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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一息。
看着这一幕,南宫宗愤怒地狰狞怪叫起来,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襟,露出一具骨瘦嶙峋的身体,匕首毫不犹豫在胸口上一划,黑色的鲜血霎时四溅,洒在他脚下蛇群的尸体上,下一秒,蛇的残尸以想象不出的速度化成一滩黑色血水,恶臭无比。
姬碧妃心中凛然,身形急退,眨眼人便立在数丈之外,反手一掌,掌风起落间,被毒血喷湿的白色衣摆便被割裂下来,下刻那截衣摆化为乌有。
南宫宗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口上的黑血,得意道:“天山尊者,怎么样,怕了吧?哼让你多管闲事,你既然救了他,我就要杀了你。不过你倘若跪下求我,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不仅饶你一命,还教这天下无敌的蛊术,让你一生有享之不尽的财富,让你能够长生不死。”
姬碧妃冷冷睨着他:“别废话了,在你选择给他下冰蚕蛊的那一刻,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本宫没时间和你耗,墨雪过来,叶叶将剑给我。”
墨雪嗷呜一声,纵身一跃,跳到姬碧妃身旁,半跪趴在他身旁。
接过剑,姬碧妃侧身坐上去:“墨雪,上。”
一狼一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狂傲霸气。
眼见姬碧妃越来越近,南宫宗怒哼一声,快速取下腰间另一面小鼓,然而……
“你…不可能…是什么时候……”南宫宗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
“不可能也得可能,今日你必死无疑。”不同时间,不同的人,却说出同一句话,这就是姬碧妃与姬一臣。
“……现在下结论未免过早,你别过来,先等着,我还有更厉害的。”南宫宗不停地朝后退去,脸上是惊慌无比,心里却打着其他阴毒注意。
只是不等他想出注意,姬碧妃的话语就将他彻底打入死地:“你不过学了点皮毛而已,本宫对你还有什么招术不感兴趣,你如果死的不甘,死后可以化作鬼魂去找你传授你蛊术之人,让他来寻本宫为你报仇,若本宫没记错,他的名字应该叫‘魅’。”
猛然间听到‘魅’的名字,南宫宗惊恐的说不出话,眼神开始散乱,心中已知打不过眼前这个人却又不甘心,于是生出一种鱼死网破的念头。
“要死一起死,你也休想再活下去。”边说着边举起刀,扑向了姬碧妃。
是的,他要鱼死网破,以命搏命,那怕是溅到一点一滴,此人都会为他陪葬。
姬碧妃淡淡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拍拍墨雪脑袋:“乖,上去拍会他。”那模样就好似在说:墨雪,前面有根肉骨头,你先玩会儿,待你玩够了主人我再收拾。
墨雪‘嗷’的一声大叫,前脚一蹬,再度跃起,避开南宫宗扑来的身影,动作灵敏快速,紧接着健硕的狼身在半空中优雅一转,那雪白的利爪对着那道黑影就是一拍,赶在黑影落地前,反爪又是一拍。
这套动作,恍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潇洒优雅。
南宫宗被拍得头昏昏,眼花花,一口老气半响喘不过来。
兴许是玩够,墨雪这次不再拍了,而是快速跃到南宫宗背后,四只爪子抓住其衣衫,重重朝地上一摔。
最后,这一幕伴随着黑影落地溅起无数积雪和树枝蛇身完美落幕。
姬碧妃手中长剑顺势一抛,剑身立即穿透南宫宗干枯的皮肉,将人被生生钉在地上。
“我家墨雪果然长大了,现在竟是这般威猛,等这次回去本宫为你寻个伴,将来好生一堆小墨雪陪肉球玩。”姬碧妃轻笑,赞扬道。
听到主人表扬,墨雪狂摇尾巴,嘴唇和耳朵亦同时向两边拉开,不过主人说得小墨雪是什么东西?
见打斗结束,莲叶叶也撑着伞,飞身过来:“殿下,我也长大了,今年已经十六岁。”
姬碧妃微微一笑:“那叶叶想要什么?”
