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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中年参军见羊杜眯缝着眼张望,心底藏得有话,便移动战马泊到他身边。这位有须的参军身上也披有甲,不过只罩了肩膀下四寸,像极了城里孩子们衣服外的围裳。他来到似是要缓过一口不迫的气息,停了一停方笑着说:“一旦要地方上等兵部批文,最起码也要十几天上下,不等,现在则是正敏感的时期,弄不好就让谁抓上把柄。既然将军吓不住他,就让地方上自己出面,看着料理吧。”
羊杜担忧地说:“他们年龄都不大,屁股后带的还有十三四岁大的孩子,浑无顾忌之想,最容易铤而走险。”
“他们受年龄的限制,打仗或许可以,能不能经营这么多人就很难说了!?说不定现在就乱成一团!”那参军附和说:“倘若他约束不住兵众,没有粮食吃。却又自以为是,那便要真反,要先用震慑手段让他们清醒。”
羊杜抿了嘴角点头,淡淡地说:“以我看,博格从国外回来,对我们朝廷不会熟悉多少,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出于慌怕无措!你、我处在他的位置上,选择也未必高明多少。就拿剿匪时来说,前方还在打仗,郡中军官却把持县政。让众人进退不能,只好攻打县城。试想。他攻打了县城,杀了好几条人命,事后难道不怕?他急急出兵剿匪,难道没有打胜获免的心思?而获胜的结果呢,自己信任的人却平白无故地下了监狱……所用的震慑要考虑到他的承受能力,不至于让他感到悲愤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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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兴中带人苦追前面的敌人。得到几丝尾尘就已看到一处正修建的要塞。他们远远就能看到前面险峡谷大路要处路宽三丈余,平坦处埋下两处壮实而简陋的箭楼,走到近处,又看到下面一字摆开一道鹿砦,旁边拴了几匹马,站有四个红头丁壮,依傍的山坡上人影晃动,发出金属撞击石头的声响,便立即停下战马。
四个红头丁壮也看到了他们,挥舞着拳头给上头的人大叫:“来兵了!”
莫言兴中抬头看看。头上竟然被开出了两头壁路,既可以射箭,又可以投石头,立刻挥手撤后一两百步远。他怕敌人修好关口更难对付,又不甘心地带人回去破坏。
将到未到间。他看到博格站在箭楼上,冲己方大喊:“过路收钱,交钱、交粮食让你们通过!”
莫言兴中旁边的一位战士忍不住了,连忙疑惑地问人:“他不知道我们是来追他,当我们是过路的?”几个被这话说迷惑地人大概是怕露破绽,连忙把亮出来的刀“嚓”地插回去。相互小声说过“装像点”。这才掩耳盗铃地回答:“我们是过路的,你过来拿钱吧。”
飞鸟大声说:“我知道你们来追我的。不过。你们只要肯给过路费,我照样让你们过。我博格收过路费一视同仁,只要给过路费,我不在乎是朋友还是敌人!不过,你们要等一小会,让我先跑一百步。”
莫言兴中只当他在戏弄自己的手下,疑惑不定地大吼:“你敢出来和我决一死战吗?”
飞鸟说:“就是敢也要多赚你们的过路钱。这里地百姓们都没有什么吃的,只要你们肯捐赠,立刻就能在里面追我,想怎么追就怎么追,追渴了还能买茶水,追饿了还能买饭,追累了能有地方住,追不上了可以雇人,追没意思了,可以赌博。不过,暂时还不能招妓女。”
莫言兴中捧腹,大声嘲笑说:“想不到在曾阳大名鼎鼎的博格竟无耻到这个份上!”
