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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让祁连派弟兄去关照关照。”
飞鸟放心了不少,站到大院中央的大树下,抽出弯刀,凝重地伸出去,凝神吐气。
这是他自老董教头那儿改良的吐纳法门,把意识贯穿到兵刃上,摆出自己简化过的各种搏斗姿势,以达到养气效果。赵过试着学他,总结说:“养气时神都在剑尖刀刃上,容易入定。”只见他有时缓慢地而有节奏地变换姿势,有时一动不动,似发似收,动作慢慢加快,经过一盏茶的功夫,已是时静时动,纵横开合。
弟兄们原想借机不出早操,见他这么一舞,连忙集合操练。
突然,一通脚步打破这种局面。
张铁头呼呼叫着跑进来,气喘不停地大叫:“阿鸟。阿鸟。你大哥没有投敌。他战死了。是战死的。”他也不知道为谁激动,热泪盈眶,蹦得一只起舞的蛾子。
飞鸟猛地收刀,“噌”地蹿到他跟前,脸凑脸地问:“你听谁说的?”
张铁头本来还在高兴的表情一下儿僵硬在那里,连忙问:“你不高兴?”
飞鸟哼道:“人不在了。我会高兴吗?”
柳馨荷猛地从屋里奔出来,站到他身边,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直勾勾地看住张铁头。张铁头心里有点发毛,心说:我真找揍,还当惊喜来报。飞鸟看他愣神,又问一遍:“你听说说的?”张铁头往门口转了半个身,既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以那人的位置保证自己地话不假,吭巴地说:“上次送信的那团练。”
飞鸟仍然无动于衷,问:“人呢?”
张铁头说:“祁连让我先问问他。我就没带过来。”
柳馨荷淌着眼泪,上前捞住他不放,迫不及待地要求:“快。快带我去见见他。”
张铁头旋即转身,本能地往外走。飞鸟却开了口,要求说:“嫂子。你冷静冷静。”柳馨荷一回头,连忙丢掉拽上张铁头的手,低着头扑簌簌掉一串眼泪,哭声说:“怎么了?”飞鸟说:“我们不要私下见。把丧事大办,让他当着大伙的面说。”
张铁头点头蒜一样赞同:“对。对。对。对。对……”
飞鸟也不管柳馨荷还有什么想法,夸奖说:“铁头。这个事,你办得好。”他想了一下。又说:“你有没有休息?”张铁头说:“睡过一大会了。”飞鸟这就安排说:“去找龚山通,把要请的人请到。”他又补充说:“将士们能请多少就请多少。地方不够,站到野外去。弄出来点大动静。免得逼死义母的凶手逍遥。现在不同寻常,义母也得早下葬,你们要快!”
张铁头请求说:“我俩一时办不了……”
飞鸟一挥袖子,说:“兄弟们都归你们调用。我只要快。”
张铁头“嗯”了一声,立刻就去找龚山通。飞鸟也脚步飞快地回屋,好休息一会。他刚走到门口,听到柳馨荷抢天一声大哭,连忙回头大喝:“别哭。不能哭。到该哭的时候哭给他们听。让孩子也哭。”突然间。他想起展虎送来的血书,嘴角凝上一丝带了狰狞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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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不大一会。起来洗脸。白燕詹又激动又兴奋地赶来见他,急切叫嚷:“这是除掉夏景棠的好时候。那些大老爷们也不是铁石心肠,他们能看着人家孤儿寡母讨债而无动于衷。”飞鸟一听,就把面巾抛到水盆里,回头问他:“我除掉夏景棠?你知不知道夏景棠意味着什么?他是粮食。没了他。有没有朝廷兵马来讨,我说不准。三万人的粮食谁给?!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吧?”
白燕詹立刻懵了。他说:“那咋办?难道咱不针对夏景棠?”
飞鸟叹道:“拥兵自重可以。造反不成。你把你提的‘尊王攘夷’忘啦。”
白燕詹晃了晃脑袋,苦恼地问:“那怎么办?咱不能等死啊?”
