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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青衣女子缓缓下了楼,怀袖回眸看向康熙:“三爷,可否再借奴才些银子?”
康熙看了眼怀袖,也没说什么,由腰间解下荷包递给了她。
怀袖接过荷包,也顾不得多说,飞身出了包房,径自向楼下追去。
追出了茶楼,街上人来人往,早寻不见那青衣女子的踪迹,怀袖心中着急,突然想起那几个跳舞的胡姬,便转而向人群围拢的方向奔去。
奔至近前,先前围拢的人群早散了,那几个胡姬正收拾包裹准备收摊,其中的一位刚数好一把铜板,放在青衣女子手中。
青衣女子接过铜板,依旧放在方才那个装着竹筒的小包裹里,用一块蓝底白花的布小心翼翼包好琴,背在身后,挎着小布包便欲离开。
怀袖眼见她转身,忍不住开口唤道:“沈婉!”
青衣女子身子微微一僵,脚下顿了顿,缓缓转回身,向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的怀袖,已纵身一跃,站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抓握住青衣女子宽袍下纤细的手腕,泪已忍不住在眼圈中打转儿。
“真的是你……”
第530章 微服出宫4
沈婉蓦然回眸,见被一个书童扯出了衣袖,登时脸色微窘,就要抽回手,却见那书童竟然唤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婉惊诧之余,眸光略过书童的耳际,发现上面竟然留着耳孔,再仔细打量眼前书童的眉眼。
只见其眉目如画,清雅如莲,沈婉惊愣地微张着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怀袖心知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轻轻试了试眼眶中打转儿的泪,勉强牵出笑靥,轻轻点了下头。
沈婉恍惚间才回过神来,款款低身便要拜,却被怀袖一把拉住,将她带至旁边没人的巷子里。
怀袖低声道:“我眼下这样的打扮,你也不必多礼了,被旁人瞧见了反不好!”
沈婉轻轻点头道:“原来方才唤我入内弹琴的竟然是你,我竟丝毫未留意,实在是……”
怀袖听她言辞轻叹,忍不住去握她的手,才发现沈婉的手枯瘦的厉害,几乎只剩肉皮包着骨头了,不禁问:“容若滨后,你就这么独自过活么?”
沈婉点头:“奴婢只想守着他,故不忍离开南归。”
怀袖心中一紧,又险些被勾下泪来,她心知容若最后的那段日子,亏有沈婉陪伴照应,才得了几日安稳。
可她毕竟是贱籍,明府是肯定回不去的,当初明珠便不让她进门,现下容若没了,她更无处安身。
怀袖瞧着沈婉心疼,忍不住开口道:“你若是为着生活所迫,我可修书一封给我二姐,也免得你遭这份儿罪。”
沈婉轻轻摇头:“我只盼着如眼前这般安稳度日,闷了就去坟上瞧瞧他,也算是我与他的造化一场。”
怀袖听她这么说,心中对眼前这位外表柔弱却又性情刚烈的女子暗生敬服,又思及她当日去兵部尚书府寻自己时说的那番话,心中更不是滋味。
由荷包里取出两锭整块的银子,塞在沈婉手中,怀袖柔声道:“这些钱,够你盘桓一阵子生活,你先用着,切莫再如此抛头露面于人前,他日我自有计较!”
怀袖说完,左右看看,低声道:“我此刻不便与你攀谈,改日得了机会,我自会派人去寻你!”
说完,怀袖将银子死死往沈婉怀里一按,飞身跃出了窄巷,消失在人群中。
沈婉眼望着怀袖不见了踪迹,捧着沉甸甸的银子,泪,止不住扑簌簌淌落在怀里的银锭子上……
怀袖回至茶楼,还未走进包房,一眼瞧见桌边不见了康熙的人,吓的几乎惊出一身冷汗,飞步跃入房内,才发现康熙背着手,正站在街边上看风景。
听见进门的声音,康熙缓缓转回身,面色温和望着一脸惊慌的怀袖,笑问:“怎么?银子弄丢了?”
