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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李太医请平安脉,朕先叫他过来瞧你,李太医回去说你已大好了,朕才晚来了一时,没想到你这儿还挺热闹呢!”康熙说完,笑着环顾一圈。
裕妃和勤嫔皆立于旁侧,听康熙这么说,纷纷屈膝施礼。
裕妃浅笑道:“宫妃之间相互关照,本就是应该的,况且妹妹新晋妃位就生了病,臣妾协理六宫,理当过来照应,也免得妹妹受了委屈。”
康熙点头,回头向怀袖笑道:“裕妃平日甚少与谁来往,如今却单单将你放在心上,看来你是格外招人疼呢!”
怀袖听康熙这么说,少不得又多说些客套话。
康熙在怀袖处坐了一会子,便欲去南书房看折子,裕妃借由怀袖生病,提请跟过去伺候,康熙便允了。
勤嫔始终站在最后默不作声,只待康熙起身,方才跪地叩头送驾。
康熙又仔细叮嘱了怀袖几句,起身向外走,只走了几步,转回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勤嫔,温声道:“朕闻熙岚素日与怀儿性情相合,如今怀儿生病,你可常来陪陪她。”
“是,臣妾记下了。”勤嫔始终垂着脸,低附着身子叩拜于金砖上。
康熙的目光在勤嫔身上停了片刻,转身由众人簇拥着走了出去。
行至门前,康熙低沉着声对李德全叮嘱:“传朕的口谕,毓妃娘娘大病初愈,那件事任何人不得对她提起!”
“嗻!”李德全赶紧应声。
康熙说完,径自行向前殿,裕妃侧目睨了李德全片刻,也紧跟着康熙向前殿去了。
待众人离开,门外恢复了宁静,银铃儿起身将勤嫔挽扶起来,才又重新落了座。
怀袖瞧着勤嫔笑道:“这下可好了,如今有了圣谕,你便可理直气壮地每日来这儿陪我,这可算得因祸得福喽!”
勤嫔瞧着怀袖欢喜地像个过年的娃儿,不禁笑嗔:“你如今身在此处是要伺候万岁爷的,我若不开眼儿地天天来,不明摆着招万岁爷烦么?这种费劲不讨好的事儿,我才不干呢!”
怀袖却笑盈盈道:“别当我方才没瞧出来,万岁爷虽嘴上没说,可心里却还惦记着你呢,你听见他临走时称呼你什么了么?熙岚……”
勤嫔微红了芙面,白了眼怀袖,嗔道:“你如今仗着有万岁爷宠,就来挤兑我,我是惹不起你,毓妃娘娘!”
她最怕勤嫔搬出宫衔来说笑,被勤嫔这么一说,怀袖彻底没了辙,只得忙着赔不是,一眼瞧见方才裕妃带来的那两颗老山参。
“这人参你走时带一颗去,既然她送来了,咱们也就甭客气,正好眼下你用得着,这种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的玩意儿!”
勤嫔看了眼那两颗人参,轻声道:“裕妃如今对你当真与旁人不同,前几天刚送了几件宝贝,如今才听说你病着,就巴巴地送来了这个。”
怀袖冷嗤:“她这不是借着机会得幸见皇上了么?能见皇上这一面,恐怕让她拉来十车八车的人参她都乐意!”
勤嫔闻言,蹙眉道:“皇上不是往日常宣她侍驾么?怎么如今连她见皇上一面都这么难了?”
