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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言语,甚至将唇角那份讥嘲的弧度也慢慢敛了起来。随着他叙述那起惊天动地的宫廷变故,繁锦那墨色瞳眸更加深沉。他描述的尽力轻描淡写,可是以她在宫闱中度过的不多时日,她也知道那时地情况该几多艰辛。
“可为什么她要自杀?”繁锦皱眉。“你还下令挫骨扬灰。”
景杞一怔。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只能含糊糊弄道,“她把很多事情都交代了,朕想到你还在外,一时气恼。”
“哦。”低头应了一声,看那样子依然是心事重重。景杞突然紧张,下意识岔开话题,“繁锦。如果朕不来寻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过段日子就回去了吧。”她老老实实抬眸,“尚洲瘟疫也好地差不多,没必要在这儿多呆。何况,我姐姐还在宫里呢。对了,她怎么样?”
“还好。”他心里一惊,却努力强迫自己回复自然,眼睛不着痕迹的掠过她的追寻,轻描淡写道。
“嗯。相信王芸楚殁了,也没人敢欺负她,除了你。”繁锦突然扬眉看他。“不过我要是听到她回去和我说你欺负她的话,我便……”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却努力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戏谑模样,浅勾唇角斜睨她,“你还能吃了朕不成?”
繁锦呵呵一笑,撒娇似的在他的胳膊上轻拧了一下,清亮澄澈地大眼睛微笑看着他,明明是他最喜欢的眼神。此刻却终是忍不住逃离,连忙把头扭转到一边去。为什么她像是提前知道了所有事情似的,会突然生出这样的话题与眼神?
“不过我看秀选又开始了啊。”他尚在胡思乱想中,繁锦突然一声长叹,“到时会有多少佳丽,充选后宫。”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显然是想起了上次秀选。
“朕原本以为秀选顶多算是祖宗典制。但从没能想到可对民间有如此影响。更没想到会成为地方官博取政绩的可笑证据。”景杞也叹了口气,“不出来还是不知道的。这么一瞧,简直就觉得朕罪孽深重了。”
“那有什么法子?”繁锦苦笑,“帝君选佳人冲后宫,原本就是皇权高高在上的一个佐证。”
“你想让朕再挑些女人进宫?”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朕的皇后,这本来就是后宫之主该管的事情。朕觉得,你需要给朕拟一个详细地方案,知道了此种制度的弊病,若是不下狠心去除,那不是帝王该为的事情。”
烫手山芋被他就这样有些赖皮的扔到了自己身上,繁锦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微怒道,“好,若要我出个主意,那就只有一说,取消三年一选的秀女体制,改为五年一次,只要你能耐的住寂寞。”
景杞微微皱眉,看起来像是在思考,过一会儿眉宇间竟然绽出笑意,“此法可行呀,”再次拧眉看她,将她最后那一句酸不溜丢的耐的寂寞那句话驳击回去,“朕又不是荒淫君主,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应付女人地事情。”
“是。”繁锦突然跳下凳子,在他面前恭敬的行礼,“臣妾代天下女人谢吾皇没精力顾忌我们的大恩大德,”说完又俏皮的伸了下舌头,“这下好了,您没精力,我看这五年一次也不用了。还有,后宫的那些已有的嫔妃都遣散回家得了,省的还沾污了您地美名。”
“你……”