赵过伸出头,大声还回去:“你才是无耻呢。”
牛六斤宣传说:“我们是在做生意,不能因为你是我们的敌人就骗你,也不能因为你好欺负就欺负你,只要不在里面杀人、放火、抢人财物、**妇女,我们就会尽量保证旅人的安全。不但你们,对待迷族人,国内外商队,县里来做生意的百姓都一样。这是巴特尔的所为,是公道,是信用……”
飞鸟一把把他推走,自己来解释说:“现在还不行。他娘的迷族人不愿意和我一起开会,等我教训完他们,就真的可以了!放心,我们仍然会给县城交纳赋税,会受照会捉拿朝廷缉捕的罪犯,今天是第一笔生意,可以破例让你们进来杀一个人,那就是我,难道你们都不敢吗?我现在还有事,要是你们想好了,愿意了,就把钱交给我的手下,让他们放你们进来。”
莫言兴中只当他疯言疯语,大骂道:“胆小鬼,想骗我们进去。你以为我们傻吗?会相信你吗?”飞鸟不理他,带着路勃勃下箭楼离去。赵过则过于坦诚,解释说:“请你们相信吧。求求你们了,博格说只要你们敢进来,以后,人人都敢进来。真的,过路费很便宜,不带货物的当地人只要两个铜币或一两粮食!迷族人更便宜……”
莫言兴中木然流汗,生出走不如跑的感觉,立刻掉转马头。赵过发觉他们转身。立刻走上山坡壁路,冲下头大喊:“是你们说自己是过路的,让我们拿钱!要不,你们留下点钱,不过路了,行吧?!”
随着几声“老子怕你们了”的话,十多骑头都不回。
很快,羊杜便从莫言兴中那儿知道这件事。
他的参军仍不相信博格能调动百姓,自作聪明地说:“弱而示敌以强。他无粮无兵,能动用多少人修关?以我看。他无非是想借此摆出姿态,让我们知道他有固守十年八年的打算。赶快给他让步。有上几天,他就急了。”
羊杜却不像他那样肯定,疑惑地说:“他故作谋逆的姿态?我们原本可以赦免他,结果因此而攻打他,他也不担心?”他越来越沉静,突然反问:“我们是不是小瞧他了?”
参军则坚持说:“高明到不要粮食就能养人吗?”他叹道:“也许大人随意说句话。在别人眼里就有对地方指手划脚的嫌疑。大人本就不应该现在管。若是博格有本事,那等他势同水火后再来收服。”
羊杜转脸看住他,严肃地问:“我领沧州兵事,又挂有都督衔,可以以雷霆手段拔掉博格的山寨,为什么要等他闹大了再收服?”参军看着他的眼睛,娓娓地说:“但我们又被鱼鳞军收录,鱼鳞军是要严格遵守调兵制度地,只有现在领兵的王三子才有节仗和兵符。他催你去他那里协助他,你却要在这里与数不胜数中的一个普通山寨过不去。不是明白地告诉他,你明里去布边防,暗地却是为了不买他的帐?”
羊杜大为牢骚,说:“殿下和张更尧走得很近,总不采纳我的主张。难不成我闲也要闲在他那里?”
参军立刻在他耳朵边说:“张更尧要倒台了,老三说不定要在他身上栽跟头。”
羊杜吃了一惊,问他:“你怎么知道?”
参军说:“吕经心里比咱们要清楚。你还不知道吧,夏景棠私兵最少,最有公心,是得了高人指点。我从夏景棠嘴里撬过。这个人就是吕经。”
羊杜苦笑。说:“有什么用?夏景棠还不是保不住自己?”
参军笑道:“将军是灯下黑,站在吕经这里看到的亮处是夏景棠。可您想想,站在夏景棠那里,您又会看到谁?朝廷之所以审夏景棠,是觉得他没有兵马,忠诚,闹不出来事,让张更尧审,是麻痹张更尧。张更尧怕上头当他包庇,还不一心要给夏景棠安罪?可他又怕夏景棠和那些老部下们反过来捅他一下,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查……以我看,朝廷就让他自己捂自己的不是,捂得他负君过甚,捂得被人告发了难有脸面对陛下,捂到最后让他还觉得没捂住。”
羊杜恍然大悟,说:“你是说陛下已经有了他的真凭实据?让他自己捂,不过是给他机会?”
