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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将匣子和锦缎一一放下,转身去了。
裕妃站起身,手扶在几个匣子上笑盈盈道:“这些是姐姐的一点心意,我知道万岁爷疼你,好东西不知堆送了多少,这些虽然都是些不上眼的小东西,却也是我的一点心思,妹妹莫笑话才是。”
怀袖心知这个礼是推不得的,便起身盈盈拜道:“妹妹初入后宫,承蒙姐姐如此抬爱,定铭于心内……”
裕妃听怀袖这么说,缓缓抬起眼帘,眸光定定望着怀袖低垂的眉睫,低缓的声线,缓声慢语道:“妹妹绝顶聪慧,有些东西,只要多看两眼,定然会分辨出好的还是不好的……”
怀袖听裕妃此言,心内不由暗暗一惊……
第478章 砗磲宝珠
由裕妃的钟粹宫中出来,一路回至所居的八宝阁,怀袖始终郁郁不语。
行至内阁中,涣秋和映雪进来伺候怀袖更衣,瞧见坐在妆镜前的怀袖始终默不作声,涣秋和映雪互相换了个眼色。
映雪端起桌上的雪糖山楂至怀袖近前:“主子且略用些茶品果子,若一时万岁爷尚未传您过去用膳,奴婢便去传人摆膳了。”
怀袖轻轻摇头,转回身看了眼桌上那些裕妃赏赐的礼物,不自觉又绣眉紧蹙。
怜碧进来收拾东西,一眼瞧见桌上放了几个雕工玲珑精巧的檀木首饰匣,即刻笑道:“万岁爷又给咱们主子什么好东西了,我瞧瞧!”
因怀袖素日惯着怜碧,她即使在怀袖面前,也格外的随性些。映雪和涣秋还来不及开口,怜碧已经取了一个打开来。
“我的天,这么大个的珍珠,我还是头一次瞧见呢!”怜碧说话时,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地轻抚那两颗圆润柔亮的硕大珍珠。
映雪和涣秋原本也好奇裕妃送了些什么东西,见这两个如小儿拳头一般大小的珍珠,也都惊诧不已。
“前些日子,万岁爷赏赐给主子一串珍珠抹额,每一颗都有鸽子蛋大小。
当时李公公就说,除了前年万岁爷孝敬太皇太后的那串鸽子蛋,宫内再寻不着第二条那么大的珍珠串子了。”
涣秋接话道:“照这么说,裕妃娘娘送给咱们主子的这两颗,岂不是稀世珍宝了?”
怀袖听涣秋和映雪这么说,轻轻张开手,怜碧赶紧捧着檀木匣,小心放在怀袖手上。
怀袖瞧着匣内的两颗珠圆玉润的大珍珠,轻轻取出一颗在手里。
珠子沉沉甸甸的颇有质感,握在掌心,微有丝丝润泽的凉意,仔细看,珠光中泛着浅浅的七彩纹路,一看便知是天然形成。
“曾看《文献大成》中所载,南海深处有巨蚌,贝纹甚美,有放射状之沟槽,其状若车轮,且坚固无比,故而得名砗磲,始于汉代。乃广水中众蚌之首,其凝沙成珠十,需千年方可得其一。
佛教中与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珍珠并尊为七宝。”
怀袖一袭话落,又重新将珠子放回至檀香木匣中,递给怜碧。
映雪不禁感叹:“千年得一颗,如此珍惜之物,裕妃娘娘如何舍得赠给咱们主子?”
怜碧惊讶道:“今天裕妃居然给咱们主子送礼物?这太阳不是由西边出来了?”怜碧因并未跟着去慈宁宫,故而不知缘故。
涣秋道:“咱们主子今日不但收了裕妃娘娘的礼,还去了她的钟粹宫呢!”
怜碧闻言,立刻惊讶地跑到怀袖面前,围着怀袖上下左右瞧:“叫去她宫里做什么?该不会又为难咱们主子了吧?”
