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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
勤嫔听罢这番话,不得不佩服怀袖的心思缜密周全,指着怀袖的鼻尖笑道:“好啊你个鬼丫头,阖宫的妃嫔都被你算计的团团转,你这颗心颗当真是比比干多一窍呀!”
“哈哈,过奖,过奖!”怀袖也不谦虚,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面对着满眼的月华如水,怀袖与勤嫔你方斟罢我来斟,几回下来,两人都有些微醺了。
“牵住你的手相别在黄鹤楼,波涛万里长江水送你下扬州,真情伴你走春色为你留,二十四桥明月夜牵挂在扬州……扬州城有没有我这样的知心人那,扬州城有没有人和你风雨同舟……
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等到那孤帆远影碧空尽,才知道思念总比那西湖瘦……”
情至深处,勤嫔不禁轻轻哼唱起了儿时的江南小曲儿。
怀袖认真听着,深觉此间词句优美意 切,不禁缓缓站起身,随着勤嫔的曲调,旋转身姿,就这一身的汉服,挑起了疆北的抓鼓舞,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就在这二人且吟且舞的时候,前殿突然高声传道:“万岁爷驾到……”
第568章 厚此薄彼
怀袖和勤嫔听闻传唤康。即刻停下来惊讶地相互对视,而此时,在前殿迎驾的福全已经引着康熙走了进来。
勤嫔尚来不及与怀袖再说什么,即刻跪地给康熙叩头请安,怀袖却跪在地上之前,悄然向四下瞄了一眼。
果然少一人!
康熙此时已经摇着步子走到了近前,见怀袖和勤嫔双双跪于地上,笑道:“你二人真是好兴致,与一知己饮酒赏月,乃人间甚幸之事,你们都起来吧!”
勤嫔闻言,缓缓站起身,怀袖却并未随着起身。
怀袖心知,康熙嘴上如此说,心下却未必也这么想,长跪于地上叩头道:“臣妾恳请万岁爷赎罪,因今晚在老祖宗的慈宁宫赏月回来时,臣妾一时兴起,才约了勤嫔来宫内小酌赏月,一时未禀内务府……”
勤嫔此刻也明白了怀袖的意思,抬起头略显紧张地看向站在对面纱灯下的康熙。
康熙站在酒桌边,表情似笑非笑,加上纱灯昏黄的光晕笼罩在上方,他眼睛的周围,恰好被眉骨遮蔽出两片暗影,将他的眼神全部都遮挡在了暗影之中,使人无法看得清楚。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怀袖,沉吟片刻,康熙方才淡淡道:“虽然勤嫔私自留置你的清芷宫,按照规矩,却是该罚,但理无可恕,情有可原,更何况今晚又是中秋佳节,朕若为这点小事惩责与你,未免显得朕太过迂腐又不通情理了!”
说话时,康熙附下身,握住怀袖的手,将她由地上缓缓地牵起来,另一只手牵握着勤嫔,笑道:“正好,朕才看完了折子,还没来得及赏月尝月饼,你二人就陪着朕过这中秋佳节吧。”
怀袖与勤嫔应声,随着康熙重新落了座,二人一个布菜一个斟酒,分坐康熙两侧服侍。
康熙先饮下怀袖斟的杯中酒,笑问向勤嫔道:“方才朕进来时,隐约听见这边有歌声,却是江南曲调,可是你唱的?”
勤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浅笑点头:“方才臣妾的确唱了一只故乡的小曲,不过是聊助酒兴而已。”
康熙却笑道:“朕听着那曲子婉转清丽,很好听,来,唱给朕听听!”
