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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摇头道:“人参虽是大补却性烈,好人吃多了是要命的,况且我叫你取的这几味药并不为滋补,是用来提神的,我觉着这几日晚间格外困倦,书都拿不起来就倒在床上去了。”
翦月闻听沉面轻斥道:“本该好好睡觉的,你晚上总不睡,原先是睡不着,眼下好容易能睡着了何苦又折腾自己的身子?”
怀袖却掰了一块饼在口中嚼,并不回复翦月的话,但她心中自然有数,这些日子她有更重要的事做,万万睡不得!
怀袖真正担心的是,康熙早不生气晚不生气,为何偏偏这几日生她的气?可到底又是为何恼她?
怀袖思索几日终不得解,若换做平常,他恼了她,她还乐得清静,可这几日,偏生她有要紧事要办,还得想办法尽快解开这个结才好。
用过早饭,怀袖叫翦月预备好点心,带好新抄撰好的经卷赶往慈宁宫给孝庄请安。
怀袖还未走进慈宁宫东暖阁,就听见叽叽咯咯的笑声传出来,仔细听人还不少。
怀袖以为是康熙来给孝庄请安,却又不见有侍卫仪仗侯在门口,恰巧见竹青打里面走出来添换茶,怀袖便迎上去问:“可是哪位王爷或福晋来给太后请安么?”
竹青掩唇窃笑,伏在怀袖耳畔道:“你此刻进去吧,不碍事,里面是咱们那位活宝王爷。”
竹青掩唇窃笑,伏在怀袖耳畔道:“不碍事,你进去吧,里面是咱们那位活宝王爷,这会子正……”
竹青正欲往下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瞄了怀袖一眼,掩唇嗤笑,摆手道:“我不说了,你进去就知道啦,嘻嘻!”说罢,也不待怀袖细问,转身小跑去了。
怀袖望着竹青跑开的背影儿,莫名其妙向雪白轩窗内望了一眼,心内正纳闷。
翦月在怀袖耳畔低语道:“我瞧着竹青那神情,多半是恭亲王在里面耍宝,咱们进去吧,既然不是皇上,也不是旁的王爷王妃,原应不妨事。”
怀袖心中略思量片刻,微微点头,举步向内殿走去。
迎门的宫女将锦帘轻轻撩开,怀袖脚步才踏进去便后悔起来,只见孝庄屋内有坐有站,满满塞了一屋子人。而地面正当中一人,手舞足蹈,连说带比划的正在兴头上,此人除恭亲王常宁,再无旁人。
见有人挑帘栊缓步进来,众目向门口来人望过去,见正是怀袖,越发都哄然大笑起来。
怀袖不明就里,莫名环视一圈,见苏麻喇姑,官千翔,另一位身着旗装华服的少女与月牙一同依偎在孝庄身子两侧,屋当中站着常宁,旁边的炕沿儿上还坐着有一阵子未见的惠妃。
常宁见怀袖突然走进来,顿时心虚地用手指揉了揉鼻头儿,那对黑豆小眼儿顿时眯成两条缝隙,咧开嘴嘻嘻笑道:“正经角儿来啦,我这个冒牌的退位,退位啦,嘿嘿!”
第259章 暗地过招
月牙笑嚷道:“师父,还不快撕六叔的嘴,他刚才正编排你。”月牙话音落,众人又是一阵嬉笑,常宁回头瞪着月牙,示意她噤声,月牙却调皮地冲常宁直吐舌头。
虽见众人皆笑声沸然,怀袖却依然沉静温婉,跨步行至屋内,向众人一一行礼后,仍悄然站在苏麻喇姑身旁。
孝庄见怀袖被方才众人的哄笑弄得面露微窘,忍不住出言回护道:“怀丫头向来为人恬然温婉,我只知她素喜诗文,却没想到拳脚上的功夫也竟如此了得,这原也是好事。咱们满族的女儿不似汉家女子,在深闺绣房内长大。想我年幼的时候,在科尔沁草原,也是终日随着阿玛骑马四处奔跑,现在想来,还颇为留恋当时的光阴。”
众人听孝庄如此说,便皆对怀袖随声赞誉。
怀袖闻听孝庄的这几句话,已知他们定是在说前些日午门前,她与侍卫动拳脚的事儿,悄然垂下眼帘。
苏麻喇姑伸手握住怀袖的手,轻声在她耳畔道:“莫多想了,刚才老祖宗还夸你维护公主有功呢。”
怀袖听苏麻喇姑如此说脸越发红热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面生红晕浅浅含笑,静默不语。
此时,却见长身立于旁侧的官千翔扬了扬手中折扇,开口道:“当日,我在旁边看了少时,见怀姑娘果然伸手不凡,实在心内感服,改日有空一定亲临府邸,向姑娘请教一二。”
怀袖正待回话,却听坐在孝庄旁侧,身着华服的少女笑着嚷起来:“太好了,哥哥去找这位姐姐切磋功夫,也带上我,我也要去瞧!”