参军微笑说:“现在正是告发他的时候,将军不打算动手?”
羊杜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刚上过几道折,不想竟误打误撞上了。吕经真是老谋深算,怪不得他老婆儿子一点也不担心他。”他立刻从这一点出发,又疑惑地说:“博格难道不知道?他跳来跳去地折腾什么?”
参军说:“他还真不一定能知道。”
羊杜却已雪亮,笑道:“他也许知道,更知道自己的事拖不到吕经出狱,只求躲一阵子,不想被卷到‘逃民事件’中去。不管他那些让人猜测不透的举动,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可能谋反。”
参军同意,说:“也许他想吓唬、吓唬地方,避开吕经徇私的嫌疑,要一块不受管束地土地。正像他自己说的,想世代镇守侬盘山!”
羊杜浑身轻松,说:“不管他镇守哪,我是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地方上的事,让他们地方上解决就是。也许我撂手不管,地方上才会用一些温和的手段。这个博格,我会看着他的,说不定就为朝廷网罗一位上将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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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杜想明白了这些,留下校尉猛三通等人,撒手回州城。
飞鸟却在为他吓唬发愁。羊杜真把他吓到了,他回到山寨,二话不说就去找吕宫。在一间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他摸到吕宫的衣裳,为对方整整领子。严肃地问:“你看到的公文是真是假,不是说对待流民和守地豪强以抚为主?日子看清楚了没有。今天,那个羊杜将军把我们定成谋逆,不给我们谈条件?”
吕宫冷汗直流,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反问:“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飞鸟说:“我说,要战就战!”
吕宫嚎叫:“你应该冲他说几句好话,缠问一会,摸摸他的底!”他乱绕乱走,不几下就被暗处的板凳绊到。哎吆地抱住腿脚叫疼。飞鸟过去把他拽起来,安慰他说:“我就不信。朝廷宁愿不要曾阳,也不答应我小小的条件,宁愿百姓们和我一起造反,也不愿意辟谣而赦我。”
吕宫想不到他这么坚决,喘了半天气,一双已眼睛渐渐泛红。他一不做二不休地下决心:“咱们也没粮食吃的,干脆打下县城算了!”
飞鸟笑道:“谁说没有粮食吃?这些家伙不投靠县城就不吃饭了?投靠县城就舍得把粮食交出来?我只管了他们一顿饭还只开了二十锅,第二顿就是小糊,前几天,我和他们一起去喝稀饭,有人偷着给我送几包粮食,我什么都明白了。这么算,大天二、徐青皮留下的粮食至少可以支撑三、四个月。”
吕宫哭着推他说:“要是朝廷杀咱家的亲戚呢?你又怎么是羊杜将军的对手?!立刻去投降吧。”
飞鸟拍拍他的脸,咬咬牙说:“事到如今,不辟谣。我怎能投降?我把一家老小都压到上头,豁上了。我还就不信,我不抢不反,为百姓请命,他们非要鱼死网破。那好呀。让他们放马过来,看是老子一家死光,还是他县郡不保。不就是给我一块我自己打下来的地吗?我看问题不在这,还是因为上次杀人的事。”
他黑着脸说:“走!我派人送你们去县城。是死是活,全看你们自己了。”
吕宫驻了两下脚,大叫说:“你再想想吧?”
飞鸟使劲地拽着他走。嚷道:“还有什么可想的?!大丈夫既然想要富贵。就不能不冒点风险?你们一到县城就给我断绝关系,免得被牵连。”
吕宫脑子纷乱。出来汇合李成昌,周行文,李进喜等,看看,足足有七八十人在乱哄哄地往外走,连忙回头张望,没见到博格,只看到几面旗帜。远处,牛皮大鼓的雷动、出兵攻打迷族山寨的誓言持续响彻。这些动静反而加速吕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