“我……”她指了指自己,状似无辜地瞪大眼睛,“臣妾很为陛下着想。”
“好,你为朕着想是不是?”他挑眉,做手势,“你过来。”
繁锦看看他的墨瞳,又出现了她所熟悉地狡黠与深幽目光,如同一口异常清澈的井,明明一眼便能看到底,却是深邃的不可思议。她眨眨眼睛,慢慢蹭过身去,“臣妾……”
他虽胸口有伤,但胳膊还是能动的了,长臂一揽将她捞进怀里,两人立刻呈现在暧昧不过的姿势。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行为,繁锦一时大惊,下意识的撑起身子。
“嘶……”她只是微微一动,他便咬牙切齿的吸冷气。
“你放开我。”安繁锦,你想让朕死是不是?你想谋杀亲夫?”他呲牙咧嘴的训她,眉宇间是故意生出的严厉之色,手中的力气却不曾放松,“要是不想谋君就老实呆着。”
她看着他一脸嚣张的戾气,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想必也做不出什么,便干脆温顺的放弃反抗,只等那温热的呼吸幻化成无比挑逗的刷子在她耳畔周转,“繁锦,等到朕伤好一些,给朕生个皇子吧。”
繁锦大惊,扭头来看他,却见景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刚才还有些戏谑的眼睛竟充斥着一派认真与严肃,“朕说的是真的,给朕诞个皇子。”
“我……”
“你是朕的皇后,按照夏唐规矩,嫡、长子成储君。”他看着她,“比如朕,朕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因此储君之位虽惊险过但也无虞,毕竟地位稳固。而母以子贵,朕的母亲也是如此,所以才在不受皇宠的情况下,一直坐稳皇后的位置。”
她愣愣的听着,脑海里一片浆糊。
“朕现在尚未有皇子,已经登基多年尚未有子,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隐患。自古帝皇子嗣不是家事,更是国事。朕想过了,民间之所以如此盛行秀选,应也与此事有关。而你,”他握紧她的手,“若是没有皇儿庇佑,即使身为皇后,也难免会遭人指点。毕竟我们还有无后为大的古训。”
“若是没有孩子,什么会没有对吗?”她抬头看他,“皇后之位岌岌可危,就连你也没了?”
“朕会和你在一起。但是,”他看着她的一脸无助,莫名心疼起来,“你若是一直无嗣,很有可能会以此为理由被朝臣及民间百姓非议。到时若面临降位,那是很无奈的事情。况且,从一国之后到妃子,那样的落差……”
“那万一我生不出来呢?”她笑,“您知道,我是服用了水银过的。”
“不会。”他的眸瞳蓦然放大又再次缩紧成针孔大小,如同要穿破她的心底,犀利的看着她,“你有如此高的医术,怎么会完全断了自己的后路?朕信你当初恨朕,但是朕更信你,什么时候都会三思而为。”
“所以如此大事,你不会就此决绝的。”他的眸中绽放出了希冀的光芒,灼耀的似是要照进她的心,“繁锦,你必须答应朕。”
她心里一紧,他竟然能看透她的想法。他说的不错,她当初服下水银时,确实慎之又慎。虽然事情看似做的决绝,但是在以后的调理中,已经给自己留了后路。
以后每次行房,其实都已经有了受孕的可能,但是她每日饮的茶水,都含有了微量的不孕成分,因此以后她与景杞几次缠绵,虽然他都没说那个不字,她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掐断了那个早该到来的结果。
其实一直都不放心,现在自己在这宫里可算是孤身一人,想耍性子刻意任性为之。以后若有了孩子,那无异于多了一个牵绊,更多了一个别人威胁自己的工具。
所以,纵然情深意绵,亦要扼断这样的甜蜜带来的结果。
可是现在王芸楚死了,这宫里再也没了一个可以和她明着对抗的人。她是不是能有个孩子了?
