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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丢了吧!”樊凤也同意,并试图说服其它人。
另外两个少年也觉得丢了好。他们最终提了它下山,在一个地方挖了坑,把獐子丢进去,埋好出来,聚在一处吃干粮。几个少年佩服起飞鸟来,和他的关系也改善了许多,便坐在一起跟他聊侃。
飞鸟聊了两句,就若无其事地问到他们太爷。可他们却说得和樊凤一样,只是肯定地觉得应该尽忠于太爷,这也是长辈说的,没理由的。飞鸟套不出什么话,更怕说多了,不小心让人反感,便不再往这上扯,而是论到拜寿的人上,接着又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应付秦汾的身世。
“我看了你那什么少爷的,就觉得他不好!小鸟,要是他再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唐凯说,他边说边给飞鸟换了点吃的,喊伸头咬了口对方的。
“那不行。我也要尽忠于他。”飞鸟肯定回绝他。几个人张着嘴巴看,都替他叫惋惜。
少年人说玩到一块也快,他们吃完东西后都有点不舍得离开,便聚在一堆砍柴,在樊凤面前比谁砍得多。等傍晚回家时,三个人都争着拉飞鸟到自己家吃饭。
樊凤却要他们三人都到自己家吃饭,他们也都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家里,樊嫂听说唐凯他们要来,便早早地预备。飞鸟心里也高兴,一边在柴房里帮忙剥花生,一边诉苦,说自己砍柴砍得完,背却背不完。樊嫂正给他说怎么背柴背得多,听到秦汾在对面房里骂人声,不由给飞鸟说:“你去看看,他大概是想家了,又逮了小许出气。”
刚说完,她就看到小许子揉着眼睛出来,便推飞鸟,让他询问。飞鸟扒在门边,“啊”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问她好。
小许子揉眼睛,走过来反给樊嫂说:“饭越来越难吃,少爷吃不下了。什么玩的也没有,想闷死人不是?”
“爱吃不吃!我嫂嫂都给你们另外做呢!”樊凤撅着嘴巴顶她,给足白眼,问,“小鸟怎么不嫌难吃?他还每天都去砍柴。今天砍多了,背都背不完。”
“噢!饭的事,我给她哥说了。她哥哥也给太爷,村长说了。”樊嫂疑惑地点点头,建议说,“要是没有玩的,就出去到山里跑跑。每天晚上,大大小小的不都在场子里玩吗?你们却从来不去!”
小许子不再理她,陡然回头,扔下一句:“伺候好少爷,将来有你们的富贵荣华。”
樊嫂不太高兴,却还是等她后才说:“俺家贪图你们什么荣华富贵吗?这真是——”
片刻之后,承大夫也踮着脚,一路地走过,也寻了樊嫂,问:“你们这里,谁家有标致点丫头不?我可以出钱,让他们伺候少爷几天。最好还是——”
最后几句,他的声音放得极小。但樊嫂的脸一下红了,看他竟然往樊凤脸上看,最后不满意地摇头,忍不住叫了一声“滚”,说:“我们这里都是良家人,没有卖女儿的。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心底却这般地肮脏!”
承大夫厚着老脸被斥退了。但他一走,飞鸟和樊凤都感兴趣地偷问:“他说的是什么?”
“要我们给他找黄花闺女!”樊嫂黑着脸,把和着的面丢了几滚,说,“要不是小姐让住下,我非赶他们走不可!”
飞鸟也不是什么不懂,也为同伴的这种行径,脸上发热发燥。而樊凤却紧紧追问:“他找黄花闺女干什么?难道伺候他的都还要黄花闺女?”
飞鸟只是喃喃为秦汾说好话,一个劲地说:“那是那老头的主意,他最爱巴结别人!”
