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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里建狗窝确实不容易见到。大水很随便,张口就问他:“大人,怎么不建到军营里?”
“圈狗是让它性子烈起来,放到军营反被士兵引逗!”狄南堂回答说,“再弄些狗来,年下里找小鸟来训。他可是玩狗的老手。”
在长史的招呼中,他回过头。“这位是马孟符将军,主上让我带他来帮大人练军!”军官行礼后介绍,接着回身又给马孟符介绍狄南堂。
马孟符在靖康够不够一名名将的资格不提,他却是一个敢备人肉干粮的人物。尽管他吃的不是活人,但依然让每一个靖康都无法坦然回视这段惨剧。当你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你看他和你的模样长得差异并不大,却突然想起他吃人肉,而这些人肉中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你会去如何?周围的军士全射出敌视和警戒,周身打量他,就连和他热乎半天的长史都不自在。
“今天,从西边赶来了几条畜生!”军士们有人怒色嘀咕。
军官看狄南堂只打量马孟符看,便忙把自己身上携带的信笺递给他。狄南堂打开才知道,这是健布亲书的信,是让马孟符来帮自己训练军队的。他抬头,见马孟符也似笑非笑地看他,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狄南堂突然有了疑问,却给带马孟符来的军官说:“我已经下了军令,不许人出入军事重地,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军官看一下长史,笑着说:“我说是公干。要不是长史大人还真是进不来。好在不是打仗,不然长史大人真要被杀头了。”
长史也笑,却回头说:“小衙里哪有什么军机来着?大将军的人还来试探我们换防时间?看看人手够不够?”这想必是狄南堂就此讲过的,他急世故地倒下,以此来表示军令的无从一是。军司马连忙给他眼色,可他却忘形,竟一股脑地倒。
马孟符斜看了这乌长史一眼,觉得他真是不知死活。果然,狄南堂冲旁边来客歉然一笑,觉得还是当他们的面处罚,否则等他们走后,自己反更让人误会,于是便说:“两位不要觉得我是给难堪,着实是在维护军令。”说完,他不等呈现迷糊相的长史有什么反应,就冲旁边的军中司马示意。
“令行禁止,即使是大将军要知道这些,也该由我上报给他。他当众吆喝我安排的大小事情,已经是泄露军机,你不要顾虑,完全按军规处置!”狄南堂说,说完就送健布的人出去,说的还是不要他们见怪,询问哪里去吃饭的话。
“你公报私仇!”乌连一脸乌青,终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冲头也不回的狄南堂大喊,“我就是不服你,有本事你杀了我!我这就去到武卫将军府,让他们评一评道理。”
“先伏了罪,然后才能告我。”狄南堂大步未停,说完后喊了大水将狗交给别人,跟上自己。乌连面前只剩下几名属官时,肃然的军司马收敛神情,劝他说:“服一服软,我也好向大人求情,从轻发落!”
“你——,你这是给谁说话?”长史大怒。
“我也不过是序秩比你略低一点,你也骄横到头了。按军规论处,你也就不是长史了!”军司马弹了弹自己的衣服,头一别,两个军士立刻得令行事。
中午。狄南堂也算为马孟符接风,请他几名大将军府和自己手下的武官一起吃饭,相互阔谈一番。
饭局摆在临街的楼上雅房,也是图了清净。可几杯烈酒浇下,这些军中的男儿们就忘乎所以,叫嚷连连,敲案子打地板。
一名军官提了个头,就问到放地。狄南堂只字不露地听,虽然惦念却不插一言。但为首的军官并没有漏掉他的籍贯不提,反而问狄南堂说:“马大人早将那里的不法事奏上了朝廷。大人是那里的人,你说说看,那姓龙的公爵还真敢和朝廷叫板?”