怀袖微垂臻首,含笑轻语:“拙计羞于示人,若说请教,怀袖实不敢当。”
月牙听见方才官氏兄妹那几句,将嘴一撇,面露不悦之色。目光斜睨着这兄妹二人嗔道:“你兄妹俩也忒没大没小的,人家可是我皇叔父下旨亲封的公主师,是本公主的授业师父,你们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姐姐的成何体统!”
月牙虽然年纪比他二人皆小,但毕竟是公主身份,官氏兄妹虽然也属皇亲贵胄,却也只是郡主王爷身份,月牙如此说,即便是玩笑话,旁人也自不敢怠慢。
那少女闻听月牙这番话,赶忙从炕边站起来,笑盈盈走至怀袖身前,躬身万福,脆声甜语道:“公主师,官召羽这厢给您行礼了!”
怀袖赶忙伸手相扶,口中连声道:“召羽郡主快莫如此,折煞我了。”
常宁却笑嘻嘻道:“召羽,光纳福怎行?你月牙妹子可是磕过头,才认的师父。”
官召羽听见常宁如此说,虽然心知他是调笑之语,却并不以为然,反而笑道:“磕头有什么了不起,若果真能认一位好师父,磕头便也是应该的。”说罢,也不拘自己的郡主身份,撩起裙摆便下跪欲给怀袖磕头。
怀袖慌忙拉住官召羽的手臂道:“郡主快起,王爷同你说笑的话,切莫当真,我受不起。”
正当怀袖要挽扶官召羽起身时,站在另侧的官千翔却甩动手中的折扇,悠然开口:“俗话讲,师父师父,一日为师便终生为父。拜师自然是要磕头的,否则成何礼数?”
说罢轻轻附身,旁人看似仿佛只是浅鞠一躬,但怀袖眼内却凌波一闪,附身似拉官召羽的身子,单手却悄然从斜刺伸出,以手掌抵住官千翔极速伸向官召羽膝后的扇骨。
官千翔抬起狭长的丹凤眼,黑亮的眼眸在与怀袖脸颊相隔寸许间瞬息略过,温热的气息扑在怀袖脸颊上,眼内闪过桀骜淡笑,浅浅勾起的薄唇,透着一股薄薄的邪气。
怀袖的眸光只与官千翔一错而过,便转过脸向官召羽露出和笑。刚才这暗地里的一次过招,除了官千翔与怀袖二人自知,再无旁人瞧见。
孝庄只当是官千翔和官召羽与怀袖仨人相互见过礼,慈婉和笑道:“这下好了,明日开始,召羽就与月牙住在一处,清晨同去晨课,也好有个伴。越往后天儿越冷起来,省得回你府上,再冰天雪地地来回折腾,你们少年女儿家,受了寒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这慈宁宫后殿多的是空闲院子,先前怀丫头住过的知画斋,这会子还空着呢,你二人若不想同住,召羽也可单另在那边院子里住着。”
月牙听孝庄如此说,一把拉住召羽道:“不,我要召羽同我住一个院子。”官召羽回望月牙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说罢她二人又是一阵欢笑。
此时,惠妃温和开口道:“恭喜公主师,又得一位聪颖机敏的学生。”
怀袖谦然开口道:“教学相长,我与公主,郡主相互学习长进,不拘泥于身份,反而都有所增益。”
惠妃含笑微微点了点头,温柔目光中带着欣然赞许。
不知何时开始,每每见着惠妃,总觉着她比往常越发温柔和顺,待人亦是委婉谦和,虽然叫人心下舒服,但怀袖不知为何,却总会想起初入宫时候,在慈宁宫后园的玉兰树下,她眼中凌冷的眸光。
怀袖悄然移开目光,转而对身边的苏麻喇姑微笑,苏麻喇姑含笑望着她,目光总是那般温和如涓涓溪流。
孝庄呷了口药茶,目光转向惠妃关切道:“眼下已入秋,你身上的暑热症可消减了么?”
