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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就是想抱着你,香香软软的。光是闻着那股香气都能睡得安心。”文旭笑着。
沈如初杏眼圆睁,道:“死开一边去!”
文旭委屈地看着沈如初,喃喃道:“抱你一下都不行么?那么多天都没见了。”
沈如初真是不胜其烦,好想睡觉,好想睡觉呀!
“我让你吵我睡觉!我让你吵我!”小粉拳一阵招呼,之前还在嘿嘿欢笑的文旭顿时变成了呜呜哭泣的文旭。
沈如初心满意足地躺下来,这才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沈如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看见文旭的小眼神里透着文旭,与她对视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忍俊不禁地笑了,扳着文旭的身子,笑道:“怎么,你还记仇了?夫妻没有隔夜仇!”
文旭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就去王府?”
沈如初点点头,文旭道:“那我护送你去吧,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沈如初不解,道:“你今儿不用去军营?”
文旭笑道:“我告假三天,在家好好陪陪你。走吧,我赶马车,比一般人都稳妥。”
卯时三刻,沈如初坐着马车到了安北王府的东侧门,那里已经停了另一辆马车。
文旭爽利地跳下来,从车厢里抱出沈如初,却听沈如初一阵娇嗔,道:“作死呀你,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要人看见了,岂不是要笑死!”
文旭笑道:“我乐意!某人也在啊。真是防不胜防。”
沈如初一抬眼,看见那辆马车,顿时明白他嘴中的“某人”是谁,然后就看见宫云枫施施然地从马车上下来,依旧是挺拔的身姿配了一袭蓝衣。
沈如初早就料到宫云枫会来,她也希望宫云枫来,有宫云枫在,恐怕就算有些闪失,他也能帮忙遮挡过去。
“我们先候着,等一下会有人来接我们进去。”宫云枫先开口道,又冲文旭抱拳,笑道:“要恭喜你高升了。贺礼随后便到。”
升迁了要摆酒席,要接受众人的道贺,这在安阳城是不成文的规矩,沈如初听宫云枫这么一说,想起自己有些疏忽,文旭回来之后竟然没想到为他的升迁表示庆贺。
“回去我们就张罗一下,找几个亲朋好友到家里聚聚。”沈如初柔声道。
文旭点点头,道:“好,一切你做主。”又对宫云枫道:“先谢过大公子了,东西不要太贵重,我怕到时还礼不起。”
宫云枫浅浅一笑。
沈如初心中微微叹气,和宫云枫的沉稳和成熟相比,文旭的置气多少显得幼稚了一些。
三人正闲聊,侧门吱嘎一声响了,出来一个富态的中年妇人,身后带着两个小丫鬟,她礼貌地笑了笑,道:“哪位是宫大夫、沈大夫?”
沈如初与宫云枫上前一步,同声道:“我是。”
中年妇人审视地看了他们一眼,道:“跟我来,我们郡主有请。”
文旭也要上前,却听那妇人道:“闲杂人等没有主子们的召唤不得入内,这位公子还请留步。”那两个小丫鬟急忙做了阻止入内的手势。
文旭好生一阵气闷,沈如初转头冲他微微笑,道:“你先出去逛逛,别等得烦了。我们进去办完事就出来。”
进了王府,沈如初才明白什么是贵族,整个王府就像是花园一般,处处彰显优雅,处处带着贵气,就连四周的建筑也都是美轮美奂,比安阳城内最常见的土木房子不知道要干净多少。
所到之处,或富贵荣华,或清幽淡雅,布局不一,格调不同,却是同样的精致。
宫云枫小声道:“别紧张。一切有我在。”
沈如初浅笑着,却不领他这份情,她甚至觉得他这句话太不妥当,当即也没给他好脸色,冷道:“我心中有数。”
想起那天宫云枫说到安北王府让他去请平安脉时的兴奋神情,沈如初心中有些黯然,宫云枫终究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人,恐怕连做个普通朋友都不行。
二人各有心事,又有些紧张,尤其是沈如初,心中还在默念着药方,反复练习着要说的话数。
就听那中年妇人道:“二位大医,到了。”然后恭敬地冲里面深深地福了福身子,这才退出来。
沈如初与宫云枫对视了一眼,走进房内,外间有两个丫鬟恭敬地守在那里,见他们而来,微微福身,将那珠帘帐打开。
进了内间,沈如初眼睛微微环视了一下,房内氤氲着淡淡的檀香味,没有想象中的脂粉味,偌大的房间摆设了几样东西,但因为布置得体,却并不显得空荡。
对门处摆着黄杨木雕花的案子,案上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玉鼎,此时正冒着香烟。左边摆了一堆紫檀花架,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彩釉瓷盘,盘内盛着十几个娇黄玲珑的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翡翠锤头。西墙上的正中间挂着一幅《青山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上面书着:“但以诗书教弟子,莫将成败论英雄。”——言辞略写粗糙,但那非凡的笔力,配上整个房间的装饰布置,倒也显得不俗。
下首放了一架万马奔腾的云母屏风,屏风前面便是罗汉床,一个身着白色丝衣的少年整踢着一职二郎腿,优雅而冷傲地躺在那里,旁边有三个丫头在服侍,一个捶腿,一个揉肩,还有一个负责给这少年剥葡萄。
沈如初认得那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轩辕吉安。
“草民参见郡主。”宫云枫抱拳行礼道。
沈如初盈盈一福身,脆生生道:“沈如初给郡主请安,郡主吉祥。”
轩辕吉安吞下最后一颗葡萄,坐了起来,珠帘一动,有丫头端着银盆进来,她优雅地抄了一把水,轻轻洗了一下,然后冲着沈如初甩了一下头,沈如初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宫云枫小声道:“你过去净手。”
沈如初心里想骂人,轩辕吉安太过傲娇了,偏偏上天待这类人太过恩厚,给他们的一切都是普通人几辈子求不来的。