勤嫔还从未在康熙面前唱过歌儿,听他这么说,即刻红了脸,笑道:“臣妾不过是随意唱着玩罢了,实在难登大雅……”
康熙笑着握住勤嫔的手:“岚儿这是害羞了!”说话时,转回头看向怀袖道:“怀儿就为岚儿助兴伴舞,也省得她不好意思。”
怀袖先前还有些讶然,她还是第一次听康熙称呼勤嫔为“岚儿”语气自然熟稔,言辞中亲昵柔情已然溢于言表。
勤嫔听康熙如此称呼,似也是习以为常,并未有任何的惊讶神情,看来康熙私下与勤嫔,当真是一片浓情,正如昔日翦月曾说过的,勤嫔当年入宫时之盛宠,丝毫不亚于她此时。
缓缓站起身,怀袖旋入八角亭前方的水榭平台之上,待勤嫔歌声起时,缓缓舒展水袖,舞步随之轻移旋转。
天上一轮玉盘当空,池边玉人衣袂翩然。
借着烛光流暖与月光清辉交相辉映之中,康熙耳中虽然听着勤嫔的歌声,眸子却一刻都不曾离开水榭台上的怀袖。
只是康熙此刻望着怀袖的眸子里,却渐渐生出些许复杂的情愫。
此刻比月光清辉更耀眼的人儿,在月下舞动着的水袖霓裳,仍旧是当初他为她倾情惊瞥的那般模样,时隔这么久,她的人依然近在眼前,可康熙却总觉得,每次面对如此柔美到极致的怀袖,总有些不真实。
勤嫔一曲唱罢,怀袖也翩然收住了舞姿,转回身盈盈叩拜后重新落座。
歌唱完了,舞也跳完了,康熙却并没说半个字的好与否,只手捻着酒杯浅浅漫饮。
片刻,康熙轻轻将杯盏放在桌面上,转而对勤嫔笑道:“岚儿入宫这么多年,朕竟然不知道你的歌儿唱的如此好听!”
勤嫔始终微红着双颊,被柔和的纱灯映衬下,肌肤更如凝脂般剔透丰润,如一朵秋月下娇美的白菊,惹人垂怜。
“万岁爷谬赞,方才臣妾见万岁爷瞧着毓妃娘娘的舞姿都瞧的痴了,臣妾不过是借花献佛,接着如此绝美舞姿,献一首拙曲罢了。”
康熙听勤嫔这么说,转而看向另一侧的怀袖,见她始终不发一语,微低垂着眉睫,薄如樱瓣的唇角勾着浅浅的笑,那笑靥,浅的几乎看不出来。
“岚儿不必过于自谦,朕说你唱的好,便就是好的!”康熙说话时,抬手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伸手将勤嫔握着筷子的手紧紧握住,随即站起身。
“时辰不早了,朕明日还要早朝,岚儿今晚就随朕回昭仁殿侍寝吧!”
说话间,康熙已转身绕过了桌案,牵着勤嫔的手,紧紧将她带在自己身侧,连勤嫔欲与怀袖行礼都来不及,便被康熙拉着走了。
怀袖抬头看了眼康熙头也不回的背影,却对上勤嫔慌乱无措的眸子。
对着她轻轻绽出一抹笑意以示安抚,怀袖默默跟在后面,一直将康熙送出了清芷宫的大门。
“臣妾恭送万岁爷……”站在宫门口,怀袖垂眸躬身,给康熙行礼。
康熙正欲上撵,勤嫔的软轿此时也被随行的宫人抬了出来,可康熙的手,却丝毫没半点松开的意思。
“岚儿今晚就与朕同乘龙撵,往日也不是没如此坐过。”
康熙并未理会正在行礼的怀袖,始终紧紧握着勤嫔的手,不等她开口,已将其拉上了龙撵。
看了眼始终躬身垂眸的怀袖,康熙道:“夜深了,毓妃也早些歇了吧,小酌可怡情,大醉可是要伤身的!”