正说着,在“旺财”又摇尾巴又叫中。唐凯领了足足五六个同龄人过来,各自还都抱着吃的东西,大声叫着“婶子”,“嫂子”。“你们小哥几个去堂屋坐去!”樊嫂高兴地说。
男孩子喜欢和同龄人聚堆,她家却缺少男孩,平日除了几个找樊凤的少女,很少有男孩子过来一起玩。今天见到热闹,她心里确实格外高兴,这就边喊飞鸟,边去堂屋收拾东西,并要赶走里面坐着樊缺。
樊缺揉着光头出来,见大小少年各拿酒食的模样,便又挤了进去,说:“怎么能少了我?小鸟!唐凯,你们说少得少不得我?”
他们在屋里坐着,对着盆核桃围成一堆。樊缺先看住这一盆核桃,左右看看,和他们相约说:“咱们先说好,吃这个用手握,不能用东西砸。”说完,他捞住一个,在手里一握,听到“咯叭”一声,便往嘴巴里放。少年们争胜心切,也纷纷用手握。只几下,有人就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叫,有侥幸握开的人也欢喜大叫着吃。
小许子出来看看,对着门口恶声恶气地说:“不要吵,听到了没有?”说完,她看到屋子里的吃的,心里格外地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就退走了。
樊缺却是个“孩子王”,“咯咯”笑了两声,只是说:“不要管他,继续捏咱们的。”听他这么一说,少年们无不觉得不叫两声,对不起黄天后土。少年们看飞鸟也握得轻松,而自己人中,只有两三个才能费力捏开,都钦佩不已,不一会就喝彩,鼓动飞鸟和樊缺闹着玩。
秦汾处在隔壁,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卧在灯火边摸小许子的身体,脸上尽显出种种根深仇大的表情。陡然,他听得隔壁屋子里的人大声叫“抓破它”,也猛地一抓。小许子立刻尖叫一声,疼痛咧嘴。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一 绝不独逃(1)
更新时间:2009…5…2 0:45:27 本章字数:3902
到了晚上,天空阴沉沉地,下起大雪来。虽没有起风,外面也已被雪荡得冷嗖嗖的。而屋子却暖熏熏的,但是人声鼎沸就让人热乎。樊嫂又送了些调就的咸菜进堂屋,刚进门口就被尽情地吃玩叫囔的少年人感染。她放下食物后,慈祥一笑,随口叮嘱唐凯几个说:“你们可别今天好,明天就闹架。永远互相救助才算是真伙伴!”
樊缺跟少年们一起点过头,见嫂子这就要出去,连忙叫了声,问:“我哥还没回来?”
“没有。”樊嫂知道他想出去接接,便摆手作罢,说,“他们许多人一起的,顶多因路不好,晚回来一会。还能有什么事?”
看她随手带上门出去,吃得七七八八的一伙人都觉得应该一块去看看,便很快吃完饭菜,先后挤到院子,喳喳乱嚷。他们有的喊樊嫂要马灯,有的欺负“旺财”,有的故意去敲秦汾住的屋子。
看他们故意地冲门擂了又擂,樊嫂制止也来不及。
被激怒了的秦汾早就憋了一股待发的劲,这会儿攘了小许子,提剑开门,用自小锻炼出来的眼神狠狠一扫。院子虽不甚亮,但一院子的少年也都感到从他那逼迫而来的压迫感。他们有的好奇,有的故意挑逗,都瞪过秦汾看,还伸了灯笼耀他面孔。
飞鸟被吓了一跳,连忙冲到跟前摆手,先劝秦汾说:“没事,没事。少爷快回去,他们闹着玩玩,都是好人!”接着,他又连忙挡在秦汾前,转身向少年们说好话。
秦汾那里见过别人这般侵犯性的眼神,内心早灭了火气,感觉到一阵慌乱。电光石火后,他一把拉了飞鸟,踢了一脚发泄,下台阶说:“你这混账东西,找死不是?!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不守规矩,一剑劈死你!”
