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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英花笑了笑。说:“他现在跑前跑后,抛头露面,若是见你,会被人留意的,现在京城流行大斗笠女人,两个女人带着斗笠进去。依着你好色的性子。惹不来什么注意。”
狄阿鸟诧异,说:“京城流行大斗笠女人?!”樊英花道:“一点也没有错。你妹妹狄阿田设计了一种少女驾的吊盖牛车,一个多月前找了歌姬到京城转悠一圈。满京城的女人对扬鞭驾牛车没一点儿兴趣,倒喜欢上带大斗笠,覆面纱,染金发,抹胭脂油,穿牛筋底高木屐的模样。据说,荆人奴隶有一些长金发的,一涨再涨。”
狄阿鸟想不到他们短短时日就熟和了,说:“她哪来的钱?!我母亲也不管她?!”
樊英花笑了笑,说:“她就是一个小奸商,借来京城看一看地幌子,就是想卖牛车地式样,我带着她来,她卖一点儿麝香,一些假琥珀,得了点儿钱,给我借了好多,一下儿折腾光。后来人家把她的斗笠,衣裳、鞋子样式买去,她不还我钱,缠着要一起合伙,最后兴冲冲地采购一大堆东西,出了长月城就沿途兜卖……”
狄阿田竟然在中原女人面前卖牛车,狄阿鸟确信也只有她想得出来,一阵嘿然。樊英花让人都坐下,这又说:“可惜,她那些东西没能卖掉几样,是哭着到家地,把你母亲心疼得不得了。”
赵过、唐凯、十九妹他们坐对面。
狄阿鸟瞄着,老觉得十九妹对阿过有意思,正两头看着,身边的樊英花怕他吃起来不方便,找一个小铜盆放他腿上,怕他烫着,还在下面垫几叠厚布,一个木板,不停地夹菜过来。
饭是一个黑头黜脸地妇女做的,炒,煎,烹,煮,就是没有肉,吃起来也可口。狄阿鸟走时都要靠在轮椅背上,挺了肚子。
他半路一个劲儿说十九妹,想知道赵过的印象,赵过却抓了几抓脑袋,回应说:“也不笑。古怪得很。”一路唱着歌儿的路勃勃却突然拿出一只手帕,说:“她让我擦汗地,送给我了,定情物,你闻一闻,香喷喷的。”
狄阿鸟没想到见她第一面,她就抛绣帕,抛给地还是路勃勃,问:“是你故意不还人家地吧?!”路勃勃笑道:“她给的。我故意拧一把鼻涕,她就送我了,改天我买一个新手帕送给她,要是她不要,我就硬往她怀里塞,偷着摸一摸。阿过哥,你别给我抢。”
狄阿鸟本来要给赵过认识地,两厢情愿,立刻提亲,以冲淡他心目中的唐柔,没想赵过见面像根木头,路勃勃却色迷迷地盯上了,不由怒道:“阿过褪他裤子,看一看他蛋籽有没有胡椒大?!”
路勃勃说:“我正好想撒尿。”
他回头往路边一站,解着裤子准备尿墙根。
前面就是一片夜市,狄阿鸟一看街上行人很多,连忙把他喊回来,说:“你这家伙,脸皮没得治了,再不改,我把你的鸡鸡割了。”
路勃勃只好忍住,跟着往前走。过不一会儿,行馆就要到了,他们从另外一道门进去,做出转悠的模样。
这是行馆的后门,修了一所园子,有一个荷花池,荷叶虽未全枯,却露出大片地水面,白天能透过水表,看到里面的鲤鱼。
几人走在弯曲的回廊,耳边有女“啊、啊”地哼。
刚刚走过水池,路勃勃到暗处撒尿,撒了一会儿回来,兴奋地给说:“那边两个人淫乱。”两人好奇地看过去,透过一片水域,看到对面,只见对着的台榭上隐有人影,一人推着另一人,靠着台榭边,被推起来的衣裳下,两弹白丸上下跳动。
动作越来越激烈,男地也发出声音,却要扶着女的,转身去对面,那女的不愿意,清晰地说了一句:“不怕他们看。
狄阿鸟一听是唐柔,觉得要坏,看赵过一时没有分辨出来,连忙说:“我们走。”
他被赵过推着往前走,只有两个字来评价刚刚的那两人:“禽兽。”然而想一想房屋的格局,却也觉得两人的**程度,在行馆地舍房是表演给许多人,没痛骂下去,倒觉得而今地唐柔够淫荡的。
原先一个山沟里地小姑娘,最终疯狂到看着对面站三个人,大大方方地说:“不怕他们看?!”难道当真有一些人,看起来老实,其实工于心计,时机成熟,表露出的本性更加激烈?抑或是他们拥有了权力,却学不会士大夫们的修养,即便是虚伪的修养?!
