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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他又说:“营中事务很重,今天是特意回来看看的。女儿也看了,我这就回去。”
龙蓝采伸住手抓他,却见他把孩子递给花流霜,还了个微笑,转身出去,不禁发起牢骚。
狄南堂出来后,带飞鸟到一边说:“早就有人传你入侍!你明日不可不去!”
飞鸟点头,接着进来抱了两把妹妹,这才舍得还给别人。
※※※
狄南堂当日离开,就已经预感到什么。果然,十余日后,他不得不抛弃又做父亲的乐趣,只为女儿留下了一个名字——狄飞青,就作为先锋官,率五千前锋将士离开长月。
北方无事多年,劲旅多集中在南部边陲,如今陈州战势未灭,放郡有急,仓州,中原有叛乱发生,确实让人应顾不暇。朝廷中能倚重的人并不多。秦林快速反应,使雍阳为将,拨乱沧州,启用龙成上将军栾起为经行总管将军,鲁平为副,赐旌节,专伐秦操。同时,拨狄南堂领辖军五千随同出战,司马代其所事。
秦操本姓李,是君恩赐姓,他的祖上都是赫赫威名的大将。他也就袭了公爵,是为明国公。他算是比较失意的人,尽管年轻时跟随自己的伯父东征西战,立下许多战功。但进入仕途之后,却被贬了又贬,连调度将军还是前年军乱时混上的。
以他刚烈的性情,遇到失意也就罢了,却偏偏早年不得意时,把自己的女儿婚配了鲁直的长子。鲁直事发,长子被鲁后杀去,女儿一路悲啼回家的路上,被匪人谋财害命。如果说还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是,他家赶去的敛尸的武士也被直州的官员勒索,连尸体都要不回去。
逢上这样的事情,又是朝野都愤恨鲁后之时,他便起了其兵的意思。春上,万事齐备后,他依照谋士周通的建议,将杨峻的告天下书印发为檄文,四处张挂。
他这人,失意归失意,却是个又直又好客的豪爽人,多次接济路经此地的谪官。听说他起兵勤王,通辽之地的谪贬之官纷纷前来投奔,甚至有人挟县相从。
见麾下聚集一般文武,秦怀问计谋划。一个叫张央的官员建议他分进逼袭庆德,叩关入胁长月。而另一谋士方庭晚却主张要他先巩固后方。他折中行事,分出一路南取台州妥善要郡,以制通辽边地,一路入余州,屯军于通武,一路推进至登州,然后逼近庆德。见他这样决断,张央苦劝他不听,便出门长叹,给一个同路中人说:“分兵为忌,分心为虚,今国公不全心北扫,渡江而袭旧都。我知道他必然失败。”对方怪他语出不祥,便告诉给秦操。秦操找他再问,他却已经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为了能争取到王氏旧人,他忽又声称,清河王子实际未死,就在他军中。
众人择吉,选出三月中旬一日祭旗,哭告圣宗神灵,天地宗亲,这就亲率大军,向北行进。朝廷宗室世家得报,本惊喜各半间,忽被泼了盆冷水,他们都曾经见证清河王子身死,又见秦操作此姿态,勤王竟然勤去了通辽两地,便觉得他伪意为王,实为自己。
檄文早发,朝廷未通喻前,各路兵马关隘都难下决断,大多都是相互不惹,不投降也不搭理。他兵行一路,甚为顺畅,北进到陶定府,也有些英雄得意。
陶定府在庆德东,位于商亥江南岸,就如斜江而生的蛋,城池非常坚固,一时不能攻破。
受挫其下,打城拖延数日,此行等于失去了进去心理,完全成为先立足自保,再徐进之策。四月初,他虽然打下了陶定,杀死守将,但朝廷的诏令也下及各地,与征战配套的褒惩之法也相与公布。朝廷毁去他祖冢,除去他的属籍,赦免胁从民众的罪责。并悬赏金银,厚爵,求购他和一些首犯的首级。