飞鸟拍了拍他,笑道:“对喽。除了等死还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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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中心的酒馆、店铺楼大多歇业,被马大鹞买个精光。马家人还指望飞鸟把马大鹞扒出来,二话不说,就同意借出去设灵堂。飞鸟害怕拓跋部突然攻城,妨碍自己的计划,把发丧定到第二天早晨。夏景棠也接到他的报丧,摸不准动静,当晚管勒各营。调集重兵。天明时人乍一看,两排全副武装的兵卒披着晨色的轻纱,把街心围得滴水不露。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风越来越猛。夹杂着满地的尘土铺天盖地往人脸上砸,街道上却不见一个行人和一位亲友。道理很简单,夏景棠不许将士出营,而百姓胆小怕事,见兵卒拦截,便退了回去。
祁连,张铁头,张奋青,白燕詹,甚至柳馨荷,无不提心吊胆,即怕冷场又怕出事。不断请求飞鸟,也要调一队兵来应变。飞鸟却不肯,只是让请来的哨呐手对天猛吹。阵阵起伏的哀乐在空中高亢流转,饱含追思和倾诉,催肠旋转,几条街外清晰可闻。飞鸟自己都陷了进去,心头呜乎哀哉,恨刘老实没有早一步回来。
夏景棠和冯山虢两个密切注视场面,却还在去与不去上犹豫不定。
他们自己去怕像上次一样被拘拿,让别人去怕给各营将士做表率,不去人去有点存心不让人办丧事的难堪……两人头碰头,莫衷一是,却一致认为飞鸟存心不良,有打擂台的嫌疑。老这样拿不定主意也不是办法,冯山虢一咬牙,说:“你以军务推托。我带着兵去,到时就等着博格生事!”夏景棠便答应了。
冯山虢这就带上夏景棠的卫队出发。还没有走多远,碰到李成昌父子为首的军校集团,两处合成一处,一起去吊唁。两路不见一人,分明流露出戒严时才有的冷寂。他们初开始还以为只有这些人肯捧场,不料走不多久,一个焦急万分的校尉就往夏景棠的大营跑,路上碰到了他们就喊:“不少弟兄在营里鼓噪。说博司长官请了他们,不让他们出营是不是过分?”
冯山虢吃了一惊,连忙严厉地说:“不行。博格怎么会请他们?要是真请了,还不是要出大事。你管好他们。”
校尉问:“他们要是非去不可呢?”
冯山虢武断地说:“不可能。有一个两个,以抗命论处。”
校尉向他跳脚,大吼说:“你自己去看。都跟开了锅似地闹。真要是一个两个,他们也不敢。”
冯山虢脸涨得像猴屁股一样,怒喝道:“把领头的抓起来。”
校尉也上了火。两手一伸,要求说:“你抓我吧。我也觉得你们太过分。要我说,选个十来个代表,有点人味。”
冯山虢犹豫了片刻,断然拒绝说:“不行。这是夏元帅的意思。你也别冲我不满。”他看李成昌身后有好几个将校,连忙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你营里事多。”这些将校都是李氏一门在陇上郡培植的武官。他们以李成昌为马首的,断然不会逼手下弟兄无视李成昌的女婿办丧事,在那儿心知肚明地装哑巴。
来报信的校尉扫了一眼,恨恨地说:“我也去,不管啦!”