马孟符很意外,他用犀利的眼神盯住狄南堂,反替狄南堂回答说:“我好说也是被朝廷封到那里的高爵,却一夜间被他的人马赶出建了一半的营地。这是在干什么!?我派去使者和他的人论道,你们说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几名武职都感兴趣地问。
“他们说,猪猡隔圈拉了泡屎,不清理就被人踩在脚上。还让我滚蛋的时候给朝廷带上话,让大国王陛下备好金钱美酒,美女奴隶,等着他们来拿。”马孟符说,“最过分的是,他们想知道朝廷有没有像样的公主。”
“狗日的!”一张熊掌样的手重重打在案子上,案子酒肉都蹦了几蹦,酒水洒上案面。
狄南堂抬头就看到那部下猩红的面孔,想反驳却打住。他知道马孟符正在仇恨的头上,想借朝廷报仇的心思,未必不是在递激怒之话,但反过来说,依自己对放地人的了解,这也极有可能是原话。
一名军官又有疑问,半醉地指问马孟符:“你的万人队呢?你的铁骑呢?难道你们竟不是那区区几个小镇的对手?”
马孟符冷然嚼肉,呻笑回问:“谁告诉你们是几个小镇?那是几个城邦,足足数万兵马!”
“让狄大人说说看?几万兵马?怎么可能?你们不要有疑问,狄大人虽然曾在放地居住,却是我们大雍人!”健布那里来的军官喊嚷,让其余人不要混乱地嚷嚷。
狄南堂扫视了一遭,本不想说话,可窝着话不愿意讲是放明了不主立场,可要说却也是难说,他顿了下头,僵硬一笑,说:“马将军的话不假,关外不如关内富庶,人口繁衍不多,生存条件恶劣,和游牧人一样,全是兵却又全是民。上至五六十岁的老人,下到十三四的少年,上马可舞刀,下马可耕田。”
马孟符盯住狄南堂的眼睛不放,顺口就问:“要是大国王向那里开战,你站在哪边?”
狄南堂知道他在候机观察自己,便按住大水不让势地看着他,笑道:“那也是朝廷的土地,马兄糊涂了不是?切望兄台等一等,朝廷上定然给你一个公允的论断。”
“让朝廷备金钱美酒这些赏赐之物干什么?”狄南堂故意表示不解,把自己的不明白放到别人的猜测里,但他明显用了误导,用了“赏赐”一词。
这些军汉耳热之际,两个直爽的顿时跑了劲,一人偏愣着脑袋去看另一人,去反问猜测:“难道他们还觉得自己为朝廷立了功?”
“这可说不准。免不得他们还觉得为朝廷报了仇呢?”另一个武官接过话。
马孟符一下变了脸色,整场酒席再不说一句话,只借酒浇愁。他由着酒劲,丢开自控能力,让自己的感觉晃悠。是呀,别说在这,就是在整个朝廷里,那也是有苦倒不出。
“等着……”马孟符指了一周,想说什么,却最终顶不住,和狄南堂对视着静了去。
下午,狄南堂虽让几个开怀的军官休息,却依然不停训练。
傍晚,他回了家,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以他看来,在金钱的诱惑下,在年后无事时,让飞鸟帮他摆弄百十条狗毫无问题。用狗训练,这在别人眼里可能很荒唐。但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却决定非把这样的训练计划进行下去。狗人只是神秘,并没有太多的可怕之处。在一些口头的传说就可知道,狗和自己的主人就像是军队编制里的基本配合一样,是一最基本的单位,可以试着想想;狗群和巨大如轮的石斧和绑着骨头,尖棱石的木棒,甚至扑扇一样的大手更默契地扑击,撕咬撕裂;那是多么震慑人心。
而且,这种配合的默契,最严格的训练都难说能不能比拟。他们绕过了蒙漠之地,从呼图备拉越过大裂谷,从往常麻木的无目的地向南推进看,他们那大小部落,最可能就是直指南下。其后,是把拓跋山口作为首当其冲,还是横过不乌拉川西向,目的是大凉地,是靖康,是西方,都难以猜测。