怀袖愣了愣,立刻将荷包双手呈着奉还给康熙:“奴才擅自用了主子的银子,他日定当如数奉还。”
康熙挑了挑眉,看了怀袖一眼,口中低声念叨:“如数奉还?你用了我的,还能还的清么?”
怀袖被康熙这一句问的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眨巴了几下眼,低眉顺目地站在康熙身后。
康熙却笑着接过荷包戴在腰间,摇着折扇向门口走,怀袖也不知康熙到底在想写什么,心理又琢磨着事儿,便默默随在其身后走出了茶楼。
怀袖因心里始终惦记着沈婉,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康熙也早瞧出怀袖揣着心事,便早早回了打尖的客栈。
晚间,康熙随便点了些吃食与怀袖二人在房里用过了饭,命掌柜的又添了几只明烛,就着烛火在炕桌边看书。
怀袖因与康熙同住里外间,见康熙在里间看书,便独自退至外间,斜倚在炕里面,看着半空的玄月发呆。
康熙看了一会子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微凉,微皱了下眉,正欲开口,却发现外间并无半点动静。
莫不是这丫头今日逛累了,已经睡着了?
康熙心里转念,下了地,撩开布帘儿走至外间,却见怀袖独自倚靠在窗边,看着天发呆,神情间皆是落落寂寥。
康熙静静地看了怀袖片刻,见她竟丝毫无察觉,便轻声问了一句:“今日看见的那个抚琴的女子,你可认得?”
怀袖未察康熙走出来,冷不防身边有人说话,唬了一跳, 转回身,却见康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炕边,眸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怀袖赶紧从炕里面移出来,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取出一件薄锦棉夹袄给康熙搭在肩膀上。
“晚上夜风微凉,这普通宅院不比府上房间严密,当心着了凉……”
怀袖跪在炕沿,边给康熙肩膀上搭袄子,边轻声数落,却冷不防被康熙拥入了怀内。
“三爷,我这身打扮……”怀袖轻呼,探头向房门看过去,生怕被人瞧见。
康熙听她这么说,伸手揽紧她的腰身,轻轻一使力,将她抱起来,转身向里间房走去。
将怀袖放在自己的炕上,康熙笑道:“这下没人看得见了吧?”
怀袖笑嗔:“哼!三爷连我这小奴才都不放过!”
康熙闻言也笑了,伸手向怀袖腰间的束带探去:“好!爷今日就看看,你这小奴才中用不中用!”
说话时,手如灵蛇般已经将怀袖的腰间的束带扯开,怀袖东躲西躲,又不小心撞开了头上绾着发髻的簪子。
青丝柔鬓瞬间披散在背上,再加上去了腰间的束带,宽敞的衣衫罩着纤弱的身骨,素雅中带着几分质朴韵味,反而凭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康熙倚在炕边被垛上,顺手将怀袖的腰肢一勾,带入怀内。
怀袖静静伏在康熙胸膛间,不经意嗅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澡豆,混着着男性特有的气息,不禁微红了脸。
康熙轻轻在怀袖额角印下一吻,声音格外轻柔:“怀儿,你说,若咱们就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怀袖想了想,笑道:“记得小时候,我和菱悦经常玩扮家家酒,那时候,我们总学着小门小户的模样,洗衣煮饭,却特别的快乐。”
康熙轻轻挑眉,问:“菱悦是谁?就是你白天见过的那位弹琴的女子吗?”
“刚才那女子是个旧识,而菱悦……这辈子,我恐怕再不得见她一面了……”
怀袖心知不得贸然将沈婉真实身份说与康熙,便只得暂借菱悦,移开康熙的注意力。
第531章 微服出宫5
康熙极少听怀袖讲起她幼时的事,好奇问道:“这菱悦,可是你将军府里的?”