冯山虢立刻给身边的人说:“回去告诉夏元帅。让他派人巡查。逮了敢出营的,就地正法。”他等那人跑过之后。心中已经给飞鸟罗织了一道罪名,心说:你这是在干嘛?聚众滋扰,煽动军心。他踢着自己的马靴跨的飞快,恨不得一步跨到,刚拐了个弯,就看到前路人山人海。一声不吭地往前望。
冯山虢心中一阵慌乱,强打镇定地大喊:“都回去。都回去。”
好多人扭扭脸,却理也不理。几个有着坏习惯的妇女站在自家门前看着他们,仍旁若无人,高一声低一声地说:“元帅没本事,还想害博司长官。”“忠臣就是遭人害。”冯山虢的毛孔都倒竖一团,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说:怎么办?博格大奸似忠,把他们都骗了!不少军校都在前面喊话,让人让路。冯山虢走在他们后面。听到人说话就侧耳,生怕有人在商量见不得光地勾当。在他敏锐的听力下,到处都在讲博格。
冯山虢心惊肉跳地走了一路,到了县城中心,发觉一下没了人。冲着两路笔挺的士卒,在心底兴叹说:“还是武力有效。他们硬是不敢进这个圈子?看来非要以严厉的手段,震慑住他们的不服。”这般想过,他安心了许多。
熟人越来越多。记下一张张人脸,他已不敢妄断这些都是博格的死党,上到楼。便听到高德福嚎啕大哭声。他心里一阵糊涂。盯上高德福想:这家伙被博格欺负得够呛。却跑来为人哭丧。真他娘地贱。
在他的注视下,高德福摸着眼泪接受答谢。细声细气地嚷:“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小娘子节哀顺变。”很快,他机灵地往四出看,问:“博司长官呢?听说他受了伤,不如让咱家送他一些大内才有的伤药。”龚山通要了他去一旁,低声给他说些什么。他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博兄弟的事就是咱高德福的事。”
楼上得越来越多,三三两两往里进,只听司仪的吆喝声。
冯山虢发觉博格还没露面,正想着心事,听到一阵猛烈的声浪,他知道那是发自楼下,慌里慌张地往能看到的地方赶,就见下面如同军民如汪洋一般涌至,有的人还拿着个头大大的包子。他不难想象中空地带是如何被打破的。博格看他们不敢进来,就让人抬着包子筐去诱惑,人们一激动,哗啦啦全进了圈。
他有点儿腿发软,脑海里只是反复地嚷:愚民。一帮愚民。
眼看丧事就要结束。张铁头在楼上大喊说:“博司长官请大伙来,是想当众澄清一件事,让大伙做个见证。”人们抬起头仰视,几个嗓门大的老兵大喊。有的喊:“让博司长官出来给我们见面。”有的喊:“博司长官还要澄清么?”
冯山虢心砰地一声,裂了十余瓣,心想:有什么要澄清。这是要起事。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大叫:“你们不要信他的话。博格是奸臣。”
他的话引发一大片的骚动。人们似乎愤怒了,不断有人高喊:“你才是奸臣呢。”也有看到他的人就他的长相发起人身攻击,喊道:“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奸臣才长成你那样。”冯山虢气得差点要撞墙,甚至心神不宁地在心底辩解:我长得不好看,却不是奸臣,博格长得好看,可他的确是奸臣。下面攻击他相貌的人越来越多,他实在忍不住了,拔着木栏,扯着沙哑的怪腔大吼:“我很丑,但是我很忠心!”
楼下顿时一片唏嘘声。楼上的人也干咽嘴巴,想笑又忍住不去笑。
冯山虢从头顶到脚地都生出一股耻辱感,几乎想翻过楼拦,顺势扑下去。他狠狠地喘了口气,冷静片刻,不声不响地找张椅子坐下,心说:“要想挫败博格的阴谋,就得让这群见不得包子的蠢货知道他的真面目。今天动不动武不说,一定要先在道义上站住脚。”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26)
更新时间:2009…5…2 13:50:00 本章字数:5887
在冯山虢的密切注视下,龚山通低调地和楼下的军民照面。他没有要求场面肃静,声音、口气都很平淡。为了听清他在说什么,人们在一刹那间停止喧闹,举首目视,神情专注。他讲的是周行文的生平,叙述说:“周团练使名通字行文,为人果敢,侍母甚孝,堪称君子。他久居乡里,兴办团练,保境安民,曾和我家博司长官一起荡平匪患,也多次击溃胡贼进犯。”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