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官千翔点头:“随召羽同去的家仆孩儿已问过了,说的与先前基本一致,如此看来,少不得派人再去大相国寺查访当时实情!”
福晋点头:“我已派了人去,怕是就快回来了。”
福晋话刚落,就见有个身着短衫,精明干练的年轻仆从由外面快步跑进来,一看见福晋和官千翔,立刻跪地磕头。
“奴才给福晋和少王爷请安!”
“旺喜,你此去大相国寺问的结果如何?”福晋立刻询问。
“奴才问了几个在大相国寺门口摆摊卖香火的小贩,和寺内洒扫的小沙弥,都说郡主今日确实在相国寺内神智癫狂,那些人还说……”旺喜话说了一半,言辞犹豫不敢再言。
“还说什么,你但说无妨!”福晋即刻道。
“还说……说郡主是思念容大人过甚,终究将容大人的魂魄由阴司唤了回来,附了她的身。”
福晋闻听,手指原本捻着串白玉的佛珠,嘣!地一声,丝线被捻断,玉珠子立刻纷落了一地,青砖上一时皆是玉珠叮铃的脆响。
官千翔立刻挽扶住福晋的手臂,对旺喜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搀扶着福晋向正殿行时,官千翔忍不住轻声安抚:“额娘莫气坏了身子,阿玛眼下已经入宫见万岁爷了,相信万岁爷不会不管!”
福晋还未开口,泪珠子先滚了下来。
“我就是心疼的紧,你说召羽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刚过门儿,新日子还没过热乎呢,那边府上就出了事儿,容哥儿远远地放了出去,小两口天南地北,相聚无期。
先前以为容哥儿死了,召羽听见信儿就几乎也跟着死了一回,好容易捡回一条残命,心里的念想彻底灭了,人活的像行尸走肉。
我当时就想,也罢,就让她在我身边守着,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也好,日后就算是我和你阿玛都不在了,好歹还有你这个哥哥照应,也苦不着她。
可谁曾想容哥儿又活着回来了,我和你阿妈当日在大殿上瞧见他时候,高兴的都落了泪。
你阿妈连声说,召羽这下算盼出头了,可谁成想,俩人还没见上一面,容哥儿就……”福晋说至此,已是泣不成声
官千翔紧紧拥着福晋的肩膀,将她缓缓扶坐在正厅的锦榻上,又命旁边的丫头端了杯热茶来。
福晋用帕子擦拭着眼泪,哽咽道:“一而再,再而三地从鬼门关绕回来,我这当额娘的,怎不知这孩子的心比黄连还苦啊!
如今又偏生出这种事,往后,她更是出不得门了……
我真后悔当初,应下这门亲,倘若知道害召羽如今这般凄惨,我当初就算抗旨问斩,也断不应允下这门亲呀……”福晋说至此,哭的更凶起来。
官千翔侍立在旁边,耳中听着福晋这番话,握着茶盏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背血色尽失,额角青筋隐隐蹦跳。
“额娘,您莫太过难过,孩儿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第523章 密宗法师3
怀袖这几日闲来无事,向康熙从御书房磨要来好些书卷,书房内堆不下,又在寝殿侧厢的八角凉阁中置了好几个架子,全填上了书卷。
每日晚间,用过了晚膳,便混在书堆中消磨光阴,恰吴汉槎病体基本痊愈,康熙又将他调回了翰林院掌管众编修。
怀袖便时常偷着溜过去,与老师谈论诗词文章,日子过的倒也平静顺遂。
晚间刚摆下晚膳,康熙便徒步行来,与怀袖同用过了膳,又在她的小阁中下了一阵子棋,便赶着要回乾清宫议事。
“万岁爷若忙,宣臣妾入昭仁殿侍驾用膳便是,何苦劳累御体来回行走!”
