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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汗浅笑,轻轻点了点头道:“听说,是那一位的儿媳妇,前些日子偷偷跑了出来,不知怎的,竟被容哥儿给撞上了。”
朱赫塔娜闻听,沉吟半晌道:“即便是拿个人,又不是明相府里的,还至于将人家的宅子围了?有些忒小题大做了吧,毕竟是堂堂的相府。”
马尔汗原本捏了颗盘中的松子含在嘴里,听见朱赫塔娜如此说,将口中的松子皮儿一吐,哂道:“你只瞧见表面儿上的,这不过是给明珠一个下马威,怕是明年开春,更精彩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朱赫塔娜惊道:“莫非明相也犯了事?”
守在廊下偷听的怀袖闻听此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紧紧贴在窗棂上,一个字也不肯放过。
只听见马尔汗道:“你不想想,眼下都快入冬了,皇上将明相调派出京是为何?哪里就有如此要紧的事儿,不过是调开了他,没人亘着,好将事情察得更透彻些罢了。”
朱赫塔娜闻听,不解道:“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怎么说查就查?究竟是为何事?”
马尔汗轻轻摇头叹道:“听闻是下面有人咬了他一口,正咬在要害上,触怒了圣颜。”说罢,慨叹道:“当今的皇上,别看年纪不大,却长着一百二十个心眼子,眼里更是一粒沙子都揉不得!”
马尔汗这一番话说完,俩人都沉默不语。过了片刻,马尔汗道:“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就是要提醒你,往后少与那边府里来往,省得招惹是非。”说罢站起身,略舒了舒筋骨道:“我去书房了,还有些事没处理完,福晋也早些歇着吧!”
马尔汗说完,出了花厅,径自向书房行去。
怀袖独自靠在廊柱上,脑中一片混沌,翻来覆去全是方才听见的那些,怔了许久,直到感觉身上已被潮湿的夜露侵地有些寒凉,才缓缓起身,走回绣阁。
一整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天光初明时,才勉强眯了一觉,却又被官兵围拢明府的梦境惊醒,醒来时见天已大亮,便忙不迭叫素儿和雪雁伺候洗漱。
因心中惦记昨晚听见的事,怀袖陪着朱赫塔娜用过了早膳便换了衣裳匆匆出府,因怕被二姐询问,便索性连雪雁也不带着,独自策马去了明府。
这几日,容若因才办差回来,皇上特允了几日假在府中休息,怀袖并未由正门进入,直接从西边角门进入明府内,寻着后海畔的渌水亭而去。
容若的通志堂就在渌水亭畔,门口伺候的小厮侍女是早见惯了怀袖,见她来,只略行礼,怀袖便径自行入书房内。
容若正披着见夹衣,坐在窗下撰书,屋内燃着宁心香,十分安静,见此情景,怀袖烦乱的心绪方才平静几分。
“这么早就过来了,看你的眼就知道昨晚又没好生安睡。”容若话语中带着疼惜,牵了怀袖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
怀袖本欲开口提昨晚听见的事,见容若此时一门心思全在这部《通志堂集》上,犹豫了片刻,不忍心令他分神,终究没说出口。
容若见她面露踌躇,含笑道:“还为昨日的事挂怀吧?我今日已差人去打探了。”
“怎么样?”怀袖问。
容若蹙眉道:“红玉的身份已被查实,却是昨日我与你说的那般情形,幸好……”容若正要提康熙,想起那日康熙是微服,怀袖并不知情,便转换口风道:“幸好万岁爷明察,未牵连我们府上,就连与揆叙的私情,也并未询问。”
怀袖闻听此话,心中总算放心不少,想起昨日偷听的那些话,暗想:或许是姐夫捕风捉影的事也未可知。又想自己阅历尚浅,毕竟没经历过官场上的事,或许太小题大做,便将昨日听见的事暂且放在旁边。
“怎么了?既然弄清楚了,我瞧着你怎么还面露愁容。”怀袖轻轻理了理容若鬓边一丝散下来的发丝,柔声问道。
容若轻叹:“我额娘心疼红玉怀着孩子,却要受此罪,额娘原想进去探视,却又碍着身份不便,而关押的是女监,我们这些男子不能进入探视。”
怀袖听见这话,笑道:“眼前摆着个正头的格格,可进得去?”
