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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躬身回道:“回万岁爷,正是奴婢的长姐。”
康熙和笑地点了点头,裕妃闻听此言,神情却不禁微微变色,心里忍不住暗暗思惴:这丫头瞧着面上平凡无奇,我原以为不过略有几分姿色,没想竟有如此显赫的背景,看来还真不可小视了她!
康熙并未注意裕妃一晃而过的神情微变,笑赞道:“朕的葛吉泰大将军不单仗打的漂亮,生女儿也个个姿色出众呀!”
“说了半天,今年大阏氏究竟来么?”裕妃又接起刚才的话题问,隔过怀袖家世不再提及。
康熙道:“不知道,信使未提及,得等吉日木图大汗来了才知道。”说罢回转身对怀袖说:“若阏氏随大汗同来,朕便准你与阏氏一聚,以慰姐妹思念之情!”
怀袖闻听欣喜地几乎落下泪来,赶忙跪地叩首谢恩。
裕妃刚端起茶盏,闻听康熙此言,不禁笑道:“皇上果然宅心仁厚!”说罢转过脸向身后的怀袖瞟过去一眼,唇角似笑非笑地轻轻一勾,低头呷茶细品。
过不多时,果然有侍卫来报,说已经瞧见大汗的马队距离营帐不过数里了。
康熙站起身对李德全吩咐道:“传众大臣在帐外侍立,摆仪仗迎接吉日木图大汗。”
“嗻!”李德全应声出去,金顶大帐的两侧毡帘分别向外挑开,康熙转过身,裕妃亲从身旁的太监托盘内取过吉服冠,亲手为康熙戴上,又略整了整装容,康熙携着裕妃便向金帐外走去。
怀袖跟随众宫女,伴随在康熙身后迎出帐外。金帐外数迷铺着宽阔厚实的红毡,红毡两端侍立着随行的文武大臣。
康熙走至红毡尽头,手搭凉棚,远远便瞧见吉日木图的马队浩荡而来,走在后面的还有一行驼队牛车。
第204章 假言辞令
吉日木图走至近前,由侍卫牵马,径自翻身下马,远远地便向康熙拱手施礼。
康熙快走几步迎上去,与吉日木图四手紧握,相互寒暄问候,看上去好不亲近。
怀袖踮着脚尖儿,在吉日木图身旁左右张望,始终未见大姐聪古伦的身影,不免深感失望,原以为大姐若来兄姐三人或可同聚,如今看来是无望了。
吉日木图奉出送给康熙的丰厚礼物后,与康熙并肩而行,共入金顶大帐内落坐。
怀袖总觉有一双灼热目光注视着自己,在人群中搜寻时,不经意瞧见朝臣之列中,身着蟒袍管带的纳兰容若。
纳兰褐色如井深眸中盛满温情思念,于人头攒动的缝隙间,始终追随着怀袖的身影,二人目光不期相合,虽只相互微微点头含笑,然那份似浑然天生的默契,却早已悄然在俩人的心间荡漾开去。
怀袖思绪瞬间暖意盈然涓淌,融融似三月的和风春雨,面含微霞,扭过脸,随众人一同走入金帐内。
然而,她却始终觉着除了容若,另有一双目光灼然窥视着她,可四下相望去,却始终未曾寻见。
康熙与吉日木图大汗落座,内监献上茶来。
二人又闲叙一时,康熙和笑问道:“朕瞧见吉日木图大汗此行独自一人,怎不见大阏氏随驾同行?”
吉日木图见康熙身侧坐着去年随驾的裕妃,因笑道:“今年爱女娜达出嫁,此女乃阏氏己出之女,甚是疼爱,因而难免思念伤心过度,身体欠佳,便令她在都中修养身体。”
怀袖听见吉日木图此番话,心中了然,却也不免伤感顿生:时间果然如梭似箭,连娜达都出嫁了……
康熙含笑:“嫁女原本是大喜之事,但身为父母疼爱尤甚,生别离难免伤感,也是人之常情,如此看来阏氏也是重情之人呀!”