“你厉害什么?!真是一个作福作威的公子哥!”唐凯替飞鸟抱不平,挺着身子往近处走,蔑视地冲秦汾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又暴躁又骄傲,就像一只头上长角的公山羊。”
“唐凯。你怎么能这么说?”飞鸟边说,边抱住他往门外推。唐凯是要替飞鸟出头的,听这么一说,虽知道他有不得不站的立场,却也不太高兴,便板了面孔嚷:“这不关你的事!”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闹,樊婶阻止了几下,挡不住他们乱哄哄的攻击,只好赶他们走。小许子看形势不对,拉了秦汾回去,留下飞鸟给他们争执。
正闹着,柴门外响起敲门声。少年们开门要走间,见到一个长袖老人进来,赫然是他们的什么太爷,不由吓了一跳。飞鸟借着马灯,使劲儿看,见他面皮红润泛光,没半点皱纹,灰花的胡须直垂至胸,跃迈走路时宽衣飘飘,大为叹服。
和他们一起进来的一个是承大夫,一个是手里提着马灯的老村长,第三个却是个脸板如铁的中年男人,他在过道里收了那只朴桐色的油伞,进了院子又连忙为太爷打上。村长足足有六十岁,体型高大,络腮大胡子白黑相间。他看太爷动了一动手,立刻毫无表情地回头赶人说:“都回家去!”
少年安静无比,连申辩都不敢发。可太爷仍不放过,威严一怒,说:“你们胆子都可着肚子长?不知道里面是谁吗?”说完,他便扭头,谦和地给承大夫稽首,请他先行。
飞鸟愣了一下,出来还没能回神,就又见外面树上结上了马灯,几排肃立的大汉沿着宅子门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乎被雪埋了进去,陡然想到紧要处,心中一紧,心想:难道这老贼见迟迟不能归家,竟出卖了国王?不然,地位凌然的太爷怎么会给他行礼?还在晚上结伴来这。这可怎么办好?!
他想也不想,立刻拉过唐凯绕着远路向院子侧跑,最后爬在墙上看。唐凯为自己帮飞鸟,而他不领情生气,便挣脱拉扯,要给他说说刚才,但看他攀了墙看,也攀了上去。看了一下,唐凯便立刻回身,在嘴巴上放了个手指,给跟来的其它少年做了个“嘘”声的比划。
院子里。村长和承大夫已经“踢沓踢沓”上前,率樊缺等人跪在秦汾门口外的雪地上,口中叫道:“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凯呼吸一下粗了,他闪着晶亮不安的眼芒看看飞鸟,吃惊万分。飞鸟给他递了个眼神,便再看院子,看到大伙心中震撼下跪时,唯有太爷却站在雪地上,而他仅仅乞罪说:“老夫有腿疾,还请陛下恕罪!”
片刻后,又见小许子出来传话,让大伙免礼,要了太爷和村正进去。飞鸟心事重重,恨不得立刻把承大夫掂出来问。他忍住心思,看着马灯耀出亮橙的光泽,雪在光下斜飞穿舞走神,好一会,他才放弃看合了个结实的门片子,下来蹲在墙边。
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询问。“是——”唐凯也返身下来,看住飞鸟,眼睛中全是疑问。
“是的。他是国王!”飞鸟低着头说。
少年们反复确认,呆若木鸡,不知道做什么好,最后都把视线落在飞鸟的脸上。他们大概都怕掉脑袋,个个埋怨飞鸟,说飞鸟不早说。
外面的雪下得很紧,糊得人脸都是,人的话一说出口就变音,这里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唐凯便点点头,拉着飞鸟,给后面的人打着手势,到山后的坡上,找了个地方和大伙窝着相互看。
“我还以为国王怎么厉害,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大小。我还是说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又暴躁又骄傲,就像一只头上长角的公山羊。”唐凯看来对他的成见很深,冷哼着说。
飞鸟比划了个要杀头的动作,给大伙说:“国王是天子,我们是臣民。要是我们人人都这么认为,都不愿意听他的命令,就乱了。说不定还要打仗,要死好多人的!”
唐凯皱了皱眉头,最后同意说:“这也是。不过,打仗怕什么?”
飞鸟拉着他左右看,怎么觉得这小子说这话得时候有点像自己弟弟。唐凯被他看得不自然,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