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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飞向前一步,拱手回道:“回皇上,我皇宫大内的一切人,物,皆属天家御品,彰显天家威严之圣物,身为子臣,本就有职责捍卫皇家的丝线片瓦!
方才葛尔丹汗王不顾礼仪体统,私自猥亵宫中女官,微沉劝阻不成,便敲击了云板!”
康熙闻言,正欲开口,葛尔丹却上前大跨一步,高声叫嚷道:“博格达汗,我不过是瞧着那奉茶的女官眼熟,想起她是那日殿上抚琴起舞的女人,才与她多攀谈了两句。
莫非我一个堂堂的汗王,连跟个女官攀谈的权利都没有吗?”
康熙听葛尔丹这么说,晶亮的眸光再次转向沈鸿飞。
只见沈鸿飞依然面不改色,义正言辞:“既然葛尔丹大汗说是攀谈,自然是只用口不用手的,如此,咱们将方才那位女官请出来,看看她的手腕便知!”
方才救下怀袖时,沈鸿飞早瞧见她手腕上留着个明显的淤痕,如此便是铁证!
葛尔丹见这文官心思如此细腻,心知方才必定是自己太过用力,那女人又肉皮薄嫩,定是留下了印迹,若是将她叫出来,这猥亵之罪可就落实了。
到那时,万一他康熙来个将计就计,此刻自己势单力薄,搞不好就被他借这个由头给办了!
思及此,葛尔丹反应也是极快,扑通一声跪在金砖上,向上抱拳拱手道:
“尊敬的博格达汗,我葛尔丹今日来至紫禁城,就是慕您的贤名而来,既然您的大臣非说我猥亵您的女官,我葛尔丹无力申辩。
为表诚意,我原奉送牛羊千头,驼绒千金,貂皮,狐皮,虎皮等重礼无数,以换取博格达汗的这位女官!”
康熙原本正喝着茶,听葛尔丹竟然开口要怀袖,将茶盏狠狠墩在龙案上,手一指沈鸿飞,怒道:“大胆沈鸿飞,你居然敢当众污蔑汗王,无中生有。
还私自敲云板,滋扰宫廷,来人!”
康熙话落,门外立刻有几名御前侍卫跑了进来。
“将沈鸿飞给朕拖出去,送慎刑司大刑惩……咳,咳咳……”康熙因说的太急,气息呛地一连串地咳嗽,话没说完,连连摆衣袖。
李德全见康熙如此,立刻过来一边给康熙捶捋后背,一边冲着几个侍卫瞪眼:“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将沈大人带去慎刑司!”
“嗻!”几个侍卫立刻过来,将沈鸿飞手臂往后背后一扭,推推搡搡出了南书房。
葛尔丹见康熙竟然向着自己惩戒了沈鸿飞,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得意之色,站起身,轻蔑地瞪了沈鸿飞一眼。
康熙却仍咳嗽不知,原本白皙的面皮儿霎时咳地通红,李德全着急地打发门口侍立的小太监去请太医。
李德全转而对葛尔丹拱手赔笑道:“真对不住汗王,我们万岁爷晨起上超时候不甚着了风寒,此刻身子不适,汗王请明日再入宫觐见吧!”
葛尔丹见康熙却是咳嗽地厉害,便也没做强留。
反正今日的面子已争了回来,即便是调戏了康熙的女官,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样,且还责罚了那个白面文官,心里颇感得意。
至于怀袖,他今日正好趁此由头开了口,他日只要咬住不放,嘿!那个俊俏的女人,便十有**归自己所有嘞!
葛尔丹如此想,满脸喜色的跨出南书房,向午门行去。
葛尔丹刚走,康熙便深呼吸一口,止住了咳嗽,伸手将书桌上一对血红色玛瑙镇纸拿起来,递给李德全。
“去,赶紧追上方才的几个侍卫,传朕的话,将这个赐给沈大人,他今日直言有功,明日朕颁诏赏赐他二眼天珠!”
