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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赶紧连声应对:“当然是万岁爷的龙体要紧!”
“这不就得了?只要万岁爷能睡个好觉,就算是天天让毓妃娘娘来昭仁殿侍寝也无妨!”
众小太监闻言,皆连连应声。
李德全正欲离开,想了想,又折回来肃声叮嘱道:“不过,这个事儿你们且不可去旁出乱讲,尤其不能传进后宫那几个要紧的主子耳朵里,明白了吗?”
众人连连点头应声,李德全这才放心向后殿行去。
今晚怀丫头已然侍了寝,明日清晨,也该叫映雪等几个丫头预备着进去伺候了,李德全如此想着,心里又不由得向御茶房的几个丫头住处行去。
怀袖这一夜睡梦颇酣,往日夜里还醒来个几回,此夜竟然一次都未曾醒来,且少有的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怀袖只觉周身格外暖意融融地,懒懒地赖着不想睁眼。
床上什么时候这么舒服了?感觉像是在先前的清芷堂内室,可这里明明是御茶房的后园……
咦?等等,貌似不对劲,御茶园……
思绪渐渐清明,怀袖惊地猛然张开双眼,身下铺的,身上盖得,明黄一片顿时扑入眼睛里。
天,她居然睡迷了,这,这明明就是昭仁殿,她昨晚奉召侍驾,她居然给忘得一干二净!
仓皇间欲坐起身,头顶却狠狠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怀袖惊愣地猛然抬头,才瞧见康熙正蹙眉揉着下巴。
“万岁爷,奴……臣妾不是故意的……”
清晨刚转醒,本就迷迷糊糊的,又突然撞疼了康熙,怀袖一时语无伦次又手足无措,伸出小手去揉康熙的下巴,手却被康熙捉在了手里。
“昨晚睡的可好?”康熙的声音里还带着慵懒和沙哑,听着也是刚睡醒的。
怀袖从想起自己昨晚夜宿昭仁殿的一刻就始终红着脸,此刻听康熙询问,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低垂着眉睫轻轻颔首。
康熙却似不急不缓,伸手粘着怀袖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间,放于鼻息间清嗅:“与卿如此夜夜相拥而眠,朕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喽!”
怀袖此刻却没康熙这般好兴致,眼瞧着窗棂外已大亮,怀袖翻身焦道:“万岁爷今日不用上朝么?时辰不早了。”
康熙却伸臂将怀袖勾入臂弯,并顺势将其压在身下,紧跟着唇也跟着倾覆而下。
怀袖被康熙骤然的一记强吻弄得身心酥软,娇然喘息挣开欲康熙的臂弯。
此时,听得李德全在窗外禀奏:“万岁爷,恭亲王在殿外候着呢……”
第464章 今非昨昔
怀袖闻听李德全说“恭亲王”三个字,惊地蓦地坐起了身子。
正巧遇见一个进来给暖笼里添金丝竹炭的小太监,怀袖羞地即刻又躺回了炕上,窝在康熙身侧满脸绯红。
康熙瞧见怀袖如此娇羞模样,不禁大笑,情不自禁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怀袖本就内敛,如此羞容,映在胜雪的冰玉肌肤上,叫人又可怜,又可疼,又可宠,又可爱,落入康熙眼内,更是恨不得揉进心窝子里宠着。
康熙缓缓坐起身,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你们且先退出去,让李德全在门口候着听唤。”
“嗻!”小太监连声应着,赶着退了出去。
康熙再看炕里面的怀袖,偷偷探出头瞧那小太监走了,迅速爬出雀绒锦被,猴儿急着就要下炕。
康熙一把将怀袖身子环进怀里,笑道:“你就这幅样子出去,若是撞见恭亲王,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怀袖闻言,才想起向自己身上看去,只见她外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只穿着随身的白绢薄衫,头发也散乱披着。
的确如康熙所言,这么出去了,不等于明摆着告诉常宁,昨晚是侍寝了,还是侍寝了,还是侍寝了啊!
