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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姐姐心思细腻如发,待我是极好的,只可惜每逢冬日,身子便格外孱弱……”
康熙听怀袖这么说,微蹙起好看的剑眉,淡淡道:“熙岚虽然外表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也有份倔强气质。
她向来性情冷僻,不与宫内旁人交好,却难得与你谈得来,下次你若再去瞧她,顺便传朕的口谕,带着李太医一起去瞧瞧吧!”
第469章 云泥之变
怀袖听康熙说出这话,心中暗喜,赶着替勤嫔叩拜谢恩。
只要康熙口谕传出去,往后勤嫔宫里的人再去太医院请太医,那些太医们必定不敢再如往日般为难。
“外头站了这会子,当心身子受寒,你脚伤刚愈,亦不适宜站地太久。”康熙说话间,伸手牵握住怀袖的手,向昭仁前殿行去。
“这几日天寒又降,你住着那八宝阁,可觉着冷么?”行向东暖阁时,康熙顺口问道。
“不冷了,万岁爷前儿又叫添加两个暖笼,李公公给送来了四个,臣妾这两日睡至后半夜,身上都生出细汗了。”怀袖如实回道。
康熙闻言,不禁笑斥:“这个李德全,真是越老越糊涂,拍个马屁都拍到马腿上去了!
朕跟他说添两个,是在你那套间和抱厦外间个添置一个,如此风即便吹进房里,也已被暖过,不至冷气太硬,如今你房里平白放了那么多暖笼,晚上反倒容易感冒了!”
怀袖笑言:“李公公也是体恤万岁爷的心思,怕臣妾冷着,万岁爷不必责他,臣妾叫映雪去掉两个便是。”
两人说话间,已行至昭仁殿东暖阁内。
康熙才跨进门,就见恭亲王常宁已在外殿候着了。
怀袖突然瞧见常宁,微感惊讶,略愣了愣,方才上前款款行礼。
如今她已升妃位,与常宁这个亲王见礼,也只用行屈膝常礼,微微与常宁颔首,怀袖命小内监换了茶,便悄声退了出去,留康熙与常宁两人独自在阁中议事。
出了昭仁殿,怀袖却并没回**,而是翩然立在丹墀下,手扶着远远地眺望或高或矮的群殿屋脊。
两日前又下了场大雪,昨日起出来太阳,楼角的一排排蹲兽下方,结了一排晶莹剔透的冰凌,太阳映着,格外烁烁亮眼。
怀袖瞧着那冰凌好看,便叫一个小太监取来根长长的木杆,举着杆子去敲那房檐的长冰凌。
正敲着,只听屋内传出脚步声,怀袖眼瞅着一支硕长坚硬的冰凌掉下来,惊地失声大叫。
常宁正欲向外走,听见怀袖的叫声,赶着将迈出去一半的腿又缩了回来。
刚抽回身子,面前一根又尖又长的冰凌一声脆响,摔碎在自己面前,常宁看着面前一地的碎冰,大冷的天,硬生生给吓出一身汗。
这家伙要是当真直直地掉落下来,不给他的脑袋瓜子戳个窟窿才怪呢!
怀袖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见冰凌摔碎,即刻奔过去赶着询问:“王爷没伤着哪儿吧?臣妾方才绝非故意……”
常宁笑着摆了摆手道:“臣弟早知皇嫂性情活泼,不碍事的!”
此时并无旁人,听常宁声声称自己为皇嫂,怀袖心里生出些许莫名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却又有似有无形的东西亘在俩人中间,再回不去过往的无语不欢,肆意玩笑的光阴。
“王爷,自臣妾入后宫,王爷每见臣妾,似话少了许多……”怀袖憋了半晌,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缺憾讲了出来。、
常宁浅笑:“这是自然的,以往你是婢,我是王爷,如今你是皇嫂,我是臣弟,云泥之变,自然不同。”
常宁话落,不待怀袖再开口,便已径自向台阶下行去。
怀袖望着常宁的背影,突然有种被抛落的无倚感,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常宁走了几层台阶,终究忍不住回转身看向依旧站在沿上望着自己的怀袖,唇角又显出往日熟悉的淡笑。
“丫头,都嫁人了,也该长大喽!”