背后骚动难止,前路难行。
老将栾起节制足二十余万大军,逼近陶定,徐徐向他开去。
狄南堂所部五千人是先锋。但因发军过早,原本摆江的姿态却因秦操不是直袭,而又受挫登州陶定府而落空。如今若移军而向,要么偏离后面的主力渡江挺进,要么逆江而上,改成后队。
狄南堂却想在江表郡风陵渡登岸,插入敌后。他分析过敌人的成分,觉得对方仓促组建的军伍,人数或许众多,却难以围歼他的五千人马。一定程度上,他若能快捷地攻入叛军腹地,不但能击溃敌人的信心,起到瓦解敌人的作用,更能在取得胜利后,逼迫陶定敌人主动迎战。
于是,他一边使人送信到中军,一边聚集众人,询问他们的意思。军中军将本就是前锋,现成成了后军,都有不甘,听他这么一说,纷纷赞同。
狄南堂见军中无人排斥,避免将来行事中见不利而起不满,便边要人征集当地民船,砍伐制筏,边勘察河口,以便连日过江。
张更尧被他举荐为副,却不怎么看好此战,见他在勘察时看着汤汤江水发愣,便说:“将军慎重为好,栾老将军老成持重,我军脱离他的本意,怕有违军纪!”
狄南堂点点头,说:“为将者,敌变我变,若是我等苦等上命,其实是贻误上命。”
张更尧不再劝他,跟从他走绕河口。
※※※
飞鸟应传召,入宫侍驾。不几日过后,他就听说了这些天来的许多大事。
这日傍晚,国王熬夜玩,上午又不敢不去御书房,此时依然在睡觉。飞鸟正怏怏不快地跪卧在一旁的宣室读一本战策,见到春台带了三个人急急过来。
他们并没有直去叫国王,而是折到这里。
“狄飞鸟!陛下还在睡?!”春台问。
“是呀!”飞鸟点点头,看也不看,懒懒地说。
“快起来参见王爷!”春台拉了他一下说。飞鸟抬头看看,见是前日见过的台郡王,更省劲,不用起来,就地行礼。
“小许子呢?”秦台大度地摆手,接着询问。
“也在里面!”飞鸟说。
秦台“恩”一下,叫后面的人放下许多一瓮画卷,又说:“起来之后,你把这些女子的画像给国王挑选。”
飞鸟知道这又是议定的什么选妃,心中觉得痒痒的,想打开先看,便点头答应。等他们走后,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见里面都是细写的女子,有丑有美,不由看得出神。过了一会,他看完了所有的画像,又有些百无聊赖,目光一扫,就看到旁边的水笔,忍不住发水打淡,找了一个最丑的女子,涂了一层水烟。
他画直线的本事却不错,画画技术却不高明,不一会就把原本还像点人的人周围布置了妖精才能生存的环境。他回过神,正看自己的杰作,不小心把人头滴上了水。他用手一抹,就见一个窟窿,不由大急。想了半天,四处寻看好久,他见到旁边的帷幄边的屏风上有女子画像,就飞快站起来,摸出小刀,悉心挖了个头。
回来后,殿门的宦官已经打水进去。飞鸟已经被教育过很多了,知道这可不是玩的,就飞快地加工。不久,他看着自己补好了画,便嘘了一口气。正是他收拾过所有的画后,国王也带着两名小太监进来。国王打着呵欠,到灯火边扇了几下,问飞鸟瓮里装的是什么。
“画像!”飞鸟说。
“恩!”国王表示知道了,一个小宦官立刻识趣地在主座边铺下蒲团。国王边坐过去,边要飞鸟递画像。飞鸟就一付一付地拿,却听国王打着瞌睡问身旁的小许子好不好看。飞鸟一斜眼,看到国王腻忽忽地抓了人家的手,不仅肉麻地打了个冷战。
小许子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宦。刚到国王身边的时候,国王还命令他脱掉裤子,检查他是不是女的。如今,他似乎也习惯了自己扮演女人,就细声曼语一路摇头过去。这倒是实话实说,他太俊秀了,这些女子都还没他漂亮。
很快,国王不耐烦了,胡乱地看,不满地说:“都是糊弄孤的,看看!一个比一个难看!”