怀袖摇头:“她是疆北允荣王府侍妾所生的女儿,我入京的当年,朝廷突然下旨,她被册封了公主,送去了乌兰布通……”
康熙听怀袖讲起这些往事,仔细盘算着年月,沉声问:“这个菱悦,可是允荣王爷最小的那个女儿?”
怀袖连连点头,惊喜道:“三爷还记得她?”
康熙微蹙着英挺剑眉,眸光落在桌角上正往下淌蜡汁的明烛上,淡淡道:“我记得当年,接到你阿玛由疆北送来的急报,当时我正全力筹备平三藩之战,顾不上料理疆北事宜,便准备从族内择个女儿送去和亲。
当时京内八旗闻听此讯,纷纷将各家女儿订婚的订婚,找老祖宗说情的说情,宫里的门槛子都快被踩坏了,有人翻出远族的族谱,发现疆北的允荣王爷恰有个年龄合适的庶出女儿,有人便将此讯告知了老祖宗。
老祖宗心疼我正顾及战事,又不愿我得罪人,便亲自拟了道懿旨,赐了些封赏,将那个女孩儿嫁去了乌兰布通。”
怀袖静静地听着,至此方才明白,为何当初分封公主名号时候,圣旨上的印鉴盖的是太皇太后大印,却并非康熙的玉玺。
“庶出的女儿,果然是不疼的,看来当时我们疆北的听闻确实不假!”怀袖凝着烛光,小心嘟囔了一句。
康熙听出她心中不悦,笑着将她抱至胸口,问:“怎么?想你那个小姐妹了?下次朕叫葛尔丹带着她入京来看你!”
怀袖侧眸望着康熙:“倘若我也是庶出,是不是当年也会给一道圣旨送去乌兰布通和亲!”
康熙剑眉一蹙,收紧手臂将怀袖箍在胸前,沉声道:“你只能是朕的!谁敢抢,朕平了他!”
怀袖惊地伸手轻按住康熙唇,低声嗔道:“我的祖宗,你说话可仔细着……”说话时,还忍住不向窗外看了一眼。
康熙却将怀袖如葱玉般的手指含入口中,用牙齿轻咬,以示对她乱说话的惩戒。
怀袖脸微红,想将手撤回来,却被康熙的手紧紧握住,顺势翻了个身,康熙将怀袖俯压在身下。
伏在怀袖耳畔,康熙低语道:“你可知,去年冬日,葛尔丹向朕当面讨要你的时候,朕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怀袖轻轻摇了摇头,眸光莹莹望着康熙。
康熙晶亮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嗜血的冰芒,低沉着声线说道:“倘若他执意要你,朕就用天子剑当场割下他的脑袋,然后亲自带兵踏平了他的乌兰布通!”
听着康熙的话,怀袖澄澈如露的眸子静静地仰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没错!他是自己的男人,君临天下,拥有百万铁骑,可踏平日月山川,而这个男人,却愿意为了她而开战。
这一刻,怀袖仿佛听见心里的某一处角落,有一声轻微的碎冰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冰释的声音。
她相信,他刚才的那句话是真的,因为她清楚看到了他眼睛里那道可怕的光芒,她熟悉那个眼神。
当年,她还没入宫时候,在清真寺平乱的那一次,她曾见过他眼中闪动着同样的光芒。
那种颠覆一切,毁灭一切的可怕光芒,让她深深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全然如他平日那般温暖和煦。
康熙见怀袖美丽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自己,脸上露出温柔淡笑,伸手轻轻抚着怀袖入莲萼般白皙柔美的脸颊,柔声道。
“等明年,朕带你回疆北,亲征平了葛尔丹,回来给朕生个胖儿子,朕封你为贵妃!”
怀袖全没听见康熙后面说的那句话,只听他说带她回疆北,兴奋道:“爷说的可是真的?”
康熙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