容若闻听,侧目打量她半晌,摇头道:“不成,我怎么能让你入监牢那样腌臜之地呢?不行!”
怀袖却笑盈盈,揽着容若的手臂,软语道:“人家长这么大,成日坐在闺阁中,还从未见过监牢里是长是圆呢,你就行行好,叫我开开眼界,成不?”
容若蹙眉轻斥道:“不成!叫人认出来了不成体统,你一个侯门的格格,岂是哪儿都能去的?乖乖待在这儿,不然我送你回你府里去。”
怀袖闻听,嘟起俏唇道:“人家明年就要入宫了,以后哪里还有机会见识这些?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准,还口口声声说疼我!”
容若含笑,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入怀,柔声道:“又不是入宫就不出来了,以后还要入我府邸做福晋呢。”
怀袖闻听,狡黠笑道:“对呀,以后还要做这堂堂相府里的少福晋,那你是要我眼下还是格格的时候去瞧那监狱中的新鲜呢,还是等做了你的福晋再去呢?”
第038章 换装探监
容若面色微沉,扬声唤进来一位侍女,吩咐道:“给怀公子更衣!”
那侍女闻听,一时没反应过来,双眼直愣愣望着站在容若身畔,笑意盈盈的怀袖,容若旋身走出通志堂。
怀袖唇边噙笑,上下打量那侍女的身段片刻,满意点头道:“去将你的衣裳取来一件,借给本格格穿半日。”
格格?那侍女乍听这两字,不禁怔愣在当地。
“去啊!”怀袖见她等眼望着自己,开口催促道。
那侍女仿佛被惊醒了一般,慌忙转向门口,目光却始终在怀袖身上打转,临出门时,还险些被门槛子绊一跤。
怀袖坐在屋内等那取衣裳的侍女,忽听门外容若惊诧道:“贞观?你怎么来了。”跟着又听见顾贞观道:“我来寻你有事,进屋再细谈。”
怀袖闻听,惊地四下扫顾,容若这间书房除了高高的书架子,根本没可藏人的地儿?正焦灼时候,听窗外的容若道:“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无妨。”
顾贞观急道:“有要紧的话,还是进去说方便。”
容若踌躇片刻,说道:“还是就在此处说罢,里头……里头也不方便。”
门外的顾贞观难得见容若面露窘色,张目向屋内瞄了一眼,转而笑道:“容兄这莫非是书屋藏娇?”
容若硬着头皮道:“这几日,额娘的内侄女来府上小住,因方才说笑时,不慎将茶汁泼洒在裙衫上,此时在里面换衣裳,所以,所以……”说至此不仅口吃打结,脸也微微泛红。
顾贞观毕竟深谙世事,见容若如此神态,早明白了**分,笑道:“既然容兄今日有贵客盈门,贞观改日再来拜访,告辞了!”说罢,不等容若挽留,便笑着扬长而去。
此时,怀袖已在屋内换上那侍女的衣装,在更衣镜前仔细打量,衣裳尺寸倒还合适,衣料质地自然与她平日穿的没法比。怀袖本也不在意这些,只觉着颜色略显鲜艳,这侍女再三解释说已是挑拣了自己最好的衣裳,且还未上过身。
怀袖从荷包里摸出一整锭银子强塞入她手里,算是买下了这衣裳。
侍女替怀袖散开辫子,梳了个简单二把头,再瞧时,一个俏生生的小格格跃然眼前。侍女伺候怀袖梳妆完毕,垂脸掩着口不住地笑,怀袖不解问:“你笑什么?莫非本格格哪儿穿戴错了?”说罢,向身上打量。
那侍女却连连摇头,好不容易止住笑,回道:“我们成日见公子来往府上,都私下赞叹公子模样俊俏,还有几个小姐妹对公子暗许了芳心,却不想公子竟是个俏格格。”说罢,忍不住又笑起来。
怀袖听这话,笑道:“本格格若是男儿身,自然也是俊逸倜傥,绝不输于你家少爷。”
话音才落,只听窗外容若轻咳一声道:“收拾完了么?”