“那这,这怎么办啊!”怀袖急地在康熙怀里直扭身子,鼻头儿的细汗都渗出来了。
康熙心疼地轻抚着怀袖的背,柔声安抚:“放心,朕叫李德全将伺候你的人唤过来,你这儿梳了妆再出去不就完了?”
说罢,康熙向门外候着的李德全吩咐:“即刻将毓妃娘娘平日使唤的人换来伺候。”
“嗻……”
李德全应声不多时,映雪,涣秋和怜碧就纷纷走了进来,先跪在地上给康熙和怀袖请了安,便打开妆匣开始给怀袖细细地梳妆。
待怀袖换好了衣衫,李德全也领着几个小内监进来伺候康熙洗漱更衣。
康熙便洗漱边顺口问:“外面除了常宁还有谁?”
李德全恭敬回道:“回万岁爷,除了恭亲王还有张廷玉张大人,还有……葛尔丹汗王。”
康熙闻言,拿着锦帕的手略顿了顿。
已经梳理好妆容,坐在炕沿的怀袖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识抬眸看向康熙。
却见康熙仍面色平静,只是不似昨夜那般温柔,平和气韵中多了一份肃然高华的气质。
昨夜,他是她的夫君,今晨,他又是大清的一国之君了。
康熙顺手将锦帕递给旁边的一个小内监,也没说传也没说不传他几人觐见,只吩咐:“将朕的软撵唤来,先将毓妃娘娘送回去。”
李德全应声去了不多时,便进来回话,说软撵已在殿外候着了。
怀袖闻言,正欲起身跟康熙施礼,却不料康熙却先走至她身侧,附身将她横抱了起来,跨步便向殿外行。
“万岁爷,王爷和大臣们还在外面……”怀袖正欲开口阻拦,却被康熙打断。
“你是朕的爱妃,朕亲手抱你上撵,有何不妥!”
说话间,康熙已跨步出了昭仁殿暖阁,行至殿门玉阶前。
原本等在外面丹墀下的常宁,顾贞观和葛尔丹,见康熙今晨迟迟不宣觐见,都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问李德全,只说万岁爷不让说,几人不免忧心。
此时,突然见康熙抱着怀袖从殿内走了出来,又见怀袖面露羞涩,将脸埋于康熙胸膛内,二人亲昵之态已是昭然若揭。
张廷玉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见了康熙,撩袍便跪。因前一日怀袖的封妃诏书便是他亲笔拟的。
常宁却是全然无半点讯息,乍见此情景,惊地连规矩都忘了,张着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康熙已将怀袖送入了软撵内,仍未回过神儿。
旁侧的葛尔丹虽然也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却也站在旁侧瞧着,脸上不忿之色亦逐渐显现出来。
康熙自然瞧出了葛尔丹微变的脸色,面上仍挂着和笑,却也并未令太监抬辇,而是转向葛尔丹和笑道:
“毓妃前些日子为恭迎大汗入京,带着足伤为大汗献舞,惹得旧疾复发,故而行走不便,朕今日方才亲自送她上撵。”
康熙这么一说,葛尔丹皱着一对粗轧眉,瞪着环豹大眼看向软撵上端然而坐的怀袖。
若是康熙不开口,他或还可将就略过,如今康熙已说出她眼下已尊封为妃,且又是为着自己惹得旧伤复发。
如此一来,葛尔丹再想托词,便显得气量太过狭隘了。
葛尔丹撂下眼帘,沉着面色,勉为其难行至怀袖的软撵前,抱拳拱手道:“本汗王承蒙娘娘抬爱,不胜荣幸,这厢给娘娘见礼了!”