“嗻!”李德全接过一对沉甸甸的玛瑙镇纸,转身跑了南书房。
追出了两道垂花门,李德全一眼便瞧见几个侍卫五花大绑押着沈鸿飞向慎刑司方向走。
李德全走近一瞧,见沈鸿飞两只膀子被捆地严严实实,抬手便在每个侍卫脑门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我叫你们几个没眼色的奴才,还不赶紧给沈大人松绑!”
几个侍卫闻言,愣怔杵在原地,一时搞不清状况。
“还愣着干什么?快解开呀!”李德全边催促边继续道:“万岁爷方才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葛尔丹瞧的,沈大人维护皇家威严,不但不罚,万岁爷还要重赏呢!”
说着,将手中一对血红的玛瑙镇纸恭恭敬敬奉于沈鸿飞面前:“沈大人受惊了,方才在南书房,当着葛尔丹的面儿,万岁爷不好说什么,可万岁爷心里明镜似的!
这不,刚打发走了那蛮子,便叫老奴送赏赐来,顺带转告大人,明日万岁爷颁诏赏赐大人双眼天珠!”
沈鸿飞跪地叩谢了皇恩,接过玛瑙镇纸,打发几个侍卫先走后,压低声线向李德全打听:“方才那葛尔丹开口个皇上要怀姑娘,皇上可允了?”
李德全闻言,无奈地摆了摆手:“万岁爷哪里肯应呢,只是给搪塞过去了,也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哎!葛尔丹这蛮子可真给咱们万岁爷出了个难题呦!”
第459章 心生不祥
沈鸿飞辞别了李德全,正欲回尚书房,可仔细想了想,却调转脚步,向着午门方向行去。
出午门做了自己的官轿,跟班的小厮好奇问道:“沈大人今儿怎么这早就回府了?不是说在尚书房留职么?”
沈鸿飞也未多言,直接吩咐:“去恭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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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檀香的缕缕烟雾由铜鼎中缓缓飘散出来,静静地在空气中浏览,与铜笼中的金丝无烟竹炭所散发出来温热的气韵夹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好闻的暖香。
闻久了让人不自觉生出几分慵懒。
兰草手握着滴壶,小心翼翼向墨槽中滴了几滴水,之后拿起一根徽香墨条开始细细地研磨,不多时,墨香与檀香的味道混合在一处,顿觉满室沁香。
太师椅上,本正打盹的常宁,突然将脸上的书拿下来,抽着鼻子猛嗅了几口。
“嗯,好墨!哎,你用的可是前阵子梁汾送来的那两块徽墨?”常宁问道。
兰草点头:“正是呢,王爷的鼻子不但闻酒厉害,闻墨也是一闻一个准儿呢!”说完自己先掩唇笑了。
“你这妮子,越来越没规矩,变着法儿地骂本王爷是狗呗!”
常宁从椅子上站起来,口中随嗔斥,脸上却没半分怒色,伸手由笔架上拿起一只狼嚎小楷,在纸上如行云流水般写下一行花体行楷。
兰草专注地望着常宁写字,如水般清澈的眸光中盛满羡色。
跟常宁共处的时间越久,兰草就越发对其敬佩。
别看常宁平日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可提笔能书,开口能诵,伸指能弹,泼墨能画,可以说琴棋书画无意不通,古今典籍无类不晓,满腹才华皆藏于诙谐谈吐之间。
只片刻功夫,走笔间一副《兰亭序》已书写了大半。
“哎,沈大人,您不能硬闯啊,等奴才给您通秉了您才能进呐,这毕竟是王爷的书房,哎,您……”
落笔一半,常宁听闻窗外传来一阵喧嚣。
轻轻搁下笔,常宁对兰草道:“你去瞧瞧,沈鸿飞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兰草闻言一笑,转身拉开书房门,见果然是沈鸿飞站在门外,正被看院的小太监拦着。
“你们别吵了,王爷都听见了,沈大人有话请进屋内说吧!”
