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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参赛名额,这两个名额可以是江湖人士,可以是战场名将,但一旦决定上场就必须签下生死状,活也好,死也罢,全靠实力说话。
实力决定一切,同样实力也改变一切。
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枉死台上,随后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为能一举成名,而在所不惜。此次大会,司徒烨又抛出冰玉蟾这等诱惑,帝都邺郡城早已是风起云涌,变了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如今更是杀机四伏。
所以,大会真正激动人心的时刻,并非这几日,而是四国八人的最后决赛日,大会当日赛制规则是南楚国对战苍雪国,北冥国对战东璃国,最后再由胜出的两方争夺第一。
南楚国皇室一直受天山一派保护,此次大会南楚皇帝下旨由天山派全权做主,而天山派这一代的尊主是姬碧妃。得知这个事实时,姬一臣着实惊讶了一把,不过后来一想姬碧妃这些年背着他做的事,突然间也觉得没什么了,甚至还萌生出种错觉,那怕某天姬碧妃告诉他‘一臣,其实我还是东璃太子’,他大约都不会再觉得惊奇。
对于参战一事,姬碧妃和姬一臣仔细商量过,决定免去自国初赛,直接进入决赛,而参战人则是莲叶叶和姬碧妃。
眼下姬碧妃身体状况极不稳定,姬一臣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亲自上场,至于苍雪国到时候会派出谁上场,现在还不得而知,需要等到对战之日才能知晓。
而今日虽不是正式比武,但会场还是来了不少人观看,姬一臣等人随意也寻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就有人送来茶水糕点。
福宁向来细心,摸出银针一一试过后,这才恭敬递到姬一臣面前:“公子,夜相,用茶。”
此刻台上,一翠鸀一黑两道身影,正切磋得难分难舍,翠鸀色身影是北冥国的烟雨宫少宫主方冰依,黑色身影是铁掌帮帮主铁通海。
夜绯云看着台上打得火热的二人,却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据我所知,这次大会,不仅四大国有参与,就连周边一些小国也有不少人前来观看凑这份热闹。”
姬一臣取下面纱,嘴角噙着笑:“别人全当看猴子耍戏,为何不来。”
夜绯云朗声道:“哈哈,一臣此言精辟也。”
姬一臣眉梢轻扬,倒也不谦让:“的确,恰好绯云兄便是众多猴子之一。”
夜绯云嘴角抽了抽,反击回去:“彼此彼此。”祭瑛与福宁一听,均忍不住笑出了声。
眨眼间,台上二人过了数十招,夜绯云道:“身形轻灵飘逸,剑招看似潇洒如意,却招招直逼要害,好一个以柔克刚,这烟雨宫的女子果然小瞧不得,这方依冰从小醉心武学,如今年方二八,剑术已达到这般,确实不错。这一场,我瞧着,是这个少宫主会赢。”
姬一臣摇头,明显不赞同:“我倒认为铁通海的铁砂掌更胜一筹,你瞧他虽身形魁梧,却丝毫不落下风,步步紧逼,出掌快如电闪,每一掌击出都似有千钧之力,能山崩能地裂,若单论掌力而言,这世间怕是无人能与其争锋。虽说以柔克刚,但至柔剑法遇上至刚铁掌,我反而更偏向于这力量和速度极好的铁帮主。”
以长克短,以柔克刚,以慢克猛,这些说法在他这里全部行不通,他所接受的训练里只有两个词速度和力量。
福宁嘿嘿一笑:“公子说得对,老奴也看好这铁帮主,不过倘若北冥都是这种人上场,老奴看这个大会咱们南楚是稳赢了。”
姬一臣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出声:“福伯,莫要小瞧司徒烨,这些不过是幌子罢了,他岂会拱手送出冰玉蟾,北冥估摸着他会亲自上场。”
夜绯云微感讶异,调侃的接过话:“堂堂一国之君参与,会不会过头了些?”