听到这熟悉的声调,怀袖立刻牵出笑靥,就是这样的感觉,往日常宁每每提点或斥责她的不懂事,皆是如此熟悉的口吻。
终究,他还是没变的。
怀袖眸中含着浓浓的满足,笑如晨露般望着常宁。
常宁亦是笑望了怀袖一眼,转回身,如往日般晃着八字步,消失在昭仁殿阶下的宫门前……
怀袖只目送常宁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方才款步向后园行。
常宁如今已释然,剩下的就是官千翔,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他,
官千翔,大概会心生埋怨吧……
怀袖因心里揣着事儿,进屋时冷不防与怜碧撞了个满怀。
怜碧吓地赶紧跪在地上用帕子去擦拭怀袖的裙裾:“都是奴婢不好,总笨手笨脚的……”
怜碧因年龄最小,往日多有翦月护着,如今映雪和涣秋也格外疼她,再者怀袖用她的时候少,故而做事不似他人细致。
见怜碧跪在地上小心擦拭自己身上的汤渍,怀袖却并未在意,只抽着鼻子问:“怎得我闻着一股子姜味儿?谁受凉了么?”
说话间,怀袖已行向内阁,怜碧便也跟了进来。
“方才银铃儿来送雪糖山楂,说主子传话赏她姜汤,我便命厨娘熬了老姜汤,奴婢见那姜汤橙黄醇香,便存在暖瓶里给主子留在房内,时间久了,奴婢恐凉了,便欲端出去换新的来。”
此时,映雪捧着冰梅瓶,瓶中插着两只干支梅走了进来。
瞧见怜碧在旁边站着,映雪笑道:“该不会你又犯了错,惹主子生气了?”
怜碧脸一红,头垂地更低了。
怀袖素日也格外疼怜碧,见她不受用了,笑道:“你且去吧,有映雪呢。”
怜碧只屈膝行了个礼,低着头便跑了出去。
映雪给怀袖端了茶盏过来,笑道:“主子也当让怜碧学着做些事了,只管这么惯着,那日在万岁爷驾前犯了错,倒是主子的不是了。”
怀袖轻叹:“以往翦月在时就格外疼她,如今翦月去了,若咱们使唤她多了,她心里反倒不受用,如今也不缺她一个做事,算了吧。”
映雪听怀袖这么说,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将刚摘回来的红梅放于窗边的妆台上。
想起方才的姜汤,怀袖不禁问道:“昨日咱们才刚去瞧了勤嫔,怎得今日就打发了银铃儿过来,可有传话?”
映雪边侍弄梅花边回道:“银铃儿倒也没说旁的,只说改日若得了空,想叫主子过去瞧瞧呢,这几日勤嫔身子似又不好了……”
怀袖闻言,突然想起方才康熙的口谕,蹙眉道:“既然如此,明日正好叫李太医跟咱们同去瞧瞧……”
第470章 杀机初显
因得了康熙的口谕,此日清晨,李太医给康熙请过了平安脉,便随着怀袖的轿子一同去了勤嫔的娴茹宫。
虽然勤嫔久病卧床,可请李太医亲自来宫内诊脉,却还是头一次。
李太医是康熙和孝庄多年前便钦点的两宫御用太医,除非有两宫的口谕,否则,即便是宫内的嫔妃主子们临盆分娩,也没人能请得动尊驾。
故而李太医一踏进娴茹宫,阖宫上下的宫人皆倍感惊诧。
银铃儿伺候勤嫔略整理仪容后,出来行礼道:“娘娘,李太医,我们主子整理好了,请进去吧。”
李太医先礼让怀袖,后随之一同走进了勤嫔的内殿。
李太医刚行入内殿,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又侧目仔细看向床内侧躺着的勤嫔的面色。
诊脉后,李太医略想了想,向勤嫔问道:“娘娘这病,历任诊脉的太医是否提及阴虚亏漏之症?”