裕妃微微颔首道:“多谢老祖宗挂念,已大好了。”
孝庄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眼看又已入秋,你也当在自己身上多用心些,过了冬天,明年春日也叫皇上封一两个皇贵妃,皇上眼下忙的什么似得,正需帮衬,我也年岁大了,后宫中诸多事务,总得寻个主事之人才是。”
孝庄这番话因当着月牙和官召羽俩个未出阁的少年女儿家,说的极为隐晦,但苏麻喇姑和常宁却皆听得明白,这是叫裕妃勤于侍帝,绵延子嗣的事儿。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子,孝庄面露倦色,只留下月牙和官召羽陪伴,其余人等便纷纷请辞出来。
第260章 常宁解惑
怀袖,常宁,官千翔三人纷纷行礼,恭送惠妃登肩舆回宫,惠妃扶着身侧的宫女缓步登上肩舆,三人垂首而立,惠妃的肩舆缓缓抬了起来,正欲起驾时,只听惠妃轻声喝止:“且慢!”
抬肩舆的小太监收住脚步,惠妃回身笑望向怀袖问道:“公主师不知服用了那薰衣草蜂蜜,睡眠可好些了?”
怀袖躬身回到:“多谢娘娘惦念,已好许多。”
惠妃含笑点头,又继续说道:“前些日,我偶得了一部《净心咒》读了几遍觉着心清神明,颇能遣入几分禅境,但只那上面的字太过潦草,我读久了头总觉晕沉,原本想亲手重抄一本,只因这暑热症候尚未痊愈,便就搁下了。”
怀袖含笑道:“我下午便亲自去娘娘宫中取来重新抄撰。”
惠妃闻听,面露和笑,却又兼带几分歉疚道:“这太好不过,只是太劳烦公主师了。你亲自来取我实在过意不去,过了晌午,我派人送去你的清芷堂。”说罢,又向怀袖说了些客气之语,便令众太监摆驾而去。
常宁和官千翔见惠妃的肩舆已行远,便欲结伴离开,忽听怀袖轻声唤道:“恭亲王请留步。”
常宁回头,瞧着怀袖呵呵笑道:“该不会是方才听见我在老祖宗面前说你,你此时趁没人,要寻仇报复吧?”
怀袖无奈笑了笑,摇头道:“我有事请王爷相助。”
常宁闻听怀袖如此说,八字眉向上扬了扬,手指着自己鼻尖问:“有事找我?什么事?”
怀袖微微点头,侧身让道:“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常宁与官千翔对望一眼,笑嘻嘻随怀袖走开几步。
只见怀袖对常宁低语几句,常宁的八字眉向内聚拢微微皱起来,难得露出深沉面色,低语问道:“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怀袖却不解地摇了摇头,神情与常宁相同,亦是黛眉微蹙。
常宁略沉吟片刻,转回身对官千翔抱歉地笑了笑道:“我现有事,原与你相约对弈,此时不便,你先回去,略迟些我去寻你。”
官千翔却并不以为意,悠然挥动手中折扇笑道:“六叔自便,我这先告辞了。”说罢,向常宁请辞,回头时眼风却递向怀袖,狭长的眼线内,精眸烁动,狡黠如九尾灵狐。
怀袖第一次见官千翔时,只觉他凭借一己之躯挺身力排众侍卫,悍然护卫于自己身前,道义凛然,心生感念。
可今日见他,却又总觉着他气质桀骜,行为神色颇有几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