“只要我上,他必上。”不是狂言,而是事实。
夜绯云眉头轻蹙:“届时东璃会自动弃权,苍雪不足为惧,你们只需全力对付北冥便好,应该不难。”司徒烨武功到底如何,他不知,只是从姬一臣那处听过一二,知此人深沉如海。
姬一臣笑而不语,见台上这场比试结果已注定了,便无心再看下去,微微偏过头,目光淡淡地打量起旁边一直安静不动的莲叶叶。
姬碧妃曾说,花云足智多谋再凭借平淡无奇的眉眼,丢进人群里半天都找不出来的容貌,可以任意来去任何地方,行隐秘暗杀之事,而莲叶叶模样看似狡黠风流,实则心智有些缺失,不喜讲话,但极为听话乖巧,在武学修为上极有天赋,仅用两年时间,就将他的本事学会一半。
姬碧妃还说,其实他心中一直对莲叶叶怀有愧意,当年从万人坑救出二人时,他因一心惦念着他,却忽视对二人的照料,在那期间内,莲叶叶高烧三天三夜,烧退后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平日里,莲叶叶都呆在安康城内,这次他们从天山过来时,他便暗中让墨雪前去将人接了来。
似乎察觉到姬一臣的视线,莲叶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手中糕点,那是福宁姿给他,他一直没吃。
姬一臣浅笑,神色淡然的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比武台上,却正好看到方冰依身体如同短线风筝飞出去的一幕。
只见铁通海负手立在台中间,狂妄道,“接下来,还有谁愿上场与铁某切磋一番?若是你们能自动弃权,倒也不错。”
语落,一手执铁锤灰衣男子猛然跃上台,手中铁锤用力一敲,报上名号:“飞鹰堡谢远,前来领教。”
夜绯云叹息:“这铁通海,面对芊芊弱女子也不懂手下留情。”
“又不是他家闺女,他作何要手下留情。”姬一臣云淡风轻瞥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一口,润了润唇。
夜绯云当即一口茶喷出去,很是不顾形象的白了姬一臣一眼。
就在这时,一道纯净清澈的嗓音突兀地响起,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却十分清亮,就如这冬日里冰冽的雪水般。
“公子,我是莲叶叶。”
在座几人听到莲叶叶的声音,都禁不住有些呆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莲叶叶主动接近人。
姬一臣也神情一滞,虽不至于受宠若惊,但多少有些惊愕的看向他。
而莲叶叶说完话后,又低下头继续捏手中糕点,无视众人的反应。
呃……这个动作,很熟悉,很熟悉,让姬一臣立马想起那日超市里的情景。
比起比武台上的打斗,他这会儿对莲叶叶更感兴趣,忍不住笑着问道:“莲叶叶,你为何要捏糕点?”
莲叶叶愣了下:“殿下不高兴时,喜欢捏东西。”
姬一臣笑了,心道果然如此,复又接着引诱问道:“那你现在不高兴吗?”
半响,莲叶叶摇摇头。
“他们打得好看吗?”姬一臣觉得自己有点像大灰狼,为了让莲叶叶开口说话,他什么问题招数都可以使出来。
莲叶叶看着前方,摇头。
姬一臣眉梢一挑:“那你跟着我们来做什么?”
