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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扣儿,模样瞧着机灵,做事却不中用,整日恍恍惚惚,不是摆错了盘就是放错了碗,我们一时撂不开手,有时说的多了自己都嫌麻烦,少不得自己做,还利索。”
月牙听着蹙眉道:“这哪儿行?我师父心思温婉和善,并不多管束那些刚入宫的宫女,你与翦月几人与旁的不同,苏麻姑姑亲手**出来的自然是好,可那些小宫女若不严加管束,时日久了便养成那偷奸耍懒的性子,终究还是你们吃亏,我去找李安达要个教养嬷嬷来,好好管管那些不懂规矩的!”
怀袖用一只银质的小勺舀起些和着糖霜的椰蓉,均匀地洒在那晶莹剔透的糕点上,闻见月牙如此说,知道她是向着自己,却含笑和声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者也没出岔子,何苦再弄个老嬷嬷来搅扰地鸡飞狗跳,我嘱咐翦月留心教养便是,时日一久,自然也就**出来了。”
月牙见怀袖如此说便不再计较这些,低头品尝那精致糕点,只见那玫红色的点心上撒了糖霜,红中漂白,如红梅落雪般美轮美奂。
用指头捻起一粒放入口中,香甜酥软,绵柔嫩滑,入口即化,不禁眯起眼,陶醉道:“真是太好吃了,师父,快告诉我这是什么糕点,叫什么名儿?嗯……好吃……”话还没问完,连着两块点心又填进口中。
怀袖笑道:“这是江南名点,名为菊花糯。”
“菊花糯……”月牙边嚼边说,口中含糊不清,却还摇头晃脑。连声称赞名字好听,涣秋瞧着忍不住掩嘴笑。
怀袖将杯盏退至月牙面前,笑道:“慢些吃,当心噎着。”说罢又回头嘱咐涣秋将这菊花糕装两小盒子来。
“师父想得真周到,吃完了还给我带些走,嘻嘻!”月牙眉眼弯弯,对怀袖嬉笑。
怀袖笑嗔道:“你想得美!我这是一会子给老祖宗和苏麻姑姑送去的,你若想吃,来我这里吃便罢了。”
月牙闻听,嘴角下撇,佯装哀怜恳求道:“师父也给我装些吧,就装一点点,一点点……”说罢,伸出根小指比划,那模样极招人可怜。
涣秋瞧着不忍心,她几个大丫头平日跟月牙玩耍惯了的,低声劝怀袖:“给太皇天后和姑姑装完还剩些呢,要不给公主装去吧?”
怀袖却摇头对月牙道:“你若听话,按时乖乖地来听晨课,我这儿好吃的多着呢,全给你留着,你若是不乖,我就全给涣秋她们几个分了!”
月牙闻听赶着点头,连声道:“我乖我乖,师父说啥我听啥。嘿嘿!”说罢又捻起一粒点心填进嘴里。
怀袖笑道:“慢些吃,一会子吃饱了,随我一同去给老祖宗请安。”
自承德回来,怀袖是第二次去慈宁宫,虽然已经搬离了原先的住处,但每经过曾经居住过的知画斋,想起那些初来宫中的日子,有关此处的念想,多半是温顺的日子,令怀袖倍感留恋。
她自然不知,一旦搬出了这慈宁宫,她的生活便再无法宁静无波……
令翦月带着点心匣和抄撰好的经文,怀袖同月牙一起由知画斋后园进入慈宁宫院落。
才踏进院落,就见花圃内蹲着一个青衣素服的身影,怀袖不用细看便知如此简约装束,出了苏麻喇姑再无旁人,欣然走上前道:“姑姑做什么呢?”
苏麻喇姑站起身回头见是怀袖,笑道:“昨儿我和老祖宗还念起你,没想你今日就来了。”
怀袖看见苏麻喇姑脚边放着她平日常用的花锄,身后正是她曾侍弄过的那几颗茶树。
“上次过来时候,瞧它们长得很是精神,原来是姑姑在照料它们,怨不得!”怀袖不禁感叹,笑容欣然。
苏麻喇姑轻笑:“今年的新茶,老祖宗很是喜欢,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如今你不在这园子里住,也不能丢下不管呀。我虽然不会料理茶树,不过先前照着你的样东施效颦罢了,待到明年春天采茶时候,少不得叫你再过来。”
月牙听见凑过来道:“原来我师父还会做茶叶呀!还有做好的茶叶么?给我也尝尝。”
苏麻喇姑笑说:“老祖宗说你师父腹中揣着颗七窍玲珑心,没有她不会的!”