已经到最后一画,也就是飞鸟加工过的那副。飞鸟咽着吐沫把它拿出来,很小心地摊开。上面的水纹还没完全干去,将图弄得很花,五色颜料加上飞鸟润的浅色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突然,国王愣住了。小许子一看也愣住了。飞鸟奇怪地去看,却也发愣。某种程度上,一个美丽的仙女身边滚起五色的烟云,几乎脚不离地。“古时候的美女飞燕也未必有她这样的舞姿!”国王食指大动,一手捂住画,一边给旁边三人说。
飞鸟发晕,却知道自己混糊了颜色,又贴了人头,在灯光下倒真成了仙女。他咳咳一笑,说:“不是吧!”
“我选她,就选她。快记下。金呈大夫鲁伯通的女儿!”国王急不可耐地说,接着,他站起身,又给飞鸟说,“我也给你选一个!”
这是允许的。国王选剩的女子可以指婚给大臣的子侄。飞鸟倒怀疑起国王的眼光,死活不肯,只说自己有媳妇了。国王却很武断,让小许子立刻去找一卷空卷轴,拔开后,给他画了头猪。
飞鸟大吃一惊,眼睁睁地看着国王在下面抄了一行字:“×;×;×;×;×;×;家猪一头。”说完,他把自己的杰作送到飞鸟怀里,却说:“我们说漂亮的,你却不满意,这下你满意了吧?!回去准备马车!”
飞鸟丢开卷轴,一本正经地劝谏:“君狎臣嘻!望陛下校之。”
“那圣上是金口玉言呢!”小许子也在一旁说,“还说陛下‘狎’,是死罪!”
飞鸟恨恨地看他一眼,却和声细气地说:“陛下,能不能多给我加一只?我表哥还没娶亲呢。”
国王问,撑开卷轴,在飞鸟的比划下在“一”上加了一横。
飞鸟提起来看看,却又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两个弟弟!”
国王被难为了一下,还是描成横着的“目”字当成四。
飞鸟突然有疑问:“要是我再有一个弟弟呢?”
小许子也爬到跟前研究,怎么再加一个,却见飞鸟拿了个笔把后面的头去掉,写了“加一”。“万一是猪男怎么办?”飞鸟又问,接着自己做主,在猪后加了个女。几改几不改,他们三个就把卷轴画成什么也不是的东西。
等飞鸟临走时,小许子却提醒国王,说:“赐的猪妻呢?”
“那就给你猪女!”国王想也不想就说,又弄了一个空卷轴,写上“君恩赐婚”等等。
飞鸟对小许子恨得是牙根痒痒,便在端墨汁的时候泼了墨汁。他怎么也没想到,墨汁竟然也流到国王的袖子上。
国王茄子一样的小脸勃然作色,抓起砚台便打,口里却说:“我非要你娶猪不可!”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七十一 我王神武(1)
更新时间:2009…5…2 0:45:10 本章字数:3242
国王到了婚配的年龄,既然形势容不得废,那就要同意宗室的要求,为其完婚。见宗室诸王参考了国王意思,将王妃人选定为自己娘家女,鲁后果然大悦。她又询问过宗室耆老,一些大臣的意愿,便有意聘鲁荷为后。
因是自家女子,出阁自需问见一番。几日后,她便在风晚亭中见了鲁伯通的女儿,一看之下,这才知道奇丑无比。但既然是秦台经过国王点头认可的,也已经访诸臣下,太后也就确定日子,在入季夏前接迎,也好一起去庆德北面的林承避暑山庄避暑。
四月中旬,太后制诏白鲁伯通曰:上承天意,当择贤作俪,以仪天下。故知金呈大夫家女甚贤,贞淑良静,上意纳之。今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