莲叶叶沉吟半响,摇摇头:“不知道。”
于是,主仆三人就这样凌立于半空中谈起话来,而被这主仆三人无视的南宫宗,此刻正趴在地上痛苦的扭动身体,怒不可歇的吼道:“你真不要命了吗?杀死我,你也会死的,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姬碧妃冷冷地瞥他一眼,道了句:“本宫也没那么多幽默感与你开玩笑。”话毕,毫不犹豫地凌空拾起四根树枝,这次插/入的是他双腿双手,将人彻底固定在地,下手又快又狠又准。
练蛊术之人均无心,要杀死他,只有让他的血一点点流尽,或者焚烧尸身。
树枝上撒有药粉,南宫宗这会儿算是自作自受,痛得怪叫连连,却不忘做着垂死挣扎:“我告诉你,你体内的寒毒…再发作两次你也一样会死,烨儿……烨儿他有冰玉蟾能够救你……如果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你要来冰玉蟾……”
姬碧妃睫毛微颤,自个身子如何,他岂会不知,只是妄想以此来要挟他,简直是痴人做梦。
“本宫的安危,还轮不到你费心!”言罢,数根树枝堆在南宫宗身上,下刻,火折子落下。
随着大火越烧越旺,空气里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恶臭和血腥味。
姬碧妃嫌恶地皱起眉头,带着墨雪与莲叶叶倒退数丈,没用多久,南宫宗就变成一片灰烬。
姬碧妃也从墨雪背上跃下,缓步走到那柄被掉落在地上的弯刀旁,神色不明地看了一会儿后,摸出一个白玉瓷瓶,将瓶里的液体如数倒在刀身上。
碧鸀色的液体落在刀身上,弯刀渐渐变了色,呈现出原本色泽,刀身通体金色,上面绘满古老繁复的咒文,唯有刀柄雕刻着几朵妖娆的桃花图案。
魅,南疆,北疆圣物,木月,扯得真够远,真够复杂,好在这不关他们任何事。
“殿下,这刀好漂亮。”莲叶叶撑着伞,亦步亦趋的跟在一旁。
姬碧妃轻嗯一声,便弯腰拾起弯刀,用丝绢仔细包好,然而下一刻,他身形猛然一晃,跪在了地上,虽早猜到南宫宗死去,冰蚕蛊解除时,必定会痛上一番,却没想到会这般噬骨钻心的痛。
莲叶叶心智再如何缺失,也知姬碧妃现在情况不好,连忙扶住他道:“殿下,我们现在去抢冰玉蟾。”
忽然,耳旁传来阵阵鼓声,姬碧妃蓦地睁大眼,他知道这是会场的大鼓,但这次鼓声冲天,连身在祁连山的他都能听见,怕是大会快要进入到最后阶段,只是此刻这鼓声仿若催命符般,令他心中泛起一股无法言喻的不安。
“叶叶,你速去会场等我。”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慌乱。
莲叶叶想也未想的拒绝:“我要照顾您。”
“我不需要照顾,你去会场保护好那人,倘若有人敢伤他,你格杀爀论,还有,记得告诉他我马上就赶到,让他莫要担心。”姬碧妃推开莲叶叶,扶着胸口,缓缓站起来朝墨雪走去。
他面色惨白如雪,身形瘦削,秀美的眉紧紧皱在一起,墨色的发丝在风雪中飞舞,步履虽有些蹒跚,但背脊依旧挺直,整个人从后面看去,就似一朵在风中微微幌动的白莲,惹人心疼怜惜。
莲叶叶紧紧盯着姬碧妃的背影,好似在思考姬碧妃的话,直到看到姬碧妃趴上墨雪的背离去,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殿下不要他照顾,殿下的样子明明很虚弱,为什么不要他照顾……
不过既然殿下人都走了,那他再想也无益,所以还是赶快去会场。
莲叶叶人刚走,趴在墨雪背上的姬碧妃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一直强压的痛楚在这瞬间反扑回来,让他再也承受不住,一口的黑血喷出,落在雪地上形成朵朵的黑色血花,妖冶刺目。
墨雪咆哮着把那一地黑色血花刨散,再也忍不住仰头朝天悲嚎一声,转头轻轻蹭了蹭姬碧妃,嘴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呜鸣声。