沈鸿飞闻言,掸了掸身上的细尘,跟着兰草走进书房。
沈鸿飞刚跨进房门,常宁一眼便瞧见他怀里抱着的一对玛瑙镇纸,笑嘻嘻倒:“这大冷天儿的,还特地给本王爷送礼来了,呵,本王就不客气喽!”
常宁见多了宝贝,一看这对镇纸便知是上乘的红玛瑙玉髓,且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沈鸿飞听常宁开口便说送礼,先是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将镇纸紧紧护在怀里:“这可不能给王爷,这可是万岁爷刚赏赐给微臣的!”
常宁闻言,仔细一瞧,果然是康熙南书房里的那对,将脸一沉,瞪着一对晶亮的黑豆小眼儿怒道:“沈鸿飞,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来跟本王爷显摆不成?”
沈鸿飞被问的苦笑不得:“王爷说笑了,您可是皇上的亲弟弟,放眼这书房内,随便拎出哪件不比我这件值钱?微臣今日特地赶来王府,是有件要事与王爷相商!”
常宁见沈鸿飞面色肃然,便知他定是有正经事,不自觉蹙起一对八字眉!
沈鸿飞便将今日在南书房内的一幕对常宁尽数道出,说至最后,沈鸿飞不禁叹道:“那葛尔丹今日虽未得逞,便知他日是否还会提及此事?”
沈鸿飞话刚落,常宁紧蹙双眉果断断言:“那葛尔丹就是个咬住了猎物不松口的狼,他既然今日说出口,他日必定还会再跟皇兄开口要人!”
沈鸿飞闻言,不禁焦道:“公主师那般品貌才学,若是真给了这蛮子,岂不是平白给糟蹋了!”
旁边的兰草将这一切听得清楚,扑身跪地:“王爷,奴婢恳请您务必救救怀姑娘!万不能让怀姑娘落在那蛮子手里呀!”
兰草说完,便连连磕头,额头碰在青砖上发出一声声清晰的闷响。
常宁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眉紧蹙,一时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常宁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去吧,本王爷即刻进宫!事已至此,如今唯有一计可救怀丫头脱离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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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手握着银质的小调匙,由小瓷瓶中挑出一点冰梅消郁散,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怀袖的足底。
“这个天杀的葛尔丹,原本已经好利索的,这么一来,又将伤口扯裂了。”
映雪一边给怀袖涂抹药膏,嘴里不知将那葛尔丹咒了多少遍。
没想到他在南书房门口居然就敢对自己动手,怀袖今日也对葛尔丹的蛮横骄态颇感吃惊。
如此想来,菱悦远嫁去乌兰布通,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映雪给怀袖上好了药,刚包扎好,门突然被推开,常宁跨步走了进来。
映雪和怀袖见是常宁,皆暗暗惊讶,赶着跪地请安。
常宁摆了摆手:“我与怀姑娘有话,你先去吧!”
映雪垂着脸略施礼后,转身出去,并小心带上房门。
常宁侧目看向怀袖,只见那精致玉颜仍带着几分苍白。
“听闻你脚伤又犯了,可叫李太医看过了?”常宁缓缓开口。
怀袖行至桌边为常宁倒茶:“不碍事,不过是扯开了一处小口子,过些日子就好了。”
怀袖说话时,将杯盏放在常宁面前的圆桌上,常宁却并未伸手接杯盏,只神情肃然地望着怀袖。
怀袖觉察出此刻的常宁与平日不同,浅笑问道:“王爷今儿来奴婢这儿,可是又有什么好事儿了?”
常宁略沉吟片刻,沉声道:“怀姑娘,本王爷有一事欲告知与你,只是此事与你关系甚重,不论怎样,本王爷希望你能仔细斟酌,好生抉择!”
怀袖从未见常宁这么严肃过,除了月牙和番远嫁的那一次。
和番?远嫁?
怀袖心内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秋水般澄澈的双眸紧紧凝注着常宁同样严肃的眸光。
尽管不愿往那方面想,可怀袖还是忍不住小心开口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第460章 梦呓离殇
傍晚时分,天空中飘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