狄阿鸟也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觉得自己也够过分,情欲上来,往往缺乏分寸,以至于得了榜上“色”名,这就说:“人言可畏 ”
这是不沾边的事儿,眼看到了门口,大伙都在着急,就说说笑笑进去了,左右看一看,张奋青正为几个衙役捆腰身,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奋青说:“今天新搬来一伙人,在行馆斗得吱吱叫,咱兄弟不能再这样歇下去,得跟人家比比。”
狄阿鸟想一想,不要说一些自家弟兄,就连自己转危为安,心也怠慢了下来,点了点头,连声说:“好。好。你们是要跟他比一比。”
他发觉杨涟亭不在,问:“杨涟亭呢。又去跟对面修鞋的先生坐着说话,把他也算上?!”
他说了一会儿,早早睡下,第二天醒来,例行看病的太医来看一看,赞道:“英雄的命真像蜥蜴。”
旁边站着一位穿红黑衣裳的人,一直眯缝着眼睛,帮太医的忙,等太医一检查完,却说:“陛下前些天想见你,碍着将军身上的伤势,也就一直没让奴才们传到话,今儿瞧小将军气色不错,就跟着我们去吧。”
狄阿鸟大吃一惊,心说:“这才几天?!按我的伤,按假装断的那几根骨头,按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也要等英雄大会召开才召见我。这怎么昨天刚弄来一付轮椅,出来逛几趟,他就召见我了呢?!是赶了巧,还是真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对我的一举一动一目了然?”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15)
更新时间:2009…5…2 14:08:55 本章字数:3416
国王见他这样一个白丁,肯定不是为了吃饭、聊天,一起来的赵过只能在外面等他出来,进宫的时候,狄阿鸟真怕秦理再杀自己,他乘一挺软轿,晃上一路,心里除了意外只剩下些忐忑。
他们从驰道一侧过午门,再过阙上正殿,正巧朝廷下朝,百人下,一轿上,格外招摇。朝臣们无不侧目来看,都想知道什么样的人物得到了“王宫乘轿”的殊荣,却都不认得,只是看到一桶类似“金缕玉衣”的蝉蛹,一双细长的蜂眼。他们走过去,目光里挂着惊讶,经斜着的太阳一照,就在眼睛里多出两个亮点,像是夜间的狼。
狄阿鸟也确信是一双、一双没怀什么好意的狼眼,却没敢任性,迎面过去时,一直向两路抱拳,口中说道:“小可有伤在身,僭越了!”
他的话一直说到一团一团花花绿绿的身影过完。
刚歇一口气,眼前出现两个不一样的人,直直地跪着,一动也不动。狄阿鸟心里一动,连忙问前面走着的公公:“能告诉我吗,他们跪这儿干什么?!”
前头那公公慢上一脚,走到狄阿鸟旁边,低声说:“一准惹怒了主子,两下硬着脾气,顶牛呢。”
狄阿鸟故意说:“忠臣,我也去向陛下陈情,免得陛下做了错事,自个不承认?!”