怕怀袖瞧着眼晕,涣秋一把拉住乱窜的怜碧,轻嗔道:“你没瞧见送了这多东西么?裕妃娘娘今日叫咱们主子去她宫里,只是为着这个。”
怀袖耳中听着几个丫头说话,只垂着眸子坐着,手里拿着杯盖潎茶末子,却始终未说一语。
映雪瞧出怀袖在琢磨事儿,回头对涣秋使了个眼色 ,涣秋轻轻点头,带着怜碧退了出去。
房内立时比方才安静许多,映雪走至香炉前,添了一片清泠冷香的冰梅片。
徐徐青烟由炉内飘渺上升,熏着暖烘烘的铜笼,连黄花梨躺柜上的一只自鸣钟的滴答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怀袖倚在踏上,半眯着眸子,手里依然捻着茶盏,映雪取了块雀丝雪绒丝被搭在怀袖腿上。
“今日去裕妃的钟粹宫,你可有什么想的?”怀袖依然半眯着眼养神,神情淡然浅声问道。
听怀袖问起,映雪不禁冷嗤:“奴婢只觉着裕妃娘娘虽然表面瞧着和善,却依然如先前一样,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怀袖淡笑:“你是说她府上那个被责的丫头吧?”
“可不是?当旁人都是傻子呢,明摆着做给咱们瞧样子,哼!主子当时不该为那宫女求情,打死了才好呢,让她们往后再装!”映雪愤然。
怀袖缓缓收敛笑痕,将手中的杯盏递给映雪:“她宫里的宫女死的还少么?除了这个,你还瞧见什么了?”
映雪眨了几下眼,突然想起什么,正欲开口,听得门外涣秋轻声道:“主子,万岁爷那厢传您过去侍驾呢!”
怀袖闻言,立刻由锦榻上坐起身子,映雪由屏风上取下赤狐裘,见怀袖一袭家常的服饰,问道:“主子还换衣裳么?”
怀袖摇头:“万岁爷不在意这个,就裹了狐裘过去吧。”
伸手向鬓间略整了整簪环妆容,手指触摸到那支赤金的和合如意簪,方才想起来,刚才卸妆时候,竟连这个都忘了取下来。
怀袖平日去往康熙的昭仁殿并不带自己的宫人,一来随着去了,也是在门口候着,二来康熙近身伺候的小太监众多,也用不上。
午时起了风,比清晨反而冷了不少,怀袖行至昭仁殿暖搁的阶前时,远远地瞧见墨云垂天,恐是又要下雪了。
李德全在门外专等着怀袖,瞧见她转过回廊走过来,远远地就带着一众小太监给磕头请安。
“怎么连你也站在这儿。里面不用伺候么?”怀袖摆手叫众人起来,问李德全话。
“回娘娘的话,不是奴才不进去伺候,实在是……哎!主子这几日又不曾好生进膳了……”李德全的神情,就如同当下的天气一般愁云惨淡。
“这么说,是你私下派人叫我过来的?”怀袖一听便明白了李德全的心思。
如今的怀袖已不比当初的奉茶女官,不是谁想请就能请得动的,李德全听见怀袖问起,立刻跪地连着磕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娘娘为着万岁爷的龙体着想,体恤奴才的一番苦心……”李德全前额抵在冰凉的青砖上,言出诚恳。
“行了,起来吧!本宫知道你疼你主子,伺候好万岁爷本就是因该的,本宫进去瞧瞧便是了!”