康熙话落,一个大太监的声音随即高声传唤起来:“起驾,乾清宫昭仁殿……”
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宫中响彻很远很远,仿佛传遍了整个寂寂夜色下的后宫。
怀袖伫立在清芷宫门前,看着随康熙龙撵前后迤逦行远的仪仗,静静地站了片刻,方才转身回宫。
“关上宫门吧!”怀袖淡淡地对福全吩咐了一句。
福全看着怀袖落寂的神情,皱了皱眉头,终究憋着心里的话没说话出来,转而去吩咐人锁宫门去了。
第569章 放任暗遣
怀袖回至内廷寝宫时,只映雪和涣秋跟了进来,并未叫旁人进来伺候。
映雪向雕花绣锦炉内添换了安息香片,回头看时,见怀袖已坐在了妆台前,神情平静淡然,静静地望着铜幡中清雅如荷的玉颜。
涣秋为怀袖卸去青丝发髻上的簪环首饰,从旁边的银盆中拧了块温热的绢丝软帕地给怀袖。
怀袖接过帕子,轻轻敷在脸上,柔软湿润的气息扑在原本僵硬的五官上,只觉由心底缓缓升腾出一种熟悉的疲惫感,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窗边偶尔传进来的几声蝉鸣,显得夜分外宁静,缓缓闭上眼,怀袖感觉头皮被原本紧绷的发髻拉扯的有些痛,有些麻的感觉,在这一刻放松下来的时候,格外的明显。
褪去妆容,怀袖由涣秋挽扶着绕至屏风后,褪去身上美丽的青纱蝉翼汉服。
这身妆容,当初在月汐凝岚殿斗茶时,曾一度令康熙移不开视线,今夜却一个字都未曾提及。
可见,在浩浩皇威面前,美丽不过是天边的一朵浮云,根本算不得什么。
换回平日的常服,映雪已经铺好了锦被,怀袖懒散地倚进床内,任由两个丫头为自己塞好被角。
映雪见怀袖闭着眼躺在玉石凉枕上默不作声,只当她是要睡了,便欲放下金钩上的纱幔,怀袖却轻声开口道:“唤青梅和月荷过来伺候吧。”
“可是……”
“顺带转告福全,不用辛苦守着,甭管谁,任由她去吧!”
怀袖打断映雪的话,白皙如玉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浓重倦意,将身子翻转至床铺内侧,不再开口了。
见怀袖如此,映雪和涣秋对视一眼,悄然退出了门外。
房间里一时更显寂静,怀袖独自躺了片刻,辗转无眠,坐起身,拉开床内侧的一只雕花小抽屉,将手伸进去摸。
最先摸到的,是一只冰凉的贵妃玉镯。
怀袖将镯子取出来,借着床内侧银粉纱罩中的烛晕,仔细端详手中玉镯温润的恬然石纹,其中一条暗红色的叶脉状玉髓,宛若一条栩栩如生的腾天之龙,蜿蜒匍匐在玉镯之上。
这是当初入宫时,外祖母送给她的龙髓坤镯,据说是当年皇太极入关后,晋封外祖母为固伦公主时,特地赏赐的稀世奇宝。
举国仅此一件,因此,但凡八旗皇族,无一人不认得此宝。
怀袖将镯子套在自己芙白的皓腕上,缓缓举至眼前,望着剔透的玉质不禁低声轻叹:“此物若是能佑我离开这煌煌宫廷,该有多好啊……”
怀袖话音刚落,只听得外厢的门,轻轻地响了一声,只当是青梅和月荷过来了,怀袖并未理会,却接着听见床边的雪额轻声走了过去。
怀袖立刻知道,外间的人必定是雪雁,因为雪额只有嗅到雪雁身上气息的时候,才会跟过去。
轻轻撩开帘笼,怀袖向外厢问:“可是雪雁么?”
“小格格,是我!”雪雁立刻回道。
“给我送盏茶进来吧。”
雪雁应声,端着茶盏转过屏风,将秀床上的纱幔挂在银钩上,雪雁将茶盏呈给怀袖,又悉心地在怀袖背后垫了个大迎枕。
怀袖浅浅地啜了口热茶,将杯盏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望着立在床侧的雪雁,淡淡道:“雪雁,过阵子,万岁爷有奏折送往疆北,我想着,顺带将前阵子抄撰好的经卷给外祖母送回去,我想令你随着朝廷的信使回疆北一趟,将这些经卷亲手交给固伦瑞敏公主,如何?”
雪雁闻听,现是微感惊诧,紧接着便立刻跪于地上,叩头道:“奴婢愿意回疆北替小格格送经,奴婢日夜思念疆北将军府,谢小格格成全!”
怀袖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雪雁,心里明白,这么做,是唯一可保全她性命的法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不能再任由她越陷越深,最终被泥泞吞噬。
就在雪雁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