莲叶叶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姬一臣腹部:“殿下说保护公子,肉球小殿下。”
姬一臣默了,姬碧妃你到底是对肉球两个字有多执念啊。
夜绯云:“……”
福宁:“……”
祭瑛:“……”
这份诡异的宁静并未持续很久,很快就被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打破了。
“夜相,真巧啊。”
夜绯云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宫雪轩正漫步走来,面上依旧带着金色面具,他身后跟着四男四女均是和他一样的打扮,只是这八人面上没有罩任何东西罢了。
一行人行走间身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铃钤声,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只可惜在座的除去夜绯云都不是爱乐曲之人,面对如此一幕,自是不喜。
姬一臣亦抬头望去,幽深的黑眸沉了一分,随即又换上那玩味的笑容,将目光落向擂台上,双手却轻轻抚上腹部。
莲叶叶漂亮的双眼快速眨了眨,然后站起身,快速走到姬一臣身旁,对着还在三米外的宫雪轩直接说道:“你不许靠近他。”他虽不聪明,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不喜欢公子,因为他看公子的眼神就像蛇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姬一臣颇有些惊讶,没想到莲叶叶会这样,不过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宫雪轩于他什么都不是,他也不是那种能大度到笑脸相迎‘情敌’之人,他没趁机发难已经算是大发慈悲。
“大胆,竟敢对苍雪国太子无礼。”宫雪轩身后一女子怒斥喝道。
莲叶叶不动,不语,视线一直落在宫雪轩身上。
夜绯云起身,微微躬身打起圆场:“绯云见过苍雪国太子。”紧接着,福宁和祭瑛也恭敬朝宫雪轩行了一礼,惟独姬一臣和莲叶叶对此视若无睹。
宫雪轩看莲叶叶一眼,随即笑着抬了抬手:“夜相不必多礼,今日瞧着天气不错,又恰好无事便也过来看看。”
“太子请坐。”夜绯云一笑,主动让出位置,坐到姬一臣左侧去。
宫雪轩面具下的脸容阴冷不屑,点了点头坐下,目光却是直接盯着姬一臣,昨晚只是匆匆一瞥,没能仔细看清,所以方才一得知他人来了会场,他连忙也带人过来。
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淡漠的眼神,是非常俊美的一张脸,但比起自个却差得太远。
姬一臣懒懒地靠左在椅子上,神情淡然悠闲,直接无视这道过于阴冷不友善的打量目光。他身形本就颀长,眉宇间又透着逼人的英气,此时被雪后阳光一照,显得是贵气凛然,根本看不出是怀有身孕之人,反而更似一名翩翩绝世佳公子。
宫雪轩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起来,此人怎么看都不像怀有身孕,难道司徒烨在骗他?
“本王早就听闻北冥沈少将军的威名,今日在此得以相见,当真挺有缘分。不过,据本王所知,沈傲将军谋反证据确焀,沈府上下几百人于几月前全部处于极刑腰斩,而世人只知沈少将军无端暴毙,却不知其实是被冥帝私下扣押在帝都,准备私下赐死,但如今见少将军安然无恙坐在本王眼前,倒让本王有些不敢相信,莫非冥帝惜才,最后没舍得痛下杀手?世人皆知这凤血玉和紫龙玉是帝王帝后的象征,但不是有了凤血玉就能得到一切,那不过是世人的妄想罢了。这人与人的命是不同的,所以纵然费尽心思得到凤血玉,没能坐上那个位置,自然也不足为奇,”宫雪轩慢慢说道,与生俱来的皇家之威也慢慢地展现出来。
昨晚弱弱不堪的宫雪轩,现在阴毒挑刺的宫雪轩,
倒是挺会装的。
姬一臣冷笑。
见姬一臣不语,宫雪轩也不恼,继续道:“听说你是阿妃的救命恩人,曾几次救阿妃之命,这一路也多亏你在旁照顾他,本王先在此谢过,如若少将军有什么想要的大可提出,本王定尽力助你得来。”
姬一臣眉梢微挑,慢慢转首,冷漠的眸光在宫雪轩身上流转一圈,复又看向台上。
“谢过?不知太子以什么身份代蘀他谢过?好似他已把话说得很清楚,莫非太子记性不好已经忘了?可需在下为您重复一遍吗?”
宫雪轩脸色微变:“本王与他指腹为婚,少将军或许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却不能阻止这个事实的存在。”
姬一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好一个指腹为婚,只可惜那是故去的南楚皇后与你们之间的事,与他毫无干系。莫非只要他当这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