第491章 急火攻心
听勤嫔如此问,怀袖淡淡一笑:〃你并无外戚在朝为官,我说与你倒也无妨,数日前,万岁爷用膳时,莫名其妙的连摔了好几个杯子。
我瞧着万岁爷心神不宁,便陪着下了一会子旗,万岁爷终于憋不住开了口。
原来台湾已收,万岁爷下了好几次圣谕,吴启却迟迟不肯裁兵回朝,万岁爷恼了,怕是年后就又要调施琅大将军回来了。〃
勤嫔浅笑:〃这吴启果然是一介武夫,只懂得兵权重要,却不懂得揣摩圣心,当年已有三番在朝廷之外拥兵自大的教训,皇上怎肯再养虎成患呢?这是自寻死路还不自知。〃
〃所以裕妃这些日急着想见万岁爷,万岁爷却唯独逼着她,可想她眼底下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怀袖说此话时,明眸微睐,眼底一闪而逝凌厉,却是令勤嫔暗暗一惊,忍不住轻声道:〃怀儿,你变了……〃
怀袖微怔,不过转瞬既明白了勤嫔的意思,垂下眼帘淡淡一笑:〃或许是有些改变,不过也是入了此处,迫不得已……〃
〃是因翦月吧?〃勤嫔心思素来敏感,一语道破。
怀袖仍垂着眸,轻叹一声,伸手握住勤嫔的手:〃熙岚,他日不论怎样,我都希望咱俩不会变……〃
勤嫔平静的眸子凝着怀袖缓缓抬起的澄澈瞳光,却什么都没说……
勤嫔在怀袖处用过了午饭,两人闲聊起年节将至,给太皇太后预备的礼物,勤嫔又说了些往年后宫过年的趣闻。
两人正聊的起兴,映雪端着茶盘由外面走了进来,将盘中的两盘蜜饯放在桌上,款步走至锦榻前。
怀袖只以为她送蜜饯果品过来,正听得勤嫔讲的高兴,随意摆了摆手道:“将果子点心放下吧,我们这儿不用你守着伺候。”
映雪却并未走开,附身在怀袖身侧低声道:“主子,方才有人交给奴婢一张字条……”
勤嫔见此情景,便住了声,怀袖已侧目看向映雪:“什么字条?拿来我瞧。”
映雪翻开手心,现出一个卷地如竹筒般的细长小纸条,映雪将纸条呈于怀袖面前:“主子,就是这个。”
怀袖捏起那张纸条,未展开先问道:“这条子是谁给你的?”
映雪摇了摇头:“奴婢刚才端着果品从茶房里出来,经过廊下时候,迎面过来个年轻的小太监,帽檐压的低低的,我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奴婢以为是万岁爷身边的人,也没太在意,可那小太监经过奴婢身边时,突然将这个东西往奴婢的袖管里一丢,只说了句‘给你家主子’之后,转了弯儿就不见了踪影。”
怀袖闻言,轻轻蹙眉,侧目看向勤嫔。
勤嫔道:“快看看,那字条上写的什么?”
怀袖缓缓将字条展开,只见上面草草写着几个字:吴汉槎遭太子毒手!
咋见这几个字,怀袖霍地由锦踏上站起身,突觉胸口如遭了记闷雷,紧跟着眼发黑……
勤嫔还不明状况,眼见怀袖如此,急地边大声叫人,边拼命拉住怀袖的手臂,此时的怀袖已不省人事。
守在外间火盆边儿上闲聊的银铃儿,映雪和涣秋,怜碧等人,听见里面勤嫔的喊声,立刻跑了进去。
几个丫头进屋,就瞧见怀袖已脸色苍白地歪在勤嫔怀里。
“主子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映雪急地直跳脚。
勤嫔道:“就是看了你刚才送进来的那张字条,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银铃儿略通些医术,瞧见怀袖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便知是急火攻心所致,她久侍勤嫔的病榻前,对待这些早有了经验,此刻显得比旁人倒镇定许多。
拨开面前围拢的几个人,银铃儿道:“娘娘这是急火冲了心脉,让我试试。”说罢,伸手探向怀袖鼻息下的人中穴。
紧紧按压了少刻,怀袖只觉一口浊气由喉咙里滚出来,整个人才缓缓清醒过来。
勤嫔见怀袖醒过来,总算松了口气,附身探向怀袖柔声道:“你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怀袖缓缓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勤嫔,泪已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太子害了家师,这……都是我的过……”
勤嫔将怀袖手中的字条拿过来一看,便知这必定是有人故意而为,随即站起身道:“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若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在此,少不得将此事秉承万岁爷,一切当由万岁爷做主。”
勤嫔说话时,跨步出了八宝阁,向昭仁前殿行去。
门口侍立的李德全远远瞧见勤嫔,还以为是怀袖,正欲磕头,勤嫔已走至近前。
李德全许久未见过勤嫔来昭仁殿,乍一见,甚是惊诧,愣了愣神儿才跪地磕头:“奴才给勤主子请安,勤主子……”
李德全话还没说完,勤嫔已越过他走向昭仁殿暖阁内。
“哎!主子,您且等等,容奴才跟万岁爷通秉一声……”
李德全跟在身后好言相劝,勤嫔却突然转身怒道:“如今有人加害毓妃娘娘,需尽快禀奏万岁爷,若出了岔子,你这奴才可能担待的起?”
