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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感觉爱人的僵硬,姬碧妃缓缓睁了开眼,不悦的盯着上方某个大家伙,手臂一挥,直接将墨雪推后两米,厉声道:“墨雪,不许碰他。”
墨雪看着姬碧妃,仰头委屈地嗷了一声,悻悻的走到角落处闭目养神去。
姬一臣略微无语的扫这主仆二‘人’一眼,直接掀开被子坐起身,姬碧妃见状,也连忙跟着起身,随即轻轻握着他的手腕,将一股内力缓缓传入他身体。
“我没事,先起来吧。”
姬碧妃柔声接过话:“怎么会没事,昨晚做到最后你都昏睡过去了,如此多来几次,当真是要吓死为夫。”
姬一臣听完这话后,眉头一皱,这种事他怎么能若无其事姿出来说?再说连日毫不停歇的赶路,一到被他折腾几次,受得住才奇了怪。
不过见姬碧妃没有收手的意思,便也只得作罢,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接下来行程:“等会你就安排几人送破军去南楚与家人会合,顺便选几个信得过武功也不错的陪祭瑛去趟南云关,我们则动身去找那下蛊之人。”
当年他在离开军营时,将两千沈家兵全部解散,让他们在南云关隐居生活下来,如若有什么变动,祭瑛自会带他手谕亲自去召集,而现在便正是时候。
“好。”一个字,给予得是绝对权利和宠溺,只要是姬一臣想做的事,那怕是称霸这苍龙大陆,他姬碧妃也会为他夺来,让他站在最这个世间的最高点,受世人仰视,享尽尊荣。
姬一臣见他答应这般爽快,到嘴的话反而有了几分迟疑,快速斟酌下,又继续说道:“碧妃,沈家一门忠烈,几代为将,驰骋沙场,屡建奇功,最后却都命断沙场,沈傲一生铁骨铮铮,唯一义子沈君言承蒙沈府上下照顾,不但没能将沈府推直更高,反而连累沈府上下被斩。”
第一次见到姬一臣说话这般左顾右盼,姬碧妃不由温和一笑,细声问道:“我的妻,你究竟想说什么?”
姬一臣眉一挑,脱口而出:“我想说,这腹中孩子出生后姓沈。”沈傲的恩情,他无法回报,只愿能为沈家延续一点血脉下来,那怕这血脉并不正统。
姬碧妃微微一愣,对于姬一臣所说,倒不觉得有何不妥,轻点头:“嗯,你做主便好。”微顿一下,又说道:“它是墨雪,八年前我摔下悬崖捡到的,莫要瞧它样子长得凶,其实很听话又有灵性,等会儿用你一滴血融入它额间,以后不管你到了那儿,变成什么样子,我便都能找得到你。”
姬一臣淡淡应一声,目光淡淡瞥了眼不远处的墨雪,问道:“那下蛊之人你是如何找到?我为何都不知道这回事。”
姬碧妃收回手,翻身越过姬一臣下床,长臂一伸取过屏风上衣衫,一件件为姬一臣穿上。
姬一臣阻止了他的动作,径直接过他手中衣衫一件件穿起来。
姬碧妃眨眨眼,又转身取过自己衣衫朝身上随意一披,一手将头发捋至颈后,一手随意地拢了拢领口,偏头看着姬一臣微微一笑,缓声解释道:“如今的南疆就他一人会制作毒蛊,想要找到他自然不难,而这次四国的武林大会,此人也会到场,所以今日我们便动身去北冥就好,距离大会还有一个多月,行程自然不会太快,正好沿途边走边欣赏风景。不过至于他为何会对你下蛊,大约是因为你父辈们间的事,我也是因在天山时饮过你的血,才发现你体内藏有冰蚕蛊。一臣,此次,你愿意顺便解开你的身世之谜吗?或许还能找到你的家人。”
听他这么一说,姬一臣心头陡然猛颤,手上系带子动作一致,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半响才轻描淡写道:“不必,我的家人只有你和小陌。”
*
待收拾完毕,二人一道并肩走出屋,两袭同样的胜雪白衣在身,同样的修长挺拔,而一件白裘恰好遮去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在阳光的照射下,二人就恍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院中已是站满一大堆人,和摆放好一大堆物品。