旁侧的裕妃闻听此言,端起茶盏,款步起身,含笑迎人,软语轻言道:“原来大汗今年嫁女大喜,臣妾原当敬酒三盏,然此处只有茶,便等一时饮宴再敬,此时先以茶代酒恭贺大汗喜招贤婿。”
吉日木图也举起茶盏,谢过裕妃后一饮而尽。
内监赶忙换了新茶来,裕妃仍端杯道:“只此行见不到大阏氏雍容难免遗憾,臣妾与大阏氏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刚才闻听她此时正因嫁女伤感,臣妾听闻也不免心中失落,但能以只字片语聊以慰藉,也是臣妾的一片心了。”说罢径自举杯一饮而尽。
吉日木图闻听裕妃这番话甚是真切,也不免动容道:“刚才博格达汗(“博格达汗”是蒙古语中“皇帝”的意思)说我的阏氏是重情之人,依我看,裕妃娘娘不仅品貌出众,也是情意绵绵,我代阏氏谢谢裕妃娘娘的一片深情厚意。”
康熙笑着安慰裕妃道:“明年朕还带你来草原,便可与大阏氏再见面了。”
裕妃慌忙道:“多谢皇上成全!”
怀袖耳中听着刚才裕妃的这一番伤感言谈,心里始终盘旋着大姐聪古伦的音容性格。
她往昔来草原时,偶有听闻大姐口中提过仙逝的皇后赫舍里,却也只匆匆一面,但赫舍里的端庄品行,却为大姐连连称道,然未听见大姐提过与这位裕妃娘娘也交往深厚,可见这全是冠冕堂皇之言,也可说的入情三分。
裕妃的接应谈吐,姿容仪态,皆在惠妃与宝兰等嫔妃之上,皇上喜欢带着她出席这类与藩王的应酬酒宴,原也是合乎情理的。
宾客相聊甚欢,有内监进来传宴席已安置妥当,康熙便起身携吉日木图入酒席。康熙与吉日木图刚落了坐,李德全悄然移步来到怀袖身旁,附耳说:“蒙古人喝酒忒猛,万岁爷近日身子不适,姑娘去准备一盏解酒茶备着吧。”
怀袖点头道:“我已备下,这就去端来。”
李德全含笑点了点头,仍退回至原来侍立的位置。
酒席另选开阔地设搭建起凉帐,围拢成一圈,中间点着巨大的篝火,上面用铜柱架着口一人来高的大锅。
整头的嫩肥羊,以掏心法宰杀后,趁着血液尚未凝固时,扒了皮投入锅内,大火炖煮,草原游牧民族虽然以肉食为主,却并不吃猪肉,只食鲜嫩的幼牛羔羊,肉质鲜嫩,入口即融。
怀袖端了茶盏回来的时候,已经能闻到阵阵羔羊肉的香气,混合着马奶酒以及乳酪香,温馨而熟悉。
酒宴已经开始,诸位大臣也各自落座,怀袖端着杯盏侍立在康熙身后。酒过三巡,陆续有大臣前来给康熙和吉日木图敬酒。
怀袖环视一周,见容若与姚启圣一同坐在康熙右手侧第二张桌上,前一张桌上坐着恭亲王常宁与索额图,后一张桌上则是顾贞观与张廷玉,其他大臣依品级按次落座。
她万没料想到容若竟然与姚启圣同坐入宴。怀袖忽然忆起前些日闻听得姚启圣频频递折奏报抗台以及福建沿海治理之事,康熙对其进言十分重视,已风闻福建水师有可能换帅,不论日后康熙如何决断,现下姚启圣是康熙眼前的倚重之臣已无疑。
前些日子听闻容若此行奉旨查办淮南地方官联合篡账巨贪一案,结案之果断利落震动朝野,据说康熙闻讯后大喜,不但当即厚赏,且有风闻预提升入都察院司职。
瞧眼下这座次,此事十有**也是真的了。
怀袖思及此,心内凭添许多慰藉,悄然侧目,眼梢落在容若身上,只见他谈笑和蔼,斯文从容,人虽比旧日略添几分清瘦,却仍气质清雅,一如往昔。
饮宴过午,双方的亲王君王都相互敬酒完毕,蒙古部族的众人便坐不住了,先开始是端着阴酒碗一首接一首的唱祝酒歌,紧跟着就有些好事的亲王郡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较量骑射。
满蒙两族皆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善骑射,打猎,喜库布,摔跤等游戏,生活方式颇有相似之处。