李德全闻言,吓地将头一缩,不敢再多言语,只在心里暗暗嘀咕:这说的是裕妃娘娘还是毓妃娘娘?究竟是哪个呀?
哎,算了,甭管哪个都得罪不起,还是任由她进去吧!
勤嫔行至暖阁内,康熙刚由南书房回来,才换了常服,一转身见勤嫔已跪在当地。
“熙岚,你这是……”
勤嫔先磕了个头,直起身子时,眼内已蒙了一层水雾,声线哽咽道:“万岁爷,有人欲害怀儿……”说话间,泪已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万岁爷闻言,疾步走至勤嫔近前,一把将其从地上拉起来,蹙眉问道:“朕辰时去看怀儿,不是好好的么?”
勤嫔轻声抽泣道:“万岁爷去瞧瞧就知道了。”
康熙闻言,一步不敢怠慢,大氅都顾不得披,转身向殿外行。
李德全见状,也不敢开口拦,赶着命人抱了衣裳在后面跟着。
来至怀袖的八宝阁,已见满屋子的人端盆的,端水的,已是乱哄哄一团。
康熙目光投向檀木秀床,只见怀袖紧紧逼着眼,脸色苍白躺在床内。
见怀袖不好,康熙忍不住怒极大喝:“都给朕滚出去,这么多人都伺候不好朕的毓妃,都统统送去慎刑司!”
第492章 忍气吞声
康熙一声震怒,吓地跪了满地的宫人一个都不敢起身,纷纷趴着退出了门外。
勤嫔随着康熙疾步走至床边,怀袖闭着眼,苍白的脸侧,缓缓滚下一串清泪,手里依然死死攥着那张不知道谁传来的字条。
康熙缓缓在怀袖身边坐下,伸臂将其揽入怀内,温热的手掌在怀袖背上轻抚,犹如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怀儿不必难过,有什么话跟朕讲,有朕给卿做主!”
怀袖的下巴抵在康熙宽厚坚实的肩膀上,虽然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康熙怀抱浓浓的保护欲。
或许是太过伤心,怀袖下意识将脸埋进康熙的颈间,仿佛急欲寻求一个可以不去面对这些的温港。
康熙的手臂将怀袖圈住,满心疼溺泛滥,也顾不得当着勤嫔的面,伸手便将怀袖揽坐在自己怀内。
勤嫔先前本站在床边,见此情景,便悄声向门外退去。
康熙柔声安抚,伸手去握怀袖的手,却摸着了她手里死死攥着的那张字条。
康熙将怀袖手里揉皱的字条拿在手里一看,脸色顿时大变,怒道:“这是谁递来的条子!”
原本刚走至门边的勤嫔,脚还没跨出门,就听见康熙询问,此刻屋内没一个人在身边,勤嫔便只得又折回房内。
见康熙手中捏着那张纸条,气地手直发抖,勤嫔只得轻声回道:“这字条是映雪方才拿进来交给怀儿的。”
康熙怒道:“映雪呢?让她立刻进来回话!”
外厢站着的福全听见康熙传唤映雪,便赶着将映雪带了进来。
映雪一进屋,便跪在地上磕头。
康熙将字条向前一伸,问道:“这条子可是你给你主子的?”
映雪抬起头看了眼康熙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