姬一臣蹙起眉头看着一院子人,陌生的,熟悉的,他记得当日在河畔之上,姬碧妃也是乘坐一艘奢华庞大的楼船。
“姬碧妃,你用得着每次出门都带着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吗?”这话的潜意思是姬碧妃你真麻烦。
姬碧妃听闻凑到他耳边,温柔的说道:“为夫只是做好准备,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姬一臣不自在地别过头,轻咳一声。
福宁笑着上前,朝着二人微微福身:“殿下,都已准备妥当,可以动身了。”
姬碧妃点了点头,略微一思索,吩咐道:“嗯,按照公子的意思去办。”
“是。”福宁立即应声,躬身退了下去。
杜伍和破军则眼巴巴望着姬一臣,对这一切的突然变动有些茫然。姬一臣缓步走过去,看着二人,并没解释太多,只简单吩咐了几句。
很快地,分配好的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天山。
*
一月后,茫茫河域。
缓缓行驶的画舫甲板上,一名男子一手撑伞,一手牵着另名男子,满脸的喜悦之色。
姬一臣侧头望着身边的人,眉宇紧皱,俊美的脸上冷如冰霜。
长长青丝用一根白色绸带整齐地高高束起,柔顺的发丝在风中飞舞,露出光洁的额头,嫣然是一副贵族富家少年的装扮,显得是风度又漂亮,却依旧没有半分精神。
但他脸色惨白透明,原本就小巧的下巴,现如今也愈发地削尖。这一个月来,他们沿途边走边玩,所以带着个球,姬一臣也不觉得辛苦,但姬碧妃身上的寒毒发作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仅仅一个月就发作三次。
姬一臣想到姬碧妃每次寒毒发作的样子,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头。
许久,他收回视线,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里都带上了一丝凄殇。
姬碧妃轻捏下他的手,笑吟吟道:“一臣,马上靠岸了,我们下去逛逛,好吗?”
姬一臣黑瞳微微一沉:“好。”
临镇,只是北冥国一个小城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是很繁荣却也十分热闹。
姬一臣曾来和司徒烨来过临镇,对这里自然不陌生,他记得临镇最出名愧就是的糯米酒糕,突然间很想吃。
姬碧妃微微笑着,宠溺道:“听说这里的糯米酒糕不错,在这里等我下。”说罢,人已大步走进对面的糕点铺子。
姬一臣站在原地,看着白衣少年的身影挤进拥挤的人群中,心头一窒,想要开口叫住
少年,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心底莫名恐慌了,他迈开脚步,掀开面前的人,想要追上少年。
然而,他还没走过去,姬碧妃已走了出来,怀里正抱着两包糕点。
姬一臣见此轻轻舒了口气,迎上去,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碧妃。”
姬碧妃拉着姬一臣走到人少的地方,将糕点递给他:“嗯,吃吧,等会儿回去时再买点带回去。”
在姬一臣吃糕点时,姬碧妃再次返回人群,姬一臣立即扔下糕点追了上去,待他扒开人群后,只看到白衣少年正蹲在一个卖杂货的小摊前。
姬一臣负手而立,面沉如水的看着蹲在地上之人:“姬碧妃,你再敢扔下我一次,我就扔下你一辈子。”
☆、46四六章
阴恻恻夹杂怒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姬碧妃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紧接着眉目一弯,笑得是纯真又灿烂,讨好地朝着姬一臣招招手:“一臣,快过来。”
姬一臣冷冷扫他一眼,原地犹豫三秒,还是抬脚靠过去,不过依旧是绷着一张俊脸。
