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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罢,待众舞者纷纷退下,康熙笑道:“施琅将军回京前,在给朕的奏折中,曾特地提及想听《南归雁》。
朕今日便令乾清宫侍茶女官怀袖,亲自抚琴,为将军普奏这归为古今十大名曲之一的《南归雁》”
群臣闻言,皆赞声四起。
坐在康熙左手边的裕妃听闻,轻启朱唇略抬高声线,笑道:“施琅将军,这位怀袖婢女,曾经可是御封的公主师呢!
她的琴技宫中无人能及,除了万岁爷,她可从不为旁人抚琴,你今日可要认真听哦!”
裕妃说完,向着施琅举了举杯,一盏葡萄玉酿倾喉而下。
施琅也跟着干完了杯中的酒,缓缓放下杯盏的时候,却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他只觉这位娘娘的言辞中,仿似另有意思,却又一时揣不明其中意思。
而旁侧端坐的群臣,多半已经揣摩出了其中的意味,皆将暗暗惊诧的目光投向施琅。
端坐在马尔汗身边的朱赫塔娜,若不是被马尔汗强按住,恐怕早开口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咱们怀儿对这个施琅有意不成!”
朱赫塔娜说话时,愤愤然瞠着一对美目,搁着远远地狠狠瞪着裕妃。
马尔汗无奈,小声安抚道:“你急什么,没看出来裕妃这是明摆着吃醋呢?
咱家格格在万岁爷中里的位置,阖宫谁不知道?凭她一张嘴说说,只要万岁爷心思不变,谁说都没用!”
被马尔汗这么稍加安抚,朱赫塔娜的情绪才渐渐安稳,又想起康熙御笔亲书的那句情深意切之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朱赫塔娜红唇微挑:“哼!千古君王,哪儿再能寻出一位如此情深的?她裕妃就算酸成醋坛子,咱们怀儿还是照样受宠!”
话落,朱赫塔娜勾唇一笑,将目光移向前端。
此时,的琴台已经摆在了殿中央,绕梁琴已放在了精致的水楠琴架上。
一切安置稳妥,最后,才见一袭淡紫色裙衫的怀袖,莲步轻盈,向着殿中央的琴架款款行去。
一路行来,众臣皆悄声为之感叹。
坐在常宁身边的沈鸿飞更是连筷子上夹的水晶丸子都掉了,若不是常宁碰了下他的手臂,怕是连下巴都要掉了。
“当日明月公主大婚时候,我就瞧着她端坐于白马之上,风姿绰绰,今日一席柔美华服,真如瑶池青莲,美的不可方物!”
常宁听沈鸿飞低声感叹,笑嘻嘻道:“你小子,看看就算了,她可是旁人连想都不能想的哟!”
沈鸿飞闻言,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嘟囔:“王爷这话说的,这个微沉自然知晓!”
常宁看了眼沈鸿飞,只笑了笑未再开口。
施琅所为久经沙场的铁血硬汉,此时见了怀袖,也不禁微微怔了怔。
而此时,在另一处宴桌旁,却有一对炙热的眸子,直直凝注着大殿中央的人儿。
怀袖向众人略施一礼,款款落了座,轻调弦音,还未开始弹奏,却见殿外匆忙跑来一个御前侍卫,手中还捧着一只精致的虎头金牌。
只见那名御前侍卫疾步行至康熙的金龙宴桌前,跪地将令牌向上一奉。
怀袖虽不明所以,但眼见康熙全情皆关注于令牌之上,便静静候着。
李德全将黄金令牌接过来,捧到康熙面前,康熙一看令牌,面色微惊,即刻问道:“老将军现在何处?”
侍卫道:“就在午门外,递了黄金腰牌请令觐见!”
康熙即刻道:“传朕口语,即刻传将军进殿!”
御前侍卫闻言,捧着令牌小跑着去了。
康熙抬眸,见怀袖仍坐在琴架前等待,含笑温和道:“怀儿继续演奏便是!”