因此,每年康熙带亲贵大臣们来草原,除了接见草原上的蒙古大汗之外,另一目的便为一试平日大臣亲王们骑射的技艺有无长进。
第205章 炽烈旧情
每一年的满蒙骑射竞技,赢者不禁能获得康熙与蒙古可汗共同的丰厚赏赐,另有殊荣的还可亲口提请封赏。
因此,许多善骑射的满蒙贵胄均期盼能此时一展技艺,即便不为赏赐,能在皇上与大汗面前出头露脸也是件极荣幸的事情。
正午过后,宴席数十米之外便高高地吊起了彩球,此彩球便是一项传统的骑射游戏,彩球四面皆有一个方形的孔,从正面看过去,与外圆内方的铜钱极为相似,但除了中间方形孔洞之中能射入箭头之外,其他地方均为铁皮打造,射上去便掉落下来。
游戏的规则也很简单,凡是愿意参加此竞赛的皆可骑马上前一试,以射入空中箭数最多者为胜,旁边有专人负责计每人的射入箭支的数量。
清脆的铜锣刚敲过,此地饮宴的众人便纷纷忍不住起身,将目光投向那边的竞技场。只见一群身着满蒙两族各色吉服的骑士围着中央悬挂的彩球一边策马,一边搭弓张箭。
忽然,一匹火焰一般的红鬃烈马越过众人头顶直奔向射场之中,那马儿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围着彩球旋转。
怀袖撑目远眺,突见那匹红鬃烈马,心里不由自主地蓦然一惊……
遥望竞技场的众人掀起一片哗然喝彩之声,观者纷纷被这位骑红鬃马的少年男子绝顶骑射技艺所折服,禁不住拍手称赞。
只见那坐在马上的男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双臂却力大无比,对准场中心的彩球拉弓如满月,且箭不虚发,每发必中。
几个回合下来,彩球四面的方孔已经被他的彩羽菱箭扎满,旁人如何还能射得的进去?
最后,那少年男子竟然仰卧于马背之上,以足撑弓,经过彩球下方时嗖地一箭正射中红菱中间的一道极为细小的缝隙,如此绝技,令旁围射之众皆叹为观止,惊诧而立,只呆立着观看红马少年一人表演,且不禁连连为其鼓掌喝彩。
康熙虽然离着有一段距离,但却瞧的清晰。见此一幕也甚为惊诧,不禁连连赞叹:“这位少年英雄不知是何人?年纪轻轻,骑射功夫却如此精湛老辣,怎么朕往年竟从未见过此人?”
吉日木图大汗见康熙夸赞,不觉颜面显露出骄喜之色,笑道:“那是我的幼弟,名叫巴根,他自幼随我身边长大,因素来性情散漫不拘如草原野马,往年对这些活动都不甚放在心上,从未跟来,因此博格达汗并没见过他。今年不知怎的,突然提请要与我同来,我想带他来见见世面也好,便同来了。”
康熙耳中听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巴根那如红色闪电一般的佼影,微微点头,目光中充满赞许与欣赏。
接下来的几场竞技,巴根都毫无意外地将各项头筹收入囊中。
待夕阳将草甸染的金黄时,各项竞技陆续结束,已无需计较胜败。康熙兴奋地站起来高声道:“传巴根来朕近前。”
早有太监尖锐的高嗓连连传唤了出去,不多时只见泛着油亮光泽的红鬃马哒哒而来,巴根在帐外下了马,迈着大步绕过篝火,来至康熙与吉日木图近前跪地施礼,康熙侧身对李德全道:“将朕这碗御酒赐予勇士。”
“嗻!”李德全小心翼翼地端起康熙身前的金酒碗,缓步来到单膝跪地的巴根面前道:“皇上赏赐御酒,英雄请吧!”
巴根也不说话,向上一拱手双手接过今晚仰脖一口饮下。
康熙下午只是远远地瞧着,便觉此人勇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