月牙点头赞许道:“嗯,我师父的确如此!”
怀袖转身从翦月手中取过一提糕点双手奉于苏麻喇姑道:“我新做的糕点,姑姑尝个鲜吧。”
苏麻喇姑手中接下点心,目光却打量怀袖的面容,见她似仍有几分病弱未痊愈,面容颜色不似年初时候那般红润,忍不住道:“原是‘心较比干多一窍’倒是好的,可如今这‘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模样可别落下,当好生将养身子才是。”
第225章 菊花香糕
怀袖见苏麻喇姑语出真切,心中温暖,含笑点头。此时,一个小宫女走来,苏麻喇姑便嘱咐那宫女将点心和花锄带回佛堂去。
“老祖宗此时正得闲暇,咱们进去吧。”说罢引着怀袖与月牙,向慈宁宫后殿的东暖阁里去了。
苏麻喇姑边走边笑说:“老祖宗昨日与我说起你时,我还说,那一日得了空,去瞧瞧你的新馆阁。”
怀袖浅笑道:“我盼姑姑来,早有心来请,只怕姑姑平日料理事物繁忙。”
俩人闲叙时已到东暖阁门前,竹青往日虽与怀袖交好,如今见了已是身为公主师的怀袖,也需屈膝行礼。
怀袖因见故人,仍觉比旁人亲厚,与竹青含笑点头。
三人挑帘栊进入东厢暖阁内,孝庄独自坐在窗下的暖炕上,背靠着锦缎迎枕,举着银丝嵌边的放大镜正读经书。
孝庄抬眼见苏麻喇姑引着怀袖与月牙进来,将经书与放大镜放在炕桌上和笑道:“嘿!怀丫头也经不住念叨,昨日我与曼姐儿才说你,今儿你自己就来啦。”
怀袖知孝庄喜欢逗闷子,笑道:“我原本就耳根子软,哪里经得起老祖宗念叨呢?”
说罢,先从取过经书递给孝庄道:“这是我新抄撰的经文。”
孝庄接过来,未翻开来看,疑惑道:“那本《十善业道经》你不是已经抄译完了么?怎么又抄了来?”
怀袖浅笑回道:“您原叫我翻译的那部《十善业道经》的确已经抄撰完成,这一本是《楞伽经》。”
“哦?”孝庄翻开看了几行,果然是《楞伽经》,又疑惑问道:“这经书我已有了,你怎又抄一本?”
怀袖点头:“我知道老祖宗有,可我那日偶尔瞧了一眼,原先那本旧的字体不但小且不甚清晰,想您读起来应很是吃力,因而便又抄了一本来,这本与先前的《十善业道经》字体大小相仿,看着轻松些。”
孝庄笑着手指怀袖对苏麻喇姑道:“我说这孩子心思极其细致,果然不错!怨不得人见人疼。”
苏麻喇姑也笑回道:“老祖宗**出来的人儿,能错得了么?”
月牙见孝庄夸怀袖,便笑嘻嘻绕到炕沿,挨着孝庄坐下,撒娇道:“老祖宗既然会**人,就将我也**成师父这般吧!”
孝庄笑道:“你跟你六叔一样,都是猴性,旁人教你们一个心眼儿,你们自己倒翻出来十个八个的,我可教不了你,还是叫你师父**你去吧。”
屋内的众人闻听皆笑起来。
月牙却撅着唇道:“照老祖宗这么说,我与六叔的心上面岂不全是窟窿了?”