康熙的这一句“怀儿”唤的自然亲昵,却硬生生刺痛了裕妃的心尖子,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微微颤抖,阴狠眸光更是向旁侧的两人撇过去。
怀袖,施琅,今日我兄吴启因你们而失功未还,本宫定要你们清偿这笔债!
而端坐于下方的朱赫塔娜却微蹙绣眉,低声对马尔汗道:“我瞧方才那块黄金虎面令,怎觉着极眼熟呢?”
第443章 箫音救场
不只朱赫塔娜瞧着那块黄金虎面令眼熟,就连怀袖,也觉这东西似在哪儿见过。
虽然心中暗虑,可指上却并未停下,怀袖轻舒玉腕,十指勾回,曼妙音质顿时如珠落玉盘般响彻大殿。
这一首《南归雁》是怀袖自十大古曲中《平沙落雁》修改而成。
《平沙落雁》原写沙滩上群雁起落飞鸣、回翔呼应的情景,用以描写壮志远行。
因其曲调深沉悠扬,且当日怀袖为唤起施琅思想故情,便将其略作改动,竟普成了一首念故园的曲调,闻者亦颇感几分动容。
玲珑弦音在空高的大殿内回旋,怀袖十指如蝶,凝思于琴弦之上,两腮渐晕桃花色,更显出几分轻盈翩然之态。
施琅或是听得动了情,一对炯炯双眸竟然忘情地凝注着殿中央抚琴的怀袖。
康熙聆听琴音的同时,悄然将眸光移向旁侧的施琅,见其神情动容,便不自觉微微垂下眼帘。
端坐在另一端的常宁,正将这些细微神态皆收入眼内,不自觉撇了撇八字胡儿,摇着扇子笑了。
裕妃早瞧出施琅情思暗动,悄悄观察康熙的反应,见这情景,心中亦是明白了七八分,嫣红的美唇微微勾动,亦暗自垂下眼帘在心内打算。
台下的朱赫塔娜此时见着怀袖安好,心内总算舒了口气,神情倒比方才坦然许多,边细细听曲,边小酌漫饮。
就在众臣皆沉浸在悠扬韵律中时,殿外,由御前侍卫引进来一位身材健硕,器宇轩昂的金甲将军。
将军身着黄金虎头盔,胸前铮亮的护心金镜烁烁夺人双目,虽然已稍上了些年纪,却依然雄姿伟岸,双目炯炯。
踩着明棱薄底马靴,大步向殿内行去,将军一进殿,立刻吸引去了众臣的目光。
将军手中端着一只托盘,盘中成殓着两件东西,行至殿中央时,瞧见台上抚琴的怀袖,也是微微一愣,但脚步却并未停,径自向正前方康熙御驾驾行去。
就在将军经过怀袖琴台旁侧的时候,怀袖一眼瞄见将军托盘中的东西,顿时愣在当场。
殿内回旋的悠扬韵律瞬间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又由将军身上,转移到了怀袖的身上,只见怀袖面色苍白,唇目光死死凝注着将军。
此时的朱赫塔娜亦是与怀袖一样,怔愣愣地望着走向康熙的将军。
两旁的众臣亦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康熙先前本望着渐至近前的将军,此刻却也不由地蹙眉看向正中央的怀袖。
裕妃和惠妃均不明所以,眸光均投向仿佛被下了蛊的怀袖身上。
施琅也微皱起一双浓眉,看了看怀袖,又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金甲将军。
旁侧众臣议论声越来越大,连康熙的龙颜也越来越深沉,旁边的李德全急的额角汗珠子都淌了下来,恨不得上前去拽怀袖。
就连平日从容镇静的常宁,也紧张地咽着口水。
就在康熙握在龙椅上的手正欲抬起时,殿内突然又响起清泠曼妙的音质,众人讶然,纷纷侧目,却见旁边站起以为翩然英俊的少王爷,正是官千翔。
官千翔一支玉箫执于手中,从容翩然由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向殿中款步而行。
行至殿中时,正立在怀袖与将军中间。
视线蓦地被遮挡,怀袖神情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慌乱间垂下眼帘,一滴清泪悄然滑落在弦上,心中方寸皆乱,再抚琴时,曲调已明显乖谬凌乱。
幸好有官千翔的箫声引领,多少掩去了弦音中的谬误,终于将一曲勉强奏完。
众臣顿时掌声四起,却不知该夸赞怀袖琴技高绝,还是官千翔的箫声更胜。
官千翔归坐时,不禁面带怜惜地回头看了眼怀袖。
还未待康熙开口,朱赫塔娜反应极快,起身疾步行至怀袖身前,一把扯住怀袖的手,拉至将军面前扑身跪地便向上叩头。
“臣,朱赫塔娜”话落,伸手碰了下身边的怀袖,怀袖方才喏喏道:“奴婢怀袖。”
“叩拜万岁万岁万万岁,给阿玛请安!”