她象征性地洗了一下手,有丫头上前,用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手。
“来吧,让本郡主看看你们的本事。”轩辕吉安冷声道。
沈如初笑了笑,看了宫云枫一眼,宫云枫先一步上前,附身道:“草民先来吧。”
轩辕吉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如初。
☆、121 知剧毒郡主动怒
沈如初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却又为宫云枫的表现微微感动,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抢攻,而是他知道沈如初的医术水平,自己先上前探探路,总好过沈如初的盲目判断,万一误判这是要掉脑袋的。
轩辕吉安冷冷一笑,道:“也罢。你可要看仔细了,要是有半点虚假或者隐瞒,本郡主不怕你们宫氏医馆有后台,你就是皇家的太医院,我也给你拆了。”
宫云枫一撩衣袍,轻轻坐在了丫鬟搬过来的杌凳上,嘴角微微上扬,不像是在笑,却给人一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很骄傲却又没有咄咄逼人的味道,很优雅却充满了自信。沈如初每每看到这里,都觉得很舒心,就像是突然听见了优美的音乐,在泉水叮咚之处,看到了自然界里最清幽的一面,心底流过一丝浅浅的细流。
她知道这样的心情无关情爱,就像是看见精美的艺术品,那种微弱的心动是对赏心悦目之物的欣赏。
宫云枫探视了一下轩辕吉安的脉络,道:“郡主请按一下腰眼,是不是感到酸痛,如同抽筋一般?”
轩辕吉安照着他的话去做,然后秀眉蹙起来,沈如初见状知道宫云枫已经掌握了她的病症,也看得出这轩辕吉安是极为忍耐之人。
“那又如何?”轩辕吉安不以为然道。
宫云枫道:“郡主,您中毒了,而且时日匪浅。”
轩辕吉安冷笑,道:“本郡主中的什么毒?”
宫云枫一时不能回答,但终究是见过世面、有过历练的。从容不迫道:“草民乃学医出身,并不研究毒理,但对用毒解毒也略知一二,寻常毒品。草民有信心解毒,只是郡主体内这毒,乃是奇毒,无色无味,不知不觉,像是一条线在郡主的体内慢慢侵蚀。渗入五脏六腑。这下毒之人异常高超。”
他的判断和沈如初之前的结论一样,沈如初一方面心中暗自兴奋,毕竟宫云枫的水准在那里,自己能和他的判断相去无几,说明自己的水平还不至于太糟糕;一方面又为宫云枫有些担心,他这番话等于没说,恐怕轩辕吉安也没这个耐心听这些——解毒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果真,很快传来轩辕吉安阴沉沉的声音,冷道:“你们两个早就对好话数了?”
沈如初心里一惊,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宫云枫道:“回郡主,草民也是方才知道郡主中毒,而在此之前文夫人从未和草民透露半分,何来对好话数一说?”
他语气里带着一股强硬,就像是被撕扯的绵薄,看着绵软却有一种不屈。
轩辕吉安忽然笑了。冷声道:“有几分傲骨。你过来。”她招呼沈如初。
沈如初恭敬地上前,道:“郡主,您的贵体我就不在另行查验了,今天过来我给郡主配了一味药,应该对郡主的病情有帮助。”
轩辕吉安玉白的小脸微微一笑,却丝毫看不出半点温情来,看沈如初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探究,道:“你倒是自信。你确定自己的方子本郡主身上的毒有效吗?”
沈如初点点头,道:“还请郡主相信我一次。为了解郡主身上的毒,我认真钻研过一些医学典籍。”
“你是速成的医术吧?你学医没多久。”轩辕吉安冷道。然后站了起来,这一站倒显得她长身玉立,颇有些风范,若不是细瞧,还真以为她是哪家的玉面公子哥儿。
沈如初道:“回郡主的话。我的医术的确是速成的,但是我不会拿郡主的健康开玩笑,正如我不会拿自己及全家人的小命开玩笑。”
轩辕吉安冷冷地看着沈如初,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沈如初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咕咚作响的心跳如同狂奔之后的喘息,几乎把她自己淹没。
宫云枫上前一步,抱拳道:“郡主,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正如每个人的运道不同,文夫人的确是学医的好苗子,随跟着草民学医不久,但的确是学有所成,其速度惊人,进步神速,是草民万万不及也。还请郡主给沈大夫一次机会,让她为郡主效劳。”
轩辕吉安忽然哈哈大笑,像是听见了最滑稽的事情,这一笑倒显得她明媚无比,带着一股娇憨,沈如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样瓷娃娃一般的女人,高贵的出身,捉摸不定的性情,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探究。
“我看着你们很登对,可惜……可惜啊。”轩辕吉安笑道。
沈如初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她不像古人那么迂腐,这样的话固然少了尊重,但就当玩笑听听,总不至于要去触她的霉头。
宫云枫看了沈如初一眼,急忙辩解,道:“郡主,话不能这么说,草民与文夫人不过是志同道合,一同修习医术,并无任何不当行径,还请郡主不要说这样的玩笑话,草民不怕,但文夫人不同,名节对女人很重要。”
因为说得急切,遣词造句便没有那么优雅。
沈如初听得真切,却面目表情,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此时跳出来只会增加轩辕吉安的恶趣味。
轩辕吉安扫视了一眼沈如初,冷笑道:“你倒是比他淡定。本郡主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你们很般配,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可惜了。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