姬碧妃不以为意的抬手拭去嘴角血渍,轻笑道:“墨雪,你该欢喜的,我体内的冰蚕蛊终于解除了,现在我们慢慢走下山吧。”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不需太久,半个时辰就足矣,一臣等着为夫,为夫很快就来了。
墨雪听闻,又蹭了蹭他,这才迈步朝山下缓缓走去。
灰白色的天空依然不断飘落着细雪,绵绵密密,无声无息,似乎永无止境,而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浅浅地梅花似的脚印,但不用多久又被雪花覆盖。
*
会场上,进入第二轮比赛的四人依次是:北冥雷影对北冥司徒烨,苍雪如月对南楚姬一臣,雷影选择弃权,司徒烨便直接进入最后场比赛。
而此刻,高台上。
一名容色绝丽的白衣‘女子’,持剑而立,唇若点樱,眉山如黛,神若秋水,除去那双眼中散发出的不屑阴毒,倒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一名。
姬一臣也缓缓地从主位上走上高台,他一身墨色长袍,遮去隆起的腹部,让看起来不似那般明显,长袍上用金线绣着暗纹,显得是尊贵凛然,而俊美无俦的脸上冷漠倨傲依旧。
“苍雪如月还请南楚太子妃多多指教,不过如月也会手下留情,毕竟伤着太子妃腹中孩儿,妃殿下怕是又要伤心了。”如月抱剑嫣然一笑,声音宛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但说出口的话却充满嘲讽阴毒。
他声音不大,在场除去几个内力高深的人听见,其他人皆一脸茫然,然而这内力高深几人,眉色不禁都一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姬一臣,那目光似打量,似怀疑。
对他这番故意举动,姬一臣毫不在意,只淡淡扬了下眉,手腕抖动,一根乌金长鞭便出现在手中,此鞭长七尺,鞭身纤细异常,约莫小指粗细,是由冰蚕丝混着金丝制成,极为柔韧,内又裹着锐利无比的软铁刀片,若是被此鞭抽中,必皮开肉绽,断筋折骨,不死也会扒掉成皮。
这正是几日前,姬碧妃从第一匠那处取回之物。
垂眸看看手中长鞭,又抬眸看看眼前似男似女的怪物,姬一臣冷冷开口:“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今日我就蘀天行道一回,将你打出原形。”
如月闻言脸色一寒,眼中两团怒火翻涌:“月妖,看剑!”
只见话音刚落,如月就飞身上前,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几个剑花,直刺向姬一臣心口而去。
几乎是在同时,姬一臣身形急速后退,手中长鞭一摆,一道凛冽的劲风划过,轻描淡写的便化解了这场危机。
这如月出手狠毒,剑光四射,连绵不绝的剑招疯狂地不断攻击姬一臣,大有不杀死姬一臣不罢休之势。
只可惜如月每一次狠毒的攻击偶被姬一臣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挡住,或者将他的疯狂攻击巧妙化解。
最开始两人竟打了个持平,分不出胜负,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如月是越战越猛,姬一臣则是背上直冒冷汗,很快就湿了衣衫,动作也渐渐迟缓下来,他深知这一战不能拖久,于是一直避实而击虚,脑中也快速想着对策。
恰好这时腹中传出一阵疼痛,姬一臣薄唇紧抿,俊眉一皱,面色阴沉如水的抬手捂住肚子。
如月见此心中大喜,躲开挥来的长鞭,整个人双脚踏地而起,在半空中,突然又一个快速的回旋,头朝下,长剑一抖,剑气凌空,万千剑光朝姬一臣覆盖而去。
这一招,避无可避。
“公子!”
“少主!”福伯,祭瑛等人一颗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然,如月的速度快,姬一臣的速度更快。
如果说如月的攻击是无懈可击,避无可避,那姬一臣的对策就是请君入瓮,瓮中杀鳖。
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