不管怎样,若是他们向往富饶地土地,一定会在得知地情的时候大批向靖康挺进。哪怕再是盲目而行,还会有一些部落向靖康行进。现在训练军伍,最起码应该让士兵们勇于面对各种可能情况,模拟出人狗互相配合的战体。
训狗上,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这个本事,那一场狗赛就让自己看到可能。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五 将军马侯(3)
更新时间:2009…5…2 0:44:19 本章字数:8165
飞鸟恰恰也刚到家。
前些日子里,他的下批计划破产。虽然掌柜接受了他的想法,但在预算一番后,还是得出短日子里卖鱼得不偿失。这样,飞鸟在第二批鱼运到后就果断让人捎话收手。如今,即便自己的第一批鱼已经顺利卖完,他屯的鱼却依然有三个这么多。为了能够不压鱼,他甚至靠诱骗找来一些旧日的邻居,要他们卖鱼挣钱。而自己也赶着一辆马车,一家一家问人要不要鱼。紧接着,他又组织人手向宫廷,官署和一些酒楼塞鱼,相当繁忙。
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狄南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尽心竭力地奔波卖鱼,挺住一连的辛劳。他还分明地闻到,儿子身上带着一身的鱼腥味。
飞鸟明显有点沮丧,低着面孔,一口一口地叹气,一句话不说。狄南堂不知道怎么回事,叫住他想以诱骗为主,威吓为辅,便询问:“是不是卖不出去,积了许多鱼?”
“不是!”飞鸟依然眉头不展地说。
“累去了兴趣?”狄南堂又问。
“不是,你不知道的!”飞鸟漠然答了一声,爱理不理地就要走。
他大为惊讶,不曾想象儿子的失意,却左看右看都不像是那种故作其样的。他心中也有烦琐事累成一团团疙瘩,还是硬耐下心询问,在只见儿子不理不挠后,他终于忍不住发怒:“你怎么了?遇点难事就这脓包相?丢人不丢人?!”
飞鸟“哼”了两下,极怒气地要走,还狠狠地冲门发泄。
狄南堂觉得儿子是给自己示威,一把拉他回来,狠狠给了几巴掌,却想不到竟打掉了眼泪下来。他看着自己的手,说什么都有点不信。自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巴掌抡出来的,却想不到今天像往常一样的巴掌竟然打出眼泪?怎不让人奇怪。
花流霜进来拉了他,飞鸟乘机又狠狠踢了几脚门,然后扬长而去。
狄南堂跟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气结,问:“他怎么了?”花流霜撞撞他,示意他真不知道:“都几天了,你刚看出来?”
“心里有了发愁的事!”花流霜说。
“那就该给老子脸色看?”狄南堂问,“我看是卖了几天鱼,想呀:挣钱了!要阿爸也没了用,没事还爱给我几巴掌,今天就不理他!”
“我看是掉了钱!”龙蓝采也在一旁臆度。狄南堂又点头,说:“又堆了一大堆鱼,卖卖不掉,吃吃不了。我辛辛苦苦挣钱,烦闷得要死。你们却好,日日在家不顶用,想给我巴掌就给我巴掌。这还了得?!”
“我的儿子我知道。千军万马中不皱眉头,却不要碰到女人。”花流霜探头挑了一眼,回来说,“我问了,说是二牛媳妇不理他了,把他和二牛合伙的帐目算了个清楚。人家已经够了不起了,心里哭,出去卖鱼还得撇着笑!”
“人家是大人。他一个孩子,却总是冲人家使坏心。人家耐心没了,自然也就不理睬他了呗!”狄南堂若有所觉,明白了怎么回事。
飞鸟出来,却又是一真难受。他解了马,从院中上马,直接奔出门,在傍晚中的大街上驰骋。小玲给他摊白了帐,虽然仍在店铺里帮忙,却一