怀袖站起身,端起茶盏奉于康熙面前,言语间已透出几分关切。
自听闻映梅诉说康熙背后所行之事,怀袖心中感念,对康熙比往日的尊敬之中更多了份亲和柔顺。
康熙笑道:“朕是羡慕你这个小书阁呢!安静无扰,喁喁蝉鸣,当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呀!”
“万岁爷既喜欢,每日叫李公公抱着奏事匣来这儿看折子便是了,还用巴巴儿的羡慕臣妾?”怀袖不仅笑嗔。
康熙却摇头:“朕批奏折,其中颇多板牍劳刑,反而玷污了你这书香净地,朕还是每日来这儿下下棋,听听琴,顺便与你聊聊诗词文章,也算消减神劳了!”
康熙说话时,顺手点了下怀袖的鼻尖,笑道:“说起下棋,你这几日的棋艺倒是长进不少,老实说,是不是找吴先生偷艺去了?”
怀袖只呡着唇,垂了眼睫笑而不语。
康熙见她如此,心下更怜,伸手将怀袖揽入怀内,抵着额,款款低语:“越瞧你越是怜的紧,朕当真不知该如何疼你,方不辜负你如此美好芳华。”
怀袖红了脸,伸手拉开康熙缠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笑着将他推出殿外。
“万岁爷快回去看折子吧,耽搁着正经事,改日老祖宗又要算作臣妾的不是喽!”
康熙笑着揉了下她的发顶,轻嗔:“越来越调皮了!”话落,转身出了清芷宫大门。
眼瞧着康熙转过红墙,消失在永巷里,怀袖方才转回身,仍向八角凉阁中去看书。
已长至半身高的雪额,在庭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摇着尾巴随怀袖走入阁内,悄声卧在为它专设在门口的软垫子上,枕着厚实的爪子打瞌睡。
怀袖由书架上抽出一本《穆天子转》,坐在桌前细细翻阅,映雪进来换了一次茶,顺带命人送来四样精致的小点心。
“主子今日可又要读至半宿了?”映雪添换茶盏时候,见怀袖看得认真,忍不住提点了一句。
怀袖知道映雪的意思,讪讪笑道:“你且叫雪雁将床榻拾掇好了,我困了马上就去睡!”
映雪无奈,笑睨了她一眼,正准备出去时却又转回身,低声问:“今日万岁爷来,可跟主子提及颇尔喷爵爷入宫的事儿了么?”
怀袖闻言,由书中抬起头,望向映雪:“前朝的事儿,万岁爷从不说与我,你可听闻颇尔喷爵爷入宫所为何事?”
颇尔喷爵爷是康熙特地调回京内养老的老功臣,平日无事基本不入宫门,顶多也只是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个安叙叙话,如今突然来见万岁爷,必定是有事。
映雪低声道:“听闻是与召羽郡主有关,听说郡主被邪魔附着了身,已经神志不清了!”
“啊!”怀袖惊地站了起来,伸手抓住映雪的手臂急问:“究竟怎样的情形?你快仔细说与我听!”
映雪知道,自从容若殡后,怀袖表面儿上虽放下了,可心里终究还惦记着那些与之有关系的旧人,时常不经意便问起一两句。
“奴婢也是听宫内在别处当差的宫人说的,大都是风闻,谁也不知详实内情。”
怀袖听闻,又缓缓坐回椅子里,眸光望着莹莹烛火出神,沉思片刻,轻轻摆了摆手低声道:“你先下去吧。”
映雪默默地看了怀袖一眼,悄声退了出去。
怀袖自听闻映雪提及官召羽,便再无心看书,心下又实在难安,便由旁侧抽出素白纸笺,执笔沾了墨,准备仔细。
在纸上写了一句: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刚写了数个字,冷不防雪额忽地窜了出去。
怀袖一惊,随即也跟着疾步行出来。
只见雪额窜跃至正厅中,呲着一口森白雪亮的虎牙,就要向门口站立的人扑冲。
“雪额,不许胡来!”怀袖一声断喝,人已跃至雪额近前,伸手抓握住其颈项上厚实的皮毛,将其按在地毯上。
手抚了抚雪额的头顶,怀袖缓缓站起身,走至门前,恰听墙外有更鼓声,便知必定有巡夜的御林军将至,伸手握住来人的手臂,将他拉入房内,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见她如此,官千翔心中一暖,时至今日,她仍关念于他,未形同陌路,他已知足。
怀袖回转身,对着雪额低声驯道:“都是自己人,不得无礼!”
