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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说说,皇后叫什么?姐姐的名字是什么?姐夫地名字是什么?”君陌没有看见繁锦的异样,依然微眯眼睛看着那个脸色灰白的骗子,“本少爷今儿就给你个面子,只要你说对皇后姐夫姓氏,便就饶了你!”
那人做贼心虚,紧紧的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
“连个丫头都会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胡编一个就能到处行骗,钦差,钦差的帽子是你能戴的吗?”君陌声调渐高,突然回身看繁锦,“你告诉她皇后娘娘的名字及姐夫名字,省的他觉得不明不白的冤枉。”
繁锦愣了一下,“万一他知道了再去行骗怎么办?”
“那也得有那个机会。”君陌眉毛一拧,瞳子里的犀利迅速冻结,聚成一抹极其冷酷的厉色,“说便是。”
“皇后娘娘……名字是安繁锦,姐姐是繁素。至于姐夫,安园公余成,因病已殁。”她顿了一顿才说出这些话,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总觉得怪异。
君陌点点头,随即比了一个手势,接着便有人迎上前来,朝那个骗子嘴里灌下了什么东西,只见那骗子左摆右摆,仿佛是在拼死挣扎。最后那几个人散开,繁锦看见骗子的下巴上犹残存乳白的汁液,不由得一惊,“你给他吃了什么?”
“放心,不让他死。”君陌冷冷一笑,不屑的看他一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本少爷不想害人性命,所以只是灌了他哑药。”
“哑药?”
“嗯。”君陌点头。再次看了那骗子一眼,反手轻笑,“毁了他吃饭的玩艺。看他如何!”
那个淡蓝色的背影在她地视线中渐渐离开。繁锦紧紧盯着他的步子。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人,明明是只见了几面却莫名的熟悉。看他这样子,似乎是颇有家业,但又表现地玩世不恭。那双眼睛虽然时常显示出戏谑与讥嘲,但是她却隐隐发觉,他身上必定会有着什么样地故事。
这样地人,还是早离开为妙。反正已经将坏人除净,她犯不着再去冒险搅他这一池浑水。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总不能稀里糊涂的陷入不白纠纷。
想到这里,繁锦转头,见旁边站了个仆役似的人,便道。“事情处理完毕,烦请告诉你们少爷一声,金帛告辞。”
还未等那个仆役回答,她自那个马车上拿下包裹,扭身便走。
刚走了几步,便觉得耳边“咻”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自头顶飞过。繁锦下意识的抬头。天空万里无云。连只飞鸟都没有。她轻笑一声,暗嗤自己警惕性太强导致耳朵出现幻听。再次向前。
地下均是堆积的落叶,踩在上面柔软平和,犹如踏于宫中的地毯。出宫已久,这样的小细节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旧时的回忆。因此一直是在用心垂首走路,用这样虔诚地姿势来留住与他在一起的美好。其实在没出宫前,一直以为那个皇宫是自己的地狱。她孤身一人苦苦奋斗,无人替她分担所有苦痛忧楚。可是到了今日才发现,那个地方,竟是她已经习惯称为“家”的唯一去处。
她现在是叛逆地呃“离家出走”?脑海里突然盘踞出这个想法,繁锦轻嗤一声,又不免打趣起自己愚傻,依然一心一样的闷头前行。突然间,额头竟感知到清晰的痛楚,抬头一看,那个君陌竟然满面笑意的看着她。
她犹如愣了一样,不由得退后几步,像是大白天见到了鬼,眼睛瞪得又圆又大,良久才捂住额头闷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刚才明明见他进了院子,一路上又没见到同行者,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而且如此轻扬的表情,唇角微扯,像是在等着看她的呆愣,眸瞳中透着一股得意和满足。
他看着她,倚在树上地身子动也不动,只是笑容更加深了些,表情也愈发理所当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看她簇起眉头仿佛又要发怒,他摇头,将身子直起,“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管不着。”繁锦觉得这个人行事诡异,干什么事情都神神秘秘地,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脸上挂着的都是欠揍地笑脸,让她不由的厌恶,于是话出口便没有好气。
“我不放心。”他看她又迈前一步,身子一侧,顺势挡在她前面。
“笑话,”繁锦看他,微扬眉角,“你和我无亲无故,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说完斜睨他一眼,狠狠的拨开他继续走。
“相遇便已经相识。”被她狠狠推了一手,他却毫无怒意,再次横在她的前面,“没遇到你我可放任你前行,既然认识了,就没理由不担心。”
“哟,你还是个侠士呐!”繁锦冷嗤,“可我不是弱女子,用不着你行侠仗义。”
“那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君陌长叹,作出委屈的哀婉状,“我原本还以为经过假钦差一事咱们能相处很好的,没想到还会反目成敌。”
她不理他的哀叹,继续快走。
“或许你以为我是登徒子,流氓,或是居心不良的人,所以才时刻想走。”他在她身后叹息,声音却越来越大,“可我再傻,也不至于占逃选秀女的便宜。若是被逮着了,那可是难逃死罪。”
她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君陌又是微勾唇角,看那样子,这几句话是说到了她的心里。
第一零八章 尚洲
“反正是萍水相逢,咱们也不一定能见到了。”他继续对着她的背影吆喝,“我要去云洲,到了那里回不回来还不知道……唉。”
只见繁锦蓦然回身,直直的看着他,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她眼神中的狐疑。
唇际再次绵延轻笑,“听说那里旱情很重,且遭了瘟疫,告诉你一声,你若是就这样无目的的走,别去尚洲那个方向……”
果真,还不等他想出下一句话激将,只听噗噗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抬头一看,她呼呼的跑了过来,仰头蹙眉看他,“你说什么?”