很私密的问题,却被以这样的方式提上来论理辩析,她点头,轻轻的倚在他肩膀,“好。”
第一二四章 疲累
大概是心情不错,再加之繁锦伺候的到位,半月左右,景杞的伤便好的差不多。在此期间,景杞将尚洲云洲等地的地方官大换血,严厉考核官员制度,绝不容许之前那种荒谬事情重现。
已经出宫一月多,事情皆已处理的差不多,景杞遂决定后日便起身回宫。繁锦在外面呆了一年多,身份注定她只有回去一条路子,而看景陌那家伙,似乎是很不满意,整日郁郁寡欢。
今日是要去康仁堂的大殿接见尚洲百姓代表的日子,繁锦在这儿呆了一年多,早已名声在外,尚洲百姓原本就感恩于她与景陌无私救人的大恩大德,今日得知他们竟是皇后王爷,而景杞又在众人面前上演了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自然会得百姓拥戴。
这一出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为幌子的“追妻”好戏,总算有了些正面效果。
繁锦与景杞并肩坐在康仁堂正堂的座椅上,看着下面子民微微崇羡却饱含爱戴的目光,心里一片感慨。景杞事先吩咐新上地方官备下酒宴,为体现爱民如子的心理,与百姓同宴共庆。一席宴完毕,夸耀生赞叹声与酒醇香结合,两人皆微醺而归。
整个席上,唯有景陌不说话,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烦恼,就是面对官员应承,也只是微微站起身敷衍几句,丝毫不绽笑颜。见他如此,繁锦不由得问景杞,“景陌是怎么了?”
“他能怎么?”景杞接过她给递上的醒酒汤,“过惯了逍遥日子,不愿意回去罢了。”
“哦。”繁锦点头,自窗外看到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软,“那要不,别让他回去了。或者说,只回去一会儿,再放他出来。”
“你当这是儿戏啊。”景杞想也不想便看她一眼,叱道,“他是朕的弟弟,是一介王爷,是景家子孙。怎么能一辈子都在外面闲散过日?”
“他也没闲散多少。那个假钦差和什么案子。都是他做的。”繁锦试着为景陌求情,“你在高堂之上,只知天下太平。而你这个弟弟,恰恰喜欢行在这脏的很地地方,为你免除祸患,也是另一种为国尽忠的方式啊。”
“繁锦,你是不知道他……”景杞看她一个劲儿的为景陌求情,叹气道,“陌弟不回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繁锦茫然。“你不是说因为嫌宫中拘谨吗?”
“那仅是表面理由!”他叹道,“陌弟不回宫,怕还是因为宸王景略。”
“你别看宸王景略现在如此,云淡风轻,温文如玉的,可是我们小的时候,陌弟常常挨他的欺负。陌弟的母妃你知道是谁吗?”
繁锦摇头。
“一名宫女而已。叫做名穗,而且还是景略母妃陆妃身旁最亲的侍女,没想到有一日就被酒后的父皇在御花园那儿地春阑阁临幸。当时名穗心知对不住主子,不敢说出口。想能瞒几时就几时,却不料竟因此一次竟龙胎暗结。在陆妃逼问她是谁地孩子地时候,她吓得只是摇头死也不说,然后父皇突然过来。说是他的孩子。当时陆妃娘娘已经有了孕事。气的差点厥过去,孩子都差些不保。”
“父皇也奇怪。原本对陆妃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这次却偏像是和她生堵似的,虽将名穗赐了名分,但仍居陆妃寝宫。自那以后,这一对再好不过的主仆生嫌,陆妃成日郁郁寡欢,对名穗看不过去,但因她怀了龙子,又被父皇明着训斥不得动名穗一下,也不敢太过分。这样的情境很尴尬,连朕的母后都看不下去了,想另立宫殿给名穗。但被父皇拒绝。”
“再后来,景略出生。才过了不到两日,景陌便出生,名穗早产。父皇不顾产子见血大不吉的言论,命令将名穗接至上元殿出生,可怜的太医在父皇保不住胎儿提头来见地旨意下,拼死保得景陌安全,但是,名穗不幸逝去。原以为景陌会交付给宫中的皇子所专门养育,可是没料到,父皇以两子差不多年纪为由,吩咐陆妃娘娘抚养景陌。”
“当时母后无奈,几次要求接回景陌抚养。父皇断是不肯,后来景陌生了一次大病,不仅说胡话,而且像是极受惊吓一般,只知道看人却不说话。那时候他已经七岁,借了此事,他才得以进入玉鸾殿与朕一块
“我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后来在玉鸾殿的照顾下,他的身子日益转好,朕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只要提及陆妃,他便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直至陆妃离世。然后与景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