官千翔早听闻怀袖身边养着只白斑猛虎,可当听见她说的那一句“都是自己人”时,却抽了抽嘴角。
自己人?是指跟她,还是跟这只虎?
雪额与怀袖厮混久了,她说的话也听得懂几分,见她如此神态,便知是动不得的,懒怏怏的睨了官千翔一眼,到转头仍回八角凉阁内睡觉去了。
怀袖也将官千翔引至里间凉阁内,亲手斟了茶放在他面前。
官千翔侧目打量眼前的公阁馆舍,不禁道:“晋封了正妃,果然与旧日不同,银光雪浪毫不奢华,却少了分旧日的灵气儿!”
怀袖听他这么说,无奈笑道:“你是说这屋子呢?还是说住在里面的人呢?”
官千翔也笑了,没说话,只端起杯盏呷了口茶。
怀袖坐在书桌的对面,低声问:“你今夜突然入宫,是不是为了召羽之事而来。”
官千翔即刻抬起眼帘,狭长的丹凤眼专注凝着怀袖:“是不是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第524章 密宗法师4
怀袖摇头:〃万岁爷从不对我讲前朝的事,是宫人们私下里风传的。〃
官千翔双眉紧蹙,将杯盏缓缓放在桌面上,沉声道:〃实不瞒你,这次召羽出事,非常蹊跷,所以,我突然想起去年冬日时,在绛雪园遇见你时的情景。〃
怀袖惊讶地蹙眉问:〃去年,我当真在绛雪园中遇见你了?〃
官千翔闻言,眉心蹙地更紧,凝注着怀袖惊愣的明眸,半晌才问:〃莫非,当日之事,你也不曾记得了?〃
怀袖蹙眉沉思了片刻,缓缓道:“当日,我只记得与映雪,福全几个宫人去绛雪园采摘腊梅,为着做老祖宗年节的礼物,回来时就病了一场,日次醒来,便只记得这些了。”
官千翔紧皱着好看的长眉,急问:“当日,你连我赠你玉箫之事也全然不知吗?”
怀袖望着官千翔,片刻,缓缓摇了摇头,起身走至外厢的书架前,由一只锦盒内取出那柄周身通透温润的玉箫,捧了回至凉阁内,将玉箫呈于官千翔面前。
“你说的可是这柄箫?”
官千翔瞧见旧日心爱之物,心中动容,伸手将玉箫握在手里,轻轻抚摸着玉质细腻通透的天然纹理,直至手触及箫尾璎珞上篆刻的那枚“翔”字上。
缓缓抬起眼帘,隔着温润摇曳的烛光,官千翔低声问怀袖:“这么说,当日我赠箫与你时说的话,你也全不记得了?”
怀袖垂下眼帘,面带愧色轻轻摇了摇头。
她先前只听众人说在梅园中见了官千翔,可她却并不敢认同,只因她对此毫无印象。
而今,他人就在自己面前,由他亲口说出来的,她才真信了。
怀袖温婉如月的目光落在官千翔手中的玉箫上,缓缓道:“我知这箫是你曾经常日随身的爱物,赠与我时想必说了许多话,只可惜我当日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一个字都不能忆起……”
官千翔见怀袖伤感,心生不忍,将箫还给至她手里,低声安抚:“此事并不怪你,那日我见你时,便觉你出现在我面前很是蹊跷,今夜我入宫,也是为了召羽而来。”
怀袖听他提及召羽,立刻询问:“正是呢,这个才是正经事,咱们的且先不提,你先将召羽的情况仔细说与我,她究竟是怎么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