那侍女闻听,赶忙出去回话,容若撩帘笼进来,见怀袖一身玫粉的旗装站在眼前,瞧见四下无人,忍不住伸臂又将怀袖揽入怀内,侧脸咬着她的耳垂道:“方才你说的我可全听见了,说,究竟谁更俊逸倜傥?”
怀袖笑着边推着容若的胸膛,边躲开他的唇,口中轻嗔:“别闹了,一会儿出去又被人瞧出来。”
容若闻听此言方才松开手臂,牵着她的手向外走。
怀袖却扭捏道:“这衣裳的花样是不是太艳了?”
容若含笑,将怀袖耳鬓落下来的一缕青丝整在耳后,温柔道:“你这算什么艳,我成日见惯了宝兰的打扮,还觉着这身衣裳太过素净呢!”
怀袖闻听憋不住笑起来,容若已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门,怕人瞧见怀袖的女儿妆容,便在府内叫了顶四人抬的软轿叫怀袖坐了,且由南面侧门出府,直奔刑部衙门而去。
来至刑部衙门前,容若给守卫递了自己的名帖,不多时,刑部尚书海宽亲自迎出来,将容若和怀袖请入府中。
怀袖还是第一回见识刑部衙门这样办公差的地方。
四下环顾,只见天井四方的院落四周,站着一圈手握刀柄的侍卫,各个神色严肃。廊下的墙上订着拇指粗的黑铁钉,上面挂着押解犯人用的锁链镣铐,旁边地上扔着夹板绳索等刑具,青天暖日下照旧泛着寒森森的冷光,怀袖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紧紧跟在容若身畔。
容若倒十分从容,与海宽同落了座,寒暄几句后,简单说明来意。
海宽听完容若的话,略沉吟片刻,面露难色道:“并非海宽不近人情,只这秦红玉是在押要犯,除非有皇上的口谕,否则不许随意探监。”
容若闻听,皱眉想了想,开口道:“这个容若自然知道,只是,这秦红玉毕竟由我府中被擒,有些事情,我也需问问清楚……”
旁边的怀袖已听出容若此番言辞闪烁,只因他堂堂男子,大约不好开口提红玉怀孕这样的事。便悄悄扯了下容若的衣袖,起身向海宽款款纳个万福,含笑道:“海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海宽见这位陌生女子突然开口,微怔了怔,望向容若,却见容若也同样满脸莫名。而怀袖却始终面含宁静浅笑,望着海宽等待答复。
海宽略想了想,和声道:“姑娘这边请。”说罢,将怀袖让向旁侧的耳室。
怀袖转脸对容若眨巴几下眼,随着海宽走入耳室,留容若独自在厅堂内等候。容若眼见怀袖同海宽单独进入耳室,不禁皱起眉心。
过不多时,怀袖与海宽从耳室内出来,只见海宽面露和色,含笑对容若拱了拱手,笑道:“容大人,海宽迂腐,竟未察大人胸内所怀仁慈之义,实在惭愧。”说罢,亲自带着容若和怀袖穿过中厅,向后院行去。
海宽走在前面,容若和怀袖跟在其后,容若趁人不备,偷偷问怀袖道:“你方才究竟与海宽大人说了些什么?怎见他如此爽快就欣然同意了。”
怀袖扬着下巴,满脸得意,斜睨了眼容若,卖关子道:“这个嘛,等会儿再告诉你!”
第039章 腹胎之惑
海宽带着容若和怀袖走至一处监牢门前,对门口领头的守卫简单交代几句,转回身对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