勤嫔点头:“正是呢,往日来诊脉的太医们皆如此说。”
李太医手捋花白须髯,半眯着眼,略想了想又问:“恕微臣冒昧,娘娘的经事,每年可来得十次之上?”
勤嫔粗略算了算,摇头:“不能,顶多只七八次而已。”
李太医轻轻点了下头,起身走至桌边,在预先备好的桌前拿起纸笔,在素白宣纸上简单写了几个药名,待墨迹微干后,转交给银铃儿。
银铃儿看了眼纸上的字,惊讶问道:“红花,栀子,莪术,只这三味药吗?”
李太医轻轻点头:“你去尚药局,取这三味药的粉末回来,用细白绢缝制成小包,将药粉放于包内,文火蒸熟后,敷在中渚、水道、关元三处穴位,早晚各一次,其他中药暂且停服,七日后,微臣会再来为娘娘诊脉。”
怀袖不解道:“往日每逢来给勤嫔瞧病的太医,无不开一大串的药名,今日李太医怎只给开这三味?这病究竟是个什么情景?”
李太医笑道:“往日的太医来给娘娘诊脉,又见娘娘冬日体虚尤甚,且脉搏弱滑,必定当做阴虚亏漏之症医治。
今日微臣为娘娘诊脉,却发现娘娘的脉象中略带弦脉症,故而才问及娘娘的经事,果然有阻,有阻若不通,不论服多少补药,都是枉然。
微臣今日给娘娘开的方子暂且停补,只通郁阻,七日后,臣再来看脉象,酌量进补,方能颐养身体之虚。”
李太医说完,与怀袖和勤嫔行礼后便去了。
送走了李太医,勤嫔不禁笑叹:“幸而今日你请了这位老神仙来,原不知我素日服的那些苦药汤,竟冤枉受罪了。”
怀袖笑道:“如今也不算晚,只要能医好你的病,就算去给万岁爷磕头,我也要将李太医给你求了来!”
勤嫔轻握怀袖的手,摇头道:“你如今初升妃位,虽有万岁爷宠着,可毕竟位置还没落稳,切莫因我的这些小事而落人口实。
眼下是万岁爷疼你,方才允了你带李太医来瞧我,日子一长你就明白了,万岁爷心里,其实并不想各宫嫔妃往来频繁。”
怀袖蹙眉:“这却是为何?整日闷在这深宫中,本就郁郁无聊,若这几个人还不许走动,岂不是更显寂寥无趣?”
勤嫔淡笑:“自古后宫无不与前朝权势密切相关,而皇上最厌恶的,便是拉帮结派!”
怀袖闻言,缓缓点头,突然明白为何裕妃,惠妃,宝兰及各宫主位皆甚少来往,原是害怕康熙厌弃所致。
勤嫔见怀袖沉思,淡淡道:“这几日,你可觉身上有何不舒服么?”
怀袖见勤嫔突然问起这个,一时只觉莫名,摇头道:“只脚伤变天时偶有微痛,其余的并无不适,你为何突然问我这个?”
勤嫔向门口的银铃儿看了一眼,银铃儿轻轻点头,又悄悄地扯了下映雪的衣袖,带着众人纷纷推出门外。
“前日,你送我的那两盒秘制香料,当真是从内务府得的?”勤嫔问道。
怀袖点头:“内务府的公公送来时我并不在,是映雪收的,说是听闻我喜欢熏香,特地送了过来的,你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
勤嫔微垂眼帘,细想了片刻,轻声道:“如此,倒也说得过去,你如今初升妃位,又深得万岁爷盛宠,内务府的公公巴结你也属正常,只是……”
勤嫔说了一半,绣眉却蹙地越发紧了。
怀袖问道:“究竟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还需瞒着我吗?”
勤嫔抬起眼帘,定定看向怀袖:“既然如此说,我就不瞒你,这两盒子秘制香料中,搀了滑胎药!”
怀袖闻言,惊地一时竟说不出话,目光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