他笑,眼睛里浸染的全是诡计得逞的欢跃,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生光,“我说了那么多,我知道你注意的是哪一句?”
她瘪瘪嘴,看得出来是强自压下心里的不满,但还是力争语气平缓,“我说的是,尚洲。你刚才提到了尚洲。”
“是啊,尚洲。”他依然故作蒙惑,“尚洲怎么了?”
那一声微扬的打趣如此明显,彻底让繁锦失去了与这个人说话的耐性。她怒而反身,“既然阁下这么没有记性,全当我没没问。”说完便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胳膊一阵疼痛。君陌竟然紧紧的拉住了她,“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性子这么冲动干什么?”她站住脚,再次怒目瞪他,明明是自己戏谑在先,却埋怨自己因此冲动生气。
“我说了是我错了不行嘛!”他抓她的手还未放松,眼睛里流动着温和的光,迭迭道歉,“我不该逗你,我承认错误。”
他的声音缓柔平和,比起刚才的戏谑淡漠,甚至像是诱哄。繁锦抬眸。见他眸瞳渗透着诚恳与歉意,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低头这才看到他依然握着她的胳膊,于是猛地退后几步,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他看着她退后,又轻轻一笑,“你为什么对尚洲的事情那么上心?按道理你作为一个逃选秀女,若到了尚洲,会有很大风险的。”
“为什么?”
“尚洲灾情严重,别看朝廷现在没有动静,过段时间必会派人赈灾。若到时候真钦差来了,认出你怎么办?”
繁锦一怔,他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说的话地却是实情。但是已经到了这儿,总不能就此什么也不做便回去,于是便含糊道,“我认识人家,人家哪儿会认识我。”
“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着我去尚洲。到时候也可以照应一些。”他看着她,微微晃了晃脑袋,“我家有亲戚在尚洲开了个医馆,你若是去,可以在那里住着。”
她大惊,“医馆?”
“嗯。”将她的惊讶收入眸中,君陌点头。“不过,你到底去尚洲做什么?现在除了只有尚洲的人出来,没有别的地方的人进去的理。”
繁锦一想,看君陌那样子也不像是坏人。他家若有医馆,真的会让自己大占便宜。她精通医术,若那里真地已经兴起瘟疫,也可以适当的在那里施展一下救死扶伤的医德。
“好,我跟你去。”打定主意。她重重点头,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她去尚洲的目的,“我的丈夫在尚洲,已经多时没有消息,所以便想去看看是死是活。”
“丈夫?”君陌扬声,“你成亲了?”
她满不在乎,只是朝前走。“成了。那又如何?”
“成了你还参加秀选?”君陌一脸不敢置信。
“我是逃选之后才成的。”繁锦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有误,赶紧找了个理由圆回去。“之所以逃选就是因为有新人了,我成功出宫,便在京城匆忙与他成了亲。后来,他便应朝廷要求去了尚洲赈灾。”
“哦。”君陌低沉的哼了一声,慢慢的走在她后面,因裙摆摆动而飘起地叶子起起伏伏,不时的沾染到他的脚尖。亲热一瞬,便再次离散。
他正这样走着,前面却突然没了走动的声音。君陌抬头,却见她微微侧头,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绚烂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却没有那种万丈的逼人气势,反倒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出奇的柔和。
“你怎么走这么慢?”她唇角掀起,显然有些不满,“刚才也不知道谁和催命似的……现在又这样……”
“知道了,谨遵小姐地话,快走便是。”看着她的笑容,他突然轻笑,再次恢复了平常那般桀骜与不恭的气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任她在那里皱起眉来怨懑,“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晚饭的时候,繁锦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纳闷问他,“怎么哥哥在宫里当差,自己反倒云游四海?我原以为你就是为了堵那个假钦差的,现在好像又不是。”
君陌低头扒着米饭,头也不抬,“不管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坏人。”
她愣了一下,看他依然闷头扒饭,也不吱声。想想自己都不将身份告诉他,也不能要求他尽数告诉自己。
反正能保证安全就好了,她别无所求。
晚上睡觉,被称为老袁地仆役将她带到另一间房间休息。繁锦道了声谢,抱着包袱观察了一周,这儿是个竹筒房子,虽然感觉不如宫里的房子稳固,但别有一番竹香溢于空中。这个房间装饰虽然简单,但该有的家具却一样不缺。桌子,床,书案……一切的一切,凝练简洁。
她习惯性的把门紧紧关闭,然后偷偷的将后窗子打开一点缝隙。这一路走来,每到一个客栈休息,她都是如此做的。看多了这样插入迷香把人昏迷然后抢财劫色地故事,再加之懂医地缘故,她对这方面更是出奇的敏感。假设真有歹人妄图作案,另一个窗子上地缝隙,足可以保她安全。
即便是这样,睡觉时也不敢掉以轻心。很多时候都是以半睡半醒的状态撑到凌晨,本来以为宫里是最不安全最阴险的地方。但是出了宫,却真地连觉也不安稳。
于是慢慢的,就想起了那些在宫闱中睡个觉都会有很多人看护的时光。
当然,还深深的想起了那个人。在她枕边的那个连呼吸都有着龙涎香气的男子。
她这样设了个局走,他又会如何呢?还是和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吗?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宫中生活依然沉稳的遵循自己地轨迹前行。比起外面的沧桑变化,宫中仍是一派深博宏伟的气派景象。在宫门的关了又启中。一年前的那场血腥似是伴着人们仓促的脚步都携带了出去,所有在宫殿中生活的人们,再也不去主动追寻那次记忆。
很多事情,其实当时想起来惊险至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