身子,准备启程上路吧!”怀袖简单吩咐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雪雁退下。
雪雁死死咬着唇,再次给怀袖磕了个头,站起身,低垂着眉睫转过屏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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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更深,雪雁站在毓庆宫后园的花墙边,面对着黑衣人,低声道:“她已经知道我了,过几日就要送我回疆北,请你转告大人,我无法再替索大人做事了。”
黑衣人静默片刻,冷声问:“她有没有问你什么?”
雪雁摇头:“她什么也没问,送我回去,也是看在尚书福晋的面子上,留我一条生路。”
黑衣人又静默了片刻,问:“我只问你一件事,只要你实话说出来,从此,便与索大人毫无干系了。”
雪雁警觉地抬起头,看着黑衣人露在黑色面纱外的冰冷目光。
“毓妃平日将家书此类信笺放在何处?”
雪雁不明白,黑衣人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略想了想道:“好像是床内侧最里面的一个雕花小抽屉内,我见过她从里面取过类似信笺的东西。”
黑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略沉些的小软布包递给雪雁:“这次大人格外开恩,给你的赏赐略多些,去吧,路上多保重!”
第570章 误入险宫
雪雁听黑衣人这么说,心下只觉奇怪。
往日,她与黑衣人交往多次,此人素来说话直奔主题,半个字不多说,交代完事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今日居然肯对她说“路上保重”,是最后一次见面的缘故么?是以往后再也不见了,故而格外客气些。
雪雁心中这么想着,思及日后再也不见此人,与索额图再无任何瓜葛,心中一片欢欣,甚至带着几分难掩的雀跃。
心中如此想着,雪雁脚步并不敢停留片刻,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刚转过一处垂花门,雪雁心中正庆幸今日未遇上太子胤礽,腰间突然感觉一紧,还来不及转身,人已经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
“好姐姐,你可想死我了!”
雪雁心下一沉,用不着回头看她也知道,除了胤礽,再无旁人!
胤礽此番与前几日不同,前几次皆是令人将雪雁带回寝殿,今日胤礽身边并没有人,只有他独自在此等着雪雁。
胤礽也并没有将雪雁带往寝殿,而是扯着她的手,将她拖向旁边的树丛,才绕过了一处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胤礽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揪扯雪雁的衣裳。
“太子,此处恐被人瞧见……”尽管被胤礽如此已多次,可雪雁依然感觉羞愧难当,使劲抓握住胤礽胡乱揪扯的手,如此幕天席地,行此不堪之事,叫人何以忍受。
“好姐姐,你刚才和栗非说的那番话,呃都听见了,你既然是最后一次,就再次成全了我一会,我保证这辈子都记着姐姐的好处……”
胤礽说话时,已经将雪雁按在地上,开始揪扯其身上的裙衫。
可就在胤礽刚褪去自己的长衫,爬上雪雁身上的时候,忽有脚步声由前殿传过来,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那脚步声走至不愿的地方,停下来大声叫道:“太子爷,太子爷,快,李公公来了,传话说明早清晨,万岁爷要检查太子爷的窗课呢,眼瞅着就向这边儿来了!”
胤礽闻听,脸色大惊,连滚带爬从雪雁身上下来,顾不得穿戴好衣裳叫嚷道:“喊什么喊,在这儿呢!”
胤礽应完了声,还忍不住小声嘟囔:“整日查窗课,有个裘毛好查的!”
此时的雪雁,也吓地立刻将地上的衣裳往身上裹,眼瞅着那大太监就要绕过太湖石,吓的慌不择路,也来不及辨别方向,转而向树丛深处跑去。
雪雁跑的不管不顾,只管向着林子深处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身后听不见人声,看不见灯影了,方才渐渐地停下了脚步。
累的腿脚酸软,雪雁倚着一株树干,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雪雁感觉自己头一阵晕眩,是即将犯瘾的征兆。
雪雁立刻伸手向自己的怀里抹,却什么都没摸到。
心里一慌, 雪雁再次解开衣带浑身上下翻找了个遍,却再没见黑衣人刚才给自己的那小布包。
糟糕!定是方才胤礽揪扯衣裳的时候掉了。
此时的雪雁,扶着树干勉强站起来,身体难受,头脑却还有一丝神智,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不停反复:此地不能久留,必须尽快回清芷宫!