康熙见此,笑着由龙椅上起身,款步行至阶下面色温和道:“今日真是大喜,不但施琅将军凯旋,朕的振国大将军也回京了。
你二女在殿上与阿玛团聚,也是一大兴事,来人!赐金龙宴桌,为振国将军重设宴席,朕特准你二女与将军同桌入宴!”
朱赫塔娜拉着怀袖连连叩头,后扯着怀袖向旁边的宴桌行去。
旁侧众臣中有的还只是听闻,未亲眼见过这位镇北大将军,今日一见不由切切议论。
沈鸿飞忍不住悄声伏在常宁耳边问:“这位将军好大的派头儿,见了万岁爷都不跪!”
常宁笑嗔:“你懂什么,他可是咱大清唯一的一位御封振国将军,且还任着正白,镶白两旗的旗主,地位相当于铁帽子王,比我这个亲王还高几个阶。
你没见他腰里还配着刀么?那是前朝顺治爷特允的,上殿面君可不必摘去兵刃!”
沈鸿飞不禁轻叹:“常闻葛吉泰将军骁勇善战,北方广袤疆域固若金汤,今日得见,果然器宇不凡!”
常宁点头:“疆北边防重地,全凭眼前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镇守,就连万岁爷也对其礼让三分呢!”
常宁话落时,就见康熙已然为葛吉泰将军赐了座位,可葛吉泰脸上却始终没半分悦色。
“皇上,臣有本启奏,不知眼下当讲不当讲?”葛吉泰说话时面露难色。
康熙长眉微蹙,一双精眸望着葛吉泰,缓声道:“大将军远途入京,有何本奏,但说无妨。”
旁侧端坐于席间的怀袖,在意安奈不住,如水清眸紧紧注视着葛吉泰所持托盘中的物件,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儿。
葛吉泰面露踌躇,轻叹道:“今日本是施琅将军的庆功喜宴,臣禀此事,实在是不合时宜。”
康熙浅笑:“大将军与施将军今后便是同朝为官,又同为武将,不必忌讳这些,将军但说无妨。”
葛吉泰闻听康熙此言,伸手将托盘缓缓奉至康熙面前,缓声道:“回皇上,此乃容大人之物。”
康熙闻言,略显惊诧地看了眼盘中的两个物件,一支卷轴和一块玉珏,略沉吟片刻,低声问道:“容大人现在何处?”
第444章 英才陨落
听康熙询问,葛吉泰轻叹一口气,沉声道:“臣想请皇上先看一样东西。”
康熙见葛吉泰面色郁郁,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在抬眸时,见由几个侍卫由殿外抬进来一个锦棉的布卷。
“这是……”
康熙瞧着抬上殿来的东西,微蹙起俊朗的长眉,侧目看向葛吉泰。
葛吉泰未开口,只轻轻摆了摆手,几个侍卫便将布卷在地上缓缓铺展开来。
旁侧的众臣皆好奇,探着头向殿中央看去。
坐在旁侧宴桌上的怀袖和朱赫塔娜也好奇地向地上张望。
“快看!是疆域图!”随着布卷的展开,群臣中有人忍不住惊叹。
待布卷被完整展开,一副完整详尽的疆域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康熙惊诧地看着眼前完整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