公公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的嘴,连忙说:“你怎么一开口就胡说?!咱家给你提个醒……”
狄阿鸟却一本正经,说:“陛下也不行,做错了事要认。”
公公申辩说:“你是根本不知道原委。”
狄阿鸟说:“什么原委?!你说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臣子敢向君王顶牛,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然他也不敢呀。”
那公公张了张嘴,说:“听说是为了南方的事 ”
他或许看破了狄阿鸟的心思。或许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没再往下边儿说,一下转了个弯:“这种事不是奴才们能多嘴的,老祖宗们立的有规矩,我也就是怕你不懂宫里地规矩,好意做个提醒,你要是不怕陛下怪罪,你为他们求情好了。”
狄阿鸟见他这么说了,怕往下逼会造成公公的反感,就拉着不说了。
小轿转过正殿。从金銮殿侧下走,不时就到了合生宫。
等了一会儿。几个人把他抬到一间宣室,秦纲就在里面。他并没有像狄阿鸟想象的那样,因为两个犟上的臣子而心情不好,见狄阿鸟虚假地挪一挪,作势参拜,早早地说:“爱卿有伤在身。免礼。”狄阿鸟也适可而止,低着头,等着他的垂询。秦纲问寒问暖,说:“王城不靖,爱卿一下受了这么重的伤,受惊了,孤看你恢复挺快,心里觉得欣慰。那些生事之徒,无论大小,孤必将严惩。”
狄阿鸟面对这些关切的话。给自己一个公道的话,巴不得国王把涉案的都杀完,没有熟捻地客套,一味点头“嗯”、“嗯”。秦纲想不到他照接不误,只好自己吹擂。说:“很多人都说孤为一介匪
白丁,擅捕大臣,有违君道,现在还在外面跪着呢。
孤不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天下,无论什么样的人。无论立下多大地功劳。也不能无视国法,孤有金杯可供饮。也备以白刃……”
他说了好半天,尤在说:“也有人给你说情,督促着孤,给你家昭雪,孤已要近臣补拟啦,稍后就还你家清白,只是你要记住,孤可以给你,也可以把它拿走,尔以后要小心用事,好自为之。你身上是有毛病的,要是不改,孤怕是也难护着你呀。”
狄阿鸟唯唯诺诺,没有唱恩,只是说:“陛下真好。”
他不相信国王把自己叫来,就是说这些,却也跟着胡扯,说:“我自幼长于塞外,没能好好读过几本书,写字歪歪斜斜,别字很多,道理、行事都辨不明,有人说我不识字,尝以此羞辱,陛下说我有毛病,那就是真是有毛病。太学地褚先生就劝我趁年轻,多多学习,我也想,却一直没有条件,陛下准我求学,改毛病吧。”
秦纲想不到他要不要学习也向自己回报,说:“少年人自然得多读书,越以二、三年,孤还在这儿坐着,看着你为朝廷效力。”
狄阿鸟又扯,说:“臣一家妻女、奴仆,巴牙百余人,吕县长只给我一百亩地,我也不知道陛下这么快为我家昭雪,来长月想做点小生意,陛下让么?!”
秦纲先忍不下去,说:“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让孤怎么说?难不成徇私,让你发财?孤让你来,是有点事想问一问你,你献给我一副地图,很翔实,可是上面的动静也很大呀,有个叫巴伊乌孙的首领,老是在边城劫掠,掳了许多人牲畜,他是你叔父的人吗?!如果孤讨伐他,你觉得须用多少兵力?!”
狄阿鸟从樊英花那儿知道些现在东夏的形势,不认为是巴伊乌孙作乱,判断是国王现在想插足,也很犹豫,就说:“三万。起码也要三万。”
旁边的人撑开地图,他遥遥指着,说:“陛下可于秋季沿衡山、马重山西进,作迂回之势,依次占领几个大地草甸,尔后让高显自潢水西出,佯截巴伊乌孙的退路,这样一来,各部震惊,不敢依附,巴伊乌孙,若走大漠,则各部争先进剿,若不亡走,则一定从中部断王师后路,朝廷要是先作了提防,就能和他决战,一战而胜。”
秦纲良久没有吭声,却说:“若是只有一个巴伊乌孙,这么着,的确能保万无一失……”他们没有说下去。
狄阿鸟也知道,必不是一个巴伊乌孙,或许征战频繁之际,被叔父重创过的巴伊乌孙部为求恢复生机,一再浑水摸鱼,专门南下掳掠朝廷。
秦纲不说,他也不好问,只以一个纯将军的僵死眼光瞄来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