姬碧妃仿若没看到姬一臣在生气,只献宝似地姿起一早就中意好的泥人举到他眼前:“一臣,这小泥人娃娃做得可真精巧,我觉得它皱眉生气的模样和你挺像,我们买两个摆在卧室里好不?”他一直记得在姬一臣那个时代,结婚时都会放对娃娃在床头柜处,寓意着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姬一臣清冷的目光随意扫过摊位,随手一姿,便姿起个满脸胡渣凶神恶煞的大汉泥人,递给姬碧妃,冷冷的出声:“我觉得它也挺像你的,就买这两个。”
姬碧妃看着手中多出的泥人娃娃,蹙着眉撇着嘴,不情不愿的咕哝了一句:“喔。”
当然姬碧妃是不可能、也绝不容许,这种东西出现在他和一臣的卧室内,所以趁姬一臣转身之际,快速找买货郎换了个英俊的白衣泥人娃娃。
二人又逛半天,姬碧妃是兴致盎然,一路买了许多小玩意,到最后看到一个卖孩子东西的小摊位,更是寸步不移守在人在摊位前,直到福宁和花云收到信号急冲冲赶来,他这才开心笑起来,连忙将喜欢的一样样东西朝福宁身上扔,什么虎头娃娃鞋,虎头帽,拨浪鼓,小肚兜,就差买将人家的货摊买走,而在姿起一对小银铃时,他微微顿一下,瞥了眼自己的手腕,随即毫不犹豫的放下那对银铃。
姬一臣站在旁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两个大男人买这些东西让他觉得十分烦躁,但看到姬碧妃脸上那如孩童般的笑容和认真,又不禁想,或许偶尔纵容他一次,让他开心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下不为例。
估摸着姬碧妃心情真的是大好,期间笑声不断,一会偷瞄瞄姬一臣腹部,一会冲福宁调皮地眨眼眼。
“福伯,您可带够了银子?我想买很多很多的东西送给一臣。”姬一臣听得嘴角微扯,他想拒绝。
福宁瞧瞧那圆圆的虎头,毛茸茸的虎耳朵,憨厚可掬的形态,又瞧瞧那如画中走出的少年,娇憨狡黠的模样,一张老脸顿时笑颜如花,忙呵呵应道:“殿下只管买,带够了,老奴带够了银子。”
花云没有显身而是混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只是看到这一幕后,嘴角也不由弯起。
姬一臣看着逛了大半天依旧精力旺盛的某人,忍不住开始怀疑某人身体究竟的什么构造,只要不是寒毒发作,无论在床上床下就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般,而往往到最后坚持不住的人都是他。
终于夕阳西下,也走到街的尽头,姬碧妃这才恋恋不舍地抱起有些疲倦姬一臣飞奔回停在河畔的画舫。
甲板上,不等姬一臣稳住身形,那道软糯又似有些委屈的声音飘过来:“一臣,今日为夫可是陪你将临镇逛了个遍,所以以后你想起临镇时,切莫再想到那人。”
姬一臣怔住,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这厮今天为何这般反常,方才他都还在奇怪,倘若是平时只要自己一不高兴,这厮定会屁颠屁颠的蹭过来,但今日这厮就好似没看到般,非要逛完整个临镇才肯罢休,原来是心里揣着这个念头啊。
莫非二人都已到这个份上,这厮还不相信他?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况且,他与司徒烨之间根本就没那般复杂,他和司徒烨就一关系,仇人。
无语到极致,反而怒了,淡淡扫某人一眼,黑眸微黯,声音低沉清冷:“姬碧妃,你当真是无聊至极,幼稚至极。”语落,衣袍一甩,越过姬碧妃直接离开。
傍晚的瑟瑟寒风拂过,姬碧妃忍不住打个寒颤,瞥一眼在暮色下有些模糊临镇,哆嗦着身体追上去。
偷偷摸摸伸出手,小心翼翼牵住。
毫不客气的甩掉。
再伸出手。
再甩掉。
…… ……
如此几次,两只手终于又十指相扣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