众人闻听越发全笑起来,此时有宫女献上茶,苏麻喇姑和怀袖也各自落座。
怀袖将带来的点心交于那奉茶侍女,嘱咐去盛于盘内,那宫女去不多时,便托着托盘转回来,将点心放在孝庄面前的小炕桌上。
孝庄见那点心晶莹剔透,玫红色的糕点上撒着雪白的糖霜椰蓉,外形恰如红梅花样,也禁不住啧啧赞叹道:“这叫人如何舍得吃下去,好生精巧的东西。”
孝庄看罢,抬头向怀袖问答搜:“这是什么点心?模样如此惹人喜欢。”
怀袖如实道:“这叫做菊花糯,由梅县闻名的点心菊花糕演化而来。”
孝庄不解问道:“若我没记错,这梅县远在两广之地,我记得前年万岁爷封周培公为钦差大臣去两广出公差,回来述职时,我恰巧也在,便问起那地方的风土人情,只记得他说那地方地处甚是遥远,怎的那边儿的点心你也会做?”
原来这点心乃是她师父吴汉槎在将军府做西席时,特地教给东果格格的,后传于了怀袖。
但此时吴汉槎尚在宁古塔受刑,此刻在太皇太后面前,万不得说出师父的名讳。
怀袖笑道:“阿玛从龙入关时曾随军征战南方,认得了一位闲散文人,后来那人来疆北大营看望阿玛,在府内盘桓小住时,将此糕点的做法传于我外祖母,后来我学会了。”
孝庄点头,尝了一块,味道香甜软糯,其间略夹杂着菊花清凉淡雅的香气,很是受用。
几人品了一会子茶,怀袖本为中秋饮宴而来,才打算提及,孝庄先开口问道:“过些日子,便是中秋节,你随着我与曼姐儿同去凑凑热闹吧!”
怀袖将茶盏放下,浅笑道:“中秋原本是团圆夜,老祖宗与万岁爷摆家宴,奴婢去不合适,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怀袖话音才落,孝庄摆了摆手道:“什么宫宴家宴的,又不是光宫里这些人,那天来的人可多着呢,除了亲王君王贝子贝勒们,那些外放的京官多半都赶着中秋前回来,皇上必定召入宫中共庆佳节,光我们这些人有什么意思?”
月牙听见中秋节便先兴奋起来,抢着道:“老祖宗说的没错!那天不但有歌舞助兴,还有什么烧斗香、树中秋、点塔灯、放天灯、走月亮、舞火龙等等,最后还有皇叔父亲自带着我们拜月亮,切莲花,我们还可以自己做了河灯去放,许多好玩儿的,可热闹了!”
孝庄听了笑着道:“你们瞧这猴儿性不改的模样,一说起玩儿即刻来了精神,真跟你六叔小时候一个样儿!”
月牙听见最后这句撇嘴道:“我才不跟六叔一样呢!”
孝庄讲话题转回来,慈祥和笑看着怀袖道:“你刚才说中秋原本是团圆佳节,既然团圆佳节,你又出不得宫与家人团圆,独自闷在屋里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我们同去排解时间,也不至太想家。”
孝庄此言恰说中了怀袖心事,佳节渐近,思家的心情也每日添增、
怀袖原本想那日独自在宫中遥拜月神,以佑家人安好,可如今听见孝庄如此说,再推拒已觉不妥,便少不得当日随着同去。
苏麻喇姑了解怀袖性情,知她不喜与那些皇亲权贵,以及后宫嫔妃周旋,便含着浅笑,和婉说道:“怀丫头定然是觉着那日人多嘈杂,她素日宁静惯了的。”
第226章 知己暗喻
说罢,放下杯盏回身笑对怀袖道:“那日你就跟着老祖宗吧,那些皇亲贵胄们只过来给老祖宗请个安便去了,没人敢来老祖宗跟前喧闹饮酒,你便只管瞧热闹便是。”
怀袖深知苏麻喇姑知她心意,感激地望着苏麻喇姑点头。此事便如此定了下来。
此处刚商议妥当,便听见门厅高声传道:“皇上驾到……”月牙,怀袖,苏麻喇姑等人闻听,赶忙站起身准备迎驾。
不多时,太监轻挑帘栊,康熙由打外面走了进来。月牙,怀袖,苏麻喇姑纷纷躬身下拜给康熙请安。
“都起来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