这一刻,怀袖突然明白过来康熙的用意,忍不住侧眸望向旁侧的康熙。
只见康熙亦含笑凝注着自己,轻轻点了下头。
几日前,这个粗鲁蛮横的葛尔丹还对她欲行不轨,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已对她拱手称臣,这也算他葛尔丹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吧。
这天壤之别的尊卑身份互换,不过是眼前这男人的一句话而已。
这一刻,怀袖仿似顿悟,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威威皇权,却确确实实操控着个人的命数……
轻轻抬了抬手,怀袖淡笑道:“汗王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有伤不便行礼,还请汗王见谅!”
说罢,怀袖看也没多看葛尔丹一眼,向旁侧的康熙款款道:“万岁爷,臣妾就先告退了!”
康熙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笑靥,轻轻点了下头,抬辇的太监便缓缓抬起轿撵,转而向后殿行去。
张廷玉跪地恭送怀袖时,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旁边愣愣站着常宁。
常宁猛然回神,立刻拱手道:“呃……臣弟恭送……皇嫂。”
常宁这一声“皇嫂”叫的颇感不自然,最重要的是有点没反应过味儿来。
康熙将常宁,葛尔丹神情中的异样皆收入眼底,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有话都进来说吧!”
几人纷纷鱼贯进入康熙的昭仁殿内,此时,小太监已将暖阁洒扫干净,轩窗也开了少半。
屋内昨晚的温热气韵已换过,葛尔丹脑子里却依然盘桓着方才给怀袖请安的一幕。
才跨入昭仁殿的门槛,常宁和张廷玉皆未开口,葛尔丹却拱手上前一步,沉声道:
“臣王恭请博格达汗收回先前的封赏,臣王不劳博格达汗破费,明日便欲启程回乌兰布通……”
第465章 脉脉暖阁
下了早朝,康熙径自回至昭仁殿,刚褪下朝服,翻了两本折子,兵部侍郎王允突然来递牌子请求觐见。
王允往日在兵部行走,极少入乾清宫觐见。
康熙想了想,轻轻摆了摆手,李德全便将王允唤了进来。
王允一进门,先跪地磕了头,还未开口,康熙先问道:“城外葛尔丹的兵马都撤走了?”
王允立刻点头:“回万岁爷,都撤走了。”
康熙轻轻点了下头,却见王允仍面带忧色,不禁问道:“王允,你今日突然奏请觐见,可有重要奏本么?”
王允听康熙询问,垂着脸沉声道:“万岁爷,那葛尔丹虽然带着余部已拔营离去,可是,却留下了一些东西。”
康熙闻听,轻轻挑了挑剑眉,问道:“留下什么东西了?”
王允由门外唤进来一个随身的兵卒,那兵卒手中拖着的托盘中,却成殓着一些破碎的琉璃,玉器,甚至还有些精致的银碗,银筷子等物。
康熙凉薄眼风扫过那托盘中的器物,略沉吟半晌,对王允轻轻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呃……城外残留的那些东西该如何处置?”王允面色为难地请示道。
康熙略想了想,只说出四个字:“就地掩埋!”
王允领了旨,退出了殿外,还没走出大殿门口,只听由方才的暖阁内传出“哐啷”一声瓷器破碎的声响。
王允吓地身子一抖,随即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怀袖行至前殿的时候,见李德全正在昭仁殿门口的丹墀下转圈圈,交叠的两手不停揉搓着。
怀袖心知这老奴才定是又遇见犯难的事儿了,勾着唇角走了过去。
“李安达,怎么?晒着太阳溜食儿呢?”
李德全闻声,即刻转回身,见怀袖一身素玉色舍利求裹着身子,身边并未跟着人,独自笑盈盈站在自己面前。
李德全眉眼儿立刻绽出笑花:“哎呦!我的娘娘,奴才这哪儿有心思晒太阳呢,谨小慎微还怕脑袋长不牢呢!”
怀袖见李德全边说,边小心翼翼瞧着里间暖阁,好奇问道:“怎么?不是已经将那葛尔丹打发走了么?”
李德全无奈道:“奴才也正纳闷儿呢,晨时,兵部侍郎王允来过一趟,自他走了,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