怀袖说完,跨步进了昭仁殿,可还没进暖阁,就听见里面突然传出一声瓷器破碎的脆音。
第479章 严冬旖情
怀袖脚步微顿,侧耳向内听,却并未听见康熙的怒斥声,只有太监收拾碎瓷片时发出的零零碎碎的脆响。
怀袖微皱了皱绣眉,手提裙摆悄声走进昭仁殿东暖阁。
怀袖跨步进入房内时候,康熙似正在琢磨事儿,神情肃然,眼皮微垂,手中夹着一块腌肉枣停在半中央,却举在半空,并未向嘴里送,也未放在餐碟里。
地下蹲着的两个小太监,正在小心捡拾刚摔碎的酒杯残片。
康熙想了片刻,似又想到了什么,剑眉紧蹙,将肉枣和筷子一同丢在餐盘里,手捻起一只酒杯,啪!地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原本蹲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被突然扔下来的酒杯吓地一哆嗦,先前的碎片还没捡完,地上立刻又多了一堆。
怀袖站在门前,感觉有瓷器碎屑迸溅过来,下意识抬起手臂用衣袖遮挡。
衣袂晃动时,惹康熙侧目:“怀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在门口站着也不进来。”
怀袖浅笑,款款行了礼,走至康熙身畔:“臣妾听闻李公公说万岁爷今日独自用膳,臣妾恐万岁爷索然无味,便过来瞧瞧。”
见怀袖进来,两个小太监加快了手脚,迅速收拾完了地上的碎瓷片,纷纷退出门外去了。
康熙的一只大手将怀袖两只微凉的纤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另一只手臂环过其腰,将怀袖揽坐在自己端坐的龙榻上。
“今日朕本有心唤你过这厢陪朕用膳,方才瞧见起了大风,因担心你受凉,便未叫人唤你来。
且朕听闻上午你去给老祖宗请安了,又恐你身子劳乏,本想着晌午过后去瞧你。”
怀袖浅笑,从旁边取了两只空酒杯,起身由旁边的紫铜温酒盏内取出银吊子,为康熙缓缓斟了一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将银吊子放进紫铜温酒盏内,怀袖双手举杯奉于康熙面前。款款道:“记得儿时,在极寒的疆北将军府,每逢天气突变,或下大雪时候,我额娘总会亲手温一壶酒。
天气不好,阿玛巡防回来的通常都格外迟些,一进门,额娘便亲手为阿玛斟一杯热酒暖身子。
后来哥哥娶了嫂子,嫂子也沿袭了额娘的这个习惯,冬日为哥温一壶热酒暖身,这个习惯便成了我们将军府女眷持家的传统。
如今,臣妾入了宫,蒙万岁爷青眼,得侍于驾前,如此风疾料峭的冬日,臣妾有幸为万岁爷斟一杯温热黄酒,也算沿我娘家荣睦之范了。”
康熙闻言,笑道:“既然是你家传统,朕就成全了你的这份贤德!”话落,由怀袖手中接下酒杯,仰起头满杯酒倾喉而下。
喝完了酒,康熙心内动情,手臂微微用力,将怀袖揽坐在怀内,动情道:“朕听闻老祖宗说过,你阿玛葛吉泰将军,一生戎马,威震疆北,又贵为两白旗的都统。
却连妾都没纳过,一辈子只娶了你额娘一个福晋,伉俪深情,举案齐眉,可谓我大清朝持家之楷模!”
怀袖轻轻点头:“阿玛和额娘的确情深意笃,臣妾在府中长了十几年,从未听闻他俩拌嘴争吵,脸红都甚少。
我阿玛身上的衣衫破了,都是我娘亲手缝补,阖府上下无人不慕其伉俪和谐。”
康熙含笑握着怀袖的一只手在掌中摩挲,声线低沉温柔:“虽然朕舍不得你这双纤纤玉手捉针线,可朕亦希望你能为朕亲手缝破了的衣衫。”
说完,康熙将怀袖的手指轻轻含在唇边,轻啄细吻,温热的气息呵在略有些微凉纤细的指尖,格外的温润敏感。
怀袖不自觉羞红了脸。康熙却依然紧紧握着,额角不经意厮磨着怀袖的柔鬓,手臂拥地更紧了几分。
“万岁爷……”感觉到腰间的手臂缩紧,怀袖轻唤出声,只觉自己的身子都要被揉进康熙的身体里了。
康熙却仿佛浑然不知一般,伸手将怀袖裹着的大氅扯去,手臂用力,怀袖的身子便紧紧抵在胸膛里。
全然不顾怀袖的双手抵在胸膛上,康熙低下头,一点点地吻着怀袖耳侧至脖颈间细嫩的柔肤。
逐渐升温的鼻息一下一下扑在怀袖的雪白的柔颈上,她此时只穿了家常的薄衫,已清晰地察觉康熙揽在自己腰背上的手,已如炭火般撩出炙热的气息。
被霸道炙热的气息紧紧包裹住,怀袖只感觉此刻的康熙与平日截然不同,浑身散发着强烈浓郁的占有欲,手臂的力道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