才迈了几步,就觉头重脚轻,走路时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雪雁此刻根本辨不清方向,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段,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眼前渐渐现出一堵宫墙。
雪雁扶着墙,又往前走了一段,渐渐瞧见两扇高高的朱漆大门,明亮的宫灯映照着朱漆大门上金灿灿的铜钉。
瞧见这门,雪雁心中顿喜,抬头向门楣上方的匾额看去,她并不认得字,只瞧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三个金色的字,只以为自己回到了清芷宫。
正欲上前,可刚跨上第一层台阶,眼前一黑,人便全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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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侧的天际渐渐泛出鱼肚白,秋日的晨曦,天已经开始渐渐亮的晚了些,不过微辰时分,深宫内依旧宁静安然。
咕噜噜一声响,紧闭一夜的厚重宫门,从内缓缓被拉开,大太监吴宝跨出钟粹宫高高的门槛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个响亮的哈欠。
揉着刚睡醒的眼,吴宝无意间向台阶下看去,见一个宫女脸向下趴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吴宝小心走至近前,伸手轻轻摸了下宫女的手,尚有温热,看来人还活着。
吴宝扳住宫女的肩膀,缓缓将其转过身,面朝上放在台阶上,看了看这宫女的面容,只觉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吴宝略想了想,由宫内唤出来两个小太监,指着地上的宫女道:“将这晕倒的宫女抬进宫里去!”
两名小太监很听话地抬起地上的宫女,进了钟粹宫大门。
吴宝站在宫门口,向左右看了看,清晨安静的深深永巷内空无一人,随即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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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怀袖与青梅和月荷相叙至后半夜才睡下,至次日日上三竿,艳阳已环绕窗棂的时候,怀袖才缓缓苏醒。
撩开床幔,被外面刺目的阳光晃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怀袖抬手去挡时,镂空雕花的木窗格已经被放了下来。
月荷行至近前,为从床内出来的怀袖披了件薄衫,轻笑道:“主子若还不醒,恐映雪姐姐又要数落我们姐妹了呢!”
月荷话音还未落,从外厢便传进来映雪的声音。
“你二人也真是,晚间不晓得跟主子聊些什么,有什么要紧话不能放在青天白日的聊,非要整夜整夜的熬着,你二人不困,也不顾念主子的身子!”
映雪说话时,已经绕过了屏风,见月荷已经挽扶着怀袖从里间走出来,便先给怀袖请了安。
怀袖笑道:“你这张嘴,当真是阖宫都怕了你,方才月荷还小心翼翼地说怕你怪罪,偏生她话还未落,你的数落就跟着来了!”
映雪却也并不以为意,将手中新添换的杯盏放在桌面上,笑道:“主子好生睡,我一个宫婢,本就不碍着什么,只苦了勤嫔主子,恐要从日上三竿,等到日落西山喽!”
怀袖在妆镜前坐下,听映雪这么说,惊讶地霍然转过身问:“熙岚姐姐来了?”
第571章 遣镯私言
映雪笑道:“勤主子都来个把时辰了,我们原本想唤醒主子,可勤主子不让,便直等至此时。”
怀袖立刻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请熙岚来!”
怀袖话刚落,早有门外听后传唤的宫女向前殿去为勤嫔传话,只片刻功夫,门外便渐行渐近窸窸窣窣的罗裙声。
勤嫔依旧只由银铃儿挽扶着,款步行至房内,还未开口,先屈膝便要拜,幸而怀袖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挽住勤嫔的手。
“做什么?你也拿我见外了不是!”怀袖轻嗔一句,牵着勤嫔的手,向上方的金丝锦榻行去。
两人落了座,待映雪奉上茶来,怀袖便屏退了眼前的一应宫人,向熙岚笑道:“昨晚我本想与你说说体己话,却不想你被万岁爷叫去说体己话了,这更好,省得你住在那偏僻处,叫旁人嚼舌根说万岁爷想不起你!”
勤嫔俏脸灿若云霞,伸手掐了下怀袖粉嫩的脸蛋儿,嗔道:“好你个小油嘴儿,倒拿我取笑了,平白害我担心了半宿!”
怀袖也不躲勤嫔的手,只顾喝茶,听勤嫔这么说,笑问:“昨儿晚上,你还有功夫担心这个?”
怀袖的话自然是一语双关,羞的勤嫔一张俏脸越发红至脖颈,嗔白了怀袖一眼,低声道:“我若是说出真话,你断是不信的,却不知每次万岁爷召我去昭仁殿,说话虽然对着我,可话里话外却全是你影儿!”
怀袖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轻轻抖了一下,脸上的笑靥悄然凝固在了唇边,缓缓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旁边的黄花梨小几上,纤长浓密的睫轻轻闪了几下。淡淡道:“早知如此,又何故两相为难,全是自找的!”
勤嫔自然知道怀袖这句话暗指康熙,只不知这二人之间,究竟为何总这么拧巴,也不好多问。
浅呷了一口茶汁,勤嫔转话题道:“前日,你问我那个在水中放白色小纸船的事,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倒想起了些幼时听说的事儿。
好似距我故乡不远的福建省临海之滨,有渔民兴海葬,据说是将已故之人置于舟船之上,在其周围摆放酒果糕点等祭品,之后,便将舟船推入海中,你那日说的那小白船,或这是沿用此习呢!
否则,白色纸船本是不吉利的玩意儿,谁拿这个来玩呢!”
怀袖听勤嫔这么说,抬起头,晶亮的眸子闪动着好奇的光,直凝着勤嫔:“你的意思是……”
勤嫔轻轻点头:“我正是此意,此事多半是祭奠故人。”
见已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